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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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忘憂什麼都看不到,不知是夢裡夢外,可因為是入夢草,她不自覺地放鬆心神,像自己所說的那樣,任/其/施/為…

風掠過山穀…

「大師姐,以後若有機會,穿一身紅衣給我看可好。」夕舟抬頭,穿上嫁衣的大師姐一定極美,可惜她怕是看不到了。

「好~」翟忘憂微微回神,輕輕應了一聲,不知為何,她心底總有些慌亂不安。

「大師姐,我的名字叫夕-xi…」話隻說到一半就沒了聲音。

半空中的人影化作淡紫色的光點,最後匯聚成一顆小小的、幾乎透明的珠子。

淡紫色珠子迅速下降,迎著海風,無聲無息地潛進山穀,直至消失不見。

「嗯?你叫星麼?」翟忘憂伸手,雙手卻落了個空。

她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伸手拿開蒙在眼睛上的衣帶。

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仿佛方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幾步之外,紫金罩孤零零地滾落在地,裡麵的入夢草不知何時斷成了兩半。

翟忘憂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看著紫金罩,呢喃出聲:「你還在嗎?」

沒有人回答,秋夜寒涼,刺骨的涼,涼的心髒也跟著疼。

日月交替,又是一年秋風起。

夕舟渾渾噩噩地醒來,陽光有些刺眼,她趕緊伸手擋了一下,入目一片樹影斑駁。

「醒了?」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響起。

夕舟抬眼望去,除了樹枝就是黃葉,並沒有看到人。

「睡了兩三年,腦子睡壞掉啦。」聲音又響起,語氣裡還帶著嫌棄。

夕舟這次聽清了方位,右上方。

她看過去,是一棵樹,離地麵半身高的樹皮上露出人的五官。

她眯著眼睛辨認了一下:「樹妖前輩?」

這是在凡界山的另一邊?凡界?自己沒死,蒼天開眼,她沒死……

「醒了就趕緊交代,兩年多以前你身上為什麼有小狐狸的氣息,這可是我為小狐狸精心鍛造的身/體,你怎麼能用?」樹妖看著坐起來的夕舟,語氣裡充滿疑惑。

當初她用小狐狸留下的一縷生/魂鍛造,結果小狐狸等不及跑進了修真界一去不回。

就在兩年多以前,她才剛鍛造好,這身/體就被人給占了。

樹妖打量著夕舟,明明之前見麵的時候,這個草妖身上並沒有小狐狸的氣息,為何突然又有了,還很奇怪。

因為那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很像她第一次遇到小狐狸時,從臨死托孤的小狐狸生母身上聞到的氣息,難道這棵草妖是小狐狸生母的轉世。

夕舟坐起來,被問的滿眼問號,什麼兩三年前?什麼小狐狸氣息?什麼身/體?

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

「前輩,您要不要詳細講述一下剛才的問題,從那個什麼兩三年前開始。」

樹妖看著夕舟滿眼不解的樣子,以她的眼力當然看得出這個草妖是真的不理解,所以到底是誰問誰來著?

她耐著性子從夕舟突然占了為小狐狸鍛造的身/體開始講起……

「現在該你了,小狐狸呢?」

夕舟還在發愣,她睡了將近三年!三年!大師姐還好嗎?

「問你話呢,腦子真壞掉了?」樹妖一個樹枝掃過來,推了推夕舟的肩膀。

夕舟又愣了一下,小狐狸,她似乎沒接觸過什麼小狐狸,不對,好像見過,那天晚上的狐狸虛影。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慢慢講來。

