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說心裡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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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很著急,他現在需要一個好的點子安撫已經被自己的策略陰了的皇上。
「急,大明1627 年冬,該怎麼改革鹽製,好幾處賣私鹽的都是公主、駙馬、藩王,我該如何辦?在線等。」
朱由檢知道現在的大明王朝沒有一件事情是可以大刀闊斧去做的,因為你同時麵臨的是好幾個難題。
一個人隻有兩隻手,往往的結果就是是按下葫蘆浮起瓢。
所以周延儒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他敢於大刀闊斧的做,朱由檢也不敢。
周延儒不知道的是朱由檢僅僅想知道他卡在了那裡,逼著這位說實話而已。有一個說實話、相對客觀、不摻雜私利的內閣,才是他想要等到的長期目標。
兩位就這麼各有心思,不知不覺的酒倒是喝了不少。周延儒還是拘謹,菜吃的少酒喝得多,很快就有點微醺。
感覺這個酒和四海的女兒紅口感很像啊,他又喝了一杯,砸吧著嘴。無論是否有錢,四海都是他想去又不敢去的地方,上一次還是借著福建商人延請韓首輔,他才順路沾了點光。
「嗯?四海。」周延儒似乎抓到了什麼。
「陛下,鹽政之患在私鹽,私鹽之患在勛貴。」
簡單的一句話,讓周延儒渾身是汗。其實朝廷裡麵誰都知道,誰都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到了天啟年間開始,甚至於萬歷後期,勛貴們已經不能忍受僅僅是在鹽引上賺差價或者在鹽課上撈油水了。
這些都來錢太慢了,尤其是鹽課也就是鹽稅,實際上就是從國庫裡麵撈錢的法子。幾個省的鹽課清查下來,雖然說也能撈上百萬兩,無奈還是要把大頭上交給戶部。這且不說,還給後來的人追查留下了鐵一樣的證據。
於是,這些勛貴們已經不滿足於倒賣鹽引、貪汙鹽稅,而轉向了成規模的私鹽販售。
為什麼周延儒、或者說朝廷裡麵的人都不敢說這件事呢?
私鹽就涉及到了私人的武裝。
說實話,在大明朝這個時期,鹽其實就是等價的貨幣。而且還是流動性高,需求量大,也更好儲存的貨幣。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大明朝出現了邊糧鹽引、超發鹽引、假鹽引和私鹽這種種混合在一起的亂象。
看著朱由檢沒有啥大的反應,周延儒隻好接著說:
「關於鹽的事情,臣還是孟浪了。」
朱由檢看到了最後他也沒有說出那幾個勛貴藩王的名字,也不好再逼迫他。於是點點頭:
「玉繩能說道這一步,朕很欣慰。內閣不是秉筆大臣,要有自己的眼光和擔當。若非是大問題,六部之下,不會把問題上交給內閣。」頓了一頓,朱由檢繼續說道:
「內閣最重要的能力和品質就是把問題放在桌麵之上,而不是藏著掖著。一旦情況不完整,周相公知道是個什麼下場。朕不想說下一次了」
說完,把周延儒關於鹽政的奏折扔給了他,「把私鹽和勛貴的情況補充完整再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