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直播連線(1 / 2)

加入書籤

三人下了山,齊墨和蘭溪羽坐在返程車的同一後排,而攝影師傅坐在前麵。他們還要回節目組的錄製大廳,今天晚些時候得再錄幾個室內的問答鏡頭。

車子從村裡進城,一路開得晃晃悠悠。

齊墨半閉了眸子休息,車載音樂放著舒適的鋼琴曲,行至半路時,他的手突然被誰牽了起來。齊墨睜眼朝身邊看,卻是坐在他身邊的蘭溪羽垂著頭拉起了他的手。

「怎麼了?」齊墨問。

「你看,它是夜光的。」蘭溪羽示意齊墨低頭。

這時候他們恰好穿過一條隧道,齊墨順著蘭溪羽所指的方向瞧過去,果不其然看見手腕上戴著的那條墨玉手環在暗處微微地泛著光亮。

「夜光碧?」齊墨猜測這玉的材質。

「倒也不像,哪有夜光碧成色這麼墨綠的。」蘭溪羽搖搖頭,徑自拉著齊墨的手,將兩塊兒墨玉碰在一處。

「我想拍張照片。」蘭溪羽說。「拍吧。」齊墨說。

「我能公開發布麼?」蘭溪羽看向齊墨。

「你想發就發,反正到時候節目播出了大家也都能看到。」齊墨倒是沒有反對。

蘭溪羽於是拉著齊墨擺好了造型,兩個人的手交握在一處,借著鄉村道路上敞亮明媚的日光,拍了好幾張合照。

但他一張都沒發,隻是存到了相冊裡。他與齊墨相握的手,也一直沒有鬆開。

而另一邊。

人山人海的遊樂場內,顧江站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裡,熱得直擦汗。「奕星,你覺沒覺得,地麵有點晃?」

站在他旁邊舉了把遮陽傘的梁奕星望向前方說:「沒,你不會是中暑了吧?」

話音剛落,顧江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朝旁邊歪倒下去。

梁奕星臉色瞬變,立刻扔了傘伸手去接,誰料顧江拐了個彎兒止住了下墜的趨勢,反而趁勢趴在梁奕星肩膀上。

他把頭埋在梁奕星頸邊偷偷說:「奕星,這個隊好長我不想排了,我們乾脆去休息室涼快一會兒。」

梁奕星讓他剛剛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這下子看顧江沒事兒人似地在這兒說話,心裡頭又是一圈過山車坐下來,頓時冷了臉:「顧江,你頭不暈?」

顧江說:"我沒事,就是裝裝樣子,好找借口去休息。"

梁奕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忍了好久才開口:「你這動不動就耍人玩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梁奕星越說越覺得生氣,輕輕推了顧江一下讓他起開。可沒想到顧江踉蹌了兩步,嘴唇泛白,兩腿軟得跟麵條一樣就往地上倒。

梁奕星眼疾手快把人又摟住了,氣急敗壞地說:「你這還叫沒事?!」

顧江迷迷糊糊地嘟囔:"我覺得還好,去休息室坐一會兒就行,傍晚……傍晚還要去坐摩天輪。奕星,我確實是有點頭暈,你扶我一下。"

梁奕星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半摟半抱地跟顧江一起出了隊列,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你下次有什麼事情能不能直說,別讓我再猜了?」梁奕星加快語速,「我不是什麼聰明絕頂的人,也不會猜別人的心思,你有事還總愛藏心裡不跟我說。你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你————」

「我想坐摩天輪。」顧江聲音低低的,含了點委屈。「」

「我要是跟你說我身體撐不住了,你肯定會帶我回去,說什麼都不錄節目了對吧?奕星,我想在這裡等到晚上,我想去坐摩天輪。」顧江的聲音越來越輕,「你跟我去吧。」

梁奕星沒吭聲,半晌才長嘆口氣。

「知道了,看你恢復地怎麼樣。如果身體狀況沒問題,我們就去。」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齊墨跟蘭溪羽抵達了位於市區的錄製大廳。

比較意外的是,方遠航守在大廳門口,翹首以盼著似乎正在等他們兩個人。

齊墨心裡微訝——這是出了什麼緊急事故了麼?方遠航為什麼特意到門口來等人?

