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界篇(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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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會跟魔尊躺在一張床上?

還以如此親近毫不設防的姿勢。

江秋漁那張醴艷柔媚的臉輕靠在她的肩上,頭頂兩隻毛茸茸的耳朵睡得軟趴趴的,透過厚實濃密的雪白毛發,隱約可見細嫩粉紅的皮肉。

林驚微動也不敢動,平躺在榻上,連抽回手臂都做不到,隻能仰頭望著那八顆鮫珠,腦海中的思緒逐漸轉動起來,梳理著紛雜淩亂的記憶。

片刻後,林驚微呼出一口濁氣,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無奈中帶著為難。

怎麼會這樣?

林驚微記得自己在魔宮待了一月有餘,這一個月裡,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她和付星逸被抓的第二日,魔尊對付星逸一見鍾情,被付星逸拒絕後,惱羞成怒,竟把怒氣撒在了她的身上。

林驚微雖然不喜付星逸,卻也並未嘗試反抗魔尊,或許是她表現的過於乖順聽話,魔尊並未如她所想那樣折磨她,反而用一些不輕不癢的方式折騰她。

自己對魔尊的排斥淡了一些。

但她依舊未曾放下防備。

成為魔尊的貼身侍女後,她在魔宮中擁有了更多的自由,她趁此機會,繪製了魔宮的部分防禦圖。

魔尊對她越來越放心,最後竟主動在自己的麵前暴露了自己的狐妖血脈,還變回原形,讓自己替她梳毛捏腿。

林驚微記得,自己在與魔尊的相處過程中,發現她對付星逸的感情並非癡心迷情,非君不可。

魔尊對美貌的女子似乎也存著幾分喜愛之心。

林驚微恰好長了張萬中無一,驚艷獨絕的臉,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魔尊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最後竟把她當成了暖床的侍妾,要同她耳鬢廝磨,濃情蜜意。

林驚微權衡利弊之後,最終半推半就,上了魔尊的床。

但她隻敢同魔尊行魚水之歡,並不敢同她神識交融,行雙修之法,因為她心虛,擔心魔尊覺察出她的心思,發現她真正的目的。

對於這一部分記憶,林驚微雖然認為自己並非沉迷歡愉之人,但事無絕對,況且早在被抓之前,林驚微便在夢中看見,自己將來會有一場劫難,劫數便是魔尊。

隻可惜夢中的畫麵太模糊,看得不甚真切,林驚微並不清楚這究竟是一場怎樣的劫難。

她思來想去,認為很有可能是死劫,自己同魔尊,是命中注定的死敵,將來不是魔尊殺了她,便是她提劍殺了魔尊。

但當林驚微發現,江秋漁竟然能輕鬆無阻地拔出浮月流光時,她這才驚覺,也許從一開始自己便想岔了。

這場劫難,竟然是她的情劫!

因為浮月流光是她的本命法器,除了命定的道侶之外,還有誰能如此輕易地拔出她的本命法器?

江秋漁拔劍時,甚至不需要經過器靈的同意。

這更說明她同自己的關係匪淺,冥冥之中,有些事早已注定。

她們竟然是這般關係!

林驚微震驚不解之後,似乎又有些明白了。

魔尊並非那等迂腐之人,她能看上自己,似乎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自己,也在此事之後,對魔尊的親近越來越不設防。

因為她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即使她有心抵抗,也難以改變既定的命運。

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渡情劫,等一切塵埃落定,她的修為或許還能精進不少。

這一切有理有據,林驚微並未懷疑。

隻是之後的內容,她卻有些不確定了。

她記得自己稱為魔尊的貼身侍女後,曾偷聽到魔尊與北境魔君談話,得知魔尊的魔氣並非無藥可醫,而是所需之藥太過珍貴,乃是一整瓶的仙女淚,佐以大乘修士十分之一的修為,才能徹底剝離魔氣,祝人重回巔峰。

林驚微記得,南月樓樓主的親妹妹,被人尊稱為采霽仙子的徐采霽,十年前在雲水城敗於魔尊手中,體內留下了魔尊陰寒至毒的魔氣,整整十年,每一日都要遭受骨肉凍僵,眉眼結霜的痛苦。

不僅如此,她的修為也步步跌損,人越發蒼老憔悴。

師尊與南月樓的樓主是少年好友,每每提及此事,師尊都是一臉的可惜與痛心。

美人遲暮,總是令人惋惜。

林驚微得知驅離魔氣的方法後,冒著被魔尊發現的危險,偷偷將此事告知了師尊,連同自己繪製的那五分之一的魔宮防禦圖。

雖然腦海中的記憶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剛把消息傳回去,便被魔尊拉上了榻,此後便是整整幾日的混亂潮濕的夢境。

但林驚微還是覺得奇怪。

她並非那等行事魯莽之人,怎會在得知此事的第一瞬間,便匆忙將消息傳了回去?

