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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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的——姨母?」

高湛覺得,這怕是他這輩子聽到最意想不到的話。

婉婉察覺到了仙人的異樣,她想自己這話說得似乎不是很全麵,恐引得仙人的誤解。

於是忙解釋道:「雖然是姨母,但卻是小姨母,她也隻比柔姐姐大了兩歲,去年才笈笄,如今也隻十七歲。」

提起這位小姨母,婉婉很是喜歡,眼睛裡都帶著光。

「隻可惜……」那光漸漸暗淡了下來,「隻可惜仙人是神,小姨母是凡人,你們注定沒有緣分呢。」

小姑娘失落嘆氣,一旁始終不語的男子卻默默鬆了一口氣。

高湛還想要說什麼,結果外麵傳來祁渢聲音,「殿下,到了。」

從翊王府到容府之間乘馬車,大抵要用一柱香的時間。

這一柱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期間大半都被小姑娘睡著過去了,所以婉婉下意識驚訝道:「這麼快!」

她先一步鑽出馬車,結果馬車所停位置是他們家東邊,高高的院牆。

婉婉正疑惑,連門都沒有,她該怎麼進去時,男子卻手臂攬住她的月要,縱深一越,便帶著她飛了進去。

她輕車熟路的抱著仙人的月匈膛,卻還未來得及開始害怕,須臾之間,她就穩穩站在了蕪華院之中。

外院與內院的距離,若是走也要走上好一陣,婉婉在心裡暗道了聲,好快,比去時不知快了多少。

高湛將小姑娘送回來後,叫她早些休息,隨之又是一個蜻蜓點水,翩然消失在夜色中。

婉婉對著仙人消失的方向,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心裡卻不禁疑惑,仙人這速度不是挺快的,嗖一下來,嗖一下就沒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難道是自己最長胖,仙人帶不動嗎?

可剛剛明明也好輕鬆呢。

在重量這個問題上,婉婉永遠不會認為是自己的原因,畢竟她也隻是胖了一點點呢。

「嗯,還是仙人仙術不行,忽高忽低!」

得此結論後,小姑娘心滿意足的的回到房間,睡覺去了。

容懷仲從離開翊王府就開始神情飄離,白,胡,高,三位大人跟他道別,他都沒聽見,隻反復得回憶著屏風後女子的聲音,怎麼會和他女兒的聲音那麼像。

還沒解出個所以然,剛進寒窗院,管家便來報說:「老爺,翊王殿下來了。」

「翊王?」他剛從翊王府回來,殿下深夜便又造訪而來,這也太稀奇了。

稀奇事太多,容懷仲一時便無瑕顧及那個和女兒聲音相似的女孩子到底是誰,隻得又穿上剛脫下的外袍,匆匆去前廳迎見。

路上他腦袋飛快運轉,分析著殿下此來緣由,恐是因為剛才在王府,就若羌族派人暗殺之事,明日朝堂之上,是提議起兵攻打,還是維持和平,來詢問他的看法。

因為四人當中,白,胡,高三位大人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隻有他未說一言。

他到不是不參與,隻是被那個女孩的聲音轉移了注意力。

如此殿下親自來問到他頭上了,容懷仲一路便開始組織語言。

轉進前廳,迎麵便見殿中白衣男子,容懷仲先微愣了下,雖然衣著風格與顏色較以往都不同,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如此恭敬叫了聲:「殿下。」

男子聞聲轉身,依舊是那張俊冷容顏,深邃鳳眸仿若千年寒洞,無盡深淵,叫人望而生畏,見之便覺膽寒。

容懷仲下意識收回眼,不再去看。

而那迫人氣勢鋪天蓋地襲擊而來,並未因黑衣還是白衣而有所改變後,他找到了那股熟悉的感覺,這就是翊王殿下沒錯了。

隨即,男子清冷聲音,叫他:「免禮。」

西域一事,其需要慎重考慮因素眾多,譬如三十六國有三十六個不同的想法,雖然除了若羌外,其於三十五國目前皆與大金結為友邦,兩界商市互通,往來繁榮。

可大金是天國,實力強硬,對諸小國存在威脅,若起戰亂,雖說隻打若羌,但難免引其他國人憂心惶惶,若羌與七國接壤,這七國首當便是要自保的國家,到那時諸國聯手,團結一起抵抗大金,那便不是揮揮手隻打一小小若羌的事了。

容懷仲的結論是,若羌刺殺翊王,十惡不赦該殺,但不該用兵戰來解決,該想一個迂回的辦法,權益之計,且還是在朝堂對殿下最有利的一麵才可。

容懷仲想完這一切,便規規矩矩的等著殿下發問。

可結果有些人並不按套路出牌,一開口便是:「容大人托本王去漠北取的狼牙,本王給你帶回來了。」

他說完,一旁祁渢便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垂目的容大人。

容懷仲人還未來得及反應,東西卻已先一步落入手中。

隻見兩顆長長獠牙,安安靜靜的躺在嵌滿珠寶,精致木盒子裡,知道得這是漠北雄霸一方猛獸之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哄孩子的小玩意。

而上首少言寡語的那位,卻是比這漠北孤狼還要可怕的存在。

容懷仲萬萬沒想到,殿下到訪,一不過問朝堂,二不不討論政事,竟隻是為了送一對狼牙?

