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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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半晌沒給個回應,等大小姐又重復問了一遍,她才慢吞吞地點了頭。

陳家哪留有夫人們的什麼遺物,如果有,那大小姐早就找到了,哪還能讓這後娘先她看到。

夫人的目光又收斂了些許,微微低垂著,許是此前躺下了的緣故,後腦的發髻更亂了,零零散散得垂在肩上。

想來陳家的傭人也不敢在新夫人麵前提那些事,多說半個字都會觸到大小姐的黴頭。

不是傭人們提的,亦不可能看見遺物,那是什麼呢,總不會是看見房子裡遊走的亡魂了吧。

大小姐心裡發笑,卻根本笑不出,她想到棺材上的那個黑影,又想起被雨打濕的半個枕頭,後頸有點發涼。

那些她此前從未信過的東西,似乎真的存在於世。

「行了。」大小姐走出浴室,把夫人臉側的亂發撩至耳後,狀似親昵地說:「睡吧,她們過世很久了,姓陳的也走了,這已不是你該關心的。」

夫人竟握住了大小姐的手,那五指涼得像是剛從寒冬的室外回來,她頭一回這麼主動地貼近,卻隻是迷蒙地問「很久」是多久,似乎她的主動隻是為了問這一句。

「最後一位是六年前走的。」

夫人鬆開手,失落得有點莫名。

大小姐的手背卻還有意無意地碰著夫人的臉,放軟的手指和指蓋沿著對方的側頰和下巴一路下滑,像羽毛般掃過頸側,近乎要抵至那敞得略寬的睡裙領子時,才驀地收了手。

不光手是涼的,她這後娘的臉和脖子也是涼的,周身沒有什麼溫度。

光是引人愛憐有什麼用,這哪是尋常人消受得起的。

大小姐淡聲說:「下雨了,夜裡別開窗。」

回到房間,她枕著那半個還乾著的枕頭,忽然覺得今夜發生的事或許與她撕開的那個紙紮人有關。

翌日,大小姐早早就坐車離開了,她親自開的車,司機一臉迷茫地站在陳家門外。

大小姐這次要去見的人不簡單,今兒天還沒亮她就把下屬喊了過來,讓對方去查她昨夜見到的印章,那邊一來電話,她就立刻從司機那取來了車鑰匙。

本以為刻這印章的會是什麼住在荒郊野嶺的高人,沒想到對方竟蝸居在鬧市中,一個車開不進的小巷子裡。

那人是賣紙紮的,一看見她就道出了她的名字,若非素未謀麵,大小姐還真會將他當作故人。

賣紙紮的看見了那一角破紙,看見了上邊雞血紅的印章,已能大致猜出大小姐的來意,「你父親十多年前來求過我。」

「求什麼。」大小姐開門見山地問。

那賣紙紮的也不含糊,答道:「求救。」

那是姓陳的娶妻後的第五年,他得了一種藥石罔效的病,許多偏方都不能起效,他隻好走起了歪門邪道,這一找就找到了這賣紙紮的。

賣紙紮的讓他以命換命,他能活多久,就看換來的能有多長。

「你教他這些?」大小姐已快克製不住滿腔的怒意。

賣紙紮的說:「他行此道會增添孽債,我亦然,他必活不久,而我身上有因果,也不得好死。」

他說得極其自然,就好像已一心赴死。

他又說:「你說的置物架後邊藏著的紙紮人,裡麵囚著的是那三位夫人們的魂。那紙紮一破,魂雖能出來,卻已被耗盡精元,就隻剩下一點念想,被陽氣一碰就散了。」

「棺材……」

「棺材上的黑影,指不定真是某位夫人的魂,你的窗興許就是她推開的。」

大小姐愣了,半晌才故作鎮定地說:「你還未說,我那位新後媽是什麼東西。」

「她啊。」賣紙紮的把糨糊沾在了彩紙上,「也許是什麼精怪吧。」

「精怪?」

賣紙紮的咧著嘴笑,「會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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