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見如故(2 / 2)
唐長翼懼怕唐家主母後家勢力,同時對一名下賤的婢女及其所產子,根本是不在意的。
唐家一些老仆、老婢見唐遙可憐,才偷偷的將唐遙養大,唐遙也是幾乎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唐遙想掙錢的主要目的,就是將草草埋葬的母親,歸葬他處。
「周富貴,我我」唐遙本不想提及此事的,可兩人一通賣慘,便不禁說出了此事,此刻居然哽咽難耐,幾乎就要哭出了聲。
「哎,哎,挺大的一個爺們,哭啥嘛?」周富貴見狀慌忙安慰道:「唐公子想賺錢,此事再容易不過了,賺錢對於周某來說,如探囊取物,周某腹中良策可不止這個呢。」
「坑蒙拐騙的下三濫良策?」唐遙聞言不由得破涕為笑道。
「下三濫良策?你說博票一事?」周富貴聞言大搖其頭道:「朝廷也做這件事情呢,就算是坑蒙拐騙,也不止周某一人,如此一來,你敢說此事為下三濫嗎?」
「朝廷也為此事?朝廷何時為此事了?唐某為何不知?看來周富貴你對朝廷之事還知道不少呢?願聞其詳。」
「呃」周富貴說漏了嘴,慌忙胡亂掩飾道:「周某鄉野村夫,哪裡知道朝廷之事啊?」
唐遙疑惑的看了看周富貴,不禁笑了笑。
「我說你們兩人嘀嘀咕咕,
一會笑一會哭的,像兩個小娘子,還有完沒完啊?兄弟們可是等得不耐煩了。」周富貴與唐遙似乎是一見如故的,不停的低聲談笑,使得一眾周富貴的同鄉等不耐煩了,李虎大聲嚷嚷道。
「哦,哦,急你大爺急!」周富貴瞪了李虎一眼後,對唐遙說道:「唐公子是否屈尊與小的們一樂?」
「嗬嗬,富貴請!」唐遙點點頭後說道:「今日你做東,反正今日你也騙了不少,還有就是,休要稱我什麼唐公子。」
與大戶人家的勾心鬥角的日子相比,唐遙是寧願與這些粗野的漢子廝混在一起。
「哦,那麼稱呼你什麼?賢弟?」周富貴聞言問道。
「你看起來雖個頭高大,但年齡並不大,你就能篤定我比你小?」唐遙反問道。
「廢話,我這麼大的個頭,難道還稱你這三寸丁為兄不成?」
「個頭大也是個傻大個!」
「哈哈,多謝賢弟誇贊!」
剛剛相識的兩人,似乎是一見如故,居然有說有笑的與一眾落雁村的鄉民向著幽州城內的一家酒家,春月樓走去。
「客來!客官裡麵請!」
幽州是座大城,城內當然是有酒樓、茶肆、酒肆、勾欄等,雖與南朝相比,相去甚遠,但在整個北方來說,幽州的酒樓、茶肆、酒肆、勾欄等商業之地還是相對繁華的。
燕立國之初,戰亂頻繁,最苦的當然是普通百姓,那個時候,人的性命都是朝不保夕的,哪裡還有人從什麼商,做什麼買賣?整個大江以北都是百業凋敝,民不聊生。
此時此刻,燕新帝登基,似乎是有些勵精圖治之心,整頓燕國上下,幽州城內方才恢復了些往日的氣象。
春月樓樓前迎客的幫閒、小廝、夥計等見來了一大群「胡兵」,頓時感到一陣無奈,因而喊聲不大,態度也不熱情。
如此風花雪夜之地,當然喜歡的是,達官顯貴、文人士子等揮金如土之人的,一群胡兵前來飲酒作樂,到了也許還收不到酒錢呢。
不過大燕國與夏國不用,夏國崇尚高雅,推崇文人士子,而大燕國以武力建國,當然推崇武力,武人遍地走,文人也有,但數量極少。
「怎麼著?害怕哥幾個不給錢嗎?來人吶,看賞!」周富貴見春月樓之人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模樣,哭喪著臉,就跟家裡死了人似的,於是哼了聲後,命人打賞。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周富貴等人出手大方,頓使春月樓之人轉變了態度,連連招呼著上酒、上菜,並安排歌舞伺候。
歌舞有胡人的,也有漢家歌舞。
周富貴及其一眾同鄉,嚷嚷的要去風月場合尋歡作樂,可真的到了後,卻大都束手束腳的,拘束無比,不過喝了些酒後,情況就好上許多了,開始與胡娘或者假扮的胡娘有說有笑起來,胡娘粗曠彪悍,風月場合的胡娘更是粗野,倒弄得周富貴一個大紅臉,慌忙躲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