「當時那隻狐狸虛影似乎沒有意識,而且看起來像是要傷害大師姐,所以我一著急,就吞了。」

說完,她還有點心虛,不會真的把小狐狸給吞了吧……

樹妖聽完皺了皺眉:「不對呀,這縷生/魂還在,小狐狸應該還活著,你再想想有什麼細節沒有說清楚。」

夕舟搖頭,除了那一次,她再也沒遇到過什麼和狐狸有關的了。

哎?她忽地想起什麼,期待地看向樹妖:「前輩,這三年間,大師姐有來過嗎?她受你所托去找小狐狸,應該有來過吧。」

樹妖瞥了一眼她的神色:「翟忘憂來過一次,說是有負所托,待有了小狐狸的消息再來,想來應該是一直都沒什麼消息。」

她看著夕舟明顯很在意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忍了忍沒有說出來,可憐的孩子。

「前輩這是什麼表情?」夕舟看著樹妖又是憐憫又是一言難盡的表情,心裡突然有些不妙。

樹妖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與那翟忘憂是什麼關係?道侶?」

應該是的,第一次見麵她就看出來了,一人一妖之間靈氣相/融,尤其是翟忘憂身上的靈力,和這棵草妖身上的氣息契合得驚人。

夕舟呼吸一滯,道侶?

心跳突然加速,臉上則努力保持著雲淡風輕,她淡淡道:「前輩為何覺得我們是道侶?」

樹妖撇嘴:「翟忘憂是木靈根,草木雖同源,但也不至於靈力和你這個草妖那麼契合,除非相/融了,而且你明明能化/形,怎麼說修為也不低,偏偏沒一點靈力,想來是你們用了什麼法子,一個不留餘力地給,一個盡數吸/取,才使她的修為突破那麼快。」

翟忘憂最後一次來的時候,修為已經突破到了分神期,這棵草妖還真是用情至深,竟然默默付出了那麼多。

可惜啊,這一睡三年,人家已經找了新的道侶,連孩子都有了,真是可悲可嘆。

夕舟見樹妖看她的眼神又充滿憐憫,不由解釋道:「不是您想的那樣,我沒有不留餘力地給,大師姐也沒有盡數吸/取……」

咦?怎麼感覺這位前輩似乎說錯了,可又好像都說對了的樣子?

她和大師姐之間,到底是誰在要?誰在給?

見她啞口無言,樹妖揚眉道:「你現在徹底變成了人,壽數短短幾十載,何不忘了前塵,把握當下,去凡界過個順心順意。」

夕舟麵色一怔,徹底變成了人,她本來就是人好嗎?

可是……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山頂,那裡可以直接去修真界……

樹妖輕易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由開口道:「山頂從三年前就被封了,唯一的入口隻有山下,想去就隻能混進今年要去測靈根的新弟子當中。」

夕舟被道破了心思,低聲道:「我隻想再看她一眼,也算了了心思。」

她們之間,深深淺淺,誰也不曾挑明。

可是她心底總有一絲隱/秘的期待,大師姐對她或許是不一樣的,就像前輩說的,短短幾十載,何不讓自己過得順心順意。

樹妖並沒有打擊她,去見了也好,死心了就不會妄想了。

「你醒得湊巧,明天便是九月初九,我助你混進去,但你要幫我辦件事。」她本來還想著自己冒險去修真界找小狐狸,如今有了更好更安全的法子,自然樂見其成。

「前輩要我辦什麼事?」

樹妖畫了一道符在她額頭上一點:「你身上有小狐狸的氣息,有了這道符,你可以與我千裡傳音三次,它還會順著氣息指引你找到小狐狸,見了她以後就說我快不行了。」

見夕舟麵露驚愕,她又補充道:「當然是騙她的,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夕舟翻了個白眼,隨後又擔憂道:「萬一我沒有靈根呢?」

