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界篇(二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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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驚得差點從江秋漁的腦海中蹦出來,向來死板無趣的機械音裡擦出了電流聲,跟下一秒就要徹底死機了似的。

江秋漁頗有耐心地等待係統消化剛才的信息,直到腦海中呲拉的電流音停下來之後,江秋漁才道:「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係統:【不、怎、麼、樣!】

【你故意欺負男主,又借著欺辱的名頭,故意跟女主調情嬉戲,這些都尚且能找到理由解釋。】

【可你現在竟然想跟女主雙修!】

【你要怎麼解釋這一行為?難道這也算是對女主的欺辱嗎?】

「怎麼不算?」江秋漁理直氣壯,「她一個高高在上的仙門首徒,一心隻有天下蒼生,不沾人間情愛,走到哪裡都被人敬仰歌頌。」

「我卻把她當做爐鼎來使用,這難道不算是對她的一種折辱嗎?」

【等一下,爐鼎??】

係統有點兒懵,【你剛才說的是雙修。】

雙修和爐鼎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所謂雙修之法,講究陰陽調和,是一種共利的修習之法。

而爐鼎則是單方麵的采補,被采補的一方不僅得不到好處,反而會修為大跌,心境有損。

方才江秋漁說想跟女主雙修,係統大驚之下,就差指著她的鼻子把她罵醒了。

但若是采補女主……

係統打了個激靈,【這也不行,女主將來是要為民除害,殺了你這個大魔頭的!】

【你拿她做爐鼎,萬一害得她修為跌損,資質倒退,劇情就會崩得一塌糊塗,天道還能容你嗎?】

江秋漁靜靜地等待係統咆哮完,這人工智障哪裡都好,就這一點令她不太滿意。

總是喜歡在她的腦海中大吼大叫,震得她耳邊嗡嗡作響。

係統吼了一通,發現宿主一反常態的有些安靜,它慢慢停下了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該不會它剛才說的那些話裡,又有哪一句觸到了這大魔頭的逆鱗吧?

她會不會一怒之下,真把女主抓過來采補到死?

係統莫名有些怕了江秋漁的沉默,就像上一次在書房裡,它一看見江秋漁那張陰沉的臉,便有些忐忑。

誰讓這宿主一點都不聽話!

江秋漁一直不說話,把係統嚇得夠嗆,就在係統忍不住再次出聲試探時,江秋漁終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臉慶幸的神色。

「感覺我都要聾了。」

係統:【所以你剛才不說話,是因為……】

它有點尷尬。

江秋漁麵無表情,「是因為你的聲音太大了,你要再在我的腦海裡大吼小叫,我就舉報你。」

係統:【!!】

係統一聽見舉報這兩個字,頓時有些蔫了,再加上方才江秋漁的那一陣沉默著實讓它有些不安,它的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不如一開始那般激動。

江秋漁就是故意嚇它的,她要不這樣,係統能在她腦海中嚷到天崩地裂。

真的太吵了!

現在總算勉強能溝通了,江秋漁解釋道:「我又不是真的要采補她,隻是想用這個理由把她困在我身邊。」

係統這會兒冷靜下來,分析道:【這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用什麼理由采補她呢?】

江秋漁顯然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十年前,魔尊在雲水城重傷徐采霽後,便一直呆在魔宮,再不曾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外界都傳言,她是在徐采霽那拚盡全力的殺招下受了重傷,加之修煉途中出了意外,這才隻能呆在魔宮養傷。」

「所以現在的我在外人眼中,其實是一個強撐病體的小可憐。」

係統:【??】

你?強撐病體?小可憐?

你欺辱女主,霸淩男主的時候,有一絲小可憐的樣子嗎?

江秋漁捂著自己的心口,裝出一副病歪歪的模樣,「我受了傷,魔氣失去控製,渾身冷得快要僵硬了,急需一個至純至陽的劍修來為我療傷。」

可以,很合理。

以前也不是沒有魔族擄來劍修當做爐鼎,誰讓劍修個個身懷乾淨純粹的至陽劍氣,他們的靈力對於魔族和妖族來說,就跟十全大補丸一樣。

要不是劍修大多都心性堅定,又嫉惡如仇,對妖族和魔族懷有本能的排斥,恐怕早就被抓了個乾淨。

係統一時竟然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宿主,她說的好像真的挺有道理?

江秋漁又道:「你看,我還有一半狐妖的血脈,狐族以媚術為生存之本,最擅長蠱惑陽氣濃鬱的年輕修士,吸走他們的一身純淨精氣,以增長自身修為。」

「像女主這樣的劍修,就是狐族最喜歡下手的對象。」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我拿她當爐鼎都是合理的。」

至於她為何偏偏選擇對女主下手,而不是傅長琉,或者付星逸……

誰讓女主是這幾人中,天賦最好,修為最高的呢?

