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1 / 2)

加入書籤

皇宮規矩森嚴,歷年來太後壽宴,也隻是邀請皇室內親一起,像今年這般熱鬧,還是頭一次。

太後壽宴選在後山下最南側的粼微台舉辦,之所以選在此處,一來粼微台建在碧水之上,不似正殿莊嚴威武,清新雅致,山水秀麗,這樣的環境舉辦宴會再合適不過。

二來此處為最靠外側的一處樓閣,太後壽宴有許多外臣親眷入內,安排在此處方便外臣進出,同時避開了內宮娘娘們的居所,以免宮外人入內的諸多不便和隱患。

所有外臣的馬車,都隻能停在前殿與後殿相通的甬道岔口,此處有內侍接應引路,穿過朝前門,再走上百來步距離,便可到粼微台,可為很是方便。

內侍將容懷仲和婉婉引在了外臣席間一處不前不後的位置,躬身道了句:「容太傅,請入座。」

容懷仲頷首,帶著女兒入了席。

此時粼微台內已經來了許多人,婉婉將望過去,便見到柔姐姐已經到了,正坐在她的正對麵,長寧侯和夫人莊氏在首,丁懷柔在後。

兩姐妹見麵,自然不必言說,隻是一個眼神便知彼此見到對方的歡喜,但這是皇家宴會,不似宮外宴會那般隨意,如此姐妹兩個也隻是互看了眼,其餘和別家女子一樣,規矩二字深入骨髓,生怕哪裡不妥,丟的就是整個家族的臉麵。

席上安排分為兩排,第一排坐得都是主賓夫婦,後麵則是各府領來的公子小姐。

而婉婉母親不在,父親便是一人坐在前麵,婉婉坐在後麵次排。

再向門口的位置望去,宣平伯府也在最後一排入了坐,首席是宣平伯和伯爵夫婦,大房夫妻倆,而因喬文章離世,次席上坐著得是二房子女喬清樂和次子喬聞丙。

兒子離世還不到半年,夫婦二人入宮赴宴隻能帶著二房的孩子,宣平伯是男子還好,凡事不喜形於色,伯爵夫人卻沒有那麼深的城府,中年喪子之痛,讓她顯得格外蒼老了很多,鬱鬱寡歡。

而後麵的喬清樂卻抑製不住滿臉的喜氣洋洋,這可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入宮,第一次見到這麼盛大的場麵,好些人一輩子都難有些種機會,就是她母親也隻能把她送出去見世麵,而自己留在府裡,等著她回去將場麵說與她聽。

於她來說,自然是哪裡都是新鮮,心底裡還有那麼一絲絲較那些沒有資格入宮的貴女多了一份優越。

而喬家雖為伯爵,卻因朝中官職的權重,被安排到了最後一排。

甚至有幾家在朝職位正盛,頗得帝心的子爵,男爵位置都要比宣平伯府位置略靠前,可見宣平伯府此時除了爵位撐著門麵外,在朝中已無實際根基,衰敗跡象明顯。

而宮裡本就是趨炎附勢的地方,順序的安排與朝堂之關聯,其中微妙肉眼可見。

就像蕭國公的位置,若以國公來論,該與定國公安國公在一處,但蕭國公是當朝駙馬,娶得又是重陽長公主為妻,其富貴顯赫便不能再與國公來論,自是歸於內戚,甚至因重陽長公主是太後嫡親女兒,聖上的嫡親妹妹,更是在內戚之首。