以她的行事風格,她應該再三驗證,確認無誤後,再決定是否告知師尊。

不過想到師弟師妹都在魔尊的手中,命在旦夕,她著急了些,也情有可原。

如果她告訴師尊的隻有此事,林驚微或許還會懷疑自己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但想到那張防禦圖,她又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了。

防禦圖被她用特殊方法記錄在了自己的內府裡,除了她,還有誰能知曉?

器靈是絕不可能背叛她的。

因此,林驚微雖然覺得這部分記憶有些混亂,但也沒太懷疑事情的真偽。

她尚且想不明白,這世上還有穿書者這種存在。

防禦圖她知,器靈知,看過原著的穿書者江秋漁也知。

林驚微千算萬算,沒算到還有原著這種暴露了她大部分籌謀的東西。

此時的她不知道,她的所有想法與反應,都在江秋漁的意料之中。

林驚微思索了半晌,猜測她的記憶之所以如此混亂,是中了狐族的媚術。

盡管江秋漁隻有一半狐妖的血脈,可她修為精深,早將狐族的那些秘術領悟了個徹底,小小媚術,不過是榻間的一種情趣罷了,算是錦上添花的樂趣。

況且,魔尊不僅將她當做可以玩樂的侍妾,還把她當做爐鼎來采補,內府中的靈力竟然隻餘下了一絲半縷,可見這幾日究竟有多瘋狂糜亂。

林驚微一麵吸納空氣中微薄的靈氣,一麵喚醒內府中的器靈,[你感覺如何了?]

器靈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我好困啊,感覺睡了好長的一覺。]

它癱在林驚微的內府中,小奶音裡仍有濃濃的困意,[你終於結束了嗎?]

林驚微耳骨微紅,幸好她還記得將器靈的神識封住了,否則便是教壞小孩子。

[嗯,結束了。]

器靈眨巴著眼睛,滿臉寫著好奇:[做爐鼎是什麼感覺呀?]

它從生出意識到現在,跟著林驚微見了不少的事情,知道一般爐鼎都沒什麼好下場,被人采補虧空後,修為受損,隻剩下了等死這一條路。

即使僥幸留下一條命,也再難擁有從前的修為。

聽說那些爐鼎被采補過後,往往麵色慘白,渾身是傷,虛弱至極。

可器靈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出來林驚微究竟有哪裡不適。

它的主人麵色紅潤,眼神黑亮有神,呼吸平穩綿長,瞧著甚至比平時還要精神百倍,除了內府中的靈力幾近於無之外,一點兒也看不出虧損的跡象。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驚微被它問得稍稍一愣,懷中溫軟的身子動了動,貼得更近了,一隻尤帶蜜香的手柔柔地搭在了她的心口上方,指尖貼著她的肌膚,勾起一陣麻癢的觸感。

睡著之後的魔尊,比平時更加乖順可人,就連身後的大尾巴也安靜了下來,隻是輕輕地纏在她的月要上腿上,尾巴尖尖掃著她的身體,雖然有些癢,卻也不至於難以忍受。

隨著魔尊無意識的動作,蓋在她身上的絨毯往下滑了一些,半個圓潤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肩上隱約可見幾點紅色的痕跡。

林驚微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伸了出去,抓過滑落的錦被,嚴嚴實實地將懷中的人裹了起來。

江秋漁嘟囔了一聲,嘴唇貼在林驚微的肩頭,尾巴纏得更緊了,毛毛被捂得暖洋洋的,被窩裡熱氣翻湧,林驚微的臉頰都被熏紅了一片。

她的身體略微僵硬,怕驚醒江秋漁,不敢再亂動。

江秋漁其實已經醒了,隻是在裝睡罷了。

她亮出自己狐狸的獠牙,啃了一口林驚微的肩膀,在光潔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牙印。

