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遊嶺神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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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山林間花開簇簇。

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然又切切實實地改變了一些什麼,例如李安生的師兄,張記寬的話變少了,甚至在看到李安生睡懶覺後也沒有再去打醒他,反而還給李安生掖了掖衣角。

然後粗衣少年又是一陣忙活,在近處摘了些山果,又去山腳草林間挖了幾根野山藥,有手腕那麼粗,根須上還帶著新鮮的泥土,清香撲鼻。

粗衣少年又費了半天功夫把火生好,給山藥敷上一層濕草泥,放到火底烤了起來,做完這些時,張記寬這才想起來處理被草根紮傷的手,腫了大半。

而早就已經醒了的李安生又悄無聲息地躺了回去。

青衣少年莫名地有些難受,他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的幾句話會給師兄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嘴唇咬得發青,少年郎隻能裝睡,等著山藥熟透。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張記寬用樹枝把山藥扒了出來,看著有些糊了的山藥輕輕嘆了口氣,打打衣服上的泥土,換了張笑臉道「師弟,該起來啦。」

李安生不情願地翻了個身,張記寬剝開一截山藥的外皮,清香四溢,得意道,「有好吃的喔,再不起來我就吃完了。」

「喵嗚~」

李安生身下的貓兒再也按耐不住,一躍而出,屁顛屁顛地躥到了張記寬身邊,扒拉過一塊山藥就啃了起來,吃的不亦樂乎。

青衣少年的身體卻是輕輕顫抖了起來。

張記寬察覺出不對勁,走過去詢問道,「好吧,師弟要是沒睡好的話可以再睡會的,山藥我給你留著,放心吧。」

李安生快速起身跑向火堆,「上當了吧哈哈,山藥都是我的咯。」

粗衣少年哭笑不得,暗中倒也鬆下了一直繃著的那根弦。

吃過簡單卻是張記寬付出了極大心血的早飯後,兩人就再次上路了,這次走了近兩天,除了途中有一次張記寬撐不住兩人歇了一會外,就一直在趕路,而李安生,則流水無聲且自然般練了一路劍架。

直到出發後第二日傍晚時分,兩人腳下原本狹長的山穀小徑豁然開朗,植被也有青綠的梅子草全變成了嫩黃嫩黃的鵝趾稞。

夕陽灑在鬆軟的草地上,就連草葉間的縫隙都被晚霞染得夢幻迷離,不遠處的山巒像閨中待嫁的女嬌娘,麵帶潮紅,羞雲半邊。

據山海誌記載,這一大片鵝趾稞是由一位神級農家匠人嫁接得來,這種鵝趾稞生活在溫暖的江南一帶,喜陽和水份,芽葉四季常黃,北方天寒地凍,就算鵝趾稞能捱過秋天和春天,也絕對會死在冬天。

而守歲山脈的這片鵝趾稞,根部包裹的是鬆軟的天蠶土不說,又被農家匠人常年用青藤水澆灌,泥土早就充滿靈氣,儼然一塊小洞天寶地,因此即使是在日暮天寒的守歲山脈,這片鵝趾稞也依然枝葉茂盛,深根固柢。

鵝趾稞地大概方圓十裡,稞地最西方,與狗尾巴、貓耳朵等一些雜草接邊的地方,蓋著一座神廟,神廟後立著數十尊大小不一的木質神像,說是神像,更像是穿著花裡胡哨的土著怪人。

神廟破敗不堪,蜘蛛網都在神像頭頂搭起了帳篷,門窗處更是早就已經麵目全非,許是隻供奉一尊不足半米高的小神像,神廟覺得大材小用吧,因此四周牆上還依依不舍地供奉著幾道大裂縫,看樣子墮落不是這一兩年的事。

還剩一半的門板上還依稀可見幾個大字,硬要合起來讀的話就是「天狗嚇月」,聽起來倒也不像是某位山野大神的名諱。

李安生張開雙臂,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呼,終於到夜遊嶺了,嘿嘿,有個歇腳的地方咯。」

張記寬下意識提醒到,「師父不是說讓我們要小心這兩處地方嗎?」

李安生一頭紮在了嫩黃的鵝趾稞叢中,草葉柔軟無比,像是軟綿綿的棉花,撓得人癢癢的,「不急,我先看看地圖。」

少年忽然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也是有緣由的,李安生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爬山越嶺找野味吃,時不時會來這邊神廟,而少年每次隻要在神廟周圍,就算是繞遠也會特地跑來磕個頭。

李安生並沒有見佛燒香,逢廟磕頭的香俗,但不知出於什麼緣故,少年對這座無名神廟很是有好感,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某種牽引,格外親近。

長此以來,李安生竟也在這裡找到了一種家的感覺,不出意外,神廟裡還堆著厚厚幾摞稻草,那是少年下雨時回不去鋪子用來蓋床的,都是空心野稻杆,睡起來既不硌得慌還能抵禦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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