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橋斷舟行綠水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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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未說話的粗衣少年輕聲打斷道,「師弟。」

青衣少年郎回頭笑著說,「不打緊師兄,我們走吧。」

張記寬像是有什麼心事,也不再言語,兩人開始繼續前行。

桃期喊住了青衣少年,道,「你救了我,不送你點什麼東西我心裡過意不去,反正我回東海時也用不到它了,這片榆葉舟就送給你吧。」

雪白袍少年手心躺著一枚不過寸指長的嫩綠榆葉,嫩得能掐出水,好似鮮活物,靈氣充沛,又像極了價值連城的翡翠玉葉。

李安生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桃期搶先說道,「我會睡不著覺的。」

雪白袍少年還做了個委屈的樣子,李安生被桃期的模樣弄得有些忍俊不禁,道,「這隻榆葉舟有什麼用?」

雪白袍少年笑意吟吟,「也沒啥大用,逢河過河,遇江載江,和普通船隻一樣,不過要安全了許多。」

李安生眼睛一亮,「還有這種好東西?這麼小的一片葉子,能載人?」

桃期滿臉堆笑,有幾分自豪道,「那當然了,別說坐人了,在我們家鄉那邊,大些的榆葉舟,裝幾十棟木樓都不在話下的,嗯,不過我現在還沒那麼大的,那要不少白玉呢。」

李安生看向桃期,少年郎感到匪夷所思,「你的家鄉有很多這種小船?」

雪白袍少年一臉天真無邪,「對啊,有些大的比巴掌都要大,能裝下不少貨物呢,我曾經親眼見到過一隻巨型榆葉舟,那上麵可是足足呈下了半座小鎮。」

李安生撓撓頭,「額,好吧,你真的要把這隻小榆葉舟送給我?不反悔?」

雪白袍少年大聲道,「不反悔。」

李安生咧開嘴,接過榆葉舟,放進了從嚴莫天身上得來的藏寶傘裡,笑道,「好,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桃期,我得走啦,後會有期。」

雪白袍少年眸中猶如私藏了大把春風,冰雪消融,笑吟吟道,「以後到我們家鄉那邊,我帶你去看大榆葉舟啊李安生,後會有期啊。」

雪白袍少年使勁揮手告別,將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青衣少年郎嘴角微微上揚,他喜歡這個陽光爛漫的少年,就如同喜歡,嗯……春風一般?

………

李安生之所以沒和桃期介紹師兄,也沒問少年要去往何處,是不是同路,原因很簡單,前麵是為了保護張記寬,後麵則是為了那個身穿雪白袍的少年。

拋去這些念想,李安生收起了嚴肅臉,開心道,「師兄,我在嚴莫天的藏寶袋裡發現了好多銀票,足足有二十萬兩。」

張記寬卻是開心不起來,「師弟,我們能繞的過去糖柳林?」

李安生很乾脆道,「不能。」

粗衣少年氣呼呼,「不能你還想著錢,剛剛那大肚子老頭說的話你是沒聽見還是充耳不聞?」

青衣少年郎笑了,笑得很開心,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在仔細捕捉著半空中的大白雲朵,既天真,又爛漫愜意。

世事很玄。

倘若你命不該絕,就算腳下是萬丈懸崖也死不了,若命就該絕,走路也能被石頭絆死。

喝水也能被噎斷氣。

偏偏就某一天喝水被噎死了,就算說是嗆到了氣管,水液進了髒腑,引起某些頑固舊疾,偏偏就那天口渴,就那麼一會兒想喝水了,就喝了那麼多水,就那麼巧。

其實不是巧,沒那麼巧,如果一個人真能巧到這麼糟糕,根本活不到喝水被嗆死的那一天。

不管什麼原因,死就是死了,不會再喘氣。

所以少年其實很在意,又很不在意。

先前張嘴閉嘴都是「老子的」顏路說的話,少年放在了心上,隻是李安生很納悶,一個素未謀麵、更不相識的老頭,怎麼就知偏偏道自己要經過糖柳林?

糖柳林是李安生南下必經之路,從糖柳林到夜遊嶺,再到銀穗山脈,當歸湖,隻有一條山跡可走,其他野徑均未開辟,荒無人煙,妖獸經常出沒,凶險異常。

所以糖柳林李安生肯定會去,而顏路之前的警告,少年不妨可以先拋在腦後。

路,總是會往前走的。

張記寬搖搖頭,失落神色溢於言表,「好吧,另辟艱徑就另辟艱徑吧。」

李安生走上前拍了拍張記寬的肩膀,放心安慰道,「不用繞道,繞不開,我相信姓顏的老頭還到不了那般不講理的地步。」

張記寬一瞪眼,「你怎麼就敢打包票,萬一呢?」

少年郎聳了聳肩道,「我們大千修士,修的不就是那個「萬一」當中的「一」字嗎?」

張記寬沒好氣道,「你是修士,我可不是。」

李安生又重重拍了幾下張記寬肩膀,「安啦安啦,世間萬物,紅塵輪回,無一不是在修己,無一不是在修道啊。」

李安生伸出三根手指,正義凜然道,「你讀書,作畫,難道追求的不是畫之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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