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洗冤禁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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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樓的露台,極為寬敞,可容數百人,於露台之上,甚至可以望見大海,當然夜色之中,是看不見碧藍的海水的,隻能望見星星點點的燈火,望見波光粼粼,一陣涼爽的,帶著微鹹味的海風襲來,不禁令人心曠神怡,景色較為宜人,可露台之內的情景卻是大相徑庭。

露台中央坐落著一個離地三尺的寬大石台,是一個戲台,戲台兩側各有石頭台階,台階下方各有一個小門,台階上左右各有一個十尺開外的綢布條幅,左側條幅上書「回車駕言邁,悠悠涉長道」十個大字,右側條幅上書「四顧何茫茫,東風搖百草」十個大字。露台兩側還有兩層樓閣,樓閣隔成了數十間,看樣子是給貴客預留的房間。

戲台上有名白衣女子,正在撫琴,兩側各有一名琴童、琴女。

戲台布置是較為典雅的,可戲台之下卻是亂哄哄的聚集了數百人,幾乎個個長相凶狠,且衣衫不整。白衣女子在台上彈奏,台下的惡漢們卻在大聲說笑,大聲喧嘩,或撕咬著肥肉,或抱著酒壇豪飲,大吃大喝之間,還不忘開口戲弄台上正在撫琴的白衣女子,一些惡漢甚至摟著同樣衣衫不整的妓娘,大庭廣眾之中,為那苟且之事,可是是醜態百出,令人不齒。

周富貴與黃黛梅、伍習、柯拔進來之後,周富貴的目光便停留在了台上,正在撫琴的白衣女子的身上。

這倒不是因為周富貴好色,話說一名看不清麵容的女子,就算周富貴再好色,也不至於如此的,也不是因為這名白衣女子的琴音,而是周富貴隱隱的感到她是有些熟悉,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雖周富貴距離白衣女子較遠,但他如鷹隼般的目光,早已看清了這名女子的麵容。

話說一名神箭手,眼力是第一要素,非眼力似鷹,也成為不了一名百步穿楊的神箭手的。

依白衣撫琴女子的麵容,倒是個陌生人,周富貴並不認識,但周富貴仍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了確認此事,周富貴隻能盯著她看下去,卻引起了黃黛梅萬分詫異與不屑。

果然是好色之徒,黃黛梅心中不屑的想到,簡直是見一個愛一個,如此風塵女子,也入得了他的眼?哦,對了,他家裡不是有個曾為風塵女子的侍妾嗎?

周富貴想分辨白衣撫琴女子身份的目光,落在黃黛梅眼中卻是色眯眯的

「小娘子來自何處?」戲台之下,一名粗壯的中年惡漢,猛灌了一口酒後對戲台之上的白衣女子大聲說道:「別彈琴了,彈得大爺們心肝顫悠悠,不如唱兩曲兒如何?就唱那八廂事兒如何?」

「錚」白衣女子聞言手按在了七弦琴上,停住了撫琴,似乎是異常憤怒,但臉色卻是如常,沒有絲毫變化。

所謂八廂事兒,是為一首艷曲,說的就是廂房之內的事情,極為挑逗露骨的,極為不堪。

「錚」女子揮袖,手在袖中,在七弦琴上撥了一下。

「天下皆白,唯我獨黑,非攻墨門,兼愛平生。」左側樓閣之上,忽然出現了八名劍客,皆身穿白袍,手按劍柄,冷冷的注視著一眾惡漢。

「錚」女子揮袖,又在七弦琴上撥了一下。

「天地之法,執行不怠,術以知奸,以刑止刑。」右側樓閣之上,也出現了八名劍客,皆身穿黑袍,手按劍柄,也是冷冷的注視著一眾惡漢。

十六名劍客忽然現身,一眾惡漢頓時感覺不妙,於戲台之下,騷動不已,並紛紛低聲議論個不休,不知發生了何事,不知他們為何前來,為何現身。

剛才出口調戲白衣女子的中年惡漢,見勢不妙,縮了縮身子,躲進了人群之間,並悄悄的扌莫向門口,打算溜走。

這十六名劍客明顯是白衣女子的人,且來者不善。

「嗤」左側樓閣之上,飛下一枚暗器,寒光閃爍,射向中年惡漢,並深深的嵌入了中年惡漢的後心。

中年惡漢撲地便倒,身子在地上扭曲了幾下,便一命嗚呼,後心的鮮血滲透了衣衫。

周富貴正好在門口,暗器是擦著周富貴的身子擊殺了中年惡漢,將他嚇了一跳,但卻是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下一眾惡漢是更加慌張了,是更加躁動不安了。

白衣女子隨後站起身來,極為優雅的,揮袖輕彈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緩緩的走到戲台邊緣,緩緩的舉起了一個銅牌。

「洗冤禁暴令!」一眾惡漢大聲驚呼道。

江湖傳聞,洗冤禁暴令是東海王鄧天龍的令牌,持持令,有冤的可伸冤,無罪的亦可免罪,持此令者,可殺盡天下作惡多端之惡徒。鄧天龍死後,洗冤禁暴令便消失了一段時間,許久之後,洗冤禁暴令又出現在了江湖,為一個神秘門派所持有,而洗冤禁暴令重現江湖,便會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令江湖中人聞之色變,但凡作惡者,隻要被洗冤禁暴令盯上,無論他逃往哪裡,都會被處死。

洗冤禁暴令許久許久沒有重現江湖了,此時居然出現在了朐縣,出現在了樂樓一眾惡漢麵前,其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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