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1 / 2)
薑之被這個形容酸到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回自己位置坐下了。
劉一玎扭頭看他,小聲問:「怎麼這麼慢?」
「門口躲半天,老師發現我了沒?」
劉一玎搖搖頭,指指黑板,「作業。」
薑之點點頭,從桌兜裡掏出來作業開始裝樣子。
劉一玎又扭頭笑道:「那小姑娘送你的酸奶被薛鬆喝了,他」
「劉一玎!」物理課代表忍無可忍喊道。
「好嘞!」劉一玎閉嘴了。
薑之一愣,才想起來晚飯時有人給他送紙條了,他從兜裡把紙條拿出來。
對於三中這種全封閉的學校,同學間交流最常用的就是這種拿答題卡折的紙條。
三中發答題卡跟不要錢似的,背麵有大片的空白可以寫字,質量又好,而且有專業的折紙條方法,形狀規則密封嚴實,深得同學們喜愛。
誰要是一天不收到幾張紙條,別管是誰寫的,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像薑之這種人,每天收到的紙條就更多了,有課代表催作業的,狐朋狗友約飯約球的,外班說事的,偶爾還有女生表白的,桌兜裡有足足一袋子嶄新的答題卡供他揮霍。
這個女生給他的紙條還不是正經疊法,有百褶折出來的心形,這很jb難拆。
要不是薑之現在無聊,他是懶得拆的。
女生用大卡寫的,他看完已經有點困了,他把紙條收好,動動劉一玎,說:「下課上廁所去。」
「不去。」
「嘖,你乾嘛。」
「接水。」
薑之把自己水杯遞給他,他同桌聽見了,也不抬頭地把水杯遞過去了。
他彎月要寫了個紙團,直起身子來看看前後門,然後低喊了聲,「薛鬆!」
班裡有幾個愛鬧的扭頭看他,班長是個女生,也扭頭瞪他,他沖班長笑著一眨眼,就把紙團投出去了。
薛鬆正趴在桌子上睡覺,被輕輕一砸毫無反應,他同桌得到薑之授意,把他晃醒了。
看到桌子上有紙團,迷糊著拆開。
-下課陪爹上廁所。
看完他就把頭重新垂下去了,朝後麵比了個中指。
一會兒打鈴了,班裡壓抑了一節課的人瞬間嘈雜起來,劉一玎抱了前後左右十幾個杯子去水房接水,薑之去前麵找薛鬆。
「薛鬆,醒醒。」
薛鬆一臉煩躁地起來,說:「爹,您心疼心疼我,我昨天補作業補到五點,五點半我媽叫我起床來的,我快困死了,你知道什麼是困死嗎,人真的會被困死」說著他就又趴到了桌子上。
薑之無語了,他也不是上廁所一定要人陪,隻是如果沒人一起的話,碰到一些外班的熟人就一定要聊一會兒,他一點也不想跟那些人胡吹牛逼,有個人在身邊還能找借口說走。
他無聊地往自己座位上走,又看到了程離,他的卷子還沒寫完,這麼久沒抬過頭似的,隻換了個姿勢,手從撐在前額改為二指分開扣在兩頰,骨節分明的手遮住了嘴唇和下巴。
這姿勢就很學霸。
薑之也終於看清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略薄的眉梢帶了幾分隨性,中和了下半張臉線條的冷峻。
薑之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他男朋友長什麼樣。
嘶,怎麼又想這個了,薑之內心訓斥了自己兩句,看著程離孤零零寫作業的樣子,可能因為剛來吧,跟周圍人都不熟,薑之想,既然是嶽峰弟弟,那就照顧照顧。
他走過去,在他前桌座位上坐下,說:「哥們兒,嶽峰是你哥?」
程離居然頭也不抬,「嗯」了一聲。
薑之愣了一下,覺得他可能是文靜,也沒放在心上,就繼續閒聊:「你以前是哪的?」
「本地。」
薑之覺出來了,這人不是文靜,應該是不想理他。這句話明顯問的他以前是哪個學校的,但他顯然不想說,薑之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愛好,笑了一下,轉了轉筆,剛想抬腳走,程離卻突然把頭抬起來了。
「我哥是不是讓你照顧我。」
薑之上下掃他一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