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歸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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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才七日,離家已二年。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騎在馬上的燕軍白虎營營將周富貴,看著漫漫歸途,不禁長嘆道。

燕永平六年,夏元嘉四年,燕、夏之間無大的戰事,雙方偃旗息鼓的,以對峙為主,就如兩頭兩敗俱傷的野獸般的,默默舔著自己的傷口,待恢復過來,再給對方致命一擊。

燕軍大部也終於迎來了班師,燕朝廷下旨,除必要駐守的軍隊之外,餘部可班師回幽州休整。

周富貴的白虎營也在班師之列。

此時距離當初,距離周富貴等人離開幽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之久,而兩年時光,將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變成了一名英氣勃勃的青年,兩年血與火的戰場,將一名跳脫懵懂的少年,變成了一名沉鷙精悍的青年。

血與火的戰場,能將人改變許多,甚至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懦夫也許會變成勇士,心慈手軟也許會變成血腥殘暴。

「又是歷史上哪位大詩人的佳句呀?」與周富貴並騎而行的慕容慧瑩若有所思的問道。

周富貴搖了搖頭。

其實周富貴也忘了是哪位大詩人的佳句了

「富貴,你也不問問為何班師啊?」慕容慧瑩隨後問向周富貴道。

「為何?」周富貴聞言說道:「誰也奈何不了誰,就偃旗息鼓了,然後就班師了唄,難不成還讓我等常駐南麵不成?我等可是地地道道的燕雲之人啊。」

「知道你是燕雲之人,思鄉心切」慕容慧瑩輕笑道:「其實讓你們班師歸鄉,是朝廷考慮你們離鄉太久了,這是其一,其二就是」

「嗯,不錯,朝廷還能考慮我等思鄉心切?很不錯。」周富貴聞言嘲諷的冷笑道:「吾皇聖恩,臣等惶恐!」

「你為何總是打斷我的話啊?讓我把話說完好嗎?」慕容慧瑩見狀狠狠的白了周富貴一眼後嗔道。

「哦,小將知罪,公主殿下,有話請講!」周富貴輕笑道。

若在以往,周富貴此言就是敬語了,是恭恭敬敬的喊聲公主殿下,可此時卻有些調笑的意思了

在自己身上亂之時,是瑩瑩或瑩兒的亂喊,現在倒稱呼公主殿下了?慕容慧瑩羞澀的想到。

「這其二嘛,就是陛下已經下旨,讓你與你的白虎營進宮覲見。」慕容慧瑩隨後說道。

慕容慧瑩說罷,便略抬螓首,看著周富貴,以為周富貴將會是驚喜過望,不料周富貴卻不屑的說道:「進宮覲見?不稀罕,還不如早些放我等回家,我等也早日與家人團聚。」

「你這人」慕容慧瑩聞言氣得推了周富貴一把,差點將周富貴推落馬下,氣鼓鼓的嗔道:「回家與家人團聚,你又何必急在一時呀?父王將你們的事情上奏朝廷,朝廷才下旨,讓你們入宮,是準備激賞你們的呀。」

「激賞?真沒必要。」周富貴仍是搖頭道:「離家已足足兩年了,不知道母親、哥哥、嫂子、小妹他們怎樣了?」

「富貴」慕容慧瑩聞言看著周富

貴說道:「你為何總是如此沮喪?難道為大燕效力,真的令你如此的灰心喪氣嗎?」

周富貴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言多必有失,周富貴不想再說了,也是不想再令慕容慧瑩傷心了。

大燕國是鮮卑人建立的,而周富貴是漢人,對於這種所謂的漢、胡之分,其實周富貴是不在意的,都是炎黃子孫,又何分彼此?周富貴在意的是燕朝廷的一些做法,尊胡卑漢,驅使漢人如驅牛馬,如驅鷹犬,甚至牛馬、鷹犬不如,加上燕國將兵南侵,殘暴不仁,這樣的國度,就不值得周富貴為其效命,若是抵禦外辱的保家衛國之戰,周富貴必將會是士氣高昂,並殊死奮戰。

「瑩瑩,你回到幽州之後,是居於府中,還是去哪裡?」周富貴隨後問向慕容慧瑩道。

「不知道」慕容慧瑩答道:「這些年,瑩瑩隨父王四處征戰,是居無定所的。」

「哦」周富貴點了點頭。

「富貴,回到幽州之後,是要在家裡住幾日的,你?」慕容慧瑩隨後凝神看著周富貴,驟然帶著一抹淡淡的愁思,問向周富貴道。

周富貴聞言張了張嘴,卻半個字說不出口。

慕容慧瑩的意思,周富貴又豈能不知?

此前周富貴豪言壯語的,什麼天無絕人之路等等,可真到了節骨眼上,周富貴卻是惶惶然不知所措。

周富貴與慕容慧瑩兩情相悅,但以目前的情形,兩人想有個好的結果,或者說想雙宿雙飛,成就一段姻緣,卻比登天還難。

漢人想娶大燕公主,卑微之人想娶地位尊崇之人,這本身就是件驚世駭俗之事,並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容慧瑩的父親,大燕國左賢王容勃烈是何意思或態度?其母知道此事後,又是何種態度?其家族又是怎樣?朝廷又是怎樣?大燕國的鮮卑人又有何說法?

這一切的一切,就如一座座大山般的,橫亙在兩人之間,幾乎無法逾越,使得周富貴與慕容慧瑩越靠近幽州,就越沉重,一股愁思與不祥的預感,就如瘟疫般的,在兩人之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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