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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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

朝南溪拿著手機的手劇烈搖晃了一下,徐橙芳話裡的信息量過大,沖擊到她一時陷入混亂,開不了口。

她以為自己瞞過了所有人,無論是信息素失控事故的發生還是信息素氣味的改變,都能被她拿來解釋性格的變化。本以為這個秘密能被帶進墳墓,卻唯獨沒想到,徐橙芳竟然早就知道。

是什麼時候?又是因為什麼?

朝南溪有太多疑問,不安愧疚同時壓在她心上。鏡頭中的徐橙芳麵露擔憂,朝南溪忽而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關心和疼愛。眼見鏡頭裡遠遠出現岑馨的身影,她找了個借口匆匆結束通話,連『媽』這個稱呼都無法坦然叫出口。

落荒而逃,朝南溪知道此刻的自己就是這樣。她心神不寧地給徐橙芳發消息:「能等我回去,再走嗎?」

「好」。

收到肯定的答案,朝南溪心想至少要見一麵,她不希望在這段關係中,她的定位始終是騙子。

無力地靠坐在座位裡,朝南溪在返程的路上難以入眠,稍微一回憶,就會湧出好多和徐橙芳相處的點滴。

這個看起來嬌氣的oga,實則聰慧過人,在事業上的沖勁和決策力,遠遠超過很多人。送南家到現如今的商業地位,她的功勞不可忽略。

明明這些朝南溪都知道,卻還是會在忍不住靠近時將隱藏本性這一點忽略。不知不覺,朝南溪把她當成真正的母親,貪心之餘,將真實的自己完全展現。

相處中,她學著南家的alha去寵徐橙芳。

而當她感受到徐橙芳毫不保留的回饋時,就下定了要好好陪伴徐橙芳的決心。

甚至比原來的南溪,還要更愛她的母親。

朝南溪總以為對她好,就能心安理得享受這份打著南溪旗號而獲得的母愛。

誰知道,她竟然早就被徐橙芳看穿,欺騙本身帶來的愧疚,正一點點將朝南溪淹沒。

和徐橙芳有關的每一個回憶都是溫暖明亮的,甚至不知不覺間平復了朝南溪被父母拋棄所帶來的強烈怨恨。

朝南溪在無法推算後果的前提下,額角隨著紛亂的思緒隱隱泛疼。她想要做些什麼補救,可是,該怎麼做呢?

懷揣著這樣的不安,朝南溪返回片場,正式開拍時,沒精打采的她走到鏡頭前,竟然忘詞了。

連同導演在內的現場工作人員,紛紛覺得不可思議,卷王溪竟然ng了?

薛染不在現場,喬助理連忙將這種不合常理的頻繁ng匯報給薛染。

優等生變壞?薛染覺得這個信號相當危險,立刻打起十萬分精神,馬不停蹄連夜從外地趕回去。

到片場後,薛染旁敲側擊找到岑馨,「南溪這幾天……還好嗎?」

正和南母一起泡溫泉的岑馨過了一段時間才做出回復:「她很好啊」

不放心,岑馨給薛染回了個電話,「南溪怎麼了?」

「我也是親眼所見才相信,南溪竟然也會因為低級錯誤而ng。」

說著,南溪竟然因為走位錯誤被喊了cut,薛染忍不住扶額。

「她是不是最近連軸轉太累了?明明不久前的通話一切都正常。」

徐橙芳聽到她們的對話,自然知道是為什麼。對於自己沒有考慮周全的告知,感到萬分抱歉。等岑馨結束通話,她笑著說:「馨馨,阿姨還沒見過南溪拍戲是什麼樣子呢。」

下午,徐橙芳即將離開,兩天多的相處,讓岑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一聽徐橙芳這麼說,岑馨立刻聯係喬助理,兩個人商量著要怎麼給南溪探班。

