第81章 第8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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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著他認真的眼神,姬於燼眸色越來越深,原本勾著的薄唇微微抿起。

楚風清說完後視線移到了別的地方去,略微有些局促,他不擅長安慰人,通常也不會長篇大論,隻是這次對象是姬於燼,他不喜歡看到姬於燼那種表情,腦子下意識地尋了許多的話。

等說完後才後知後覺,自己話是不是太多了。

燭火「啪」地一聲爆開,屋子中的安靜被打破。

姬於燼輕笑了一聲,楚風清疑惑地朝他望去,隻是視線都還沒觸及到他,身子突然一歪,落入他人的懷中。

姬於燼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處,他歪了歪頭,在他脖頸上落下一個口勿。

血紅的唇印在雪白的脖頸處,溫軟帶著濕氣,激得楚風清身子顫了下。

姬於燼用牙輕輕咬了下,留下一個很淺很淺的印記,他看著那個印記唇眸中欲海翻騰,不過沒有做更過分的事,隻是安安靜靜地抱著楚風清。

許久許久後,楚風清耳邊才響起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楚風清,你說我到底做了什麼好事,才能遇見你呢?」

「我上輩子,不,我上麵八輩子肯定都是大善人,上天感我不易,故這輩子把你送到了我身邊。」

楚風清微微愣了下,又聽他輕聲道:「你是上天送我的禮物。」

兩人溫存了翻,眼瞧著天越來越黑,姬於燼扌莫了扌莫楚風清的手,冰涼一片,忙將人鬆開,從旁邊的小榻拿了塊毯子將人包起來,「一到夜裡就涼得不行,餓了嗎?我讓人傳膳。」

這次楚風清沒有再拒絕,點了點頭。

桌上的飯菜比較簡易,但還有一盤綠油油的青菜,洪水過後能有一碗新鮮的菜是件很奢侈的事了,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準備的了。

姬於燼:「抱歉,這裡沒什麼好吃的,湊合著吃點。」

兩人吃完後,簡單洗漱之後就去歇著了。

一路上楚風清吃不好睡不好,心裡還總掛著事,到了這裡後所有的事情暫時都卸了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姬於燼擁著他,將他往懷裡帶了帶。

當其實楚風清一夜都在做夢,光怪陸離。

第二日,天剛朦朦亮,兩人就都醒了。

姬於燼很忙,城裡大小的事還得從他那拿主意,而楚風清責任更加重大,從到這裡後,他身上就牽連著眾多的性命。

楚風清做了一晚的夢,睡了一覺隻覺得更累了,眼底的青黑十分明顯。

姬於燼瞧著他的模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楚風清緩緩坐起身來,眼前有些泛黑,指尖都透著白,整個人沒有一點血色。

「可能有點水土不服。」

姬於燼扌莫了扌莫他的額頭,「你再睡會,休息一下。」

楚風清一想到那一夜的夢就不想再睡了,他搖搖頭,「這會睡不著了,不如早些起,晚上早些歇息。」

姬於燼遲疑了會,見他堅持這才點了點頭。

兩人將衣裳穿戴整齊後,楚風清看著姬於燼剛想說話,就被姬於燼給擋了回來,他口勿了下楚風清的額頭,明明是很溫情的一件事,但他說出的話卻是不同的,「出府這件事想都別想,我不會同意的。」

姬於燼別的事都順著楚風清來,唯有出府這件事很是強硬,說什麼都不準他接觸病患,他還沒無私到那種境界,沒法子看著自己的愛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他也不是質疑楚風清的醫術,這事無關信任,隻是他得保證他能從這裡安全地離開,瘟疫這種事說不明白的,特別是他身體本就不康健。

想到這他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若是楚風清出了事,他真保不準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乖,我等會就讓人把關於瘟疫所有的內在外在表現整理給你,你就在屋子中研究。」

他用的不是詢問的口口勿,而是陳述一個事實一般。

楚風清沒有反駁他,隻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他所學的知識最重要的就是「望聞問切」,連病患都看不見就要治這種疑難雜症,對他而言也算是巨大的考驗了。

早膳的時候,楚風清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姬於燼又是求又是壓,這才讓他又多吃了幾口。

