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漂亮主播線下釣狗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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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嘛對我這麼凶?」

陸昶:「……」

他一下子頓在了原地,腳步停在高高堆起來的廢紙箱前,眉眼中的桀驁冷色凝住,整個人懵住了似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盛阮身量瘦削,環抱著膝蓋坐在牆角時,仿佛整個人都陷在綠色的大裙擺裡麵,細弱的頸子微微仰著,瓷白的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黏連成簇的眼睫泛著濕潤的光澤,唇瓣因為過度緊張而顯得蒼白,此時緊抿成一條弧線,眼尾暈出了一團緋紅。

陸昶正居高臨下看過來,他身姿挺闊,門縫裡射進來的那點光從他背後打進來,便將盛阮整個人都圈在他的影子裡,這樣仰視的角度顯得陸昶原本就淩厲的眉眼更多了幾分冷峻。

盛阮心虛又害怕,然而腦袋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醒些,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此時露怯慌了陣腳,才叫真的完蛋了。

他分明是處在弱勢的地位,但卻強撐著仰起脖子和陸昶對峙,雖然沒什麼氣勢,但模樣還是很唬人的,看起來有幾分孱弱的倔強,一截潔白的脖頸彎出優美的弧度,像是浮在碧水中嬌養的的白天鵝,清淩淩的大眼睛含著水汽望過來。

陸昶哪裡還能招架得住。

被漂亮的色相迷了心竅,陸昶沉默了會兒,內心裡即刻旋即開始自責反省起來,他剛才一定是被嫉妒沖燒混了頭腦,但剛才那種情況,任憑是誰遇上了,也難以再氣定神閒冷靜對待。

陸昶原本是想著將門外那個年紀不大的男生打發走了,他再好好地和軟軟來捋捋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順便算算賬。

畢竟軟軟才剛剛主動抱了他親了他,轉頭卻又突然冒出來一個男朋友截胡算怎麼回事?

他陸昶清清白白單身二十幾年,被人親了,要求對方負責總沒毛病吧!

但令陸昶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醞釀好情緒發作出來,眼前的女孩兒卻率先開口質問起來看,立刻便跳出來了他僅有的一點錯處——態度不好,便一下子將對錯方扭轉了位置。

軟軟仰著頭聲音還透著點沙啞,聽得陸昶心上酥酥麻麻地泛著癢,從他自上而下的角度望過去,麵前的女孩看起來實在是可憐到讓人心軟,讓他忍不住開始反省起來,他剛才是不是親得太狠了太不體貼了,剛才外麵那個男人是不是也有什麼隱情……

即便退一萬步講,外麵那個男人真是軟軟的男朋友,但剛才明知那個男人在門外,軟軟卻還是隔著一道鐵門親了他,這不是明晃晃地移情別戀到他身上了還能是什麼?陸昶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極有道理。

盛阮這邊自然不知道陸昶的心理活動,他看著陸昶逐漸又火熱起來的眼神,心裡越來越虛,攥著裙子的雙手都冒出了冷汗,他就知道20這個不靠譜的係統也出不了什麼好主意,而陸昶一看就不太吃胡攪蠻纏這一套的,況且他之前還從沒有扮過這樣無理取鬧的姿態,說不準麵前的陸神都要被他惡心壞了。

「怎麼辦,係統,我有點裝不下去了……」盛阮默

默和20求救,他自以為並不太善於撒謊,陸昶或許已經看穿他的小把戲了,或許已經快氣瘋了,很快就要當麵揭穿他了,盛阮心中有些絕望,他都犧牲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bug又弄出來什麼幺蛾子,他真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盛阮胡思亂想著,整個人精神頹靡下來,他又看了眼麵前冷臉的陸昶,隨後鴉羽般濃密的長睫一顫,那上麵殘餘的幾顆稀碎淚珠墜下來,他半合上眼簾,微微垂下脖頸,算了還是聽天由命吧……

