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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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把燈關了吧。」

簡凡辰臉上有點熱,沒說話,又看了一眼手裡的棋子。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其他三個男主的態度都發生了奇怪的轉變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見灼或許也會變。

但見灼看起來就……他又對上了狗勾眼,就很無害啊。

讓人怎麼忍心欺負。

「哥哥,你別怕。」

簡凡辰坐在沙發上,見灼突然從他對麵站起來,又蹲在了他麵前。

就像隻狗勾一樣抬頭看他。

「我怕什麼?」簡凡辰問。

狗勾此刻仰視著他,眼睛裡有光在閃爍:「別怕我。」

「我怕你?」簡凡辰好笑道,「要怕也是你怕我。」

受不是應該怕渣攻嗎?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見灼認真地盯著他。

簡凡辰跟他對視著,喝了酒的緣故,這雙狗勾眼還是有點紅,但渾濁中是清澈無邪的光,還有一股子倔強。

就像十年前,在箱子裡的路燈下,簡凡辰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樣。

一點也沒變。

是個眼睛裡有太陽的男孩。

簡凡辰感覺對方的目光很炙熱,對視了不知道多久,最後還是他先看向了別處。

他有點渴,又拿起了水杯,但杯子已經空了。

見灼很自然地接過他手裡的杯子,去廚房倒水,還順便給他成了一碗雞粥。

粥很暖胃,簡凡辰剛剛胃有點不舒服,但還是把白粥都給見灼了。

他沒想到見灼又煮了一鍋雞粥,比白粥更好吃。

「你也再吃一點?這個比我煮的好吃。」

見灼不吃:「哥哥,我剛剛吃得太飽了,一點兒也吃不下了,這些都是你的了。」

簡凡辰並沒有客氣,他在吃這件事上一直沒客氣過。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吃了一半,突然停電了。

「說是小區都停電了,正在緊急搶修。」見灼給物業打完電話後,點起了蠟燭。

「這一片都停了?這麼嚴重啊……」簡凡辰就著燭光喝粥,「那你害怕嗎?」

「不怕呀,有你在我怕什麼?」

橙色的火苗在蹦躂,牆上映出了他們倆的影子。

簡凡辰轉頭抽餐巾紙時看到,愣了一下。

「哥哥你怎麼了?」見灼在昏暗中也能發現他每一絲變化的情緒。

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為什麼我的影子看起來比你小?」簡凡辰問,「明明坐下來看不出你比我高啊。」

他們倆坐著時,個頭的確差不多,但牆上影子就是見灼明顯更高大一些。

見灼就說:「你骨架小。」

「有這麼明顯嗎?」簡凡辰依然盯著他們的影子,舉起手彎了彎胳膊,做出大力士的動作,「我也有肌肉的。」

真讓人不解,他覺醒之後已經無數次發現這些受都太攻了。

但是懊惱不過三分鍾,簡凡辰就發現了更好玩的。

「你玩過手影嗎?」他說著就在伸手做出了一隻小兔的模樣,「我小時候最喜歡停電了。」

見灼就也跟著擺弄起來,狗、獅子、老虎、天鵝……花樣很多。

簡凡辰不服輸,非要跟他比誰會的多,最後絞勁腦汁,擺了一隻鯊魚。

「像不像大黑鯊?」他得意地問。

見灼在他身後,眼神沉了一些,幾秒鍾沒說話。

簡凡辰回頭看他:「不像嗎?」

見灼就把桌上的蠟燭挪了一下,換了個角度:「哥哥你看,現在像鯨魚了。」

因為光源的方向,原本的鯊魚鰭現在看上去像鯨魚頭上的噴泉。

簡凡辰驚喜地看著牆上:「那我現在比你多一隻了,你快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能超過我。」

見灼笑著說:「我不會了,哥哥真厲害。」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幼稚,敷衍我。」簡凡辰放下了手,覺得自己被年輕人嘲笑了。

「怎麼會?」有一隻小飛蟲靠近了蠟燭,見灼又把蠟燭挪回了剛剛的地方,但簡凡辰已經換了位置,現在牆上的兩個影子靠得很近。

明明兩人一前一後,相隔著有一分米,但影子卻像挨在一起。

小飛蟲突然飛到簡凡辰眼前,他閃了一下,撇開了頭。

見灼很自然地伸手給他趕了一下蟲子,也側了側頭。

角度很小,兩人甚至還沒麵對麵,可影子看起來兩個人已經在接口勿了。

簡凡辰沒看到這個畫麵,他想問見灼有沒有別的蠟燭,抬起眼發現見灼得眼睛有點不同。

怎麼好像有點凶?

