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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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踏雪寒梅得好日子,長寧候府張燈結彩得嫁閨女。

蕭國公府也是一派喜慶洋洋,迎接著新婦過門。

可說是過門,小公爺與新婦得婚房卻並不設在國公府內,接親,迎親,拜完天地,與重陽長公主拜禮後,丁懷柔便由喜婆引著,乘著馬車回到她自己的宅院。

丁懷柔自立女戶後,在上京城買了一座三進的院落,雖比不上侯府和國公府氣派恢弘,但於她而言,卻比任何富麗堂皇的宮殿都符合她的心意。

有多少人羨慕,自也有多少人嫉妒眼紅,吃不著葡萄便說葡萄酸。

「新婦就這樣走了?連大婚當日都不留在夫家嗎?」

丁懷柔前腳剛走,後腳花廳裡,便免不得有婦人嚼舌根

「誰知道。」另一婦人伸著脖,跟看什麼稀奇事似的,「急個什麼勁,是巴不得讓別人知道她自立了女戶,自己在外麵有宅院嗎?」

「可不是,還真覺得自立女戶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呢。」又有一婦人應和,「誰家好人家的女兒這麼做,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要是我定要羞得連門都不敢出,哪還敢這麼招搖過市。」

此話一出,引得周圍不少婦人淺笑。

因為是私下議論,所以聲音並不大,可坐在一旁的詹王妃聽了,卻掛不住臉了。

她冷聲道:「長寧侯府乃簪纓世族,侯夫人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結果女兒視祖宗規矩和禮法於不顧,長寧侯夫婦就是這麼管教女兒的?竟容著女兒這般胡鬧,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詹親王與聖上,長公主皆是太後嫡出,詹王妃性情耿直,又是個路見不平,愛管閒事的性子。

她端著親王妃和皇嫂的身份,說起話來,也無所顧忌。

她並沒刻意壓低聲音,顯然並未避著坐在首位上的重陽長公主。

而此話一出,眾人鴉雀無聲,皆偷偷看向長公主臉色。

此刻端坐於上首位置的重陽長公主,一身重紫色華麗宮裝,端莊優美,貴氣逼人。

她年近四十,卻因保養得當,麵容姣好得,竟比下麵許多年輕婦人看著還要年輕許多,仿佛歲月在她的身上不曾留不任何痕跡。

她正在飲茶,聽聞詹王妃的話也並未見半分異樣,茶碗遮住了她的麵容,下麵的夫人們瞪大了眼睛想要去瞧長公主的神色,結果都看了個寂寞。

今日這婚事,誰人不知其實並不得長公主所滿意,不過是小公爺苦苦求來的。

試問這世上做婆母的,那個願意自己的兒子成婚後隨媳婦自立門戶。

娶了新婦不是添丁進口得大喜事,反而還把兒子搭了出去,這種事,換做是誰,誰不心堵。

有眼尖的,瞧見長公主攥著帕子的手在不動聲色的收緊,便知她心裡也是不悅的,奈何端著長公主的架子,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秦國公夫人見狀,忙應聲符合:「也就長公主寬容,許小輩這樣胡鬧也不惱,若是換做臣婦這脾氣,定是不容的。」

秦國公夫人此話一出,算是為眾人定下了風向標。

本就傳長公主打心裡不喜歡容家這位小姐,如今瞧著更是確定了。

「可不。」有了秦國公夫人開頭,便就有敢順著應和的了,「也就是公主殿下出身高貴,脾氣好,容得丁家女這般胡鬧,可知得公主殿下做婆母,那是她三生有幸才修來的福氣,竟不知珍惜,實在太傷人心。」

阿諛奉承而已,上京城裡的貴婦們最會順風使舵。

「就是,就是。」有一二人出頭,後麵必會引來三四人白撿便宜,又有婦人應和,「這樣好的婆母,不孝順侍奉,卻一門心思往外跑,往輕了說是年輕不懂事,若往重了說,那就是不孝。」