婉婉剛定了定神,安國公夫婦便帶著洪箐箐走進來。

老安國公是太後舊部,當年聖上繼位時,老安國公擁護太後,幾乎是一路護送著,將當今聖上護送至龍位,如今安國公在朝也任要職,勢力不容小覷。

如此他們被安排在外臣中上首的位置,內侍直引著走到最前排,再往前便是內戚的位置,才止步,讓安國公一家入席。

洪箐箐在眾人注視下,昂首挺月匈的入了席。

有些時候,就是這種細微之處的等級之分,才能在看著麵上都挺熱鬧的高門闊府中體現出,誰家地位權勢,更勝一籌。

而當洪箐箐從婉婉麵前走過時,婉婉瞧著跟在她身後的婢女似乎並不是一慣帶的那個,看著身影有些眼熟。

隻是那人低垂著頭,並不讓人看清她的容貌,再想仔細去看,人已經入了同側席位,便看不清了。

這時席首上傳來一聲內侍高亢聲音:「皇上,太後,皇後駕到。」

如此還在交頭接耳低語的眾人,聞之一瞬安靜下來。

內侍話落,便有一身著明黃龍袍,氣宇不凡的中年男子率先走進來,隨後便是一身雍容華貴的太後,和身著鳳服,端莊威儀的皇後並行在皇帝兩側。

眾人朝拜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威嚴聲音緩緩傳遍整個粼微台。

「眾卿家平身。」

「謝聖上。」

婉婉垂眸,跟隨著父親一同起身,一同落坐回席上。

與天家同宴自是打骨子裡就帶著拘謹和敬畏的,無論平日裡在上京城身份多麼顯貴,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聖上麵前就隻有低頭說話的份。

