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婉婉天生開朗,並不是個和自己過不去的性格,畢竟她自己也希望這是個誤會,不是嗎?
想到這,總算長疏了一口氣。
這時馬車後突然傳來一串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車外女子一聲「籲~」
奔馳的馬兒和婉婉的馬車便都被叫停。
鬱司寧一身紅色勁裝,颯爽的攔住了馬車,跳下馬,一溜煙鑽進了馬車裡,嚇了婉婉一跳。
「你怎麼跑來了?」
鬱司寧將手裡的小馬鞭掖在月要間,反問道:「還說我,你怎麼一聲不響就走了,也不說一聲。」
方才的事來的突然,她又一時無法言明實情便道:「有些醉,出去見了風,突然有點不舒服便先走了。」
婉婉酒量不好這事是大家公認的,鬱司寧並不懷疑。
她試了試婉婉白皙的麵頰,倒覺不燙,便問:「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一點,陪我去瑞祥莊一趟?」
見婉婉不答,她有點擔心:「柔兒已經不省人事了,婉婉你可不能也不理我,我還要你給我選料子呢。」
丁懷柔喝了整整一壺的果酒,去看仙鶴已經是她的極限,結束後就回到閨房,一頭栽在床上沉沉睡去,再也叫不起來,鬱司寧就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婉婉身上。
「選料子?」婉婉也快要睡著了,一雙微醺的杏仁卻在聽到料子的那一瞬立刻有了光。
「是瑞祥莊又有新款式了嗎?」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些去,晚了可就要被別人買走了!」
鬱司寧見婉婉一聽到有料子便兩眼放光的,也不困了,也不醉了,恨不得為了料子能再乾三杯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若說丁懷柔最在意的是蕭國公家的蕭小公爺蕭合。
鬱司寧最在意的是各種願意娶她「脫離苦海」的有誌青年。
那麼婉婉最在意的便是,香粉閣的最新水粉,寶翠齋的重工頭麵,瑞祥莊的新款料子,再加上醉仙樓的招牌新品,如此無限循環……
「不是有新品,而是我要去做身衣裳,你陪我去。」鬱司寧解釋。
「做衣裳?」婉婉有些狐疑,「你不是說這個月要攢銀子換兵器,不做衣裳了嗎?」
鬱司寧難得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羞,竟紅著麵頰道:「我方才在長寧侯府裡看上了一位公子……」
她對男女情愛這方麵向來直言不諱,如此道:「我們二人一見鍾情,還約著過幾日一起去遊湖,所以我決定流星錘先不買了,這個月先換身好看的衣裳去赴約。」
情竇初開的姑娘,就算成日裡舞刀弄槍,策馬揚鞭,卻也是冬日裡的臘梅,雷雨中的芭蕉,骨子裡透著剛毅的美。
她抓起好姐妹的手,鄭重道:「婉婉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你必須要陪我去,不能缺席,知道嗎!」
婉婉有點懵,但姐妹義氣是深深刻在骨子裡的,於是她第一反應便是不管這事對不對,先點頭應下再說。
腦子始終比身體反應慢半拍,等她反應過來:「終……終身大事?」
她嚇得都快要結巴,酒意也全消了,「你私定終身了?」
想著她才被小將軍拒絕,眼下又這麼快的再次墜入情網,如此無縫銜接。
「可這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鬱司寧從小受父親和哥哥的熏陶,立誓要做一名女將軍。
可定國公卻認為女子就該乖乖在家裡等著嫁人,相夫教子。
無論女兒多麼優秀出挑,甚至比軍營裡許多男子還有勇有謀,可定國公還是不許。
如此父女兩人的觀念背道而馳,鬱司寧才會這般迫切的想要離開。
「草率嗎?」鬱司寧並不這麼覺得,她難得遇到了一位懂得欣賞她的男子,草不草率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錯過這村,很難再有這個店了……
可婉婉知道,這世上的男子,沒有幾個能夠接受成日上戰場打仗不在家,做女將軍的妻子,不然那小將軍為何會拒絕她。
於是婉婉問:「他知道你會武?」
鬱司寧點頭:「他說這樣的我很特別。」
婉婉又問:「那他也同意你去做女將軍,參軍入伍?」
說到這,鬱司寧更是驕傲的點頭,「他不單同意,還特別支持,說我是當代花木蘭,日後必能做女將軍。」
婉婉……
這麼油嘴滑舌的一個人,豈知不是口蜜腹劍的偽君子,欺騙感情的?
鬱司寧看出了婉婉的擔憂,她道:「我的好婉婉,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
「可是司寧……」婉婉還是覺得不妥,「我怕你被騙,吃虧上當。」
這種事,一但東窗事發,男子可以毫發無損的抽身而退,而承擔後果的卻都是女子,名節盡毀,身敗名裂。
鬱司寧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又急於求成,大抵是來不及辨人的。
鬱司寧卻滿不在意道:「我這身手,到底誰吃虧還不一定呢。再說堂堂翊王殿下,金口玉言,又怎麼會騙人呢!」
提起自己的心上人,鬱司寧難得露出那種被征服,驕傲與崇拜的目光。
婉婉卻心口一顫。
「你說誰?翊……翊王?他……」
「婉婉!」鬱司寧把婉婉的嘴巴捂了個嚴實,生生把後麵「他不是好人」這句話給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