方遠航搓手看看齊墨,又看看蘭溪羽,最終朝蘭溪羽招招手:「溪羽,來,你來……嘖,快點過來。"

蘭溪羽跟齊墨對視一眼,最終緊跑兩步上前去。「怎麼了,方叔?」他湊近了問。

「你跟你家說過節目組這邊的情況沒有?」方遠航語氣很急。「肯定沒有,我怎麼可能主動找他們說這邊的事情。」蘭溪羽堅決否定。

「那為什麼你弟大搖大擺地找過來了啊。」方遠航皺眉,「哎,我是不擅長應對這種不成熟的小孩子,怕他在錄製現場鬧起來,到時候對你也不好。"

蘭溪羽一聽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個傳說中的弟弟是家裡目前最受寵的那位,自打記事開始就處處跟他明裡暗裡較勁,中二年紀一天到晚乾傻事。這不,他用"蘭溪羽"的名字代替自己在本家的稱呼,這個弟弟轉眼也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名叫「淩嵐」,沒別的意思———淩駕於蘭溪羽之上嘛。

幼稚至極。

教訓弟弟倒不是什麼麻煩事,有點棘手的是齊墨還站在他身後頭。

他跟齊墨現在的狀態正好,可謂是「穩步推進」,他可不想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進來摻乎—腳把他的節奏都打亂。

「他人在哪?」蘭溪羽蹙眉問。

「休息室等著呢。溪羽我跟你說啊,我這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讓他在那兒歇著,要不,哪來的小屁孩兒,張牙舞爪說什麼自己要來投資,還說什麼「加森圖少東家」,我才不搭理他,笑死個人。」方遠航嗤之以鼻,翻了個白眼。

「被家裡寵壞了,沒辦法。」蘭溪羽語氣寡淡地評價了一句,扭頭向後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齊墨詢問的眼神。

齊墨在擔心他。

是了。他被方遠航單獨叫到一旁談話,方遠航又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齊墨指不定想歪到哪去。

考慮到這兒,蘭溪羽朝齊墨笑,讓對方安心。

「墨墨,沒什麼事,我們進屋吧。

一會兒不是還要跟顧江他們組連線通話?"他揚聲對齊墨說。

「是,正好也該問問他們進度如何了。」齊墨回應。

蘭溪羽打算好了,他自己先進屋,要是屋裡坐著的那小子敢鬧事,他就順便教訓教訓,省得這位「少東家」每天都眼高於頂、目中無人。

如此想著,蘭溪羽跟齊墨一起往前走。

拐進房間,他一眼就瞎見他那個不省心的弟弟坐在錄製大廳茶水間裡,拿著一杯茶飲料百無聊賴地晃著。

蘭溪羽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屋中坐著的年輕人立刻抬起了頭,看見來者是蘭溪羽,幾乎片刻沒停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蘭溪羽瞧著麵前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少年表情不善地正要開口,忽地像是看見了什麼,身形一頓,整個人跟個啞火的炮仗似的癟了聲。

他胳一側目,發現了淩崗態度變化的原因————齊墨跟在他身後,進了茶水間。

「齊老師好。」淩嵐乖覺又客氣地朝齊墨打了聲招呼,很明顯地忽略了蘭溪羽。

齊墨朝淩嵐點點頭,隨即偏頭看向蘭溪羽,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問著:"你認識?"

蘭溪羽說:「親戚家的熊孩子。」

這邊齊墨跟蘭溪羽說悄悄話,那邊淩嵐自然是感覺被晾在了一邊。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什麼時候被這麼冷落過?他才不允許自己不是被關注的焦點。

於是,淩嵐立刻走近齊墨兩人跟前。

"你好,我叫淩嵐,是加森圖的……員工,今天是特意來節目組參觀考察的。"淩嵐說。

齊墨仔細打量了一眼麵前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這個年紀穿得如此紮眼,說是員工他能信才怪。再結合著剛才蘭溪羽的那句「親戚家的熊孩子」……

齊墨隻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你好」,便繞過淩嵐徑直走向沙發。

蘭溪羽跟在齊墨身後,掃了淩嵐—眼—小少爺哪裡受過這種無視,差點鼻子都氣歪了。

「溪羽,過來。」齊墨在沙發上坐下,自然而然地掏出了手機,「我先問問顧江他們那邊的情況,看看什麼時候連線比較合適,攝像師要跟著一起嗎?"