朝南溪有一整天的戲,一晚上的時間,足夠她整理好思緒。

首先,徐橙芳對她不排斥,其次,徐橙芳並沒有打算揭穿她,最重要的是,徐橙芳依舊願意當她的媽媽。

話肯定是要說清楚的,但工作時的狀態也必須得保證。

昨天的表現有多差,朝南溪不是不知道,今天一定要把質量和進度同時提上去。

從化妝間出來,朝南溪穿著紅色朝服,長發被玉冠束起,走起時月要間玉牌叮咚作響。英氣裡透著儒雅,一出現就俘獲了好多現場工作人員的心。

導演喊開拍,朝南溪立刻進入狀態,今天的殿前諫言,是引起所有悲劇的起點。

這出戲是少年將軍的高光時刻,也是她的人生即將跌入穀底的開端。

岑馨帶著徐橙芳來探班,她們為全劇組帶來了高級餐盒,還為連同龍套在內的所有人準備了一份營養品,貼心的禮物讓所有人感受到重視,紛紛將這份優待轉為對南溪的友善,同時在查詢過價目後,紛紛忍不住感嘆南溪工作室的大手筆。

禮物的分發交給工作人員,在喬助理的帶領下,徐橙芳和岑馨悄聲來到拍攝地。此刻,朝南溪正跪在大殿之上,和皇帝據理力爭。

「賦稅的初衷,是為了用之於民,現如今新政推行不過數月,苛捐雜稅衍生而出,民不聊生於社稷有損,陛下,臣懇請廢止新政。」

南溪跪在眾人注目之中,同時深處權利製衡的中心,她挺直的背,是少年將軍的風頭正盛,是為了百姓而不惜觸怒龍顏的正直。堅守本心,她飾演的角色始終以百姓為重。

可與此同時,她卻低估了一個帝王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高高在上。

就算是錯,也不能言明,更何況是在眾臣聚集的早朝。

將軍倔強,同時純真,帶著些理想化和殘酷的現實抗爭。那份不屈,讓徐橙芳止不住地想起南溪。

隨著劇情深入,帝王之怒初露,悲劇即將開始。

或許是由南溪傳達出的代入感,也許是對南溪的思念,徐橙芳在壓低的帽簷下淚流滿麵。

拍攝結束,朝南溪從地上站起,她一回頭,看見正雙目通紅的徐橙芳。

心,就是在那一刻又高懸起的。徐橙芳的眼淚雖然並非責怪,卻如同酸性液體滴落在朝南溪心上。

導演給朝南溪批了一個小時的假,她帶著徐橙芳去保姆車,慌張間,竟然忘了安排岑馨。

好在導演看到岑馨,將她叫到麵前,「趁你有空,我們說說你的角色,下周會為你試裝,同時拍攝一波宣傳照,用於新年的造勢。」

岑馨跟著導演過去,一同找到編劇。

「對不起。」朝南溪自詡能夠應對各種狀況,可眼下這一種卻讓她無計可施。

她不知道除了為徐橙芳遞上濕巾,還能做什麼。徐橙芳不知道被什麼觸動,眼淚並沒有停下的跡象。朝南溪看著她哭,自己也不知不覺默默流淚。

徐橙芳調整情緒,拉住朝南溪的手:「孩子,你別哭,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早就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你是小溪,和她有這一樣的麵容,但也不是小溪,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南溪,從你第一次回家,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

原來,從最開始就露餡了,朝南溪笑的苦澀,雖然絕非本意,可換位思考後她才知道,自以為是的隱瞞到底有多拙劣。

「你知道嗎?南溪長這麼大,從沒有擁抱過家人,從未。」

可眼前這個南溪,卻在和家人斷絕關係的幾年後,給了徐橙芳一個從未感受過的擁抱。

徐橙芳在剛剛那場戲裡,除了看到女兒的些許性格外,還感受到比南溪更加蓬勃旺盛的愛。

和南溪總是厭世的消極相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對生命的尊重寫在臉上。

「南溪從生下來,好像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她孤獨,敏感,總是不快樂。而這種疏離感在她分化後,更是達到頂峰。」

是具有天生優越性的a,那為什麼不去繼承家業?

明明已經有了全世界,為什麼還要拋下不顧,說什麼去追尋可笑的夢想?

