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1 / 2)
拍攝初期,岑馨的戲不多,除了跟著武術指導老師練習武打動作,就是跟著朝南溪學騎馬。每次在教學開始之初,岑馨都會變著法子讓南溪跑一圈,才磨磨蹭蹭開始。
冬意退散,春寒剛至,岑馨穿著騎裝站在夕陽中莫名有些冷。朝南溪示意她上馬,她卻搖搖頭。
「太冷了……」
朝南溪也不拆穿她的逃避,隻是上前扌莫扌莫她的手,沒多冰,於是笑笑:「確實沒多熱。」
「那今天不學了?」
岑馨想想還是搖搖頭,她想拍好這部戲,不想留遺憾。
「那這樣好了。」朝南溪沒廢話,過去將岑馨抱起,半推半就地推上馬,自己也跟著上去。
「身為你的朝老師,怎麼也要起帶頭作用。」從岑馨月要間伸出雙臂,朝南溪拉住韁繩。
輕夾馬腹,馬開始繞著場地走動。
「為什麼會怕?學了這幾天,你都沒告訴我。」岑馨背靠朝南溪,她的聲音混合溫熱從耳側傳出,距離近到,仿佛能夠聽到彼此月匈腔的共鳴。
「怕高,怕摔下來。」岑馨喃喃回答,看著韁繩上的纖長手指,莫名低落。
「會騎自行車嗎?」朝南溪開始加速,她並未言明,岑馨也未曾覺察。
「當然,」岑馨說著,突生一股驕傲感,「是我自己學會的呢。」
「那騎馬和騎自行車的本質是一樣的,」朝南溪的下巴放在岑馨肩頭,「而且馬,你對它越好,它越懂得怎麼保護你。」
等岑馨從這種歪理中找出不合理之處,馬已經完全跑動起來,她還是緊張到不知放鬆,卻能夠近距離感受到從朝南溪身上散發出的喜悅。
忽而,岑馨想要試試,她想要切身感受到朝南溪所收獲的那些喜悅。
當她把手覆在朝南溪手背上,朝南溪降低速度,緩緩將手中韁繩遞交到岑馨手裡。
「馨馨,多相信自己一些,明明一路以來,你做的都特別好。」
朝老師雙手環住岑馨的細月要,在她耳後輕蹭兩下,接著壓低聲音說:「好好練習的話,朝老師重重有賞。」
接著她翻身從馬上下去,留岑馨在馬上紅了雙頰。
沒人不喜歡驚喜,明知道朝老師的暗示帶著另一重意味,可岑馨拒絕不了,最終她夾緊馬腹,試著擺動韁繩。
直到月上柳枝頭,岑馨終於敢騎著馬小跑了,等她從馬上下來,腿部酸澀到近乎無法走路。
朝南溪背著她返回賓館,在劇組人員的注目下,悄無聲息撒糖。
回到房間,朝南溪為岑馨放水,在浴缸裡加了不少精油後,坐在浴缸邊上為岑馨按摩。
「明天腿還會疼嗎?」岑馨有些吃痛,眼睛水汪汪。
「明天還想要驚喜嗎?」朝老師四兩撥千斤,不希望她陷入對明天的恐慌當中。
「今天的我都還沒收到呢。」岑馨忍不住吐槽。
朝老師點點頭,沒做解釋,等將人從浴缸裡撈出來,立刻付諸實際。
紅色的睡衣穿在身上,輕紗勾勒出一片朦朧,隨著音樂輕柔舞動,肩帶隨著重力方向跌落。
她由遠及近,帶出一片火熱,「現在,滿意了嗎?」
-
進組時還是二月春初,不知不覺來到五月驕陽,岑馨習慣了拍攝強度,哪怕朝南溪去忙也沒有什麼不適。
一襲紅衣從高處落下,一頭青絲隨著風動飄散,教主站定後隨手摘取葉片,樂曲悠揚間殺-人一片。
「ok!」導演喊停,岑馨抑製不住踝間疼痛,向後踉蹌著險些跌倒。灰灰沖過去將她扶住,免受二次傷害。
岑馨單腳跳到椅子邊,剛坐下醫生便來了,掀起褲腳一看,腳腕紅腫一片。
「軟組織挫傷,韌帶扭傷,我的建議是近期都不要拍動作戲。」
醫生是朝南溪帶進組的,嚴肅的表情傳達出隻有岑馨才懂的意味:如果不聽話,就告訴南溪。
岑馨不希望朝南溪擔心,連忙讓薛染去協調後續拍攝,上了藥做了冷敷,醫生盯著她結束一場文戲,並且返回住所才離開。
小灰將岑馨的腳踝架高,她看著傷處憂心忡忡:「南姐回來肯定會罵死我的,她走之前明明交代說一定照顧好你。」