帽子越扣越高,罪名便也越定越大,果真是人嘴兩張皮,咋說咋有理。

「要我看,殿下就是太好說話,新婦進門哪有不立規矩的,隻有立了規矩才知道敬畏!」

詹王妃覺得這話說得對,便是向重陽長公主道:「劉夫人說得對,定要狠狠給她一個下馬威才,立立規矩,她才知敬畏,明兒她來給你敬茶,可不能輕易放過了。」

劉夫人聽她的意見得到了詹王妃支持,當即喜上眉梢,忍不住順勢又開始獻計。

「若說給新婦立規矩的花樣招數,臣婦在這上京城說第二,便沒人敢說第一。」

有夫人好信:「是什麼招數?」

劉夫人揚眉,便開始娓娓道來。

起初劉夫人出得主意還都算靠譜,無非就是伺候婆母晨起洗漱,罰站,不許遲到,洗手做羹湯這種司空見慣的當時。

但許是重陽長公主的淡漠讓她覺得這辦法力度還不夠,不能得長公主滿意,又許是她想要在長公主麵前出風頭,如此這後麵的便越說越離譜了。

其實內宅裡那些侮辱人,上不得台麵的醃臢手段,花廳裡隻要有些歲數的夫人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是有身份有體麵的,這種事知道知道就算了,哪有大張旗鼓得搬出來說的?

結果劉夫人不但說了,說完還得意洋洋保證,「這招準保將新婦治得服服帖帖,在您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兒,百試靈驗!」

人分兩種,善與惡。

善良之人聽後忍不住掩帕唏噓,而與劉夫人一樣,覺得手段高明的惡婆婆們,則咬牙切齒得附和著,那模樣就好像是動了她們的東西,占了她們的利益似的,義憤填膺,就差拍手叫絕了。

始終未說一言得重陽長公主抬抬眼皮,「都說完了嗎?」

她居高臨下得看著下麵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得為她出著主意的醜陋嘴臉,最終目光落在了劉夫人的身上。

她冷冷道:「本宮若隻能用這些醃臢手段管製新婦,卻不能以德服人,還如何能得晚輩敬重?」

「不得晚輩敬重得長輩,即便用一些非常手段一時讓新婦低頭,但終究是立身不正,到最後隻能得一個毒婦,為老不尊的名頭。」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在劉夫人得意說下這些侮人計量時,可知這些不過是時代更迭,一個曾經飽受摧殘得媳婦再去摧殘壓製下一代媳婦而已。

一代一代得傳承下去。

誠然,沒有人敢說重陽長公主不好,可不說不代表心裡不這樣想。

她重重落下落了手中茶盞,在寂靜得花廳裡異常刺耳。

「我知這些日子,你們私下沒少議論本宮兒子與兒媳的事,形形色色的說法我也聽了不少,讓蕭兒夫婦出去住,是本宮的意思,當年本宮與國公爺成婚,大婚之禮都是在自立府抵舉辦的,也不見任何人非議,說有何不妥,難道隻因為本宮貴為公主,而本宮得兒媳不是公主嗎?」

她故意將話頭引到最高,然後再當著全上京貴婦人的麵兒,表明自己的立場。

她看向眾人,厲聲道:「柔兒是我兒明媒正娶得結發妻子,是我蕭國公府得兒媳,從今以後,誰再說本宮兒媳婦一句不好,就是在打本宮的臉麵,都聽清楚了嗎!」

長公主發怒,自是帶著骨子裡皇家唯一,眾人紛紛垂頭,生怕自己高了,惹怒長公主被賜死。

而此話一出,眾人便也是知道了,自己這是拍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

人家長公主壓根沒挑這理,是他們人雲亦雲,謠傳了!

而長公主始終不言的最終目的,哪裡是婆母想要給新婦立規矩,這分明是重陽長公主在給她剛進門的兒媳婦,立威!

一瞬,劉夫人竟成了眾矢之的。

而花廳裡,眾夫人一會白,一會青,一會嚇得肝顫,一會心驚膽戰,五花八門,五顏六色的臉,那才叫一個精彩好看。

丁府,丁懷柔宅院。

因為蕭合還在國公府招待賓客,要晚上才能過來,所以婉婉陪著丁懷柔一同去了新房。

新房布置得極為喜慶,大紅喜字,紅燭高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始終端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子,攥緊手裡的喜帕子,緊張得手心都冒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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