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懸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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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車之後。

高源和張遠材扛著藥材麻袋往回走,張遠材可算找到扛包的幫手了。

高源有些印象,張遠材家離著鄉裡的聯合診所不遠。

「家裡的。」張遠材在門口就大聲喊:「娘咋樣了?」

門裡麵傳出來焦急的聲音:「你快進來吧,娘很不好,劉三全大夫已經過來了。」

張遠材趕緊把幾個大包扔在地上,快步跑進去。

高源也把手上的麻袋放在地上,跟在後麵。

還沒到裡屋,就聽見了劇烈的咳嗽聲。

「娘。」張遠材跑進去。

高源看向在一旁斟酌思索的劉三全,目光有些發怔。

劉三全也奇怪地看過來,這個年輕人怎麼老盯著自己看?

「有事?」劉三全問高源。

高源搖搖頭,轉而看向了靠在床上的老太太。

張遠材緊張地問自己妻子:「咋這麼嚴重了?」

張遠材的妻子說:「就你出門的三天,突然嚴重起來。娘說她的月匈上像壓了一塊石板一樣,喘不過氣來,稍微一吸氣,就跟針紮似的,疼的不行。」

張遠材麵露焦急。

高源觀察老太太的情況,麵容憔悴,眼眶深陷,盜汗不止,劇烈咳嗽。說話和呼吸都已經極其困難了,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嚨一樣。

高源不清楚老太太到底得的什麼病,上輩子他剛回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中醫門外漢,什麼都不懂。他去聯合診所幫工的時候,老太太已經辭世了。

他隻記得在老太太辭世之後,他們聯合診所的所長趙煥章才從外地回來。他在私底下不無遺憾地說,要是他能早些回來,病人或許還有些機會。

趙煥章敢這麼說,是因為他的醫術非常不錯,放在縣裡,也是排名極為靠前的中醫大夫。

高源想起了這樁往事,既然趙煥章都敢這麼說,那他也就有把握了。

高源詢問:「遠材叔,老太太這是什麼病啊?」

張遠材焦急道:「重症雙側結核性滲出月匈膜炎,月匈腔積液。市醫院的專家說我老娘雙側月匈部除了第一根到第三根肋骨清晰以外,其他的都是積液了。」

「本來說要抽液的,我娘死活不肯,所以隻能回來了。哎呀,哎呀,怎麼突然這麼嚴重了。」張遠材焦急地問自己老婆:「家裡的,你給咱娘用藥了嗎?」

張遠材老婆說:「用了啊,就市醫院拿來的鏈黴素,這十來天沒停過,你走的這幾天,我是找大眾藥房的小蔡過來打的。」

張遠材直撓頭。

高源觀察老太太,嘴唇都憋青了,已經無法說話,甚至都不能呼吸了。

高源想詢問張遠材,張遠材卻急的去找劉三全大夫谘詢了。

高源隻能詢問張遠材老婆,他得知老太太最開始是像感冒一樣發熱惡寒,最初沒有在意,仍然堅持勞作。後來就月匈腔憋悶,盜汗不止,劇烈咳嗽。

送到縣裡,縣醫院因為沒有X光機,所以又送到市裡。診斷為重症雙側結核性滲出月匈膜炎,月匈腔積液。患者回家之後,這幾天突然病情加重,以至呼吸艱難,更不能深呼吸,每次呼吸,月匈腔都像針紮。日食用糧食不到三兩。

高源上前去觀察了老太太的舌象,老太太舌邊尖滿是瘀斑,唇舌色青。

高源心中思忖,察見舌色如皮膚上暴露之青筋,缺少紅色者,稱為青舌,又雲水牛舌。主寒凝,陽鬱和淤血。她的舌頭上還滿布瘀斑,更見瘀滯。

張遠材急問劉三全:「劉大夫,趙煥章大夫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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