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燭火(1 / 2)
一轉眼就到了周末,齊墨特意把周日一整天都空了出來。
他買了點水果做沙拉拚盤,剛過中午蘭溪羽就到了。
蘭溪羽今兒穿得很休閒,olo衫闊腿褲,褲腳部分收起來跟高幫靴綁在了一起,像是下一秒就要去野外郊遊。
他手中拿著瓶低度數的椰子甜酒,酒瓶脖子附近還綁了紅絲帶。
齊墨說:「怎麼還帶了酒?」
蘭溪羽說:「椰子酒,沒什麼度數,累了的時候喝兩口當解乏。」說著,他特別自來熟地從客廳拿了兩個杯子,放到茶幾上擺在酒瓶旁邊。
齊墨沒多想,拿著劇本說:「我們先提前熟悉一下後天要拍的部分。有一整幕戲都是鴻鵠和蕭乾的對手戲。」
「好。」蘭溪羽取出自己的劇本,翻開,裡麵畫著挺多筆記內容。
「好認真。」齊墨誇了句。
「就這樣我還覺得台詞背不下來,還好我戲份不多,也就一晃的事兒。」蘭溪羽翻到某一頁,指著其中一段道,「你看,這裡寫著,『蕭乾從鴻鵠入帳開始就寸步不離,鴻鵠蹲下他便跟著蹲下,鴻鵠檢查傷口,他便在那裡絮絮叨叨地囉嗦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這句話怎麼了?」齊墨問。
「我覺得,蕭乾這個人物不應該一開始就按照臥底的戲路來演,因為這時候鴻鵠連個軍中職位都沒有,蕭乾有什麼可圖的呢?」蘭溪羽說著自己的理解。
「鴻鵠是太子眼前紅人。」齊墨說。
「蕭乾他爹還是當朝尚書呢,要說跟太子親近,那也應該是蕭乾更親近點吧。」
齊墨接過劇本,翻來覆去看了看,最後說:「那你怎麼理解?」
「蕭乾這時候跟鴻鵠親近,絕大部分心理其實是對鴻鵠本人感興趣。他很驚訝,鴻鵠作為『不祥之人』,經歷了那麼多苦難和傷心事,卻沒有被擊倒,反而一次比一次不要命地上戰場奮勇殺敵。他想深入了解一下,鴻鵠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殺坯樣子的。」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很久,直到一通取快遞專件的電話把齊墨喊去了社區大門。
蘭溪羽自然是留在屋中等待,過了不到十分鍾,忽然門鈴「叮咚」一聲響了。
蘭溪羽還覺得奇怪,心說齊墨速度真快。他緊趕兩步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卻不是齊墨,而是一位長發及月要的少女。
少女手中捧著個蛋糕盒子,臉上帶著燦爛笑容。
兩人站在門裡門外,相視皆怔愣在地。
沒等蘭溪羽開口,少女率先反應過來,眼前一亮:「蘭溪羽……你是溪羽哥?」
蘭溪羽:「……」
少女:「你好你好,我是齊墨的妹妹齊煙,在h市上學。今天是我哥的生日,我是來送蛋糕的。」
蘭溪羽當然認得齊煙,畢竟齊墨就這麼一個妹妹,想不認識也難。
他剛要開口解釋他在齊墨家的原因,隻見齊煙抱著蛋糕往他手裡一塞,隨後笑道:「既然他不在,那我把蛋糕交給你一樣。我哥長年在外麵拍戲很辛苦,我幫不上他什麼,隻希望他每天能開開心心的。還請替我跟他說聲生日快樂。」
蘭溪羽拎著蛋糕:「他出去拿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你進來等一會兒。」
齊煙忙擺擺手:「不了,我還要趕著去補習班。」說完,齊煙朝樓梯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停住腳步,轉身低聲道:「溪羽哥,我看了你倆的第一期綜藝。你放心,我絕對不對外麵亂說你倆的事,會好好保守秘密。你們玩得開心哈!」
說完,她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跑了。
蘭溪羽:「?」
他倆的事?
他倆的什麼事?
青春期少女究竟腦補了什麼奇奇怪怪的秘密。
……
十幾分鍾後齊墨回了家,進門發現房間裡是全黑的。他心中覺得奇怪,正要伸手去開燈,忽然黑暗中現出了些亮光。
一團溫暖的橘黃色火焰跳出,緊接著是另一團。
在火光中,蘭溪羽拿著一支長火柴,依次點燃蠟燭。火光混合著他微掩的眸,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
蛋糕做成了雪山形狀,藍白相間的奶油襯著邊緣花紋,像是天神雪女飛舞的裙擺。
蘭溪羽說:「墨墨,生日快樂。」
齊墨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邁步走進房間。「這是從哪裡變出來的蛋糕?」
「齊煙剛剛送來的,正巧你出去拿東西。她還要趕著上課,匆忙放下蛋糕就走了。」蘭溪羽回答,「你妹妹長得跟你很像,而且機靈又聰明。」
齊墨在躍動的燭火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