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界篇(二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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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微站起身來,身體竟有些僵硬地疼。

她以前才開始修行的時候,經常練劍練一整天,那時候還沒有本命法器,用的是清河劍派統一發給入門弟子的劍,笨重粗鈍。

林驚微常常練到手腕酸疼,手臂更是舉不起來,全身都痛得不敢動彈。

可還是得堅持。

幸好她天賦卓絕,很快便領悟了師尊所授的功法,引氣入體之後,有靈力修復酸疼的身體,倒也漸漸不覺得難受了。

後來修為日漸精深,更是無人能將她傷到連抬手都困難的地步,況且她有大堆的靈丹妙藥,修復傷勢也隻是一件簡單的小事罷了。

可此時,林驚微又有了當初還幾歲時,拿著笨重的劍重復上萬次劈砍的動作後,那種酸疼無力,不能行動的感覺。

她一步步走向榻上的江秋漁,狐妖那兩隻耳朵警覺地抖了抖,上麵的絨毛隨風輕輕飄動,厚實的毛發間藏著細軟柔嫩的皮肉,扌莫起來觸感極好,像一團揉得發燙的雲。

林驚微感受到那一身雪白絨毛的手感,她在床榻邊坐下,從儲物戒中拿出江芷桃讓人帶回來的話本子。

這些話本子還是新的,看上去沒有多少翻動的痕跡,興許林驚微壓根就沒看過。

這人嘴上說著看不懂,實則根本沒打開看過。

劍修也不覺得難為情,亦或是被人看穿的羞窘,她隨手拿起一本,翻開封皮,入眼是一副精美的畫。

在帷幔飄飄的床榻間,兩個身穿赤色肚兜的女子緊貼在一起,共尋巫山極樂。

林驚微霎時抿緊了唇瓣,幾乎是剎那間,耳骨染上了一層薄紅,且有愈來愈鮮艷的趨勢。

這副畫畫得極其簡單易懂,微小處也十分細致精美,還仔細地上過色,讓人一瞧便知道是什麼意思。

林驚微說自己看不懂,的確是在騙江秋漁,實則她根本沒打開看過。

她若是真的翻開看過,絕不會將這一頁暴露在江秋漁眼前。

骨節分明的素白手指緊緊捏住這一張紙,林驚微想要再往下翻一頁,卻又擔心下一頁更加露骨,一時竟有些僵住了。

正在此時,一具溫熱柔軟的女體從後方貼在她的背上,兩條藕白的手臂搭在她的肩頭,伴隨著耳邊忽然出現的綿熱吐息,林驚微身前的書頁被人用指尖點了點。

江秋漁真就像吸人陽氣的狐妖似的,頂著兩隻白白的耳朵,身後晃動著幾條雪白的大尾巴,膝蓋跪在錦被裡,上半身趴在林驚微的背上,像柔軟的藤蔓似的,緊緊地纏住了林驚微。

她伸出指尖,在這副巫山雲雨圖上點了點,「你說的看不懂,是這裡不明白嗎?」

她一隻手指著紙上的畫,另一隻手則是撫上了林驚微的脖頸,指尖流連在劍修修長的頸上,抵著下巴的正下方,指腹貼著林驚微的肌膚,指尖微微用力,打著圈地按揉。

林驚微霎時感到呼吸微滯,被人按住命門的動作讓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警惕起來,凜冽的護體劍氣縈繞在身周,仿佛在警告敵人不要輕舉妄動。

可除此之外,她就沒有別的反應了。

江秋漁歪著腦袋,青絲鬆散垂在身側,她的唇蹭上林驚微的耳側,「仙君啊仙君,你怎麼不回答我呢?」

林驚微的呼吸一亂,無法自製地閉上了眼,可耳邊的吐息卻越發明顯,帶著讓人難以招架的滾燙溫度。

她被世人尊稱為清蘅君,這是對她實力和天賦的肯定,雖說林驚微被擄來之前才元嬰巔峰,可她六歲開始修道,隻用了短短十幾年的時間,便有了現在的實力。

將來必定會飛升成仙,一片順遂。

她從前在外遊歷時,也有許多不了解修真的凡人叫她仙君,林驚微聽著這兩個字,內心無波無瀾。

她知道此時的自己還算不得是什麼仙君,她離成仙還差的遠。

更何況修真之路本就坎坷,危機叢生,即使是天資優越的人,也有半途隕落的危險。

林驚微不敢大意。

可這兩個字從江秋漁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林驚微卻身體發顫,心口一陣燙過一陣。

她在來魔宮之前,沒有想過自己會經歷這樣的事情。

林驚微以為自己會被百般折磨,甚至有可能被扔進無盡深淵,那是她所能想的最壞的結果了。

可魔尊卻沒有那樣對她,她選了另外一種方式,同樣讓林驚微難以忍耐。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這般纏人?

