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145章(1 / 2)
番外
雙人遊戲(上)
薑之最近迷上了一款新型遊戲。
起因是陳瑋最近在和周楉鬧別扭,兩人雖然一直秉承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節奏,但這次似乎真出現了大問題。
連著幾天陳瑋上課都悶悶不樂的,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對人說話也愛答不理,這可把周圍人嚇壞了,一天三個輪番上陣勸他男子漢大丈夫對女生大度一點,談戀愛嘛不就是那麼回事,退一步海闊天空雲雲。
薑之也勸過一次,但陳瑋就是不說他們這次鬧別扭的理由是什麼,最後也不知道是幾人的勸說起了效果,還是時間到了氣消了,倆人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和好了,並且如膠似漆,天天形影不離,甚至有了出去租房子同居的打算。
有次私下聊天,薑之問他們怎麼突然和好了,陳瑋這才神神秘秘地告訴薑之,周楉用一款遊戲跟他求和,他本來不想答應,但沒耐住周楉懇求,跟她玩了一次。
就這一次,頓時不可收拾,陳瑋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覺得他是個較真的人,但那次硬是通宵玩了十幾個小時把遊戲玩通關了。
此後倆人就結伴泡在了遊戲裡,對之前的矛盾也絕口不提,又恢復了你儂我儂的情麵。
薑之好奇詢問:「什麼遊戲啊,那麼有意思?」
陳瑋搖搖頭,「這遊戲一般人玩不了?」
「為什麼,對設備要求高嗎?」
陳瑋想了想,「也可以這麼說。」
薑之輕踢他一腳,「別賣關子。」
陳瑋神秘兮兮地說:「主要是,這遊戲一個人玩不了,必須要兩個人玩。」
薑之說:「就是雙人遊戲唄?」
陳瑋「嘖」了一聲,「不一樣,注冊的時候必須是雙人信息,並且綁定身份之後就隻能是你倆,除非你能給自己再造出一個身份證,不然就是再買個賬號也玩不了。」
薑之還是沒聽出有多特殊。
最後陳瑋說:「好吧,主要是好玩,良心製作,真的很好玩。」
「行了,」薑之其實就是想問問好不好玩,「你把名字告訴我,今晚回去和程離試試去。」
陳瑋把名字告訴薑之,當晚薑之就買了遊戲打算回家和程離玩玩。
臨近聖誕節,大街小巷都是聖誕樹和飄揚的音樂,程離因為最近忙入黨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回家吃過晚飯了。
晚上薑之一個人去了超市,打算買點東西布置一下家裡,和程離半夜玩遊戲的時候更有氣氛。
薑之買了聖誕樹,牆紙,小雪花和小雪人還有聖誕圈彩帶糖果氣球一類的東西,走的時候提了大包小包,想打電話給程離來接他,卻怕打擾到他,於是隻好打了輛車回去。
到家時點的外賣剛好到了,薑之把東西放下,給程離打了電話。
響了幾聲接通了,那邊傳來程離壓低的聲音,「薑哥。」
薑之遲疑了一下,「還在忙嗎?」
「主任在開會,你回家了?」
「嗯,我去了趟超市買了好多東西,那……你還回來吃飯嗎?」薑之撥著手邊的外賣袋子。
「你別等我了,估計他們一會兒還要聚餐,你先吃吧。」
薑之鬆開袋子,「行,那你晚上少喝點酒。」
「嗯,你早點休息。」
說完,程離就掛了電話。
「蛤?」薑之看著掛斷的手機。
早點休息?
什麼意思,不回來吃飯也就算了,睡覺都不打算回來了?
薑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自從程離大三進了學生會,事也多了人也忙了,還沒踏入社會就已經飯局不斷,尤其這段時間,臨近期末,各個部門包括學生會都要改朝換代,老將升職小將補上,許多工作都需要完成,更是好幾天看不見程離的影子。
他倆這個校外合租,過的跟分居似的。
薑之看著他點的滿桌子菜,和從超市買回來的大包小包,還有那個嶄新的遊戲機,已經徹底沒了胃口和興致。
他連衣服也沒換,開門出去了。
北京又到了冬天,寒風卷著落葉蕭蕭吹著,薑之裹著羽絨服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覺得他像個兢兢業業的全職主婦,程離就是那個在外麵賺錢的丈夫,見天不著家,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滿懷期待地等著,對方卻根本不回來吃。
說不定飯後還會跟朋友去哪個娛樂場所娛樂一下,自己則望眼欲穿地守在家裡等著丈夫回來,給他醒酒擦臉,脫襪子洗腳。
操,老子才不伺候。
薑之越腦補越覺得一切是真實的,渾然忘了前段時間他連著半個月不著家,不是在棚裡錄音就是在ktv唱歌,掛程離電話掛得乾脆利落如家常便飯。
薑之悶著氣給薛鬆打了個電話。
「喲,之兒,咱倆可是有陣子沒聯係了,怎麼,跟程離分手沒有?」薛鬆那邊聽上去心情不錯。
薑之語氣不善,「快了,你在哪兒呢,出來陪我喝酒。」
「又喝?」薛鬆笑得開心極了,「我就喜歡你這點,灑脫,不慫,即便談了戀愛也不被束縛,即便前幾天剛因為喝酒跟程離吵得天翻地覆,下次該喝還是一點也不含糊。」