這樣的外界言論,讓南溪越來越不快樂,她將一切視為累贅,甚至覺得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她唯一感興趣的,就隻有表演了,在和家裡斷絕關係的幾年間,我多次偷偷看過她,好像隻有麵對鏡頭,她這個人才能活起來。」

徐橙芳苦笑,朝南溪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我們很重視、也很愛她,隻是對她來說,這樣優越的家庭連同作用於她基因中的信息素都讓她覺得疲憊,是沉重到甚至無法甩脫的負擔。」

徐橙芳不願多提這些無法改變的難過,說著說著,眼淚洶湧,朝南溪連忙為她擦眼淚,動作小心翼翼。

「當你回來,我能很明顯覺察到,就快要分崩離析的家,又凝聚起來了。」

「孩子,這都是你的功勞。」

朝南溪羞愧難當,她對於這個功勞從何而來,並不明白。

「南家,本來就很好。家人團結,互相愛著彼此,絕對是我見過最好的家庭。」

也同時是她最向往的那種。

「你錯了,這些都發生在你回來之後,是你,讓這個家再度被凝在一起。」

徐橙芳露出釋懷的笑容,抽出濕巾,捧著朝南溪的臉,為她擦眼淚。

「你大哥那個冷冰冰的賺錢機器,逐漸有了笑容。不再將所有時間花到公事上,和你嫂子的感情越來越好。」

「你二哥一直對你大哥對你不聞不問的事介意,你回來後,他們之間的心結沒了。」

「至於你三哥那個研究狂人,終於知道假期並非是浪費時間了。他說過年會回來,想要好好陪陪你這個妹妹。」

「這些,都是因為你呀。」

徐橙芳握住朝南溪的手,釋懷地笑了。

「我其實找人調查過你的日常,也找機會接近過你,細節騙不了人。」

「你是一個很獨立並且很有能力的孩子,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為人處世,都比小溪強出不知道多少倍。

你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有你這樣的孩子,我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徐橙芳也曾糾結過,失去和得到的方式過於超乎認知。但越來越多的線索讓她不得不正視現狀:她的女兒換了芯子。

「當然,讓我下定決心想要和你好好相處的,是你眼裡對親情的渴望。

你麵對優越的條件,不貪心,你要的,不過是一個完整的家。」

「孩子,在你原本的那個世界裡,你的成長並不怎麼愉快吧。」

被戳中心裡最痛的點,朝南溪忍不住撲倒徐橙芳懷裡,她想說的有太多太多,可脫口而出的就隻有乾巴巴的謝謝。

她真的好感謝徐橙芳,明知道她不是原來的南溪,卻還是待她如己出。給她夢寐以求的母愛和溫馨的家庭。

平靜下來,徐橙芳在濕巾上倒了些礦泉水敷在朝南溪眼睛上。朝南溪閉著眼,任由微涼的水,撫慰她發熱刺痛的雙眼。

「我曾經斷斷續續做過幾個夢,加深了讓我把你當女兒疼的決心。我是個商人,離不開對投資報酬率的重視。」

「夢裡的細節和真實感讓我覺得小溪應該是和你進行了某種互換,去到一個她真正喜歡的時空。」

這些,是徐橙芳連南仲和都未曾訴說過的夢境。

「夢裡是一個沒有信息素的世界,小溪住在和她品味不符的房間裡,有一麵牆般高的櫥窗裡,放著各式獎杯,其中有一個我看清了,寫著『朝南溪』,那是你嗎?」

朝南溪瞪大雙眼,跟隨徐橙芳的敘述,她很確認,那就是她曾經的家。

「看來是真的了,那真是緣分,你們都是南溪,」徐橙芳慈愛地安撫朝南溪緊張的情緒,「這麼看來的話,小溪在另一個世界所擁有的,特別是在娛樂圈的分量,可比交換後你所擁有的多出太多太多。」

「如果她真的活在一個沒有家庭和信息素束縛的世界,並且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我相信,她會很快樂。」

就是那些夢境,讓徐橙芳心裡的芥蒂一點點完全消失,雖然注定她和南溪不會再有交集,但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麼比孩子幸福更重要的了。

朝南溪揭掉濕巾,握在手裡,看向徐橙芳。

溫柔的女人對她露出友好的笑容,她是真的不介意這個闖入者成為了她的女兒,她是真的接納了朝南溪。

「有的孩子,需要家庭,」徐橙芳說著,憐愛地看著朝南溪,「而有的孩子,則需要自由。」

「你們不過是命中注定,各自選擇了夢寐以求的世界罷了。」

一個孩子,陪她走過前半生,另一個孩子即將陪她走過後半生,都是很好的孩子,始終陪著她,她又怎麼會有什麼不滿呢?