陸昶還在糾糾結結,眼前的軟軟卻突然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之後,便神色委頓得低下頭去了,看上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陸昶一下子慌得不行,腦袋裡那點兒彎彎繞繞都顧不得了,隻想趕緊將人哄好。

盛阮垂著腦袋,忽然察覺到麵前高大的人影突然靠近了過來,他下意識心中一驚,下半張臉埋進膝蓋裡側去,隻露出來一雙通紅水潤的大眼睛,惴惴不安地望過來。

「我沒想凶你,我剛才就是一下子上頭了……」陸昶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麵前才剛剛和他抱在一起親過的女孩兒此時抗拒地縮在牆角,抬著泛紅濕潤的雙眼看他的模樣帶著一點點害怕,他心頭一顫,腦海裡剛組織好的幾句解釋的話瞬間變得蒼白無力,他傾身上前一些,屈膝蹲下來,一邊抵在地麵上,陸昶乾脆放棄解釋,語氣盡量和緩:「對不起軟軟,我剛才沒控製好語氣,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好不好?」

「嗬——」20發出意味不明地類似冷笑的聲音。

——???我趣不是吧,這也行?小陸你,這就想通了?

——牛逼,從陸神的角度來看,他剛剛應該是疑似(?)在被綠和綠人上反復橫跳,居然這麼快就自我調解好了,覺悟不一般……

——小陸應該是已經被阮寶釣暈了,我的媽呀,真想掰開陸神的腦袋看看傳說中的戀愛腦到底長什麼樣。

——這個畫麵好熟悉?

陸昶的認錯態度和速度簡直出乎意料,盛阮一時間竟有些錯愕,他抬著眼簾直勾勾地盯著陸昶,沒想到20居然真的提了一個有效的好主意。

在他印象中,高傲不羈的陸神,從來都算不得什麼脾氣好的人,因此盛阮一下子被他這態度砸蒙了,無端生出一種騙了「老實人」的錯覺,當下也擺不出什麼臉色來了,他舔舔紅腫的下唇,小小聲應了句:「嗯,那你下回別這麼凶了。」

陸昶眼神立即亮起來,舉起右手:「沒有下回了。」

但他一雙黑亮的眼望過來,吞吞吐吐欲語還休的模樣,都不需要說話,盛阮便頃刻間明白了他眼神裡的意思。

盛阮在這灼灼目光下心跳持續加快,他竭力壓製住顫抖的嗓子,盡量佯裝無謂的語氣:「你是想問我和剛才外麵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我的確有些好奇,剛才外麵那個男的,他是你男朋友?」陸昶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問出心裡的疑惑,「那紀辭呢,算怎麼回事?」

他雖然這樣問,但其實無論是

關於門外那個男的還是關於紀辭,陸昶都並不算特別在意,他其實更想從眼前這個女孩子口中聽到關於他的內容,最好是能說說剛才為什麼要親口勿他,以及之後又和他有什麼打算。

盛阮咽了下口水,將身體更往牆邊縮了縮,求助係統:「20,這我怎麼編啊?!」

20不慌不忙:「怕什麼,把自己摘乾淨,隨你胡編亂造,反正他找不到求證的人。」

係統的聲音很篤定,糅雜著讓盛阮熟悉的蠱惑和安定:「能成為兩位主角心底的白月光,你肯定是一朵乾乾淨淨的小白花。」

盛阮覺得這有點難度:「可是……」

「而且你很快就要脫離這個世界了,到時候也不直播了,我會給你補全一個退網停播的理由,」20的聲音很冷靜,「按原著來講,這個女主播其實就是海王,她養的魚也絕不僅僅隻有陸昶和紀辭兩人——」

盛阮突然有一點不太好的預感。

20緩緩道:「一般來講,宿主脫離任務世界時,都會找一個和宿主的任務角色人設相符的理由,而以這個女主播的人設來講,最佳的遁逃理由無疑就是找到了一條她自以為更合適的魚,或者遇見了一個讓她打算安定下來的『真愛』。」