「攝像就不跟著一起了,我們自己調整就行。」蘭溪羽挨著齊墨坐下來,湊過去看。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直接把淩嵐晾在了原地。

淩嵐忍耐許久,拇指把袖口壓得死死的。他調整了片刻情緒,又抬腿往兩人身邊靠:「齊墨先生……」

「你是哪個部門的員工?員工編號是多少?」齊墨突然偏頭問。淩嵐一怔:「這個……」

「沒有員工編號嗎?那你的主管領導是誰?加森圖在文娛方麵的部門主管我還是認識幾位的。」齊墨接著說。

淩嵐啞了火,他平日裡在家中橫行慣了,對公司的人員和業務並不熟悉,哪怕認識那麼一兩個高管,跟對方的職位也完全掛不上鈎。

這一問就被齊墨給問住了,他趕緊在肚內搜索詞語。這剛要開口回答,齊墨的下一句話又到了。

「連自己的主管領導都要想這麼久,可見你對業務和公司情況完全不熟係。既然如此,采訪也好、談項目也好,還是讓貴公司派更嫻熟的人來吧。"齊墨整理了一下衣邊,"至於你說的''''參觀考察』,節目組應該有對接的工作人員,請你盡快去聯係他們。我和溪羽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不多攀談了。」

這相當於直接下了逐客令。偏偏齊墨說得有理有據,還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淩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惱了半晌剛要發火,冷不丁被蘭溪羽淡淡地瞟了一眼。

那一眼,屈辱的意味可就太濃了。

淩嵐在原地僵持片刻,咬咬下唇直接轉身離開了茶水間。

「砰!」

房間大門被狠狠拍上,震得周圍的灰塵都顫了三顫。

齊墨扭頭看了看蘭溪羽。

「你家這位親戚,脾氣倒是很沖。」他說。

「他在家裡嬌寵地很,從沒有人跟他說過半句重話,什麼事兒都順著他的性子來。」蘭溪羽慢條斯理地從桌上拿起一杯罐裝汽水,拉開了扣環遞給齊墨,"今天算是在你這碰了壁,指不定氣成什麼樣。」

"他年紀看上去還小,家裡不好好教育,以後早晚有人會教訓他。在外麵還不收斂,把公司的旗號亮了出來,估計是加森圖高層的家裡人。你跟他是親戚,所以你和加森圖公司也有關係?」齊墨瞥了一眼蘭溪羽。

蘭溪羽拿著罐裝汽水保持遞送的姿勢,另一隻手托著腮:"算是吧。"

齊墨把汽水接過來,響咕了一句:"怪不得……"後麵的尾音聲音太小,聽不清楚。

蘭溪羽徑自蹭過去:「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你有張揚的底氣,溪羽少爺。」齊墨就勢打趣了蘭溪羽一句。

蘭溪羽嗤笑著擺擺手:"爹不疼娘不愛的尷尬處境,你就別拿我取笑了行不行?我那點攤在明麵上的東西,就是能給你顯擺的全部家底了。而且,那些也不是靠著加森圖掙來的,我自己另外有公司。」