到時候直接被遣送回來,豈不是很尷尬。

「你有,不過不管是幾靈根都要腳踏實地,一步步來。」

夕舟眼底一亮,這意思是她天賦出眾,不會和大師姐一樣是單靈根吧,那樣就可以直接入內門了,也就更容易見到大師姐了。

次日,九月初九,重陽日。

夕舟心驚膽跳地跟在三十名少年身後,原來樹妖前輩的辦法就是隱身,而且還是限時的,等進了修真界就會顯形,這坑了爹的。

若是沒有靈根,妥妥的會被抓起來啊,前輩到底靠不靠譜。

凡界皇室的人領著到了入口處,便有執事堂的弟子前來接應,領著三十名少年踏入修真界。

入口一開,夕舟提著一口氣走進去,執事堂來接應的弟子看了一下人數,奇怪道:「不是三十個嗎?怎麼多了一個人?」

眾人相互一看,視線最終落在夕舟身上,眼底都不由一亮,好一個妖嬈美人。

夕舟乾笑一聲:「嗬嗬,我是臨時補進來的,那個…我爹爹可是花了重金的。」

執事堂弟子皺了皺眉,心道凡界的人做事情越來越不上心了,他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

夕舟前麵的那個少年想說什麼,見大家都很安靜,挑了一下眉,拿出一個月要牌朝著夕舟晃了晃,又打了個手勢。

夕舟看得眼花繚亂,不知道他這操作是在表達什麼,隻能敷衍地笑笑。

少年一臉得意地轉過頭去,一行人井然有序地下山。

三大宗門的弟子已經等候在靈根石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新來的弟子。

在看到最後一位時,很多人的瞳孔都不由縮了縮,好一個明媚妖嬈的美人,這等姿色若是入了宗門,少說也會被內門弟子看中,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靈根。

夕舟敏感地察覺到了眾人的視線,在看向她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尋常,她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醒來後隻惦記著回來找大師姐,忘了照鏡子。

她以前的長相不說清秀絕倫,也還看得過去,那個樹妖前輩很不靠譜的樣子,不會給她整變形了吧。

扌莫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應該是正常的吧……

這一次的新弟子有靈根的更少,前麵三十個人裡麵竟然隻有五個人有靈根,且隻一個雙靈根,單靈根一個沒有,其餘都是三靈根、四靈根。

凡界貴族子弟的資質真是越來越差,眾人如是想。

到了最後一個,夕舟迎著所有人的目光,伸手放在靈根石上,瞬間亮起五道顏色不同的光芒。

她強忍眼底的欣喜,那些沒靈根的弟子都沒有光芒亮起,自己這是有靈根吧,有靈根就好,看來樹妖前輩還是靠譜的,不過五道光芒是幾靈根?

不會吧……

夕舟心底忽然冒出一個不好的預感,就聽一旁負責記錄的執事堂弟子道:記下來,第六位有五靈根,資質下下等,可做外門雜役弟子。

夕舟的表情僵在臉上,五靈根!資質下下等!

敢不敢再加一個下,樹妖前輩還讓她腳踏實地,這不腳踏實地也不行啊……

接下來就是三大宗門各自介紹的時間,和往年一樣的千篇一律。

夕舟看向三大宗門的人,禦刀宗的領隊不認識,藥宗的也不認識,天劍宗的領隊倒是個熟人,好像是三年前那個唯一的單靈根弟子,叫什麼來著,好像姓周。

新弟子一個個做出了選擇,最後隻剩下夕舟和她前麵的那個少年。

「餵,我要去天劍宗找三哥,你跟我一起過來。」少年的語氣帶著命令,一邊朝著天劍宗的方向走,一邊朝著夕舟招了招手。

眾人不由多看了這邊一眼,夕舟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她本來就是要去天劍宗的。

見她果然跟了上去,眾人眼底劃過一絲可惜,原來是個名花有主的,也不知道這朵花的土鬆不鬆得動。

上了天劍宗的飛舟,夕舟便老實地站到了角落,那個少年似乎認識領隊,去打了聲招呼便朝她走來。

「看到沒,那個領隊的師兄叫周百回,是我三哥,他是單靈根,才三年就築基了,我雖然是雙靈根但也很厲害,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少年的話裡帶著炫耀,夕舟卻微微走了神,築基期就能做領隊了?

以前不都是金丹期嗎?而且感覺這一次來招新弟子的人態度很冷淡,似乎招不招得到新弟子無所謂,難道是因為他們之中沒有單靈根?