柔時似一汪清泉,軟得不成樣子,讓人不忍責怪,不敢觸碰,生怕弄疼弄碎了她。

可狠心時,卻又陰冷無情,仿佛一切柔情都隻是旁人的一場美夢。

林驚微的喉間滾了滾,仿佛咽下了江秋漁身上的蜜桃香,呼吸裡都是一股甜膩的香氣。

江秋漁見她不答話,便放過她的脖頸,指尖順著脖頸往下探進去,指腹一片綿軟,她的狐狸眼眯了眯,端的是迷離曖昧,眼眸中霧氣彌漫,媚色橫生。

「仙君,難不成是我說錯了嗎?」

林驚微猛地按住她的手,隔著一層雪白的裡衣,兩人的手緊扣在一起,共同感受著林驚微紊亂急促的心跳聲。

「別這樣叫我。」

林驚微的嗓音啞的厲害,那張清冷不近人情的臉上終於透出了幾分塵世間的欲色,麵頰透著粉,眼眸裡盡是隱忍和克製。

「那我該怎麼叫你呢?」江秋漁不依不饒,她將手拿出來,反覆上了林驚微的手背,用自己柔軟的指尖捏著林驚微的指骨,細細摩挲。

這是一隻握劍的手,指間有著一層薄薄的繭,雖然修長細瘦,卻顯得很有力,能毀天滅地,也能輕鬆扣住她的手腕。

「或者我也同那隻小鳥一樣,喚你師姐?」

江秋漁仿若撒嬌的稚子,軟熱的月匈脯緊貼著林驚微的後背,微微搖晃著,「師姐,師姐,你就疼一疼師妹吧。」

簡直,太胡鬧了!

林驚微哪兒玩過這樣的角色扮演,對江秋漁來說這不過是最簡單的遊戲,對林驚微來說卻堪比春日驚雷,炸得林驚微耳邊陣陣作響,頭暈目眩。

林驚微終於忍不住了,她反手扣住江秋漁的手腕,翻身將她壓進錦被裡,腿上的話本子劈裡啪啦掉了一地,卻無人在意。

江秋漁的青絲鋪了滿床,狐狸耳朵抖個不停,她麵頰含笑,媚意無邊地看著林驚微,「師姐,你這是做什麼?」

好不要臉的狐妖,比人家大了不知道多少歲,還敢厚著臉皮叫人家師姐!

林驚微喘息紊亂,扣著江秋漁的手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別叫我師姐。」

這兩個字不該也染上躁動的春色。

她再不復往日的清冷不容褻瀆,被江秋漁逼得臉頰緋紅,眼眶染上了胭脂色,額角冒出細密的汗珠,灼熱難耐。

江秋漁作為始作俑者,反而露出了無辜的神色,好似不明白林驚微為什麼會這般激動,「仙君不讓叫,師姐也不讓叫,那我該怎麼喚你?」

林驚微卻不答話,視線從江秋漁狡猾的狐狸眼一路往下,在狐妖開開合合的唇上停住了。

就是這張嘴,總說一些讓她無力招架,心煩意亂的話,回回都將她逼得難以自抑,為她發瘋,為她情動。

林驚微想,她果然得將這張嘴堵起來,免得她再說一些會讓她變得不像自己的話。

江秋漁察覺到林驚微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的唇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的一隻手腕被林驚微擒住,就扣在自己的腦袋旁邊,另一隻手則搭在錦被上,一副無力抵抗的模樣。