但可能是光線不好,下一秒見灼就笑著問他:「哥哥,怎麼了?」

「快燒完了,你還有別的嗎?」

蠟燭本來就隻有不到半根,現在已經快到底了。

「見灼搖了搖頭:「沒有蠟燭了。」

「你怕黑居然不備蠟燭?」

見灼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裡有點興奮:「對了哥哥,我有燈,在樓上,我帶你去看。」

簡凡辰就跟著他上了樓,拿著手機的燈光照路。

見灼進了房間就坐在地上開始翻箱子,拿出了各種各樣的應急燈,一個一個往外掏。

簡凡辰說:「夠用了,不用這麼多……」

這小子是為了逃難準備的嗎?

見灼說:「以前在學校宿舍備的,因為我總是寢室熄燈後才來靈感,沒辦法。」

「你還在找什麼?」簡凡辰看他並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見灼終於從箱底拿出了一個盒子,又從盒子裡拿出一個磨砂的玻璃罐子。

簡凡辰也坐了下來:「這是什麼?」

見灼拿在手中晃了晃,打開了開關:「哥哥你看。」

玻璃罐子亮起了橙色的光,見灼的眉眼在暖光中很溫柔。

「這是個燈?」簡凡辰沒見過這種燈,很是好奇。

見灼把燈給他:「是太陽能的。」

「真環保。」簡凡辰看見罐子上還有圖案,就抬起來認真看了一下。

畫得很抽象,一輛敞篷車裡,兩個人肩並肩坐著,背景是大海。

「太陽能得經常放在陽光下充電吧?」簡凡辰問,「你這壓箱底的還有電?」

見灼沒說話,抿著嘴笑了笑。

簡凡辰問:「你笑什麼?」

這盞燈其實不太亮,電力不太足,簡凡辰說:「開另一盞吧,這個明天得拿去陽光底下充電。」

見灼搖了搖頭,拿回了玻璃罐子:「不行,它不能隨便曬太陽。」

「太陽能燈不曬太陽?」簡凡辰看著他,「難道曬月亮?」

見灼低頭看著手裡的罐子:「哥哥,你知道它現在的光是哪裡來的嗎?」

簡凡辰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是那天在月耳彎的日出。」見灼說。

「你那天帶著這個去了?」簡凡辰想起了生日的時候,跟見灼一早到海邊看日出,然後還去潛水。

那一次四個人的安排都很用心,不過當時他覺得那肯定男主們有責任心,拿了錢就要完成工作。

現在想起來,才發現一切從那個時候起有跡可循了。

他們做的那些,都已經超出工作範圍了。再認真的助理也不會那麼用心地對待老板。

雖然四份禮物都很驚艷,煙花星空水上電影都很別出心裁,但他還是最愛潛水。

還有月耳彎的日出。他記得他回去時還在感慨,隻有清風四季和日月星辰都是無法私有的。

「我帶了太陽能板,那一天的陽光算是給留下來了。」見灼說,「但是我不想它這麼快就沒電,所以就放在箱裡了。」

他沒告訴簡凡辰,其實他根本不舍得把讓罐子亮太久,但第一天回來時他就忍不住抱著看了一晚,一直看到電量不足,才不得不把它藏到看不見的地方。

「其實每天的陽光都是一樣的。」簡凡辰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有點異樣,他頓時明白了罐子上的圖案是什麼意思。

就是他們兩人。

「當然不一樣。」見灼知道他想說什麼,打開了另一盞燈,把玻璃罐子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裡,又將盒子擺進箱子裡。

輕拿輕放,就像是在收起一件寶貝。

見灼想,這是第一次跟簡凡辰看的日出,他一輩子都要留著。

現在這一盞燈可以調節亮度,簡凡辰玩了一會兒,等見灼收好了東西,他才停下來。

這一盞燈很亮,他轉頭看見灼,這一束光裡的見灼明亮了不少,但眼裡的笑意淡了一些。

「哥哥,把燈關了吧。」見灼說。

「關燈?」簡凡辰驚訝地看了一他一眼,「關燈乾什麼?」

黑燈瞎火,孤男寡男……

見灼不知道從哪裡扌莫出一個遙控器,對著天花板按了一下。

簡凡辰仰頭,就看見了天窗緩緩拉開,星空和月亮就在他們頭頂上。

「你這loft還有天窗?」

見灼說:「這就是我不想搬家的原因。每天晚上隻要天晴,躺在床上就能看見月亮。」

「你這個位置也太絕了。」簡凡辰真心感嘆,他的千萬大平層都看不到這樣的美景。

見灼把枕頭挪了個位置:「哥哥,你躺下看,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簡凡辰就主動把手裡的燈關了放在一邊,躺下看夜空真的有不一樣的感覺。

如練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白皙的皮膚又白了一個白月光

他小時候也喜歡偷偷跑到別墅的屋頂去看星空和月亮,但容易看得太入迷,忘了下樓,看一次就感冒一次,後來簡母明令禁止他晚上去屋頂。

他以前怎麼就沒想到有天窗這個選項,真的太井底之蛙了。

見灼跟他頭對頭地躺了下來,他聞見了青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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