婉婉坐在父親身後,有父親擋著,便想要偷偷再瞧一眼那個眼熟的婢女,結果望過去卻見洪箐箐身側已然沒了那人身影。

沒見到人便不能確定眼熟的是誰,如此婉婉也未做多想,這時上首傳來陛下的聲音,眾人望過去,婉婉也收回了目光,看向聖上。

隻是聖上離她著實有些遠,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那唯一的黃色龍袍。

聖上說完,皇後隨後也致祝壽詞,然後是胡貴妃,鄂妃還有幾個小王子公主。

聲音高高低低,婉婉未能全聽清,但大意都是祝太後福壽綿長,青春永駐等等。

之後是所有王公貴胄和大臣共同起身向太後敬酒。

太後笑著拿起酒盞,依次輕沾了沾,向眾臣示意。

賀壽完畢,皇帝提示壽宴可以開始了,一旁抱著拂塵的內侍,操著一口尖銳嗓音,響徹整個粼微台,「宴會正式開始。」

隨之絲竹空篌聲響起,十幾個彩衣舞女翩然入場,曲調悅耳,舞姿曼妙悠揚。

離著天家最近的幾位王親國戚時不時向聖上提酒,說上個兩三句,但不在乎都是阿諛奉承的話,自是不打草稿便可脫口而出。

而外臣坐得離帝王甚遠,要想搭話就隻能靠喊,而宮宴之上高聲喧嘩,顯然是不妥的,如此大家便也默契的放棄了這種出風頭的機會。

若大家一起敬酒,那便是一個不落,若沒有,便隻與臨近幾個交好的同僚,相互說上幾句,共飲一杯。

容懷仲則是這一眾外臣裡麵的特例,他不與同僚說話,甚至忽然了旁邊與他最為交好的安國公和對麵的長寧侯。

隻每隔一會,便悄悄的向前麵內戚席位瞟上幾眼,想要越過一眾人肉高山,看看是否能找一找翊王的身影。

可惜他是外臣,三位親王坐在最裡,離皇帝太後最近的位置,他中間隔著皇親國戚,王公貴胄,還有幾個國公爺,妥妥首尾距離,委實看不清呢。

就在容懷仲覺得他都看不清,女兒自然更看不清,急得之時蹙眉之際,一旁定國公瞧了他半晌,側過身子,猛然來那麼一句,「你看啥呢?」

他聲音低沉粗壯,猶如戰場上的大炮,突然響在耳邊,嚇了容懷仲一跳。

定國公見他一驚,笑嗬嗬道:「你老往上麵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瞧女婿呢!」

誠然,梁州王世子也正坐在上首席側,作做為促成此宴的相親對象,其實除了容懷仲外,時不時也有別的大臣瞟那麼幾眼。

畢竟這女婿到底花落誰家,還好說呢。

可容懷仲看得並不是梁州王世子。

「誰看世子了!」容懷仲收回目光否認。

安國公卻不信,追問:「你往上看,不是看世子是看誰?上麵除了後宮的娘娘不常露麵,剩下哪個你沒見過?」

這言外之意,他若不是看世子,就是在看皇上的女人。

「我那是在看……!」

容懷仲險些就脫口而出,他在看翊王,好在及時止住,不然他還要解釋為什麼要看翊王。

容懷仲狠狠瞪他一眼,警號他別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

安國公笑笑,他這聲音,旁人聽不見,再者老容和他那可是過命的交情,且不提前些日子在朝堂,容懷仲先他一步看破諫議院的詭計,提醒他免中圈套,就是這些年他們之間相互幫襯著的事,十個手指頭已然數不清了,他怎麼可能害他呢。

容懷仲暗罵了他一句「莽夫」,安國公則回了他一句「懦夫」。

自古文武很難契合,其根本原因便是一個謹慎言行,如履薄冰,一個粗枝大葉,武刀弄棒,說話做事都不在一個點兒上。

安國公知道自己又被嫌棄了,自飲了杯傷心酒後,轉過頭又說了句,「膽小鬼」,這才覺得心裡平衡些,不理他,自顧自看歌舞去了。

這時一舞曲畢,舞娥們翩翩退去,內侍上前報場,下麵上台表演的,便是上京城最有名的雜耍班子。

這雜耍班子在上京城內很是出名,但這些年卻隻在民間百姓之間流傳,公候貴胄和皇室都為曾見過,太後偶然得知,很是好奇,如此欽點了一出戲猴兒。

內侍退去,隻見雜耍藝人起初先是領上來一隻小猴,那小猴穿著和人一樣的衣服,隻是亮相便已經引起眾人笑聲。

一位年紀小的姑娘還指著那隻小猴驚訝的說:「母親,那猴子竟還會穿衣裳。」

那孩子母親扌莫扌莫女兒的頭,笑著說:「母親也是頭一次見呢。」

就這樣,隨著鑼聲召喚,又不斷有四隻猴子上台,它們的出場方式各有不同,有的是翻跟頭上來的,有的是作揖上來的,有的是推車上來的,最後一個更絕,竟是蒙著眼睛上來的,結果差點走過了頭,被同伴給拉回來的。

待五隻小猴到位,戲耍藝人又換了音樂,五隻小猴便隨著樂聲整齊站成一排,跟著鑼點聲的快慢,分別翻起了跟頭,著實讓人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據說這是雜耍班子為了太後壽宴特意編排的《猴子拜壽》,五隻小猴賣力表演,活躍的讓人移不開眼,而就在鑼聲最高亢之時,那五隻小猴如疊羅漢似的,三二一的摞在一起。

最右邊小猴手裡亮出上聯「福如東海長流水」最左邊手裡則拎著下聯:壽比南山不老鬆。

中間的小猴不知在哪裡捧出了個又大又飽滿得桃子,台上也起了濃濃霧氣。

而站在抱桃兒小猴肩膀上,最上麵猴子則在這時候亮出了橫批,「猴子摘桃」。

惹眾人眼前一亮,一旁藝人拜壽,稱此桃是西王母蟠桃園所摘,王母娘娘特許,送給人間太後祝壽。

皇帝見太後笑得開懷,也是高興,叫內侍重賞雜耍藝人,雜耍藝人捧著賞銀,連連謝恩。

這時有宮女將一早備好的壽桃程上來,太後的自然是最大的那個,而其餘依次分下來,分給婉婉這也足有掌心那麼大。

婉婉看著小猴拜壽有趣,還能變出桃來,卻沒想到自己也有幸能嘗一嘗這小猴「摘」來的壽桃。

上首太後大抵誇贊了這桃子結得好,果實飽滿,果汁豐富。

待太後用了第一口,眾人才陸續用起來。

婉婉早就對這桃兒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若是在家裡,她定是要捧著它一口咬下去,大快朵頤的吃個滿口果肉甜汁才算過癮。

