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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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從們呆愣了一瞬,待回過神來,馬上那兩人已經跑遠了。

他們麵麵相覷:「這……咱們要追麼?」

先前那個赭色圓領袍的小仆是個有主意的:「追什麼追?殿下同王妃玩鬧,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不長眼地湊上去乾甚?不如先把午膳備好,免得傳膳時手忙腳亂、伺候不周。」

眾人覺得此言有理,便紛紛散去,各司其位,隻是有幾位心裡還犯著嘀咕。

——王妃年紀那麼小,說話動作都溫和,看上去不像個膽子大的。王爺就這麼突然把人帶上了馬,萬一嚇著人家了可怎麼辦?說不好得叫幾個醫官過來準備著。

但是與仆人們的猜測不同,沈嬌並沒有被嚇到。

她突然被夫君撈上馬,當即確實驚了一跳,然而尖叫尚未出口,她就反應了過來,抓住身旁之人的衣襟,露出一個甜美的笑來:「夫君。」

衛鶴景一手持韁,一手擁著她,喉嚨裡發出一個簡短的音節:「嗯。」

沈嬌昂著頭看他:「夫君事情都辦完了嗎?我還以為夫君要下午才回來。」

懷裡柔軟的小姑娘緊緊挨著他,身上的暖香一個勁兒往他鼻子裡鑽,衛鶴景不自覺地微微往後仰了仰:「有人說要給你送見麵禮,我給你帶回來了。」

沈嬌對此毫無所覺,她的心神完全被禮物所吸引了:「見麵禮?夫君藏在哪裡了?」

她打量了一眼衛鶴景。

袖口是收緊的,藏不了。月要間也沒有荷包,那能藏東西的地方就隻有——

衛鶴景見她想要得緊,自己又騰不出手拿給她,隻好說:「自己掏。」

沈嬌歡歡喜喜地把小手伸進了男人月匈口的衣襟裡,在一片暖熱堅硬裡扌莫到一個滑溜溜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一枚上好的玉佩。

玉佩入手溫暖柔滑,頂端是乳白色,往下卻蔓延出層層疊疊的鵝黃,底端用豆綠的絲絛打了攢花絡子,雕刻的則是最常見的祥雲紋,看不出更詳細的質地,卻讓沈嬌覺得自己握著的不是玉,而是被神明遺留在人間的一縷春色。

衛鶴景自幼金尊玉貴,好東西見得多了,這樣的珍寶在他眼中隻是平常:「養身的暖玉,喜歡的話,平日裡就戴著玩玩吧。」

沈嬌卻很是喜歡這樣見麵禮,但她很聰明,衛鶴景有意隱藏送禮人的姓名,她也不故意去問,隻說:「東西我很喜歡,麻煩下次夫君再和他見麵的時候得替我謝謝他。」

她坐在馬背上,也不好當即給自己掛上,於是又乖乖把玉佩塞回了衛鶴景懷裡:「我不好放,夫君先替我收著,回府的時候我再帶回屋裡去。」

說完,她又環抱住男人勁瘦的月要肢,把小腦袋埋在他月匈口,聲音軟糯糯的:「多謝夫君啦。」

衛鶴景感受到她的動作,呼吸不自覺地停了一瞬,但人是他親手拉上馬的,總不好再從自己身上撕開,隻得由著她折騰。

衛鶴景帶著她在馬場上跑了一圈,但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兩個人呆在馬上有些沉悶,於是他沒話找話:「不覺得害怕嗎?」

他把人帶上馬背隻是一時興起,並沒有提前和她說過,本來做好了聽她尖叫的準備,誰想到小姑娘淡然得緊,反倒是顯得他擔心太多了。

沈嬌靠在他月匈口,被不算熾烈的太陽曬得昏昏欲睡,聽見他問話也打起了幾分精神應答:「不害怕呀。夫君的騎術是戰場上練出來的,我雖然此前沒見過,也知道必是精湛的。隻要我不亂動,就定不會摔下去。」

她對衛鶴景的能力十分信任:「夫君這麼厲害,一定不會有問題。就是真的出了事,你也一定會保護我的。」

受姿勢所限,沈嬌看不見衛鶴景的神色,隻是聽他短促地笑了一聲,問:「怎麼這麼確定?」

沈嬌眨眨眼:「我就是知道。而且我不但不害怕,還要謝謝夫君呢。」

「謝我?謝什麼?給你帶了禮物?還是帶你來了北山?」

衛鶴景的語氣有點奇怪,但是沈嬌不是很把它放在心上,隻認真地給出理由:「謝夫君帶我跑馬呀。我雖然不能自己騎馬奔馳,但是夫君帶我體驗了這種感覺。雖然和想象裡的不太一樣,但是也足夠我開心了。」

衛鶴景回勒韁繩,漸漸放緩了速度:「和你想象的有什麼不同?」

沈嬌回答:「好顛,特別顛。」

馬停下了。

衛鶴景鬆開韁繩,雙手把住她的肩膀,讓她坐正了一些,然後低下頭,和他的小王妃對上眼睛:「那以後還想來玩嗎?」

他的狀態與往常格外不同,黑眸深沉泠冽,頗有些鋒芒外露的意味。

小姑娘一點不怕他,還是笑吟吟地,言語間難得有幾分驕縱:「想呀,不過以後夫君不能半途丟下我了,須得一直陪著我才行。」

雖然北山不是特別有趣,而且一上午的活動還讓她累得慌,但是總比一直悶在府裡好。她寧願一整天在風塵裡奔波,也不想被書桌上那一大摞的經史子集活埋了。

衛鶴景看著她的笑臉,隻覺得月匈口翻湧的鬱氣就這麼消散了。

在山上看見那張明黃錦緞的時候,他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呢?

憤怒失望?

如釋重負?

抑或二者皆有之。

人的際遇會改變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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