這種小事,就如同是容懷仲手下向求他得樣東西,他雖應了,但卻不會親自經手過問,交給下麵的人處理妥當即可。

他都如此,以翊王殿下這樣的身份,怎麼會……

越是這樣,他心中越是忐忑,回想起當今翊王殿下所經歷,皇室內鬥可謂是腥風血雨,暗流湧動。

再聯想到如今朝堂局勢,混跡朝堂數十年的老臣,自然猜到翊王殿下的意圖。

如今朝堂兩方勢大,一方以文官為代表,邕王為首的貴妃一派,而另一方則是以武將為代表,翊王為首皇後一派。

而容懷仲作為一個如假包換的文官,因何混跡進了幾乎九成以上都是武將的翊王一派,這還從一樁舊事說起。

十年前容懷仲在戶部任職,調查鹽稅一事,當時他身在蘇州,受人威脅,遭人陷害,要麼收下賄銀,貪贓枉法,被拖下水,要麼被扣罪名,革職審判,就在他陷入兩難,一習書信讓管家和衣媽媽帶著他一子一女逃離上京之時。

是翊王殿下出手,助他脫困解圍,幫他查理鹽稅,整治了貪官正法,因此他也才能有今日太傅之位。

這一晃十年過去了,聖上身體日漸衰退,儲位卻遲遲不立,皇位之爭一觸即發。

如此殿下今日這般屈尊降臨寒舍,隻為一樁小事,其有籠絡,亦有試探之心。

容懷仲知道,他表忠心的時候到了。

於是他收好狼牙,向上首男子鄭重叩首道:「殿下對臣愛戴之心,天地日月可鑒,臣感激不盡,唯有一生追隨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否則無以為報啊!」

區區兩顆狼牙,就把容大人給感動成這樣,就差鼻涕一把,淚一把了,抱著殿下大腿痛哭流涕。

一旁祁渢實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拜托他們殿根本不是看你好不好?

「順道而已,容大人不必有壓力。」男子輕飄飄一句就點破了他此來,並非是來拉攏試探的,叫他不必多慮。

他撥了撥茶盞上的浮葉,茶香入口,「大人這茶不錯。」

容懷仲此刻滿腦子都是疑問,勉強扯出一絲笑,故作淡定道:「老臣亡妻生前是有名的茶商,至今鋪子仍在販茶,這是今年最新的雨前龍井,殿下喜歡,臣備些,送到您府上。」

說話間,高湛又品了幾口,這才落了茶盞,淡淡說了聲「好」。

翊王走後,容懷仲半晌沒回過神來,直到管家來了,他將狼牙交給管家,讓他盡快做成耳鐺給小姐的同時又吩咐,讓他備一份上好的西湖龍井給翊王殿下。

做完這一切,容懷仲鬼使神差的到了蕪華院,可女兒已經長大,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隨便進入女兒房中,於是便叫起了衣媽媽。

衣媽媽正睡,卻聽見摳門聲,打開門竟見是老爺,也是一驚。

「老爺這麼晚,怎麼來了小姐院裡?」

容懷仲今日不確定女兒此刻在不在房裡,回去也是睡不著了。

於是便讓衣媽媽進去看看婉兒可在房裡。

衣媽媽雖不理解老爺大半夜這是做什麼,但還是著做了。

看著繡床上熟睡的小姐,她如實道:「姑娘在房裡,且睡著香呢。」

容懷仲聽了,算是長長舒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的問,「最近小姐可有見過什麼人,如果什麼地方?」

衣媽媽道:「小姐除了去定國公和長寧候府找鬱小姐和丁小姐兩人外,從不隨意出去,且隨行都有下人跟隨,老爺何故有這樣的疑慮?可是有什麼不妥?」

衣媽媽但覺反常,忍不住去問。

沒確定的事,容懷仲不能亂說,模棱兩可的說沒有,隻是最近忙,許久未曾關注女兒,便問問。

衣媽媽鬆了心,既老爺關心,便也提了提小姐近況,最值得一提的便是小姐的字。

提起婉婉的字,容懷仲腦海裡浮現起那日在太師府上,眾人對女兒字跡評價,三分形似,七分神韻似翊王字跡。

容懷仲問:「她最近習字,可知是誰教的?」

這倒是問住了衣媽媽,小姐練字向來都是自己一個人悶在房間裡閉門造車。

「姑娘房裡有一落厚厚的字帖,平時姑娘便是照著那紙上的字跡臨摹,並沒有人教。」

衣媽媽又仔細回憶了下,「丁家小姐寫得一手好字,那該是她教的吧?」

容懷仲說:「不像。」

女兒家的字體大多娟秀,丁家姑娘他見過,柔柔弱弱的,教不出這樣的字來。

衣媽媽又道:「那就是從外麵買回來的吧。」

如今市麵上各種各樣的習字字帖玲琅滿目,衣媽媽想,那字貼各種各樣,小姐在鋪子裡買回來的,也不無可能。

想起翊王府坐在殿下身旁和女兒聲音相似的女孩,和翊王殿下今日出現,隻為親自送給女兒用來辟邪的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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