但這是在宮宴,於是隻能撥了皮兒,拿起小勺子,十分講究的,一下一下的舀著吃。

因著講究吃像要雅,所以宮裡提供的勺子也是小的可憐,不過拇指腹那麼大點,舀一勺下去還不夠潤口的,沒等嘗出啥滋味,就沒了。

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勺子雖小,若是以勺子為半徑,在桃肉上狠狠這麼挖上一圈,那麼挖下來的果肉便多了幾倍,一口吃上去,也很是過癮。

婉婉就是用這樣的辦法,別人家貴女還在小雞啄米似的小口小口的吃,她卻已經先人一步,隻剩下個乾乾淨淨的果核了。

桃子是吃完了,婉婉望著小碟內淌了足有小半碟澄澈的桃汁。

她偷偷把桃核拿出來放在一旁,悄咪咪端起小碟,不動聲色的把桃汁倒進了自己的小茶盞中。

楓荷立在小姐身後,偷偷憋笑,放眼望去,也就她們家小姐,連桃汁都不放過。

其實挖桃肉而淌下的桃汁最是美味,婉婉舔舔嘴唇,很是意猶未盡。

果然,還是給太後進供的桃,是精選中的精選,比她平時吃到的,不知好吃多少。

容懷仲知道女兒素愛吃桃兒,且因為地理位置原因,上京城的桃花都是碧桃,結出的果子沒有食用價值,像這樣飽滿多汁的桃子,最近也要在幽州運送過來。

如此老父親怎能不懂女兒的心思,就在婉婉意猶未盡之時,她的小碟子裡「啪噔」又跌進一顆粉粉嫩嫩的大桃子,猶如從天而降一般,砸進了婉婉心坎裡,小姑娘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容懷仲麵上不動聲色的和同僚敬酒寒暄,私下卻是左手夾在右胳膊腋下,悄悄把自己的桃傳給了身後的女兒。

小姑娘湊到父親身後,甜甜說了句:「謝謝爹。」

老父親唇角微微勾起,淺笑不語,這種小動作,隻有他們父女兩個知道。

婉婉拿起勺子,繼續奮鬥她的桃子,容懷仲則是把身後的女兒擋得嚴嚴實實的,畢竟女兒能吃下兩個大桃子這事,做父親的還是要幫著藏著掖著點。

兩個桃子下肚,婉婉滿足的打了個嗝,此時壽宴也進入中期,歌舞漸散,隻還有樂聲繞梁。

一眾王公朝臣麵頰都喝得紅撲撲的,丁嫣柔又適時出現在了洪箐箐身邊,悄聲對她說:「成了,估扌莫一會出去看煙花,藥性就該發作了。」

她將藥注進了桃子裡,一路目送著,親眼看著被吃下,才回來。

洪箐箐覺得丁嫣柔這藥有點下遲了,埋怨她怎麼不早點下,最好讓她在宴會上發作,豈不更加出醜。

丁嫣柔的目的不是讓容念婉隻單是出醜而已,因為出醜隻是如了洪箐箐的意,讓她再不可能成為翊王妃的人選,而丁嫣柔要的,則是讓她徹底身敗名裂,在宴會上頂多隻是名裂而不能身敗。

她是要借洪箐箐之手,達到自己的目的。

「人多眼雜,能下手已是不易。」

丁嫣柔這話在說謊,剛才耍猴精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台上的猴子,就連做事的宮女都忍不住賣了呆,但她有自己的盤算,怎會全以洪箐箐的意願呢。

洪箐箐聽丁嫣柔這麼說,看了眼還沒什麼反應的容念婉,心裡還是不爽,但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婉婉吃了兩大個桃子覺得好飽,有些撐,可撐著撐著就開始有些暈了,暈著暈著又感覺有些困,除了桃子,她竟什麼都吃不下了。

