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憂城(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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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一晃而過,江秋漁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疤痕,估計再有個兩日,疤痕便能完全消失。

不愧是女主提供的藥膏,這效果簡直沒得說。

隻是她身上的傷雖然已經好了,江秋魚卻仍然仗著自己受了傷,整天使喚林驚微。

修真之人分明隻需要掐一個淨身術便能沐浴清潔,江秋漁偏不,非要用水沐浴淨身。

可她身上的傷口不能沾水,便隻能由林驚微將錦帕打濕之後,替她擦拭全身。

每當林驚微去老鴇要水的時候,老鴇的眼神都十分微妙,大概是想到了一些十分香艷的東西,眼神總透露著一種意味深長。

幾次之後,她看林驚微的神色都變得不對勁了起來,甚至有一次還偷偷拉著林驚微的衣袖,小聲勸道:「林郎君啊,雖然令夫人生的貌美如花,可你也得珍惜才是。」

縱欲傷身吶。

林驚微繃著臉上的表情,一語不發。

她隻在江秋漁麵前格外放肆一些,在外人麵前則還端著那副不沾情愛的謫仙樣。

加之林驚微向來沉默寡言,又怎會願意將床榻之事說與外人聽?

因此,她便隻能任由老鴇誤會她。

江秋漁用神識偷聽到老鴇的話後,樂得差點兒扯裂身上的傷口。

沒想到啊沒想到,清蘅君也有今天吶?

等到林驚微回來後,江秋漁還要故意打趣她:「郎君啊,你可得憐惜妾身,妾身渾身都疼,再不能受更多磋磨了。」

林驚微愣了愣,垂在身側的手默默收緊了,隔著一層床幔,她看不清榻上那人的神色,卻也知道,對方那雙狐狸眼裡定是帶著笑意。

正經嚴肅的清蘅君默默紅透了臉,幾乎不敢對上身後抬著浴桶的兩個小二的眼睛,她不用看也知道,那兩人約莫是覺得她禽獸不如,絲毫不知憐香惜玉。

不消半日,林驚微與江秋漁的風流韻事便傳遍了整個春雲樓。

人人都知道春雲樓裡住著一個比扶姎姑娘還要美艷動人,媚色入骨的女子,隻是眾人尚且不知那女子究竟是何模樣,蓋因江秋漁整日都呆在房間裡逗弄林驚微,偶爾出去也不走正門,眾人沒碰見過她倒也正常。

這兩日的時間,江秋漁全當給自己放的假,她仗著自己身上有傷,連衣衫都不願意穿,林驚微已然從一開始的不習慣變成了如今的熟視無睹。

想來,睡到她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這段時日江秋漁不在魔宮,付星逸也不知是否察覺出了其中的異樣,膽子竟比從前大了一些,又開始發揮自己身為男主的魅力,勾搭起魔宮中的美貌侍女來。

他心比天高,自是看不上這些魔族女子,之所以勾搭這些侍女,也不過是想趁著江秋漁不在,逃出魔宮罷了。

可惜,魔宮中的侍女都是江秋漁的死忠粉,不僅沒能讓他勾搭成功,反而還將他的一係列罪行都報給了姣玥,姣玥自然又是好一頓收拾他。

付星逸雖然頂著魔尊男寵的身份,卻連最低微的侍衛都不如,在魔宮中過的可謂是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江秋漁離開之前,特意捏了一具傀儡代替自己,眾人隻當她在青霜殿內閉關養傷,並不知曉她早已離開魔宮,還將林驚微也一並拐走了。

江秋漁把付星逸當笑話看,林驚微察覺出她的心思後,眉眼略鬆,隨後又一本正經地問道:「你不喜歡付道友了嗎?」

江秋漁歪著腦袋打量林驚微此刻的神色,隻見清蘅君眉眼微垂,殷紅的唇上還殘留著一道細小的傷口,如玉的麵頰上浮著一層薄紅,好不絕艷動人,讓人見之忘俗。

這人裝吃醋裝的是越來越像了。

江秋漁自然不信她是真的吃醋了,林驚微慣會演戲,扮演起深情來當真是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就連此刻,她試探自己的心意時,也拿捏著分寸,既不顯得無理取鬧,也不至於過分冷淡,偏又能讓江秋漁瞧出她對此事的在意。