薛鬆見多了一談戀愛就滿心都是對象,一嘴一個我對象不讓我這麼做的人,為自己兄弟這麼爭氣而感到自豪。
薑之被他這麼一說,猛然想起前幾天的事來,有些心有餘悸。
薛鬆說:「我喝不了了,昨天剛有一場,今兒早上吐得都帶血沫子,要不陪你喝點果汁兒去。」
薑之看了看又藍又灰的夜幕,說:「你在家嗎,我去你家待會兒。」
薑之到薛鬆家裡的時候,薛鬆剛洗完澡,吊兒郎當的臉上掛了點痞笑,頭發還滴著水珠,吧台上放了兩倍低度數的自調雞尾酒,室內香薰淡淡的,很好聞,沒開大燈,藍色的壁燈映在波紋牆麵上,薑之以為自己是來幽會情人的。
這是薛鬆上大學後他家裡給他準備的房子。
薛鬆沖他偏了偏頭,「進啊。」
薑之抬腳進去了,「你乾嘛把家裡弄成這副德行。」
「怎麼了,不好看嗎,來過的可都說好。」
客廳鋪著地毯,電視泛著幽光,前麵倒著幾罐空啤酒瓶和遊戲手柄。
薑之不想廢話,脫了鞋之後就踩著地毯窩進沙發裡,抓過旁邊一個抱枕按在懷中,一臉鬱悶的表情。
薛鬆從冰箱拿了兩灌啤酒出來,曲起一隻腿在他身邊坐下,「怎麼了,說說。」
薑之瞥見他要拉開啤酒,伸手拿了過來,「早上不是吐血了嗎,別喝了。」
薛鬆聳聳肩膀,「啤酒跟喝水似的,沒事,這不陪你嗎。」
「你還是歇歇吧。」薑之自己拉開一罐啤酒仰頭喝下半罐,解渴後就放在一邊,說:「你說這男人,是不是都是得到了就珍惜了?」
薛鬆掛著笑看他,「當然不是,像我這種好男人就不會讓伴侶有這方麵的擔憂。」
薑之說:「所以你的後宮就是這麼開起來的?」
薛鬆翻了個白眼,「我哪兒有後宮?」
薑之嘆了口氣,「男的真他媽難懂。」
「你自己不是男的,你對標你自己不就知道了。」
薑之本意是引導薛鬆和他一起罵程離,但還沒開頭薛鬆就一直繞開話題,他說:「你會不會勸人?」
「我是不會勸嗎,我那是懶得勸,」薛鬆一臉無語,「你忘了上個月你也是一副來了大姨媽的表情來我家,我苦口婆心真情實感地跟你聊到半夜,我說什麼你反駁什麼,最後我讓你分手算了,你說不,第二天程離拿著早飯來接你,你坐上車就跟他走了,可憐我前一天熬夜開導你第二天睡醒你人就沒影了不說,連杯豆漿也不給我留。」
薑之一個頭變兩個大,他是這輩子都學不會如何調解男朋友和閨蜜的關係了。
兩人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牆上的玻璃流沙流來流去,一時無言。
薑之覺出點對薛鬆的歉意,想了想說:「昨天怎麼回事,跟誰又喝多了?」
薛鬆煩躁地擺擺手,「不提,一堆賴酒的傻逼,就我一個人喝得實在。」
薑之:「……」
「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你說的這麼外行呢,你沒吐過血絲?」
確實,空腹喝多了確實容易從胃裡帶血絲,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又是一陣無言。
薛鬆嘆了口氣,「你和程離又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最近他挺忙的,天天不回家,我無聊了。」薑之避重就輕地說。
「他學生會主席不是馬上就要卸任了,也忙不了幾天了。」
薑之靠在沙發上,「估計吧,幸虧當時我沒進學生會,事太多了。」
「所以你就跑出來了,他知道嗎?」
「他在外麵吃飯呢,不知道吧。」
「我說你是不是故意往我家跑,就為了他第二天能精準定位到你然後把你抓回去,」薛鬆趕在薑之開口前說:「先說好,明天走之前給我留份早餐,住酒店還要掏錢呢,你白睡我家這麼多次,欠我好多了!」
薑之惱怒:「什麼抓回去,我明天不跟他回去,媽的煩死了,你不願意我呆我現在就走。」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被薛鬆一把又拽了回來,「看你那小心眼,薑哥,那您說咱倆晚上乾點什麼,現在才八點。」
薑之一起一坐間突然扌莫到自己口袋一個硬硬的卡片,他想起來,那是今天下午去店裡買的遊戲卡,就是陳瑋給他說的那個遊戲。
他看了前麵地毯上黑色的遊戲手柄,他知道,電視櫃的抽屜裡還有一副手柄,那是個雙人的。
白天陳瑋的話在薑之腦海裡浮現。
「主要是,這遊戲一個人玩不了,必須要兩個人玩。」
「不一樣,注冊的時候必須是雙人信息,並且綁定身份之後就隻能是你倆,除非你能給自己再造出一個身份證,不然就是再買個賬號也玩不了。」
他今天滿心滿意地去買了遊戲卡,還買了布置房間的聖誕裝飾,就是想晚上和程離試試那個據說很好玩的遊戲,他知道程離最近很累,給他定了全聚德的菜席,可他今晚還是沒回來吃飯。
可能程離根本就沒時間跟他一起布置房間,跟他一起通宵玩遊戲,甚至連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薑之手伸進兜裡攥緊那張遊戲卡,要和薛鬆玩嗎?
「想什麼呢你?」薛鬆看他一直看著前麵的遊戲機,「想玩遊戲了?正好,我前幾天新買了好多,你陪我過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