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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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我,你和誰打架了?」

「為什麼不說話?你應該明白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

「不聽話的孩子隻會被重置,你想被重置嗎?」

扭曲的光線將世界的一切全部彎曲成無法成像的90度,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這裡一切都是虛假的,沒有真實,隻有冰冷的無限循環的過去。

那道聲音一直說,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聲紋,不同的內容,說話的對象同一個人。

「你告訴我,你犯了什麼錯?」

「為什麼不認錯,你應該明白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

「不聽話的孩子隻會被重置,你想被重置嗎?」

「我隻會喜歡聽話的巴爾托洛。」

——

尤嘉從洗手池中抬起臉,鏡子中的女孩看起來不到二十歲,臉色蒼白脆弱透著揮之不去的病氣,透明的水珠從臉頰滑落至小巧的下巴,睫毛濕潤,眨一次眼睛,沉重的水珠從睫毛上墜落,仿佛是她流的淚。

她死的時候,確實哭的很慘。

尤嘉拿起乾毛巾擦了擦臉,在夢裡十倍速回顧自己當年愚蠢的過去其實是件很傷腦細胞的事。

她感覺自己雖然剛起床,但已經被掏空了。

「如果這時候來一碗藍鉑少年親手製作的水果撈,我就滿血復活了!」

門鈴響了。

衛生間牆壁上有操作屏,尤嘉同意對方的開門申請,她一邊梳頭發一邊說道:「是藍鉑嗎?直接進來吧。」

算一算,也差不多到昨晚和藍鉑約定的時間了。

如果克勞德那個老男人真的厚臉皮跟過來了,那尤嘉反而對他另眼相看,畢竟不是每一個男人,尤其是大齡單身男中年,麵對美少女的嘲諷還這麼無動於衷的。

成年人有時候總是自持身份。

「最好直接被那個巴爾托洛流水線抓走罰個三千五千的。」

尤嘉自言自語。

「巴爾托洛流水線?」

突然出現的聲音,熟悉的聲紋聯合那個宛如惡魔的名字,做了一夜噩夢的尤嘉承認她差點原地升天。

梳子從手中掉落,滾落到一雙黑色的軍用皮靴前,被一隻皮膚白皙的手撿起。

黑色製服,黑色麵罩,銀色的短發散發著冰冷光澤,除了那雙刻意含笑的銀色狐狸眼,無機質的顏色從瞳孔深處向外擴散,因為微微彎起的眼眸,給人一種親切的錯覺。

如果他不笑,大概那雙眼睛和巴爾托洛一模一樣,更無法分辨了。

尤嘉攥緊手,又鬆開,忽然伸向操作屏,緊急呼救的號碼剛按下就被另一隻手又重新取消,她被費魯喬粗魯的擒住雙手,整個人被他提起來壓在洗手台上。

冰冷的洗手台緊貼著少女溫熱的後背,刺激的她身體輕顫,雙腿離開了輪椅隻能無力的垂在洗手台下,細白的小腿露在空氣中,和銀發機器人漆黑的製服褲互相摩擦,一黑一白,莫名讓人口乾舌燥。

隻是兩個當事人似乎都沒有曖昧的想法。

費魯喬單手擒住尤嘉的雙手,另一隻手撐在洗手台上,他從上而下俯視著她,他的聲音似乎在笑,可眼睛裡卻沒有笑意。

「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尤嘉小姑娘,巴爾托洛流水線,可以解釋一下嗎?」

詢問的語氣,與溫和態度截然相反的是他粗暴的力道,「哢嚓」一聲,似乎是尤嘉手腕脫臼移位的聲音。

「唔——」

尤嘉眼底溢出一絲微弱的懼意,因為眼前的機器人,也因為和他相似的巴爾托洛。

解釋?

她怎麼解釋?

完全找不到頭緒,或者說,太緊張了,無法冷靜下來找借口去解釋。

尤嘉太緊張了,難得有一絲血色的唇瓣徹底慘白,近距離和那雙銀色的機械眼瞳對視,她腦海裡除了逃再沒別的念頭。

可她每次抬起上半身,總被費魯喬又壓回去,柔順的金發一來二去淩亂的粘在尤嘉臉側,甚至還有幾縷纏在費魯喬的手臂上。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尤嘉還在想,這家夥除了外表和巴爾托洛完全不一樣。

此時此刻,尤嘉卻肯定了這兩個都是瘋批。

「不要沉默,說話哦,小姑娘,不然我就打殘你。」

尤嘉:「……」

不打,她現在也殘了。

還可以再殘是麼。

「說話。」

費魯喬的耐心逐漸耗盡,他可惜的扌莫了扌莫尤嘉光滑柔嫩的臉蛋,似乎真的準備直接揍她。

他是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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