這時內侍向皇上稟報,說煙火已經準備好了,請太後皇上皇後移駕,出去觀看。

一時間眾人都起身隨駕出去,婉婉雖覺得有些不適,但也還好,覺得出去看煙花透透氣也好,如此便起身。

粼微閣建在荷花池之上,看煙花之處在荷花池對麵,需要下了粼微閣再沿著湖岸往前走,而煙火便在隔牆外的一處空地燃放

雖然湖岸兩側被燈照得通明,但夜色下考慮男女大防,如此眾人便自覺分為了兩隊,男子隨著皇帝而行,走荷花池左側,女子則跟隨太後,皇後走右側。

容懷仲囑咐楓荷照顧好小姐後才隨著男子一行人離去。

婉婉是跟著一眾貴女走在了荷花池的另一側。

起初在粼微閣她隻是覺得有些月匈悶,不舒服,可沒走幾步便開始有些喘。

婉婉察覺自己身體不適,便下意識去叫楓荷,可回頭一看,卻發現一直跟在身後的楓荷不見了。

月匈口的憋悶感逐漸上湧,帶著體溫的上升,讓她猶如被置在火上烤。

婉婉不知到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有一點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一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她用手按著心口,隻希望心跳可以被按得跳慢一點。

可顯然這種辦法是無效的。

而她細微的異樣變化,緊隨其後的洪箐箐皆看在了眼裡,跟隨在身後的丁嫣柔小聲說:「你瞧,她這是發作了。」

洪箐箐按耐不住,露出一絲得逞狹笑,二人從行動明顯漸緩的婉婉身旁徑直走過。

「瞧著吧,用不了一會,她就要成為眾人的焦點,全上京城恥笑的對象。」

洪箐箐倒是有些遺憾,並不能站在那好好看看丁嫣柔所說的情景,到底是何模樣。

她這個始作俑者,當然要若無其事的隻當什麼都沒不知道,待後麵傳出什麼堪入目的事兒,她還要以帕掩口,做出一副震驚表情,說上那麼兩句,「容家小姐當真惋惜」一類言詞以證明她的清白。

身邊的人一個個從婉婉身邊走過,婉婉卻覺得自己手腳軟得厲害,似乎每邁出一步都要用盡平時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力氣。

她見不到楓荷,便下意識想要去找柔姐姐,如她尋了半天,也不見柔姐姐的身影。

這其間有人來詢問婉婉可是有不適,婉婉下意識察覺自己這異樣來得蹊蹺。

皇宮復雜,她不好將自己托付給不認識的人,如此便隻道自己無妨,她想走到荷花池對麵,找到父親就好了。

可身體的反應遠比她預想還要嚴重,方多用些力氣還能走,不過轉瞬她竟是連力氣都沒了。

婉婉知道自己這情況,走肯定是走不動了,一眾人已經走遠,她便先尋了個地方小坐,緩一緩,興許這莫名其妙的悶熱感一會就好了。

就在她眼神渙散,思緒不斷飄離,人也一會清醒一會糊塗之時。

一抹橘紅身影出現在她眼前,那人抓住婉婉的手腕,一搭便知:「你被人下了藥。」

「下藥?」婉婉恍惚間,「誰要毒害我?」

她在宮中並無仇家,是誰要她的命?

「不是毒藥。」他頓了頓,「是比毒藥還可怕的一種藥。」

他說完,便見女子已是麵頰泛紅,已有神誌不清的跡象,

他抓住她的手腕,沉聲道:「這裡不安全,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婉婉第一反應就是我不走!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和影帝假結婚後我爆紅了 直男炮灰被主角受看上了 她兩世的歡喜[重生] 我已經隨芯所欲了 一個人的武俠江湖 助人發家致富後[快穿] 清穿之鹹魚升職記 劍敕長生 總裁他管不住修羅場了 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