單看她們此時的模樣,誰也想不到其實是江秋漁把林驚微給逼急了,劍修忍無可忍之下,才將她壓到了榻上。

林驚微的目光太過專注,江秋漁猜到了她想做什麼,卻不躲不避,仿佛不曾察覺到林驚微的克製和隱忍,她甚至探出舌尖舔了舔唇,將唇瓣舔得越發濕潤飽滿。

「清蘅君,你想乾什麼?」

這話似曾相識,仿佛在不久之前,江秋漁才這樣問過。

林驚微腦袋裡的那根弦轟然斷裂,她苦苦維持的理智,在這一刻分崩瓦解,扣住江秋漁手腕的手不斷收緊,林驚微仿佛被逼到終於開始反咬敵人的狼崽子,鎖住敵人的命脈,不允許她逃走。

她學著江秋漁平時逗弄她時的那樣,用另一隻手捏住江秋漁的下巴,防止壞心眼的狐妖逃離,而後附身低頭,將自己的唇貼在了狐妖的唇角。

這已經不能算是口勿了,更像是毫無章法的攻擊,隻是單純地貼上來,便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江秋漁甚至有意無意將唇瓣張開一條縫隙,以為林驚微再怎麼也能領悟到這其中的奧妙,畢竟她方才還探出舌尖舔了自己的唇瓣,算是給了不解風情的清蘅君一點暗示。

誰知這人是真不懂,雖然她的唇很軟,彼此相糾纏的呼吸也很熾熱,可光是貼著有什麼樂趣?

江秋漁決定再提示得明顯一些。

她半合上狐狸眼,視線往下落在林驚微挺翹的鼻尖上,眼神越發迷離動人,不退反進,下巴往上揚了揚,舌尖軟得像條小蛇,在林驚微的唇上一掃而過。

這樣該懂了吧?

林驚微的身子越發僵硬,她並未按照江秋漁所想的那樣,將她按在榻上好好「懲罰」一番,而是兀地抬起頭,竟往後退了一下。

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

江秋漁用小腿勾著她的月要身,嗓音粘糊的不行,鼻息淩亂不堪,「不繼續了嗎?」

林驚微閉眼調息片刻後,眼神越發清明,她鬆開了江秋漁的手腕,嗓音依舊沙啞低沉:「抱歉,是我放肆了。」

江秋漁在心頭遺憾地嘆了口氣,心知今天怕是也做不了什麼了。

引誘高高在上,清冷矜貴的仙君固然讓人興致高昂,可難就難在,像林驚微這樣正經到不解風情的直女劍修,意亂情迷隻是一時的,她擁有強大的自製能力,隱忍克製,不會一直沉迷在歡愉當中。

江秋漁若是不能一次性將她搞到手,一旦林驚微清醒過來,她內心的克製和抗拒將會翻倍,那時就再難引誘到她,隻能安靜蟄伏,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幸好林驚微對她的引誘越來越不設防,也越來越難以抗拒。

江秋漁想,將林驚微搞到手是遲早的事,在玩弄感情上,她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呢。

如此,江秋漁也不為難林驚微,她隻是撐著身子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清醒了?」

林驚微默念了幾遍清心訣,吐息逐漸綿長穩定,她嗯了聲,喉間滾了滾,月要背挺得筆直,有種我自巍然不動的堅定感。

江秋漁在旁邊用足尖點了點她的腿,「方才不是很厲害嗎?」

怎麼這會兒又跟個木樁子似的,一動也不動,好似這一切都是江秋漁的獨角戲。

雖然明知林驚微本性如此,江秋漁還是有些許的不悅。

林驚微閉上眼,「抱歉。」

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個字。

江秋漁其實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不在乎是被她引誘到情動,有些自我懷疑罷了。

林驚微端的是一副謫仙般的疏離模樣,不僅是她,怕是六大門派的那些老家夥們,也決計想不到,她能被江秋漁引誘到失去理智。

這不是一件好事。

在林驚微的記憶裡,她雖然已經跟江秋漁探尋過巫山雲雨,可她從頭到尾都占據主導地位,且十分理智清醒,絕不像剛才那樣,頭暈目眩,不能自已。

其實林驚微對上一次的事記憶十分模糊,她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答應跟江秋漁行魚水之歡的。

或許是當時江秋漁受了傷,而她在替對方療傷的時候,亦是受其影響,這才半推半就,有了在江秋漁口中不太滿意的第一次。

畢竟在林驚微的計劃裡,她是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允了江秋漁的。

可世事難料,從來不是她想怎樣便怎樣。

林驚微一直以為自己能維持理智和清醒。

可為何如今,她卻步步淪陷,甚至想出了用自己的唇去堵江秋漁的唇的主意?

