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1 / 2)
兩人似乎是冷戰了,喻挽從早上起來,再到餐廳吃飯,容譽都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餐桌上的早餐一如既往的豐盛,有她喜歡吃的幾乎所有早點。
容譽坐在餐桌對麵,正一邊喝著咖啡,手邊的報紙翻到商業板塊,狀似認真地看著。
喻挽撇撇嘴,不理他,自顧自坐下吃起飯來。
桌上沒有牛奶,喻挽不喜歡喝咖啡,但是不喝東西,她吃不下飯。
隻好往杯子裡倒了一杯。
察覺到喻挽的動作,容譽抬眼,似是極其無意地,看了她一眼。
過了幾秒,才淡聲開口,「牛奶家裡沒有了,咖啡裡沒加糖,也沒加奶,糖和奶在你手邊。」
聞言,喻挽抬起眼睫,看向說話的男人。
什麼呀,那樣對她,還又這樣關心她。
喻挽噘了噘嘴,眼角微微濕潤,沒答話。
她要讓他知道,之於他,她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她有什麼要和他解釋的呀,齊南嶼難道不已經是過去式了嗎。
她和容譽解釋過那麼多遍,他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喻挽埋頭喝著咖啡,右手拿起一塊切片麵包,一點一點地撕著,吃起來。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容譽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起來,想到被他失約的約會,喻挽如鯁在喉。
越想越委屈,喻挽心裡難受,「啪嗒」,一滴眼淚落在餐桌上。
她的頭埋得更低了,不想讓男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一聲輕嘆,驀地,她的下巴被男人白瓷般精致的指尖執起,容譽低低的嗓音響徹耳畔,
「挽挽,我該拿你怎麼辦。」
和他聯了姻,心裡卻愛著別人。
而他,似乎還是那個人的替身。
容譽二十多年的人生,什麼時候不是被女人捧著。
隻有在喻挽麵前,聯姻前,她明確說了,不喜歡他,完全出於他的家世和樣貌,選擇他作為聯姻對象。
或許,喻挽是他二十多年浪盪人生裡,最大的,唯一的,報應。
她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有一滴淚在眼角滑落,喻挽眼淚汪汪的,控訴他,「容譽,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有什麼事,直說呀。」
容譽伸出拇指,指腹輕輕揩去她嘴角沾上的麵包渣,半晌沒做聲。
這種事情,他怎麼說出口。
過了好半晌,才靠近她的臉頰,咬牙切齒般地道,「挽挽,你是真的很會玩。」
「…」
喻挽的心一寸一寸,逐漸涼下來,沒忍住嗆他,「沒你會玩,前女友多多,結個婚還要簽不談感情的約法三章。」
「…」
這是他的錯,容譽無可辯駁。
然而過往的那些漸漸在眼前浮現,好像一下子都串聯起來,他沉聲問,「那挽挽呢,當初為什麼這麼爽快簽了。」
是為了之後好脫身?
後麵的問句,在容譽喉嚨裡滾了一圈,還是沒說出來。
那是挽挽不選擇他的,下下下之策。
……
這是這麼久以來,兩人頭一次不歡而散。
即使從前,容譽對她沒感情,她小心翼翼地隱藏著喜歡,兩人都沒這樣過。
難道容譽真的發現了晚香玉的事情?
可是…喻挽還是不太願意去相信。因為如果容譽發現了,她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漫長又枯燥,和容譽結婚後,喻挽又一次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她望著空盪盪的門口,心裡想著,容譽要是今天還來dh,她就原諒他。
容譽基本每天會在下午兩點左右來。
喻挽從吃完飯,剛過十二點沒多久,連午覺都不睡了。
就端端正正地坐在辦公桌前,眼巴巴地往門口瞅著,看著,等著。
沒等到容譽,喻挽等到了齊南嶼。
喻挽望著男人正式的著裝,手間捧著一束玫瑰花。
「…」幾分無奈。
她好像和齊南嶼說的很清楚了。
不管怎樣,伸手不打笑臉人,喻挽裝作什麼也沒看出來,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笑著起身招呼齊南嶼,「齊師兄,你怎麼來了。」
齊南嶼看了喻挽半晌。
喻挽也看著他,他沒戴眼鏡,昨天沒戴,今天也沒戴。
她在他身上,恍惚又看到容譽的影子,無意識地,笑了笑。
那個臭男人啊,都不理她,她卻想他了。
喻挽想著容譽出神的時候,卻沒注意,她想著的那個男人,就出現在離她幾步之遙的門口。
容譽看見了,她對齊南嶼笑得那麼開心。
齊南嶼看著喻挽的笑顏,感覺好像回到了倫敦留學的時候。
現在回想起和喻挽初遇的時候,他還覺得像是上帝的恩賜。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姑娘。
即使當時生活得並不怎麼如意,卻對陌生人永遠充滿善意。
不自怨自艾,永遠笑著麵對生活上的挫折。
他深深注視著喻挽,直截了當地開口,「師妹,我…」
麵對著喻挽乾淨澄澈的眼睛,齊南嶼又突然啞口。
喻挽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她笑著,柔聲開口,「師兄,你知道我對容譽的感情有多深,在倫敦的時候,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當時是我不成熟,沒有處理好和你的關係。我們繼續做師兄妹,做朋友,好嗎?」
聽見「容譽」兩個字的時候,齊南嶼知道,他和喻挽再也沒可能了。
三年的時間,他都沒能走進她的心。
也許,愛情裡真的有先來後到,喻挽隻會喜歡上容譽。
容譽也會在歷盡千帆,愛上喻挽。
齊南嶼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喻挽好久。
久到喻挽都有些發虛了,就害怕齊南嶼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餘光看了眼緊閉的辦公室門,她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半步。
這個動作刺得齊南嶼心中一痛,是他想岔了,也走岔了。
如果繼續對她糾纏,得不償失。
他盡量使自己笑得一如往常的溫文爾雅,穩著自己的聲線,「師妹,對不起。是我僭越了。我們還是朋友嗎。」
呼…
喻挽悄悄從月匈腔裡呼出一口氣,還好,師兄還是聽勸的。
她連忙細著聲音道,「是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