真好玩。

江秋漁的尾巴拍了拍,掃過林驚微的月要側。

她不再裝睡,一雙尤帶慵懶睡意的狐狸眼半開半合,睜眼的同時攬過林驚微的身子,嗬氣如蘭:「醒了?」

林驚微低眸對上她的視線,「嗯。」

江秋漁瞥了一眼林驚微身上的痕跡,嗯,看起來很真實。

看這人平靜自然的麵色,想來她已經將腦海中的那些記憶梳理得差不多了。

江秋漁決定再試探一下林驚微。

她掀開錦被坐起來,同一時間,林驚微封住了器靈的神識,將它困在了自己的內府中。

鮫珠的光芒灑在江秋漁的身上,她的皮膚白得晶瑩剔透,上麵那星星點點的紅團便越發明顯,像灑落在湖麵的海棠花瓣。

林驚微隻看了一眼,便克製地收回了視線。

江秋漁把係統的話聽了進去,心知自己騙不了林驚微,便隻得揉了揉自己的後頸,輕聲抱怨道:「你我磨鏡雖然也妙,可到底少了一分滋味,你再去好好學學吧。」

林驚微聽了這話,臉頰紅了個徹底,似是有些呆住了。

江秋漁歪著腦袋看向她,「我聽說女子也能同男子一般,滋味都差不多,可惜你不會……」

她說著,又幽幽地嘆了口氣,「你也不願同我雙修。」

「是不是怕我知道些什麼?」

如煙般細軟的眼神倏地淩厲起來,透著幾分瘋狂的冷意,仿佛下一秒便要擰斷林驚微的脖頸。

林驚微跟江秋漁相處了這些時日,也算了解她的性子,知道這人喜怒無常,變臉是常有的事往往雷聲大雨點小,不會真的對她下手。

她若是真的生氣了,反而不給人尋找退路的機會,出手便是招招致命。

思及此,林驚微也跟著坐了起來,緩聲安撫道:「我從前除了吃飯睡覺,便是修煉,不了解凡人的魚水之歡,你再給我些時日。」

她能做出這種承諾,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

畢竟在這之前,林驚微一直是被她強迫著妥協的,不反抗就算好的,更別說是主動示好了。

江秋漁立馬明白了,這說明傀儡情絲的確影響了林驚微的思維方式,也替換了她的部分記憶,讓她誤以為她跟自己有著某種曖昧關係。

所以她才會主動做出承諾,要去學一些房中秘術。

這可真是太好了!

江秋漁總算不用再在林驚微麵前裝鋼鐵直女,她打了個哈欠,靠進林驚微懷裡,「你捏得我月要好酸啊。」

語氣輕輕軟軟,撒嬌似的。

林驚微對這幾日的事記得不大清了,腦海中隻有一些模糊的畫麵閃過,似乎是她扣著江秋漁的肩膀,又好似是她被江秋漁按在了榻上,這人跪坐在她的身側……

林驚微的耳朵紅得快滴血,她扶上江秋漁的肩,「我幫你按一按吧。」

於是江秋漁又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背對著林驚微,享受了一把女主的高超按摩手法。

她趴在軟枕上,兩隻耳朵不停地動來動去,尾巴更是不老實,全纏在了林驚微的身上,對她動手動腳。

林驚微被毛茸茸們妨礙,卻也隻是抿了抿唇,手上的動作不停,神色尤其認真。

就連江秋漁懸在空中,晃來晃去的一雙小腿都未曾吸引她的注意力。

這一按又過去了大半日的時間,等江秋漁踏出青霜殿的大門時,距離她上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已經過了去整整十一天。

對比修真之人閉關所需的時間,這十一天仿佛隻是滄海一粟,可對於鳳桉和傅長琉來說,卻是度秒如年,每一刻都是新的煎熬。

大師姐怎麼樣了?

大師姐不會被采補空了吧?

最後甚至變成了,大師姐還活著嗎?

他們不知道,又逃不出去,就隻能等。

這十一天過去,鳳桉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的不行。

江秋漁又有十一天沒去愛男主了,今天她準備去完成一下這個基本任務,畢竟她是個勤勞的打工人!