真是太荒唐了。

林驚微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什麼也不願意再看江秋漁了。

江秋漁嘖嘖兩聲,不說話了。

她總結了一下,林驚微就是本想做打獵的人,誰知卻被自己眼中的獵物給引誘進了陷阱裡。

她這會兒已經清醒了過來,今晚是不可能再被騙了。

這就是傀儡情絲的弊端,它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和感情隻能逐漸影響,直至最後,完全控製獵物的思想和感情。

江秋漁揉著手腕,既然今晚也睡不到女主,那何必還把人留在這兒礙眼?

她乾脆利落地將人趕下了床,抬頭望向站在床前的林驚微,「你既然不想學,今晚便出去同姣玥一起守夜吧。」

林驚微收好散落在床邊的話本子,穿好自己的外衫,轉身出了青霜殿。

江秋漁注視著她的背影,眼眸眯了眯。

係統這會兒才冒了出來:【你怎麼把她趕出去了?】

江秋漁:「不然呢,還要讓她留下來搶我的被子嗎?」

江秋漁攏了攏衣衫,揮手降下床幔,自個兒裹進被子裡,舒舒服服地嘆了口氣。

係統:【……】

【我還以為你要……】

江秋漁睜開眼,她的下半張臉埋在被子裡,隻有一雙眼暴露在空氣中,頭頂兩隻狐狸耳朵從發絲間探出來,襯得那雙眼越發霧氣蒙蒙,水意彌漫。

「我要乾什麼?你的思想可真髒!」江秋漁惡人先告狀,「我是那樣的人嗎?」

係統:【???】

【你不是嗎??】

你在裝什麼啊??

江秋漁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就算我想,女主也不會同意的。」

不管是因為她自身的性格,還是為了她的計劃,林驚微都不會在這時候允了江秋漁。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林驚微顯然也深諳這個道理,她將江秋漁看得很透徹,知道她是那種得到了就棄之如敝履的人,在確定江秋漁真正喜歡上她之前,林驚微想必都不會讓江秋漁真正得手。

所以她屢屢做出被江秋漁引誘的模樣,是為了不讓江秋漁對她徹底失去興趣,她得用這樣一點甜頭釣著江秋漁。

可她又不會讓江秋漁一口吃到飽,否則江秋漁下一秒就會將她一腳踢開。

林驚微這樣的人若是生在現代,肯定是個釣魚高手。

可是俗話說的好,世事難料。

江秋漁要做的,就是打破林驚微的計劃,逼得她不斷調整自己的計策,引誘她徹底放下內心的防線。

林驚微不想讓她真正得手,她就非得睡到對方才行!

端看誰更棋高一著了。

不過江秋漁向來不是個喜歡吃虧的性格,林驚微想要吊著她,她隻好讓對方吃吃苦頭了。

門外,姣玥看著拉開門走出來的林驚微,先是一驚,隨後滿眼譏笑,「怎麼,被尊上趕出來了?」

林驚微長身玉立,如同一把鋒利筆直的寶劍。

她沒有搭理姣玥,而是雙手環於身前,抱著浮月流光,將肩膀靠在柱上,閉目養神。

姣玥:可惡!

——

江芷桃同晝凰山你來我往地交涉了五日,那邊始終不同意用玄鳳梧桐來換鳳桉。

江秋漁幾乎能猜到那些心思狡詐的紅鳥究竟是怎麼想的,不外乎是見林驚微在她眼前得寵,鳳桉又身懷上古陣法,他們認為鳳桉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不願意拿玄鳳梧桐來換她。

江秋漁向來不願意跟這些老東西們扯東扯西,她心知這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隻有讓他們知道鳳桉是真的處於危險之中,他們才會聽話。

江秋漁特意沒有帶上林驚微,自個兒去了關押鳳桉的地方。

這隻囂張的小鳥最近蔫噠噠的,她從看守的魔衛那裡得知三師兄生了心魔,如今情況緊急,眼看著修為震盪,若是再得不到緩解,怕是要入魔了。

林驚微又經歷了雷劫,生死未知,鳳桉沒想到師兄和師姐都處於危險之中,就忍不住紅了眼,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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