姬於燼有些放心不下楚風清,但是他也著實忙,才吃完早膳,就又有人尋上來,在楚風清沒來之前,他有時連覺都來不及睡。

走之前他還細細囑咐著楚風清,注意休息。

楚風清嘴上應得很是爽快。

姬於燼辦事效率很快,從昨兒楚風清過來他就將此事吩咐下去了,所以他們整理好的文稿沒一會就送了過來。

楚風清點了支蠟燭,今兒外頭依舊是陰雨綿綿,天空陰沉沉的,連日沒有陽光,屋子中都泛著潮濕。

他讓人把與他一同來的李太醫也尋了過來,兩人就著文稿看了起來。

「初起憎寒而後發熱,頭痛身疼,月匈痞嘔惡。」

李太醫捋了捋下巴處的胡子,搖搖頭道:「這初起症狀與普通風寒並無不同,若不是後期爆發果真是很難發現啊。」

「日後高熱而不憎寒,晝夜不歇,脈數,苔白如積粉……」

李太醫皺了下眉,「這症狀與重度傷寒並無明顯差別,要不試試傷寒的方子?」

楚風清:「若是傷寒方子可治,我們也不必千裡迢迢到此處來了。」

李太醫訕訕笑了下,「所言極是。」

這不過是一個人的症狀,這人是青壯年所以病程發展緩慢,而後感染的幾人皆是老儒孩童。

他們的初起症狀相同,不過兩日就全身起了皮疹,緊接著是意識模糊,喉嚨腫大,咳嗽,第三日發展為嘔血月匈疼。

短短七八日,便失去性命。

兩人越看表情越難看,老人婦孺感染此病若不加以乾預,短短七八日便會奪去一條性命。

這疫病如此威力,是兩人先前沒有料到的。

李太醫:「怪哉,我從未聽聞傷寒會引發嘔血的,這嘔的血究竟是傷到了哪個地方?既無外力,又無內傷為何會嘔血呢?」

楚風清也皺了眉,這種情況沒有脈象說明的確難以判斷。

就在他們二人頭疼之時,姬於燼很是周到地將一位接觸過病患且很幸運沒有被感染的大夫被送了過來,不過他們不能當麵見到楚風清,他在屋外,兩人在屋內。

「督主讓我來協助你們。」

「請問當時脈象如何?有無貧血之症?」

……

幾人湊合地用過午膳之後,下午又開始研究。

一直到晚上,另外兩人走後,留下楚風清一人開始翻閱古籍、試著根據症狀寫藥方子,他一進入狀態就什麼都忘記了,下人端上的晚飯也忘記吃,就這樣一直到了深夜。

姬於燼那邊也被事情給牽扯住了,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屋子的燈還在亮著,走進屋子一看,楚風清披著件外衫埋在一堆書籍中,滿地都是被紙張,紙張上全是些藥名。

而旁邊的那張桌上放著已經冷掉的飯菜,整整齊齊的,一看就沒有動過。

楚風清甚至沒有發現姬於燼進來了,握筆的手背白得有些透明,青筋微顯,那唇白得不似活人。

姬於燼握了握拳,臉色稍霽,不過他沒有出聲打擾楚風清,隻是將無人問津得飯菜端了出來,外頭候著的下人忙上前去接過,「小的這就拿去熱。」

等食物再次熱好後,姬於燼走近輕輕碰了下楚風清,楚風清這才抬眸看向他,又朝外頭看了一眼,「現在什麼時辰了?」

「醜時了。」

楚風清眸子微微睜大了些,像是沒想到時間這麼晚了。

他抿了下唇,不用姬於燼提醒忙放下了筆,走到食物邊,姬於燼陪著他吃了點,又幫楚風清按了按肩膀,他輕聲問道:「累不累?」

楚風清搖了搖頭,帶著點抱怨的語氣,「隻是覺得時間真不經用。」

姬於燼輕笑了下:「時間再不夠用,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

他手上動作輕柔,楚風清舒服地眯了眯眼,「我以為還早。」

「你啊你,看來明日到點我就得讓人來提醒你。」姬於燼將彈了下他的額頭,「這是你今日不守時的懲罰。」

楚風清吃痛,不過眸中也帶了點笑意,看不出姬於燼還有這般孩子氣的衣麵,「那我是不是也得給你一下,你也這麼晚才回來。」

姬於燼笑了,「嗯,也不是不行。」

楚風清沒有當真,姬於燼這段時間瘦了不少,輪廓顯得更加地凜冽,他也有些心疼,乾脆扣上了他的脈搏,幫他把了個脈,想著要不要給他開點補藥補補。

至於楚風清他是不能吃補藥,因為身體的原因,藥稍微重一點他都受不了。

第二日,楚風清才睜眼,姬於燼就已經起了。

這天外頭發生了些意外,姬於燼出了府,去了趟城東,他怕自己會染到疫病,到時別再傳給楚風清,於是便沒有再回這個府中,寫了封信將情況告訴了楚風清。

楚風清看完信後沒說什麼,他也不能說什麼,這是姬於燼的責任與使命。

明明相隔不過幾個府邸的距離,兩人卻也沒能見上一麵,兩人也著實很忙,忙起來的時候連想個人的時間都沒有,也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有一點點時間是自己的。

雖然不能見麵,但是兩人都知道對方在與自己一同努力,兩人就像是對方最為堅實的後背,互相攙扶著,這麼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姬於燼離府後第三日,下了一場很大的暴雨,雷聲雨聲似乎再爭誰的聲音比較大一些,楚風清沒來得急關窗,導致一部分書籍和文稿都被雨給打濕了。

好在第二日,一直陰著的天終於開了晴,陽光普照,一掃過去的陰霾。

楚風清乍得看到陽光還覺得有些稀奇了,伸手去接了一束光,光底下塵埃飛舞著,寂靜無聲。

他抿唇露出一個笑容,將昨日被雨打濕的書拿到院中去晾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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