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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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墨喝完薑湯,抿抿唇。

辛辣的感覺瞬間在整個口腔炸開,同時一股暖流湧入腹腔,漸漸充盈滿整個身體。他把壺碗還給蘭溪羽,說:「謝謝,正覺得身上涼,現在好多了。」

蘭溪羽點頭:「抓緊時間休息,下午我有些事情需要離開一會兒,就不等你開拍了。」

「好。」齊墨再次道了謝。

身後王軒把一整壺薑湯接了過去,跟著齊墨一起進了休息室。

蘭溪羽眼瞧著休息室的門閉合,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駕車離開了劇組。

他一路開到郊區臨近高速路口的位置,在一家賽車俱樂部換了跑車,走進vi包間。包間中還有一位穿著及膝風衣的年輕男人,坐在沙發上。

「你倒真會選地方,知道我人在劇組,一腳油門來回超不過兩個小時,量我沒法推辭是吧,秦總。」蘭溪羽開口就是調侃,聽上去跟男人關係很熟稔。

這位被蘭溪羽稱作「秦總」的人,全名叫秦月明,是這家全省聞名的賽車俱樂部代理人,同時也是阿森圖公司15%持股的第三大股東。

「你吩咐的事,我敢不盡快辦麼?」秦月明示意蘭溪羽坐下,從懷裡掏出幾份文件來。

朝上露麵的幾份文件隱約能瞧見「股權轉讓協議」等字眼。

「這幾個月我遊說了幾位小股東,他們同意把手上的股份交換轉讓,零零散散能有個百分之七八,隻要簽字就即刻生效。」秦月明纖長手指被白手套包裹著,一下下劃弄著文件夾光滑的套皮,「這樣再加上你手裡的23%,差不多夠數了。」

阿森圖公司主要控股人是蘭溪羽的父親,手中股份占比超過40%,擁有對公司的絕對話語權。想要真正控製阿森圖公司,必須要讓自己手中的股份大於這個數碼。

桌上這些「股權轉讓協議」,正是會讓整個公司的股權歸屬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存在。

蘭溪羽目光沉下,他伸手撚起一張文件的紙頁,輕聲道:「不急,還沒到時候。」

秦月明:「你這陣子又是舞台首秀,又是參加綜藝的,你爸根本想不到你還有心思放在公司上。」

蘭溪羽唇角帶笑,眼神卻冰冷:「他還以為咱們兩個已經決裂,他的第一股東位置極其穩固無法動搖。我進娛樂圈,他比誰都開心。」

「那齊墨呢?」秦月明問,「這位影帝先生是你用來遮掩的幌子麼?」

聽秦月明提及齊墨,蘭溪羽的目光瞬間柔和下來。「他肯定不是。」

秦月明瞧著蘭溪羽的模樣,瞧著瞧著便笑起來。「這幾天我也聽說了好些個版本的故事,不知真假。說實在的,我真以為你會在齊墨那裡吃閉門羹。沒想到進展出人意料地順利。」

蘭溪羽點點自己月匈口:「真誠,你這種虛偽的心機老板肯定不懂。」

「得了吧,誇你兩句你就翹尾巴。」秦月明把那些協議整理好遞給蘭溪羽,「拿好,這可都是我的心血,千萬別弄丟了。我好歹也是阿森圖的主要持股人,可不想看到公司被交到你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崽子手上。」

……

此時,劇組下午的拍攝正在進行。

【定山河第一集第三幕】

【畫外音報幕:永元三年,夏至。】

這一天,大周王朝南部的汴州衙門在事件簿上記了件不起眼的小事。寥寥幾筆,寫著崇仁太子紆尊降貴,到監獄裡接出了一個本該秋後問斬的死刑犯。

月色耀目,竹林中人影婆娑。一襲赤色紗袍的太子身後跟著幾名侍從,還有一位穿著灰色囚衣的少年。少年的身上滿是傷口,手腕腳腕皆是鐐銬留下的痕跡,唯有那一頭及月要的白發,在夜裡極為顯眼。

少年瞧著崇仁的背影,想起方才在獄中,汴州知府對崇仁太子所說的話。

「太子殿下萬不可小瞧此子,前年良鄉大火,連燒三日,隻有他從村裡走了出來,其他村民無人生還吶。他是災星,是罪魁禍首啊!」

罪魁禍首。

這個詞,少年從小到大聽過了無數次。因著這一頭白發,他被父母厭棄,被村民視為妖物。家中親人待他尚不如貓狗,行至街上更是被人遠遠躲開。他活得十分艱難,早已習慣了旁人冷漠厭惡的眼神。村子裡一旦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人們就會把怨懟一股腦發泄在他身上。

前年良鄉遇了大荒災,糧食幾乎顆粒無收。憤怒的村民們便將矛頭齊齊指向了他,隻因他那一頭白發。

他是妖的象征,更是不詳的代名詞。

村長下令將他綁在木樁上燒死,那一年,他十五歲。

深秋,滿月,瑟瑟風起,熊熊火烈。

村民們舉著火把站在高高的木樁周圍,他一眼望去,那些人的臉上或是欣喜或是冷漠。火漸漸燃起,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涼涼的淚水劃過臉頰,他驚恐、害怕,隨之彌漫上心頭的,是無盡的恨意。

明明沒有做過一件壞事,明明沒有害死一條性命,他弱小、卑微、謹慎,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想讓他死——原來,他的存在這件事,本身就是錯的。

他不知道那場大火究竟是如何燒起來的,他隻知道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良鄉都成了一片火海。捆著他的繩子皆被燒斷,而他毫發無損。

他震驚地撕扯著自己的白發,似乎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輕語——「瞧,你殺了人,這都是你害的。」

他慌張地踢開擋路的村民屍體,踉蹌著一步步走出良鄉。他透過火光望天,月色如血。那是他記憶裡最後一次見到滿月,隨即他便被汴州衙門以「殘害鄉民」為由押至牢獄,再不見半點光芒。

而今,手腳鐐銬皆除,月光清冷,夜風沁涼,少年站在開闊的土地上,過往凡事,如同夢影。

他倏然停住了腳步。

鐐銬的碰撞聲霎時消散,太子殿下微微側身。少年咬著唇,忍了許久方開口道:「你是那群人的頭兒?你救我有何目的?我乃災星,你帶我在身邊,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嚓啷!」

侍衛們紛紛拔刀指向少年,崇仁太子笑了一聲,按下了隨侍的刀柄,轉身道:「為官一任,當造福一方。良鄉災荒,不辨禍首卻責寡,不尋緣由卻欺孤。出了事情,找弱者抵罪,算什麼父母官。」

少年聽到這番話,卻是愣住了,他聽不懂話中的大義,但能隱隱感覺到麵前人向他傳遞來的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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