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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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湛眼裡,小姑娘恨嫁的心,便如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他知道得是明明白白的。

婉婉其實打心裡並沒有恨嫁,隻是表現得有些著急。

她想要解釋,可無論她怎麼解釋,男子都含笑不語,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模樣。

她忽然有一種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的無力感。

後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也就不解釋了。

不但不解釋了,還大方承認「沒錯,我就是先生想得那樣著急。」

她反問男子,「若我急著嫁給先生,先生肯不肯娶呢?」

男子連片刻猶豫都沒有,隨之十分鄭重又肯定回答:「娶!」

這下倒換婉婉漲紅了臉兒,不知所措的把自己蒙進被子裡。

方才還明明一本正經的說她還小,不宜成婚什麼的,怎麼隻這一會的功夫就改變注意了呢,果然男子的信念都是不堅定的。

若是再磨一會,明兒就成婚的這種荒唐事,他八成都敢應。

先生敢,婉婉可不敢,她隻是例行詢問一下她人生大事的進度而已,隻是詢問的方式有些刨根問底了些,顯得有些著急,可她真的不恨嫁啊!

瞧著原本平坦的被子,此刻攥進了一個人,鼓出了一人大小的包兒,男子默了半晌,終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也就是這功夫,被子裡發出悶悶聲音:「先生我要休息了,請幫我熄燈,關好門窗,非常感謝。」

她在用她的方式下逐客令。

夜色深重,男子也不打算再繼續打擾,將這些一一做完,含笑便走了,可那一夜婉婉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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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縣的情況遠比想象得還為復雜許多,即便高湛領兵清繳倭寇,抓住了倭寇頭領,可據當地百姓所知,海上倭寇不止這一夥,一波清繳,一波又起。

前縣令剛被正法三月,許多倭寇還不知鯤縣已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海縣,短時間內恐還會再有倭寇來襲擊。

而兵力駐紮海岸,隻能保護岸上百姓安全,卻不能保護海上作業的漁船安全,這才是高湛此來最重要的目的。

此時軍帳內,男子一身戎裝,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沙盤上綿延數千裡的海岸線,垂目思索著什麼。

祁渢進來稟報:「殿下,海旗將軍已經到了。」

「宣。」

話落便隻見一身披鎧甲中年男子走進來,那男子身量不高,但卻十分魁梧,他進來後行禮叫了聲「殿下。」

男子頷首,「將軍請起。」

便移目,繞過沙盤去迎接海旗將軍。

海旗將軍是高湛從建安郡請來的領兵將軍,他自小生在沿海城鎮,熟悉水性,更熟通水戰,在沿海領兵的他,有多年清繳倭寇豐富經驗。

以往金國受臨國侵擾,兵力多沁注在遼疆,用在邊境鎮壓上,這才給了沿海匪寇的可乘之機,日益壯大,民不聊生。

而如今諸國皆安,邊疆短時間內不再起戰亂,借此機會聖上下令嚴厲清繳倭寇,而清繳之餘,高湛則更重視是金國的海上兵力。

所以借著這個機會,他要建立一支強有力的海上水軍,還沿岸百姓太平同時,也將有抵禦海國入侵的能力。

海旗將軍一進來便道:「這遼東郡僻靜富饒,三麵靠岸,可真是個屯兵的好地方!」

若說遼東受倭寇侵害,民不聊生,那麼建安郡一帶,因地理位置更接近倭國,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高湛之所以將海軍按在遼東,則也有意等練成之後,將其部署整個沿海一帶鎮守,來一個出其不意。

「阿嚏!」海旗將軍正說著,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嘿嘿」一笑。

「不過這裡哪都好,就是氣候比建安冷那麼一點兒。」

何止是冷一點,簡直是冷多了,冷得直讓人打哆嗦,隻是海旗將軍愛麵子,不好意思說。

高湛是從上京來的,一路西南而下,臨走時上京城已經飄了雪花,而他這一路越走越覺暖,所以並不能體會到海旗將軍一路北上,從酷暑到嚴寒的親身經歷。

雖然高湛不能理解他還穿單衣,而海旗將軍穿棉衣還染風寒的感受,不過還是吩咐軍醫,為其診治。

可海旗將軍時刻不忘自己此來使命,他是來操練海軍的,不是來吃藥看病的,如此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道:「臣皮糙肉厚,沒那麼嬌氣,倒是操練海兵之事當務之急,刻不容緩。