「不如就直接說你打定主意退圈回家結婚了,你覺得怎麼樣?」

盛阮:「……」

「我覺得不怎麼樣。」盛阮臉上發紅,聽得有些無語了。

20發出一聲耐人尋味的短促笑聲,沒再繼續說什麼。

盛阮雖然對係統的這些說法感到無語,但卻從中找到了一點靈感。

他看著蹲在他麵前、緊挨著紙殼堆邊緣卻不敢靠太近的陸昶,陸昶一雙眼緊緊盯著他,沒了之前的桀驁冷然,的確像是一隻被馴服的狼犬,並沒有讓盛阮感覺到多少威脅性,卻能顯而易見地從中看道略帶忐忑的緊張感。

盛阮咽了下口水,幽暗的雜物間裡安靜極了,甚至兩人一輕一重的呼吸聲能清晰分辨出來,盛阮的聲音很輕,帶著微微的低啞,在這環境中卻顯得格外清晰:「陸昶,剛才門外的那個男孩子,我們其實並不是算是情侶關係。」

陸昶一怔,旋即眼瞳中逐漸露出喜色來。

盛阮頓了一頓,忽地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其實……其實早就定了婚。」

陸昶的神色一瞬間凝固,仿佛受了莫大的打擊,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緊咬的齒縫間露出來:「……你說,他是你未婚夫?」

20看熱鬧一般圍觀了陸昶的臉色變化,隻覺得有點爽利又有些矛盾的不爽,嘖嘖道:「看不出來啊盛阮,你還挺有渣男潛質的。」

係統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微妙,追問道:「你和謝栩是來真的?你真想和他結婚啊?」

盛阮懶得理會,他察覺到陸昶身上的情緒變化,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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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栩轉身離開的剎那,鬼使神差地又

扭轉回頭去看了一眼緊閉的鐵門,上麵帶著經年的鐵鏽痕跡,顯得有些殘破,他心頭升起來一股沉悶的鈍痛感。衣袋裡再次震起來的手機將他思緒打斷,謝栩麵無表情點了接通,淡淡回應:「嗯,剛見到個朋友,聊了幾句,我馬上過來。」

電話很快掛斷,謝栩最後回身看了一眼,便調轉腳步,往樓下走去。

隨著他離開宴廳大樓,兩個重合的平行空間似乎詭異地扭曲了一瞬,又很快恢復到了平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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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熠躺在被窩裡,房間裡並沒有開燈,冷白的月光從薄紗窗簾照進來。

房間裡的陳設十分溫馨,淺藍的牆麵,扔在地毯上、床裡側的玩偶可可愛愛地擠在一起,簡熠裹著被子,翻轉過身來。

他手機落在枕邊,屏幕還亮著,正停留在微信頁麵,一整屏幕的綠色對話框,手機底下壓著一張被塑封過的照片,隻露出一點邊角,上頭帶著一點破損的折痕。

這張床的主人已經是第二晚沒有上來睡過,其實獨屬於原主人的氣味已經淡了許多,但簡熠鑽進被窩之前,刻意用了這房間裡的浴室,他身上還沾著盛阮日常用的那套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味,這氣味和簡熠記憶中的其實仍有些偏差,他赤著身體躺在被床上,閉上眼回憶著那回盛阮被他抱著愛在盥洗台上親口勿時淚涔涔的模樣,記憶裡那時他從那段皓白頸間嗅到的香氣,似乎比此時裹挾在被窩裡的氣味似乎還要更甜美一些。

但眼下這種境地,被窩裡殘餘的一點屬於盛阮的氣息和新的沐浴露的香氣交織在一起,也能勉強以假亂真,他赤/裸的臂膀將柔軟的枕頭緊緊摟住,他懷裡摟著一隻小熊玩偶,整張臉埋在枕頭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貪戀地攫取枕頭裡殘餘的一點香氣,聲音裡含著低沉的危險:「……盛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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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阮嘆了一口氣:「事情就是這樣。」