齊墨喝了口汽水,聽見蘭溪羽這麼說便應和道:「蘭總年紀輕輕辛苦創業,不容易。」「多謝體諒。」蘭溪羽回答。

正說著,齊墨瞧見蘭溪羽的發尾有些散,淺金色的軟發貼在頸邊,他拾手就幫忙捋開了。

手指剛離開溫熱皮膚,就被蘭溪羽反手牽住。

墨玉在空氣中碰撞,「鐺」的一聲輕響。齊墨動作頓住,抬眼看向蘭溪羽的雙眸。

那雙翡翠色眸中含了絲笑意,可蘭溪羽的臉上卻似笑非笑地。

「齊老師挺順手啊。」蘭溪羽揚起尾音,「飲料好喝麼?」齊墨隻瞧著他,頓了片刻道:「好喝。」

「我嘗嘗?」蘭溪羽又問。

話雖是這麼問,蘭溪羽可絲毫沒有再開一瓶的動作—————隻瞧著齊墨手裡那瓶。

齊墨晃了晃瓶罐,任憑蘭溪羽把汽水從他手裡抽走,一點兒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蘭溪羽眼睛看著齊墨,兀自把瓶口對準自己的嘴,然後灌了一口。「咕咚」。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清透液體從嘴角滑落,沿著唇線往下落,被指背半路攔截——齊墨幫蘭溪羽抹去了唇邊流出來的液體。

「覺得怎麼樣?」齊墨問。

汽水被放置在茶水間的桌上,蘭溪羽輕呼一口氣。

"英莉青檸明明兩個味道分開來都很好嗎為什麼混在一起會這麼奇怪?"

說著蘭溪羽從紙盒裡抽了幾張紙,一邊擦自己的嘴巴,一邊扭身想遞給齊墨擦手。"你不覺得它不夠甜?」話說著,他剛轉身,動作卻僵在半空。

一齊墨習慣性地屈起手指放到唇邊,直接吮去了指背上的零星液體。

「我覺得挺甜的。」齊墨神態自若地說。

這邊兩個人在茶水間聊天休息,那邊淩嵐出了茶水間,簡直越想越生氣。

憑什麼呢?齊墨跟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言笑晏晏,卻連敷衍他一下都不願意?

他比哥哥長得好,比哥哥聰明,比哥哥討人喜歡,家裡人都是這麼說的。不是他的問題,那就一定是齊墨的問題。

虧得齊墨口碑那麼好,眾人將其捧成了神,原來也不過是好賴不分的蠢貨。

淩嵐心中忿忿地想著,站在走廊邊上拿起手機就撥出了號碼。

「嘟————嘟———」第一次對方沒接。

淩嵐鍥而不舍地打了第二次。這回響了好久對方終於接了。

「餵?小淩嗎,怎麼啦?」電話那頭傳出來的是秦月明的聲音,溫和又體貼。

原來在加森圖本家,蘭溪羽單名一個「羽」字,而淩嵐的本名,是單名一個「淩」,稍微熟悉一點人的就喊「小淩」來稱呼他。

「月明哥,我來a市了。」淩嵐氣鼓鼓地說。

"怎麼自己一聲不吭就跑過去了?早跟我說,我可以帶你去逛逛,我前兩天還在那附近。"秦月明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責備,實際卻滿滿都是關心。

淩嵐想著秦月明這邊的體貼,又想著剛剛在茶水間遭遇的冷遇,心裡不由得更加別扭起來。

「月明哥,你不用陪我逛。我來這邊是辦正事。」淩嵐解釋著,「你知道蘭溪羽這陣子參加的節目麼?就是特別火的戀愛綜藝,我閒來無事查了查它背後的投資,發現咱們的好幾個控股子公司都給這個綜藝投了錢。你說,這是不是蘭溪羽乾的?我敢保證這件事我爸不知道。"

電話那頭,秦月明的聲音先是停頓了片刻,隨即變得更加和緩起來。

「小淩,你什麼時候對公司的事情這麼感興趣了?而且,最近你應該正在籌備入學考試的事吧,這會分你心的。」

「還不是我爸一天到晚讓我學這學那,還不給我自己鍛煉的條件?蘭溪羽像我這麼大的時候,拿了我爸的一筆錢出去自立門戶,抓住好機會走了狗屎運,竟然把自己的公司給開起來了。我要是創業,肯定比他強得多!隻不過沒有證明自己的機會。」淩嵐說。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釣係病美人想穿秋褲[重生] 渣前任她還敢回來 小僵屍[無限] 死遁後,女主為我入魔了 噓!它在看著你[無限] 暴露Alpha身份後婚離不掉了 NPC他總是上報預言[無限] 山海寵物醫院 我要偷偷練劍,驚艷所有人 第一製卡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