「隻等殿下一聲令下,屬下隨時可入軍,開始操練!」

其實軍營一切就緒,隻等海旗,於是男子說「好,那就即可開始。」

翊王那裡操練水兵進行的如火如荼的進行,可容懷仲和桑縣令卻因為百姓維修屋舍這事兒卻犯了難。

「若要每家房屋全部換成陶瓦,按著一戶三十兩預算,三百戶居民,至少也要一萬兩才行。」

上京城隨意一家高門闊府一年房屋維修費用,也要八千到一萬兩,更何況這是三百戶,一萬兩一點都不多,聖上很重視鯤縣,這銀子自然也是批得,隻不過……

「便是我今日修書上報,快馬加急送到上京城,待聖上批悅,再送至戶部核實,審批,放銀,這一圈程序走下來,最快也要明年三月,才能收到這一萬兩。」

「可鯤縣馬上進入冬季,除夕左右是鯤縣最寒冷的時候。」

桑縣令堅持要趕在年前維修屋舍,想要鯤縣百姓過一個舒服溫暖的新年。

「禦史大人,您看可有什麼加急辦法?」

「那便隻能先想辦法墊上,回頭等銀款撥下來,再填還。」

此刻師爺一手拿著賬本,一手扒拉著算盤,沒一會汗都下來了,「大人,一共一百五十兩。」

「偌大府衙,就隻有這些?你再好好算算,是不是漏了什麼?」

桑縣令知道鯤線貧苦,自已一上任就接了一個爛攤子,可怎麼也沒想到,衙門的賬上就隻有一百五十兩紋銀。

師爺說錯不了,他都算三遍的,這一窮二白的,也沒啥遺漏的。

「大人,這還沒給衙役開例錢呢,要不比這還少……」

師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就差說這一百五十紋裡也有他的一份。

桑縣令為很是無奈,「我這些年為官,倒是贊了些銀子,可若要修砌全部屋舍,卻遠遠不夠。」

桑縣令拿出他早就揣在懷裡的三百兩銀票,這可是他為官數載,他和妻子攢下的所有家當。

三百兩修個幾間房屋是夠的,修縣上所有百姓的房屋遠遠不夠。

幾日相處下來,容懷仲能夠看出來,桑縣令是一位為百姓辦事的好官,他也是百姓父母官,見金國還有生活得如此水深火熱之地,自然也是心痛。

「本官夫人是商人,本官到是可先將這銀兩墊上,待--------------/依一y?華/我修書一封,讓管家送來,該比戶部要快上許多,許能趕在除夕前,讓百姓住上暖房。」

桑縣令一聽,這可太好了,結果他還沒等樂嗬,便聽「砰砰砰砰」。

院子裡突然就落了四個沉甸甸的木箱子,這木箱子不算大,也就中等體積,但卻及沉,兩個衙役抬還覺吃力。

這時婉婉懷裡抱著裝滿銀票的木盒子隨後跟來,小姑娘氣喘籲籲道:「父親不必向家裡修書,女兒出來時帶了些銀兩,聽聞百姓修砌屋舍迫在眉睫,便將這金子拿來,應急。」

婉婉今兒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尋去了昨兒被倭寇誤傷的小男孩家裡,她帶了許多糧食給男孩的母親,還留了銀兩讓她治病,不成想像男孩一家這樣遭遇的,竟還有許多家。

本以為帶得充足的糧食竟不夠發,回到府衙後,她與和吳氏閒聊中又得知,桑縣令想要為百姓維修屋舍,卻苦於沒有資金的難處。

她問吳氏為百姓維修屋舍需要多少銀子?

吳氏伸出手指比了一個一,婉婉目瞪口呆,「一億兩?」

吳氏搖頭說不是,「哪許多那麼多,是一萬兩。」

一萬兩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已經是不菲的數字了,就算是出身書香門第,但家世普通的吳氏來說,也很是嚇人,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

婉婉一聽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離開上京城時什麼都沒帶足,唯獨銀子帶得是足足的,金銀定子再加銀票,一共八萬八千八百兩,她留下零頭己用,剩下八萬兩,她準備全部拿出來,救助這些貧苦百姓。

楓荷這一路都在嘟囔,她們這銀子怕是帶了個寂寞,之前婉婉心裡也是這樣想,無處花銷便也隻能是怎麼帶出來,再怎麼帶回去,當真是帶了個寂寞。

可現在不一樣了,它們有了更有意義的去出,為每一家百姓遮風擋雨。

「這裡一共是八萬兩。」

小姑娘將箱蓋一一打開,裡麵靜靜躺滿了黃澄澄,銀燦燦的金銀定子,直耀得人睜不開眼。

桑縣令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可是容小姐,我們用不了這麼多,隻一萬兩就夠了。」

八萬兩,桑縣令聽到這數字,險些昏過去。

他雖有聽聞太傅大人的先妻是一位很厲害的女商人,生意遍布全國,但當沉甸甸的銀子真實擺在麵前的那一刻,他還是有點懵。

婉婉自然知道維修屋舍隻一萬兩就夠了,她道:「一萬兩我借給桑大人維修百姓屋舍,而剩下的七萬兩,一半用來購買漁船,一半用來購買糧食。」

光維修屋舍,讓百姓住得暖還不夠,最重要的還是生計和溫飽。

桑縣令自然在心裡也是有這樣的計劃,隻是畢竟條件有限,要一步步實現,他將這個計劃定在三年內。

而天降財神爺,一天之內就把他三年的長遠計劃一步實現了。

桑縣令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可他還是不得不麵臨一個現實問題。

「那一萬兩朝廷會替我還給容小姐,可餘下七萬兩……我隻怕十年都還不起啊!」

雖然這筆巨款將鯤縣所有問題迎刃而解,可桑縣令深知,此時鯤縣窮得就像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這些銀子扔進去,也隻能保證百姓溫飽和正常生計,還肯定是無望的……

「這七萬兩不用還。」婉婉想了想,「但購買回來的漁船百姓隻有使用權,所有權是我。」

「就隻船隻署名,銀子就不用還了?」

婉婉肯定,「嗯,不用還了。」

桑縣令覺得有些事還是提前問妥比較好,「那容小姐每年可要收用船費?或者捕撈上岸的海物,幾成歸小姐所有?」

桑縣令的意思便如田莊租地一般,地有地主,漁船自然也可有船主。

婉婉出錢購船供漁民使用,而漁民則每年向船主交固定的租船錢,其實也合情合理。

可婉婉搖頭說不是,「我不收船稅,也不要漁船打撈上來的海物,完全無償給鯤縣百姓免費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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