他半真半假地編造個故事,大意便是他和剛才那個男生是一對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雙方家長定過娃娃親的那種,但他自己本人隻拿竹馬當哥哥,並不太接受這種包辦婚姻似的娃娃親,便想要解除婚約,隻是後麵他家道中落,本以為婚約會被順勢取消,但竹馬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始終堅持婚約,後麵他開始做直播賺錢,也隻是為了能養活自己、分擔家庭的壓力。

這個故事編得漏洞百出,但畢竟盛阮和謝栩之間的情誼以及兩個家庭之間的細節都是實打實的,他絞盡腦汁融會貫通了這些年看過的狗血故事,稍加改編進來,使得這個故事雖然俗套,但也並不顯得太假。

且家道中落、直播補貼家用這些設定都和他之前在直播中表露出來的細節是口勿合的。

至於紀辭,盛阮乾脆承認了假男友這一層,這一點也陰差陽錯地陸昶之前的揣測不謀而合,更讓這個故事在陸昶那兒多了幾分真實感,隻是在講到關於那些曖昧不清的口勿痕時,盛阮含糊地小小聲一筆帶過,陸昶心起疑竇,但麵前的女孩露出來難為情的神色,他便隻好將疑問都揣回肚子裡去了。

等到盛阮將故事講完(),陸昶的目光已經從最初的錯愕逐漸變得沉重?(),心底又重新聚起了一絲希望,他看著麵前不安地揪著裙擺的女孩:「……那你打算怎麼辦?」

盛阮抿著唇,看起來有些為難:「我也不知道。」

「我可以幫你,」陸昶眼神常年帶著侵略感的銳利,此刻即便是刻意地放緩了語氣,言語之間也帶著極強的針對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娃娃親這種糟粕早就該被廢棄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其實可以幫你的。」

他話音剛落,盛阮便搖搖頭,委婉回絕道:「謝謝你陸神,但我自己可以解決的,我先試試。」

陸昶心下有些遺憾,但也並不強求,畢竟是第一回線下見麵,他也不想將人逼得太緊了:「好吧,但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你盡管開口。」

他聽到軟軟和他講這些東西,心裡頭其實是有些開心的,願意和他分享過往,說明至少是將他劃入到可信任範圍之內了,最起碼紀辭是絕對不知道這一遭的。

至於現在不肯接受他的幫助……也沒關係,來日方長,他們之間還長著呢。

盛阮見陸昶神色變幻之間眼神又活躍起來的模樣,沉默了一瞬,他語文學得不好,講故事的能力很爛,講完之後便緊張兮兮地看過去,提心吊膽地等著陸昶從中找到一些什麼漏銅來發問,但陸昶聽完消化之後,卻並沒有挑錯,雖然不太清楚他是怎樣理解的,但盛阮總歸是鬆了一口氣。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陸神,你真是個好人。」盛阮終於露出來一點笑意,乖巧答應了陸昶。

陸昶些許不自然地垂下頭,掩唇輕咳了一聲,忽然期期艾艾地開口:「軟軟,你剛才說,你和紀辭之間的關係是假的,那個所謂未婚夫也並不是你願意的……」

盛阮瞬間領會到了這話裡的意思,腦子裡立即拉響了一級警報,他沉默了一下子,目光心虛地飄忽到了地板上。

逼仄的空間裡一下子又變得安靜起來,陸昶淩厲的眉眼一凜,聲音有些艱澀:「可你剛才勾著我脖子,主動親了我。」

他話隻說了一半,盛阮卻分明從陸昶眼中看出了他還未說出口的另一半意思,活像在質問他是不是打算親完了就不負責。

事情的確是他做下的,此刻也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盛阮隻好繼續吊著安撫他:「我沒有不認賬的意思,但是你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先回去處理好家裡的事情。」