係統又發現了一個漏洞:【你用采補的方法,隻能困住她一時,一旦她聯係上清河劍派的人,不就全都露餡了嗎?】

要不是擔心係統在自己入戲的時候吱哇亂叫,江秋漁真的很不想跟它解釋這些事情。

「我隻需要困住她一時,最多不過十天。」

係統正想問為什麼,又忽地想起來,宿主養在洞府裡的那根傀儡情絲,似乎隻剩十天就要成熟了。

它這才完全弄明白江秋漁的打算。

這人是想暫時困住女主,把虛假的消息傳回清河劍派,然後卡著時間給女主種下傀儡情絲,等清河劍派的人再聯係女主時,傀儡情絲已經發揮了作用,篡改了女主的部分記憶。

失去部分記憶的女主壓根想不起來自己有沒有傳回那些消息,自然也就無從求證了。

宿主甚至可以在她意識模糊的時候,為她植入一段虛假的記憶,讓女主堅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更何況,傀儡情絲會讓女主對宿主情根深種,她根本不敢,也不會懷疑宿主的話。

係統打了個冷戰,【你的這些計劃聽起來很好,可是一旦玩脫了……】

「不會的。」江秋漁篤定道。

她隻需要保證劇情大體走向不變就行了。

即愛慕男主,欺辱女主,最後被女主反殺。

隻要屬於她的劇情不發生根本上的變化就行了,至於中間她究竟是怎麼操作的,不重要。

江秋漁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自己的計劃,確認沒有邏輯上的漏洞之後,當即放出了自己的尾巴和耳朵,手一揮,陰冷的魔氣在青霜殿裡肆虐,將那用來遮擋視線的層層紅紗盡數絞成了碎片。

青霜殿內陰風陣陣,大量濃鬱到幾欲實質的黑色魔氣不斷擊打著殿內的東西,將原本奢華的青霜殿破壞殆盡,成了一堆廢墟。

守在殿外的魔衛察覺到不對勁,握緊武器沖了上來,「何人膽敢放肆!」

「滾!」

一陣充滿殺意的魔氣將他們掀翻,魔衛們大驚失色,「尊上!」

是尊上失控了!

他們還來不及反應,就見一道赤紅的身影從自己眼前一閃而過,那遮天蔽日的魔氣消散了一些,青霜殿內安靜下來。

而他們的尊上,則是不知所蹤。

死裡逃生的魔衛們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快,快去通知幾位魔君!」

魔尊乃是大乘巔峰的修為,她若是失控,魔宮裡沒人能阻止得了她。

整個魔界,也唯有四大魔君合力,才能將她擊敗。

可眼前,幾位魔君均不在魔宮,甚至不在魔界,出了雲照大澤,他們該去哪裡尋找幾位魔君?

若是尊上大開殺戒,還有誰能攔得住她?

魔衛們想到這裡,皆打了個冷戰,一股恐懼心底蔓延開來,隻希望尊上能盡快冷靜下來!

江秋漁為了演的更像一些,一路上破壞了不少的花草樹木,還打傷了好幾個魔衛。

她以一副神擋殺神的架勢,直奔付星逸所在的位置。

是的,為了讓自己的行為看上去更合理一些,江秋漁不準備直接去找林驚微。

她打算再演一場清冷劍修為救師弟師妹,不得不委身大魔頭,被迫成為爐鼎的戲碼。

矜貴美人含恨受辱,忍氣吞聲,隻為保全他人,聽起來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下就更坐實她殘忍無情,暴虐成性的人設啦!

係統:我懷疑你隻是單純想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罷了!

付星逸的傷還沒好,今日暫且不用接受姣玥的教導,他正坐在榻上打坐調息,想要替自己療傷。

可惜他的大部分靈力都被封住了,盡管嘗試了無數遍,付星逸依舊無法完全突破身體內的封印。

他所能調動的靈氣隻有一絲絲,對他那一身傷的幫助並不大,不過聊勝於無。

付星逸越是感到疼痛難忍,就越是怨恨魔尊。

初見時,因對方那副萬裡無一的好皮相而生出的一絲好感早已消失殆盡,付星逸對江秋漁隻餘下了濃烈的恨意。

若是有朝一日他修為大成,必定要親手踩碎魔尊的骨頭,燃盡她的魂魄,絕了她輪回轉世的機會,以報那一腳之仇。

他正在腦海中肆意幻想將來虐殺魔尊時的場景,房門忽然被一股黑霧重重撞開,搖晃兩下後,啪嗒一聲倒在了地上。

付星逸大驚,猛地從榻上蹦了起來,像一隻靈活的青蛙。

他怒吼道:「是誰?!」

霧氣之下,江秋漁一身赤紅衣衫,眉眼間充斥著冷鬱之色,麵容像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異常冷冽陰沉。

「付郎,你可讓我好找啊……」

她的聲音幽幽的,像是從地府裡爬出來索命的女鬼一般,聽在人的耳朵裡,連骨頭縫都要凍僵了。

付星逸在極端恐懼之下,那張俊美的麵容徹底扭曲了,看起來還有幾分可笑。

他的雙腿軟到站不穩,被江秋漁用腳尖碾過的心口湧上一股劇烈的疼痛,雙重打擊之下,付星逸竟然跌坐在了地上,模樣狼狽不堪。

「尊上,我……我錯了!」

付星逸想不明白,自己今日又怎麼得罪了魔尊?