心結解開,朝南溪哽咽著為徐橙芳介紹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是我已經打拚多年的世界,我比南溪年長幾歲,擁有的財富和名氣要比她原本一無所知的狀態多出不知道多少。」

朝南溪的話裡,透著驕傲,徐橙芳見她這樣,忍不住笑出聲。

「最重要的是,我有一支對我絕對忠誠的團隊,我們的感情就和一家人一樣,南溪會在他們的陪伴下,達到更高的高度,畢竟,她在演戲上的天分遠勝於我。」

說完這些,徐橙芳安撫地拍了拍朝南溪的手背,「所以,朝南溪,你現在還是願意叫我媽媽嗎?」

朝南溪強忍著酸楚,拚命搖頭,「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收到的另一個巨大驚喜。」

「我被父母拋棄,從小渴望擁有一個溫馨的家庭,謝謝你這麼無私。」

「別這麼客氣,女兒和媽媽之間,可不會客套。」

吃完徐橙芳削的蘋果,朝南溪突然想到:「媽,原本節目組聯係薛染,問她要岑馨父母的聯係方式,我找到你是想讓你找一個旁係或者想一個萬全的解決方法,誰知道你竟然自己來了。」

朝南溪在聽到徐橙芳決定來參加節目時,一臉懵。她甚至無法想象,南仲和為什麼會答應。

「假的真不了,馨馨的事業剛起步,還是不要留下禍患,雖然她現在還不是我的女兒,但等你們結婚,她不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兒媳婦了嗎?」

徐橙芳說著,舉起手機給朝南溪看,「小溪,我等會兒就要去機場了,你爸爸那個巨嬰,離不了我。」

屏幕上跳動著的來顯是南仲和,朝南溪心想,何止是巨嬰,還是個愛妻狂魔。

「岑馨現在還在忙,沒辦法去送你。」朝南溪聯絡喬助理,得知岑馨那裡還未結束。

「不用你們送,我自己走,可能的話,至少看看過年能不能回家。」

下車前,徐橙芳忍不住拉著朝南溪叮囑:「一開始我對岑馨好,是因為我看出你重視那孩子,那時候有很多私心,知道對她好她一定會對你好。」

「後來相處越多,我越覺得那麼好的孩子就是應該被疼愛的。」

「她就像是媽媽夢寐以求的小女兒,完美符合所有我對女兒的預期,軟萌,乖巧,還特別貼心。」

「小溪,你不會因為我對岑馨好就吃醋吧?以咱們家的條件,再多養個孩子也完全沒問題的嘛。」

朝南溪撇撇嘴,說什麼最愛你,都是假話,明明岑馨才是徐橙芳的心頭好。

「但是媽,我突然有一個問題,你現在以岑馨媽媽自居,等我們官宣,被人發現我和岑馨早就認識,甚至被人懷疑早就戀愛了,可怎麼辦?」

朝南溪不止一次想到這些,生怕成了隱患,頭疼。

「小溪啊,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有些問題就不要來找媽媽了,」徐橙芳拍拍女兒的臉,接著語氣一轉:「戀愛?」

徐橙芳一頭霧水,「你什麼時候追過馨馨?又是什麼時候讓她同意和你交往的?」

她也是和岑馨細聊之後,才突然發現南溪和岑馨的戀愛經歷並不如他們之前所想,縱觀全程,有渣a那味了。

「把人在信息素失控後拐到g上,然後打著為對方負責的旗號稀裡糊塗在一起,一丁點儀式感都沒有。」

「小溪,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我早就打到你門上了。」

「如果岑馨真是我的女兒,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輕鬆把她追到手。」

送走徐橙芳,朝南溪陷入沉思,原來她一直以為的水到渠成,真的沒有具體明確的過程,在別人眼中,一切都是差點把人標記後的負責罷了。

是真的渣。

「那麼等到你結束下輪競演,我們就會安排你拍照並且官宣。」

編劇和導演都對岑馨很滿意,還沒輪到她進組,她就已經記熟了自己的戲份,勤奮的演員,誰會不喜歡呢?

岑馨返回片場,朝南溪正在拍戲,她來不及告別,就回到拍攝地,第五次競演的賽前錄製,正要開始。

三天為期,和父母們度過假期的選手們重新聚在一起,每個人都在血槽空掉前找到了移動電源,活力滿格。

「我爸真給我做紅燒肉了,太幸福了。」

「我竟然才知道,我媽年輕的時候是花旦,還是第一次看她唱戲,我忍不住想,我爸憑什麼有我媽這麼好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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