岑馨搖搖頭,「是我從威亞上下來沒找準落點,也是我堅持拍攝才讓扭傷進一步嚴重,和你有什麼關係呀。」
「說是這麼說,我愧疚……」灰灰說著打開手機,一看臉色大變:「慘了,外景組就要回來了!」
一室藥味想要掩蓋都難,岑馨連忙讓灰灰收好藥品,打開窗。
「能瞞就瞞,先別告訴她。」
灰灰大為不解,「南姐知道了還能照顧你,為什麼不能說啊。」
岑馨笑笑,「她啊,最近跟著外景老師學了好多東西,正在興頭上,我這一受傷,她肯定會留下照顧我,雖然是心甘情願,但我卻不想耽誤她學東西。」
沉浸在新領域裡的朝南溪,帶著別樣的光彩,隻是聽她對自己所學侃侃而談,岑馨就能感受到屬於她的幾分快樂。
「你們倆真是夠夠的,明明戀愛沒多久,卻像老夫老妻一樣,岑馨,你其實適當任性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灰灰看過千餘本言情小說,自詡對於愛情甚是了解,她不止一次覺得,岑馨在愛裡過於沒有個性。
「我可以任性,可以作天作地,但是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同,不希望南溪覺得麻煩,大概就是我做所有之前的重要前提。」
岑馨說著,眼裡的光越來越強,崇拜混合著愛意,差點閃瞎了灰灰的眼。
「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早前,灰灰也問過南溪相似的問題,她的回答和岑馨的大同小異——
岑馨是溫柔的水,哪怕到了寒冬時節都不願意結成有棱角的冰。
「走了走了,南溪她們到樓下了,祝你糊弄成功!」
岑馨躺在黑暗中,特別忐忑,腳踝一跳一跳的疼,隻要南溪打開燈,什麼都瞞不住。
滴答一聲,門被推開,岑馨拽著被子呼吸一滯,甚至於,她都不敢向後看。
奇怪的是,朝南溪進來並沒有開燈,也沒有過來親她,而是先去了浴室。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溪回來,她鑽進被窩,岑馨隨著被子被掀起而僵住。
她等著被南溪揭穿,甚至狼狽到找不到借口,可誰知,南溪什麼都沒說。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將自己擁進懷中。
朝南溪以為岑馨拍戲太累已經睡著,她平躺著,將受傷的右手放在枕邊,緩緩舒出一口氣。
下午拍攝的時候,她扛著攝像機一腳踩空,險些摔進深溝。為了護著機器,她隻能一隻手抓住垂懸的藤蔓。蔓上有刺,隨著她的抓握深入血-肉。去醫院做處理,光是挑刺就讓她疼出一身冷汗。
不希望岑馨為她擔心,朝南溪原本打算在外等到岑馨睡著再回來,也許是運氣好,灰灰說岑馨早睡了。
她剛剛又上了一次藥,紗布圍了厚厚一層,本以為藥味能被蓋住,但好像還是挺明顯的。
如果岑馨聞到要怎麼解釋?
傷腦筋。
朝南溪習慣將人攬在懷中,為了不碰到傷口朝南溪隻能放下習慣,別別扭扭半天睡不著。
她猶豫著打開床頭燈,誰知燈光亮起時,竟然看到岑馨也醒著。
失策了,她剛剛光在想怎麼瞞天過海了,竟然沒去關注岑馨的狀態。
岑馨的心隨著燈光亮起高懸,她看著架高的腳,心虛至極。
朝南溪將手背在背後,不能給她一個下班的擁抱有些內疚。
兩個人安安靜靜看著對方,都在悄無聲息藏起不希望對方知曉的細節。隻是空氣過於安靜,靜到一反常態,朝南溪終於坐不住了。
空氣裡充斥著兩種藥膏的味道,一種在她手上,那麼另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