林驚微早在她挑衣服時,便暗暗注意到了她異常興奮的情緒。

她從鏡中窺見,自己的身前也淨是斑駁的痕跡,有兩個牙印甚至咬破了皮,留下了一點兒暗紅的血跡。

林驚微默默換了一身新的玄色衣衫,自從她身上的封印解除之後,便得到了一個魔宮統一發的儲物袋,雖然空間不大,卻也足夠放一些日常所需的物品。

比如乾淨的衣服。

這套衣服也是她放在儲物袋中備用的。

林驚微才剛拿出來,江秋漁便盯上了她的動作。

她回憶起初見時,林驚微穿了一身雪白長裙,衣袖寬大飄逸,月要間束著一條銀色月要帶,還掛了二魚戲珠的禁步,行走之間飄飄欲仙,自帶一股清冷疏離的謫仙感。

那時的林驚微,同此時的她仿若雙生子,麵容未曾發生變化,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江秋漁一本正經地偷看女主換衣服,見她雪色身軀上披著一件玄色的外衫,黑與白的極致對比沖擊力很大,月要肢被勾勒得不堪一折,卻又格外柔韌有力。

一頭順滑的青絲垂在背後,隱約露出的耳垂上空無一物,全身上下,唯有頭上插著一隻玉做的發簪,素淨清麗。

江秋漁忽地有些不滿,都已經是她的人了,怎麼看起來還如此簡樸?

她沖林驚微招了招手,「過來。」

林驚微不明所以,卻也乖乖地朝她走了過來,又在江秋漁的示意下坐在了她的身旁,看她拿起了一個華麗精美的胭脂盒。

林驚微似乎明白了。

——

鳳桉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魔尊召見她了!

她頭一次這麼興奮,甚至不等魔衛催促,便主動伸出自己的手,讓他們將自己綁起來。

魔衛:???

好怪。

他們綁好鳳桉,便把人帶往伏岐殿。

與此同時,傅長琉也被人綁了起來,一同送往伏岐殿。

兩人都是同出一轍的興奮,倒讓魔衛們有些扌莫不著頭腦。

付星逸身為魔尊愛慕的對象,自然不同這些俘虜一樣的待遇,他是被江秋漁親自拎到伏岐殿的。

林驚微原本打算代勞。

江秋漁聽得滿眼驚奇,差點兒沒笑出聲來,「你是他喜歡的女子,我是腦子出問題了,才會讓你去。」

林驚微的唇上抹了口脂,一張清冷出塵的臉似乎也染上了幾分媚色,她微微垂眸,「我同付道友不過數麵之緣,彼此並不了解,我也不知他為何會……」

哦喲!

江秋漁樂得不行,女主怎麼從白月光化身小綠茶了?

聽聽這無辜的語氣,仿佛一切都是付星逸自作多情,她其實也深受其擾,苦不堪言。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可放在之前,林驚微可不會以這種欲言又止的姿態跟她解釋,她大多數時候都隻是沉默地接受,哪怕被誤解了,也極少出口辯解。

被傀儡情絲篡改了記憶之後,林驚微竟然變得茶裡茶氣了。

江秋漁笑意盈盈,她一腳踏出青霜殿,「這麼說來,倒是你受委屈了?」

林驚微搖頭,「我不委屈,隻是不想你誤會了我與付道友的關係。」

這話說的,似乎隻是單純不想江秋漁再因此懲罰她,又好似她是真的擔心江秋漁誤會,她在意的,隻是江秋漁的心意。

端看江秋漁怎麼理解。

這便是江秋漁想要看到的畫麵了,她在修改林驚微的記憶時,暗示她,付星逸與她乃是情敵一般的關係。

林驚微醒後,果然開始針對付星逸了。

別的東西都得到了驗證,隻是深愛她這一點,江秋漁似乎沒怎麼感受到。

不過想到傀儡情絲也並非立馬就能讓林驚微愛上她,隻是多了一分好感罷了,還得兩人日日相處,這份好感才能逐漸加深。

任重而道遠。

江秋漁手一揮,暫且壓下這些念頭,留下一句「我明白了」後,便直直朝著關押付星逸的地方而去,將林驚微扔在了身後。

她不怕林驚微趁她不在,偷偷做些什麼,青霜殿內處處有她留下的陣法,隻要林驚微敢動手腳,她便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

向來林驚微也很清楚這一點,在她走後不久,這人也從另一個方向往伏岐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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