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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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衛鶴景主動打破了僵局。

他上前將無措的沈嬌從馬背上抱下來,輕輕揭過了這件事:「下次不要再這麼做了。」

沈嬌紅著臉連連點頭:「嗯。」

衛鶴景把顧伯安介紹給她:「這是小師叔,之前的玉佩就是他送的。」

沈嬌乖乖地向他行禮:「小師叔安。方才沈嬌不是故意失禮,還請您不要怪罪。您所贈的玉佩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

顧伯安搖著扇子笑:「無妨,無妨。」

一行人順著瀑布落地匯聚成的溪流往下走,一直到達一片河穀。

衛鶴景把馬拴在了旁邊一棵粗壯的樹木上,準備一個人去林子裡抓些野雞野兔。

沈嬌本想跟著去,卻被他攔住了:「你就待在這裡。無聊的話,找小師叔和你說話。」

沈嬌隻好和顧伯安待在一起。

沈嬌在溪邊尋了塊還算乾淨的大石坐下。想著不能怠慢了客人,但一時半會兒手裡也沒有什麼能招待的,隻好沒話找話。

大抵世間攀談的流程也都大同小異,首先要問起籍貫姓名,掰扯一番是否婚配、有幾個孩子、家中父母狀況如何。雙方各自恭維陪笑,再閒扯幾句八卦,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不過第一步應當是可以舍去了,沈嬌知道他是誰。

世人皆知晉王衛鶴景師從江南顧氏,能讓他正兒八經地稱一句「小師叔」的,隻有顧氏現任家主顧伯安。

「我久聞小師叔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風姿卓然。」

這話倒不是什麼違心的恭維,反而字字是沈嬌真心實意。

顧家是江南大族,歷代家主掌管江南書院,真正的桃李滿天下。顧家上代家主顧伯思執意要把位置傳給自己剛剛及冠沒兩年的弟弟,不是沒有遇到過阻撓的。

顧伯安掌家主位的消息一傳出來,所有人都在質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能否堪當大任。

顧伯安的應對方式很張揚。

打擂台。

他就坐在江南書院的高台上,誰質疑他,就盡管上台來辯論。經文典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質疑什麼就比什麼,誰贏了他,江南書院拱手相讓。

這場聲勢浩大的文人擂台持續了整整三個月,顧伯安無一敗績,一戰成名,自此穩坐江南書院,再也無人質疑他的學識。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沈嬌那時還不過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

可以說,顧伯安的事跡是她從小聽到大的。

等到再長大一些,榮國公給她開蒙,習字時最開始臨的,就是顧伯安的《華清貼》。這帖字字體端正,同時圓潤又不失鋒芒,頗得沈嬌喜歡。

後來西席授課,也常讓沈嬌學習顧伯安所做的詩文。時間久了,沈嬌也對這個少年成名的大家產生了興趣,這直接影響了她對男子外貌的喜好類型。

濃艷的、清俊的、陽剛的……

這些類型都好看,也確實得她喜歡,但是沈嬌最愛的還是風流名士款——要瀟灑、要飄逸、要有才氣,要高冠博帶、肆意風流。

現在,自小崇拜的人就站在麵前,在最初的尷尬褪去之後,沈嬌其實要花很大力氣才能表現出一副平淡恭敬的神情。

沖上去直接要畫軸詩卷帶回家珍藏?

她倒是想,但卻是萬萬不能的。

要給對方一個好印象才行。

對了,他送的玉佩得天天帶著,說不定能讓她在詩文上一向不開竅的腦袋靈光一點。

顧伯安不知她內心所想,倒是對她的稱贊有些受寵若驚:「我久不來京城,此前也不曾踏入過雲州地界,師侄媳婦居然這番稱贊我,難道是鶴景與你提起過?」

沈嬌嫁給衛鶴景這麼些日子,聽旁人稱呼他最多的是「王爺」、「殿下」,這般親近地叫他名字,倒是從未遇見過,是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夫君倒是沒說過,隻是您的當年的事跡仍在京中流傳,我也隻是略知一二。」

顧伯安大概能猜到她說的是什麼事,他展開扇子,一副謙遜的嘴臉:「誒呀,都是年少時候的輕狂事罷了。」

他看著眼前乖巧漂亮的小姑娘,眼珠子一轉,一個主意浮上心頭。

這麼多年,他一直有意要把衛鶴景少年時的糗事分享出去,讓衛鶴景也被人嘲笑一番,好報了多年前被他按在地上揍的仇,奈何一直找不著合適的人選。

關係太遠了不行,人家不信。嘴巴不緊也不行,衛鶴景心眼小得很,要是惹惱了他,恐怕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麵對他毫無還手之力,那多沒麵子!

眼前這個小姑娘剛剛好。

她是衛鶴景的妻子。師叔和師侄媳婦分享他夫君少年時的事跡,多正常的事!

夫妻一體,小姑娘多半會守口如瓶。就算事情一不小心從她嘴裡吐露出去,讓旁的人知道了,衛鶴景很大可能也會心軟,不和她計較。

「說起少年時候,師侄媳婦,你想不夫君少年時是個什麼樣子?」

沈嬌眨眨眼,雖然她對此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但是既然對方一副迫切地想要分享的模樣,那自己不捧場似乎也不太好,於是隻得裝出一副期待的樣子:「當然想呀。小師叔能不能和我說一說?」顧伯安露出一個別有意味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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