難道她不僅會讀心術,還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所以即使她不在自己麵前,也能聽見自己心裡在想什麼。

付星逸思來想去,似乎隻剩下了這一種可能。

畢竟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明白,魔尊為何又要來找他的麻煩。

江秋漁視線陰森地看著他,看得付星逸總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肉,她在打量自己,是不是在思考著該從哪裡下刀?

付星逸被嚇得差點兒哭出來,他甚至想去抱江秋漁的小腿,嘴上不斷求饒,「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都聽話,做您的男寵……」

反正四下無人,誰也不知道他還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付星逸甚至不敢在腦海中胡思亂想,生怕被魔尊發現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可惜他的手還沒來得及觸碰到江秋漁的小腿,就挨了窩心的一腳,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隻覺得心口都要裂開了。

付星逸當即噴出了一口熱血,像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江秋漁沒給他裝死的機會,她用魔氣裹著付星逸的身體,像提著一塊破布似的,把人拎了起來。

付星逸麵容灰白,衣衫淩亂破爛,心口處有著一個明顯的腳印,殘留著縷縷陰冷可怖的魔氣。

「付郎啊……」江秋漁舔了舔唇,像是在凝視一塊可口的糕點,「你愛我嗎?」

付星逸的心中恨意翻湧,麵上卻是一副哀傷悲悸的模樣,聲音虛弱至極:「反正尊上也不信我,即使我說了實話,你也覺得我在騙你。」

哦豁,還學會給自己加戲了。

江秋漁對係統點評道:「他的演技真的很一般。」

「我最討厭這種演技稀爛,還要給自己加戲的人了!」

係統:【……】

承認吧,你隻是單純地討厭男主而已。

別給自己找那麼多借口!

江秋漁用金絲縷纏住付星逸的脖頸,柔軟的緞帶蹭在他的皮膚上,像情人的手在溫柔地撫扌莫著他的臉頰。

付星逸以為魔尊信了自己的話,正打算趁熱打鐵,再說幾句情話,便聽見魔尊輕笑了兩聲,聲音莫名讓人膽寒。

「所以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付星逸的心中閃過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但魔尊並未給他反應的機會,他隻好順著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我當然心悅尊上您。」

江秋漁收緊金絲縷,「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既然愛我,想來是願意獻出自己的一身修為,供我療傷的,對吧。」

付星逸心中大駭,那困了他許久的封印竟然消失了,洶湧的靈力流動在四肢百骸,溫養著他的心髒。

可這時,付星逸卻不覺得高興,隻剩下了絕望和驚恐。

因為他知道魔尊解開他的封印,隻是為了奪取他的一身修為!

付星逸拚命掙紮,「尊上!您不能這麼對我,我對您是有用的!我知道您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姣玥終於帶著人趕來了。

眼前的這一幕讓姣玥大驚失色,「尊上!您沒事吧?」

付星逸都快翻白眼了,有事的人是他好嗎!

江秋漁掐住他的脖子,對姣玥道:「無妨,隻要我吞了他的一身純陽修為,便能收回四散的魔氣。」

姣玥知道尊上並未徹底失去理智,因為這一路上她雖然出手傷了不少魔衛,卻並未取他們的性命。

聽見這話,姣玥當即點了點頭,甚至讓人把鳳桉和傅長琉也帶過來。

「他兩人是劍修,對您更有幫助。」

付星逸見狀又掙紮起來,「我並非劍修,靈氣不如鳳桉和傅長琉的純淨,對您的幫助不大,您即使吸走我的一身修為,也沒什麼用處。」

這話聽得姣玥都忍不住了,語氣裡充滿了不屑和嘲諷,「虧得你們自詡名門正派,以救死扶傷,拯救蒼生為己任,結果卻是此等貪生怕死,出賣他人的小人!」

付星逸一語不發,偷偷翻了個白眼。

救死扶傷,拯救蒼生,那也得有命去救!

現在他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談什麼仁義道德?

江秋漁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又要跟係統吐槽半天。

她從沒說過要殺了付星逸,隻是想拿走他的一身修為而已。

付星逸不是自認天資卓絕嗎?

大不了從頭開始,以他的天資,不出幾年就能恢復如今的修為。

可他卻舍不得自己的修為,為此甚至不惜出賣他人,把別人當擋箭牌,自己躲在後麵苟且偷生。

這不是自私自利的懦夫行徑是什麼?

幸好鳳桉沒聽見他這番話,否則必定不肯善罷甘休。

鳳桉和傅長琉被帶過來時,心中惴惴不安,以為魔尊又要當著他們的麵折磨付星逸。

他們所居住的房間被布下了陣法,隔絕了一切的聲音,因此兩人並不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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