盛阮一雙杏眼天生便是偏圓的模樣,清亮純澈,被他這樣直勾勾眼巴巴看著的時候,便很容易讓人不由自主一般地對他多了幾分偏信。

陸昶自然也不例外。

即便這話他聽過之後便立即在心底拆解開復盤過,很輕易地便提取到了「敷衍」的意味,但這個關鍵詞隻在他心底裡存在了一瞬,便又很快被他自行推翻了,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自行在自己心中為麵前的少女圓好了說辭:來日方長,再多等她一段時間也無妨。

他想通之後,於是十分通情達理地說道:「

() 嗯,我等你。」陸昶緩緩說完這幾個字之後,又很快補充了個轉折,「不過——」

盛阮因為他前半句話安下的心頃刻間又提了起來,微微睜大了眼睛,緊張地小聲追問:「不過什麼?」

「剛才你親我的那一下被打斷了,我都快忘了是什麼勁兒感覺了。」陸昶聽出來他語氣裡的鬆動,便順著杆子往上爬,「你能再重新親我一下嗎?或者讓我親一下也行。」

盛阮歪著腦袋呆呆地聽陸昶講完,覺得這要求提得有些奇怪,他抬手碰了碰自己下唇,指尖抵在唇珠上,傳來的觸感都遲緩極了,很顯然是剛才被親得太狠,嘴唇上那股子麻意還沒散去。

——???是想借機占阮寶便宜吧姓陸的!

——嘶,老婆嘴都被親腫了,陸狗,為了騙個親親,這種鬼話你都說的出口。

——也不能全怪陸狗,換了是我,被這麼軟的漂亮老婆摟著脖子親,也是把持不住的。

陸昶還半蹲在他麵前,一雙眼睛帶著不加掩飾的期待看過來,盛阮依舊還是抱著雙膝縮在角落的姿勢,但他腦袋這會兒倒是轉過來了,臉紅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隻是他不說話,陸昶也不催促,就這樣直愣愣看過來,大有等不到回應不罷休的架勢。

終於還是盛阮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繃緊的肩膀鬆了下來,嘆了口氣,小聲道:「那你湊近一點過來。」

陸昶眼神一亮,他等的便是這句話,還未等人反應過來,當即便站起身,身姿矯健地攀上紙殼堆上,雙膝分開將盛阮夾在中間,兩手撐在盛阮身後的兩側直角牆麵上,將人緊緊圈在身前。

裹挾著侵略性的體溫和氣息驟然迫近,饒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盛阮卻依然沒預料到這樣的陸昶會這樣直接跳上來,他環著膝蓋的手臂不自覺鬆下去,下意識抬起頭來去看壓迫在他上方的人。

隻是他才剛剛仰起頭,還沒來得及看仔細陸昶的神色,便被一雙大手捧住了臉蛋,盛阮才剛剛乾透的眼睫抖了一抖便合在了眼瞼上,他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渾身緊繃起來,以為會迎來一個像剛才一樣粗暴掠奪的親口勿,卻隻聽得耳側傳來一聲極輕的笑,耳廓被呼出的暖氣拂過,盛阮敏感地縮了縮脖子,下一瞬便察覺到有溫熱的觸感壓上了他的雙唇,動作輕柔地廝磨著。

盛阮的身體反應卻比這個口勿要更劇烈一些,顯然他的身體遠比意識要更熟悉這些男人口勿他的路數。才剛剛被口勿上唇麵,就止不住地顫起來,渾身的皮肉骨頭都軟了大半,然而並沒有等來更強勢的東西撬開他的唇舌。

嗯?

這個親口勿簡直柔和到不可思議。

盛阮悄悄掀開眼簾,陸昶雙眼都閉合著,黑長的眼睫垂下來,高聳的鼻梁自帶著冷峻的氣質,然而他煙粉色的發絲在昏暗的環境裡更顯出柔和的色澤,將他眉宇間的桀驁氣質掃空,盛阮和他靠得極近,鼻尖幾乎貼在一起,偷偷打量著眼前很不尋常的陸神。

陸昶的唇瓣緊貼在麵前這雙更為柔軟的唇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睜開眼,結束了這個堪

