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肩挑山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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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之間,整個書院都炸了天,像安靜祥和的冬夜,正在溫暖的洞內冬眠的蛇,頭頂不到三尺處,轟然落下了一道驚雷,不但蛇洞被炸了個稀巴爛,蛇膽都被嚇了個稀碎。

原本眾人以為不管出於什麼緣故,曹徒既然死了,那麼孫蟬就又該重新出任書院院長一職了,可任憑書院的夫子們想破腦袋都沒能想到,半聖孫蟬在處理完曹徒的後事後竟是又做了一個讓整座南澤書院都匪夷所思的決定:任命書院看門的邋遢漢子孫筐為新的院長。

如果說先前孫蟬在幻閣樓內一指彈殺了君子曹徒,書院夫子們的心情好比草魚墜落進滾燙油鍋,煎熬恐慌,那麼這位儒家半聖接下來讓孫筐擔當院長一職則是讓眾人猶如幾萬條草魚乾脆連同油鍋一並都被人扔進了千年火山,被燒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先不說漢子孫筐是不是某位儒家大君子或者君子的學生,也不說這位漢子沒有經過幻閣樓三十六位先賢的「天眼」就直接坐上了院長的座位,讓書院幾百位夫子憤憤不平的是,南澤書院這位最新的院長壓根就不是儒家弟子。

孫筐不過是黑鐵城一個愚笨癡傻,找不到事情做的鄉下村夫,幾年前先是被好友騙光了家裡的錢財,接著又被人連老婆都給騙走了,一米九幾的大漢抱著剛五歲多的女兒,無路可走,日日躲在南邊城腳下抹眼淚。

漢子每天哭完就回家給孩子做飯,看女兒吃飽喝足,哄她睡著以後,漢子一個人再去南門旁的城腳邊蹲著,媳婦走的那天說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從南門回來的。

讓這樣一個大字不識的人來當堂堂南澤書院的院長?

這簡直就是笑話,傳出去讓人知道了咱祖師爺的臉麵還往哪擱?

書院從上到下,從看門漢子的同伴夥計,到教課先生幻閣樓賢人,全都強烈反對,認為這是老人辦事的不嚴謹,是疏忽。

然而並沒什麼用,大夏朝廷對此居然毫無表示,就那麼默許認可了孫蟬的做法。

人心寒寒,先生罷課,夫子罷學,整座書院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而書院裡原本對從未露過麵的孫蟬還有一些敬意的夫子賢人,轉眼間全都持戈相倒,堅定地站在了老院長的對麵。

書院裡的先生對此更是咬牙切齒,日日竊竊私語,嚼著味道很鮮的舌根,「哼,沒想到連老聖人都開始光明正大提攜自己的親人了,還滿嘴仁義道德,說給誰聽!」

老實漢子孫筐其實也很憋屈,自己大門看的好好的,這麼個鐵飯碗說沒就沒了,讓自己當個什麼院長,天天跑東跑西,見這個見那個,累不死怕也是得累死。

半聖孫蟬不管這個,一句話就堵住了全書院的嘴,不認字可以學,咱們那位至聖先師在剛出生時就認得字讀得書了?

至於孫筐是不是儒家弟子,沒必要,天下學問不分家。

然而麵對眾人的種種猜測,孫蟬卻是仍然沒有要解釋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看上孫筐,以及曹家老祖又為什麼會忍氣吞聲、不管不問寵愛子孫曹徒的生死。

…………

當夜色吞掉最後半邊殘陽,漆黑夜幕悄然拉下,時不時傳過一聲狼叫聲,一片濃密的林子下,有著一個用樹枝堆起來的小帳篷,各種各樣的樹枝被倆少年壘成了一間小屋子,屋頂是密密麻麻的落葉,屋裡鋪著厚厚軟軟的枯草,嚴實暖和,剛好夠遮風擋雨。

樹屋裡麵躺著的正是少年郎李安生和其師兄,這會兒李安生正驕傲地顯擺著自己的成果,「咋樣師兄,師弟厲害吧,要是沒有我,你也隻能睡荒山裡了。」

張記寬哼唧了兩聲,翻過去身,「師弟確實厲害,師兄是搭不出來這種小窩棚,佩服佩服。」

青衣少年滿臉得意,「那是,師弟我可是手腳利落,師父讓我護送你就是對了,師兄?師兄?」

那邊已經鼾聲大起。

少年眉毛氣得皺到了一起,下意識就想給鼾聲連連的張記寬一腳,最終還是嘆口氣,於心不忍,嘰裡骨碌爬了出去,趁著月光,練起劍來。

李安生所練的劍法出自雲仙穀,據悉為某位大劍仙留下的絕技,練成之後可開天劈地,可如當今劍仙宋北風一般,威力無可比擬。

這都是少年做夢經常想到的。

事實上李安生練的劍法出自少年自己在河邊撿的。

一共就三頁,劈,砍,擋。

剩下的都沒了,破破爛爛,被野黃鼠狼咬的被野黃鼠狼咬,被雨水浸透字都泡爛了的字都泡爛,半卷黃書連個名字都沒有。

少年自我安慰,美名其曰「天神劍法」,是一位墜落的天神遺留下的神級劍法。

殘卷上確實說練成可劈天地山河,三年了,這幾招李安生練了十幾萬遍,除非劍夠鋒利,否則連砍柴都砍不利索。

李苦也沒說啥,潦草瞥一眼就不管不顧,期間也扔給少年過不少珍貴的古卷秘籍,《道德經》,《山海秘聞》,就是沒有跟劍法沾邊的。

少年愛劍,從出生起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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