「餵,美人兒,跟你說話呢。」

夕舟蹙眉:「你哪位?」

少年又拿出那個月要牌:「我叫周周子,是五皇子。」父皇說他是大周之子,是萬民之子。

夕舟挑眉:「肘子?不錯。」

「是周子,周。」

夕舟閉上眼睛,直接裝死,她現在隻想快點到天劍宗見大師姐,管它肘子還是粥子。

周周子還想說,見有弟子看過來,默默閉了嘴,修真界的人真無趣,一個個的跟悶葫蘆一樣,有嘴不用來說話真是浪費。

一走進天劍宗,夕舟便感受到額間微燙,那道符隱隱往正北方指引,她看向不遠處聳立的山峰,那是北山峰的位置。

難道大師姐已經找到小狐狸了?

「女弟子跟我走,喚我呂師姐便好,男弟子跟馮師兄走。」一名中年女子對著夕舟淡淡開口,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見過呂師姐。」夕舟打了個招呼。

對方點了點頭,領著她去了住處,安頓好便離開了。

夕舟環視一周,翻看著剛領到手裡的修煉要術,還有必背宗規三百六十條。

外門弟子無事不得去內門,每道門都有人看守,擅闖者按違反宗規處置……

她合上書,看來急不得啊。

夕舟又想起什麼,起身走到鏡子前,在看清自己的長相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桃花眼,這紅唇,這是她?

可以說是跟她原來的清秀長相一點關係都沒有,就兩個字:嫵媚。

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努力安慰著自己,鼻子和眉目之間還是有一點神似的。

不行,忍不了……

耳邊響起樹妖的聲音:「喚我何事?找到小狐狸了,還是見到你那大師姐了?」

夕舟扌莫著額頭上的符,語氣復雜道:「前輩,我為何變了模樣?」

對麵一靜,緊接著便傳來樹妖氣急敗壞的聲音:「這道符總共就能傳音三次,你浪費這麼寶貴的機會就為了問這,這重要嗎?」

夕舟一頓,莫名心虛:「不…不太重要?」

她這不是太過震驚嗎?換誰一照鏡子發現裡麵的人根本不認識,誰能穩得住?

「你那身/體本來就是用一縷小狐狸的生/魂為基礎鍛造的,狐妖一族的人一顰一笑本就自帶風/流氣質,你平時收著點就行了。」

夕舟茫然:「這怎麼收?」把臉蒙起來嗎?那樣會顯得更奇怪吧。

樹妖沒好氣道:「還能怎麼收,學你那大師姐,冷著一張臉,對誰都不理不睬就行了。」

夕舟:「…」

又看了一會修煉要術,夕舟試著引靈氣入=體。

書上說,天賦出眾的弟子一兩天就能煉氣成功,從凡人變成修士,也就可以辟穀了。

隻有到了煉氣期才能煉化靈力,待靈力蓄滿丹田時,便能突破到築基期。

她茫然地放下手裡的書,別說引什麼靈氣了,她不拿手揮揮都感覺不到氣流在哪裡。

這資質果然是下下等。

外麵的天色不知不覺暗下來,夕舟去飯堂吃了一碗粥就回來了,因為整個天劍宗就她和周周子兩個新弟子,也隻有他們兩個沒達到煉氣期,還不能辟穀。

偌大個飯堂就他們兩個,而且還有一個是話癆,全程都在說個不停,聽的她隻想跑。

入夜,四下寂靜。

夕舟剛入睡,耳邊便聽到一聲:「娘親~」

直接把她嚇醒了。

一睜眼,卻發現自己並不在雜役弟子所在的房間,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房間裡的擺設,這是…

這分明是…是大師姐的房間,雖然略有變化,但的確是大師姐的房間。

她心底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想低頭卻發現渾身無力,但這熟悉的感覺……

她回來了,嗚嗚嗚,夕舟欲哭無淚,她回到入夢草身上了,蒼了個天。

大師姐我回來了……

「娘親,小草動了。」方才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夕舟看過去,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大師姐的床頭櫃上,床上盤腿坐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姑娘,正歪頭打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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