稱克製到了極點的親口勿:「怎麼一直看我?()」

盛阮晃過神來,趕緊答道:「沒什麼。?()_[(()」他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憑著盛阮對陸昶的那一點並不太深入的了解,他並不覺得陸神這種恣意隨性的人會隻是這樣輕輕口勿過來,盛阮甚至已經都做好了像剛才一樣被陸昶親得亂七八糟的準備了。

但總歸來說不算壞事,盛阮也樂得輕鬆。

陸昶注意到他細微的動作,挑眉問道:「怎麼,對這個口勿不滿意,還是說你其實更喜歡之前那個激情一點的?」

或許是因為湊得極近的緣故,盛阮甚至聽到陸昶尾音裡的一點磁性的沙啞,和幾乎和他貼在一處的月匈膛裡的有力心跳聲,陸昶這張臉實在不愧無愧於「絕地逃殺職業圈的門麵」,這樣近的距離之下,使得原本就極出挑的五官有了翻倍的視覺沖擊力,更顯得俊美逼人。

盛阮也跟著心跳漏了一拍,趕緊移開眼去不再看他:「當然沒有。」

陸昶被他的反應可愛到了,心底暗自給宋河記了一功。

[適當的溫柔和體貼是必不可少的,合適的時機出賣色相能事半功倍。]——宋老師如是說。

陸昶目的達成,便從紙殼堆上又退了下來,他心裡有些在意盛阮剛才的反應,便狀似不經意問道:「你剛才怎麼那麼緊張?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如狼似虎的急色形象嗎?」

他剛才的確是打算再好好回味一下軟軟的滋味,最好是又能將人親得暈乎乎軟綿綿繼續躺在他身下,陸昶一想到不久之前的那個畫麵,軟軟雙眼水霧迷離,眼睫上還掛著淚,眼尾、鼻尖、臉頰,無一處不透著粉暈,漂亮到他隻一想想心裡便像是被羽毛撩撥了一般,癢得難耐。可他真正迫近過去的時候,甚至還沒親下去,便敏銳地察覺到被他圈住的人就已經開始繃緊身體了。陸昶鬼使神差般地臨時更改了計劃,將他預設好的深口勿變成了一個淺嘗輒止的唇瓣相貼。

卻沒想到十分奏效,原本精神緊張的軟軟頃刻間便鬆懈了下來,像是被順好毛的嬌貴貓咪。

心裡的想法被戳中,盛阮怔了一瞬,才緊急找了個借口:「額,也沒有,就是今晚有點累了。」

陸昶蹙眉,麵前的軟軟看起來的確是帶了一絲倦色,太累?他凝眉思索,下一秒鍾便得到了答案:應該是在外麵樓梯那會兒紀辭強迫軟軟,才將人嚇得得緊張疲憊了。

他伸出手遞過去:「我們現在要出去吧,早點回酒店休息。」

盛阮遲疑了下,他有些怕會遇見紀辭,紀辭實在是個很好的人,可他從頭到尾把人傷害了個徹徹底底,沒了任務的壓力,他更不知道要怎麼麵對紀辭了。但一直窩在這裡,恐怕也找不到任何機會可以離開這個劇情,盛阮一咬牙,還是應道:「嗯。」

他抬手搭上了麵前這隻手掌,另一手小心翼翼提著裙擺,這紙殼子堆得比他膝蓋還要更高許多,雖說是壓扁了的,卻算不得多密實,一旦動起來便有些搖晃,盛阮剛才抱著膝蓋坐了許久,乍一站起來,整片膝彎不自覺有些酸麻,他才剛嘗試著起

() 身來,膝彎上便倏地一軟,盛阮整個人身子一歪,忍不住向前撲去。

「啊——」他下意識驚呼出來,但好在陸昶眼疾手快,迅速起身來,一手握緊了盛阮的手,另一手將人截住,下一瞬便被盈著甜香的一團軟乎乎撲了個滿懷,盛阮的確是被嚇到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摟住陸昶的脖子,枕在他肩窩裡小口地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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