這演技,要是去現代混娛樂圈,高低得拿個影後。

江秋漁故意勾著她的下巴,將人壓在了榻上,指尖從林驚微的脖頸一路滑到心口,在她的心口處點了點,語氣隨意慵懶:「喜歡啊,喜歡的不得了。」

林驚微仰躺在床榻上,注視著上方笑意盈盈的人,一時竟分不清江秋漁的那句喜歡,說的究竟是付星逸,還是……她。

林驚微閉了閉眼,心口躁動不安,她知道江秋漁又在使壞了,可氣的是,她卻無能為力,隻能任由壞狐狸欺負自己。

從一開始便是她棋差一招,所以隻能步步退讓,讓江秋漁得逞。

幸好,因著江秋漁身上還有傷,這兩日壞狐狸倒也沒怎麼過分折騰她,等到她養好身上的傷後,薛如鈺的大喜之日也到了。

林驚微既已知道江秋漁的計劃,便要同她一起去探一探那佛像的深淺,也好為江秋漁報仇。

這一日,江秋漁推開窗,街上熱鬧無比,處處是大紅綢布,來往的人更多了,各處酒樓都坐滿了人,討論的盡是這一件事。

如此看來,眾人仿佛都是來觀禮的,唯有江秋漁和林驚微要去搞破壞。

既然要做壞事,便不能光明正大,江秋漁那一日故意打草驚蛇,想必城主府內的守衛會更加森嚴,陣法也更加精妙。

薛如鈺一定會在緊要之處布下更多的守衛,按理來說,這時她們隻需要往守衛最多的地方去便可。

雖說情況比那一日還要艱難,但江秋漁並不擔心,她那一日故意輸給薛如鈺,還被薛如鈺砍出一身的傷,便是有意想讓薛如鈺誤會她的實力,以為江秋漁的修為不如自己。

如此一來,薛如鈺即使對她有所防備,想必也不會太將她放在心上,畢竟江秋漁算是她的手下敗將。

江秋漁一開始就打著這樣的目的,否則斷斷不可能忍著疼,讓薛如鈺砍了她好幾刀。

至於憑著傷調戲林驚微,隻是順帶的罷了。

情況果然不出江秋漁所料。

薛如鈺雖然對城主府的防守陣法有過加持,卻也無法擋住大乘期以上的修士,江秋漁稍稍費了一番功夫,也順利混了進去。

「那日我已經發現了佛像的存在,以薛如鈺的謹慎,佛像必定已經被她轉移了位置。」

江秋漁一邊跟林驚微解釋,一邊卻還是帶著林驚微往佛堂的方向走。

此時毋需江秋漁多言,林驚微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話道:「大家都能猜想到的事情,薛如鈺必定也能猜到,所以被她轉移走的佛像多半是假的,真正的佛像仍然在佛堂當中。」

所以便不能用常理來分析此時的情況,這會兒守衛越是多的地方,反而沒有她們此行的目標,而是薛如鈺布下的陷阱。

江秋漁忍不住瞥了林驚微一眼,若不是林驚微同她是生死仇敵,江秋漁還挺想跟她做朋友。

這人總是一點就通,根本不需要她多加解釋,哪像她腦海中那愚蠢的係統,天天在她腦袋裡吱哇亂叫,遇事隻會問為什麼。

簡直煩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林驚微這般心思縝密的人,偏偏是江秋漁的死敵,江秋漁不得不對她心生警惕,免得自個兒一不留神,就被林驚微玩弄在股掌之間。

她暗嘆了一口氣,又低聲道:「那日我逃走之前,一掌打在了薛如鈺的月匈口上,她的傷必然還未能完全恢復。因此,這佛堂的陣法困不住你我。」

薛如鈺沒有足夠的時間將佛像徹底轉移走,也沒有足夠的修為布下更加精妙的陣法,因此,她必定隻是匆匆將佛像藏了起來,就在這佛堂當中。

江秋漁在院子門口站定,笑盈盈地看向林驚微,「我身上還有傷呢,清蘅君,此時恐怕要靠你了。」

就讓女主去替她做苦力吧!

林驚微點了點頭,似乎也不覺得有何不對,她抬手起勢,二指並攏後,指尖靈力洶湧而出,夾雜著寒冷的霜花,瞬間填滿了整個小院。

江秋漁記得,女主的靈根是變異冰靈根,想來,這些霜花便是冰靈根的代表了。

江秋漁伸出手,接住了一朵悠悠飄落下來的雪花,掌心一涼,那朵霜花便在她的手心裡化成了水。

她想,林驚微不僅人長的好看,就連功法也與常人不同,施法的時候仙氣飄飄,真就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君一般。

這樣一比,更襯的付星逸毫無優點,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江秋漁在心頭嘖嘖兩聲,退到林驚微身後,安靜地看她破陣。

清蘅君破陣的法子簡單粗暴,用自身強橫的靈力探尋著院中的所有事物,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很快便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她用神識一探,果然是陣眼所在之處。

林驚微收起靈力,滿天飄灑的霜花漸漸消失了,隻留下了石板上的一點兒濕潤痕跡。

她的指尖夾著一根龍骨針,沖江秋漁道:「要直接破了這陣法嗎?」

江秋漁搖了搖頭,「這院中的陣法興許是薛如鈺親手布下的,若是此時破了她的陣法,未免打草驚蛇。」

「清蘅君。」江秋漁笑著伸出指尖,在林驚微的後月要上戳了戳,「我記得你頗通布陣之法,改一改這院中的陣法,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林驚微的身子頓時僵住了,在她後月要處作亂的手指就跟同榻而眠時,那些調皮的大尾巴一般,讓她難以防備,隻能任由壞狐狸折騰她。

她竭力忽視那種從後月要漫延至全身的酥麻感,微一點頭,「可以。」

與此同時,林驚微壓下了心頭的驚訝,江秋漁竟然連她頗通布陣之法一事都知曉,她對自己的了解,似乎比自己想的還要多。

平靜的湖麵似乎泛起了微微的漣漪,隻是眼下,容不得林驚微多想,手中的霜須如同利箭般飛射而出,精準地打在了陣法的位置。

她小心控製著自己的力度,並未徹底破壞陣法。

兩人腳下的地麵頓時亮起了一道道繁復的花紋,神秘的線條逐漸連在一起,形成了整個陣法的脈絡。

林驚微趁著陣法的走向清晰浮現在眼前時,一腳踏入陣法內,飛身上前,將幾個關鍵之處的位置稍稍變動,隨後又從乾坤戒中扌莫出幾塊上品靈石,用靈力裹挾著,放在了另外幾處新的位置上。

整個陣法的走向霎時一變,方才還殺機畢露的陣法變得溫和起來,成了一個純粹的防禦陣法。

林驚微輕飄飄地落在了院中,裙擺仿佛一朵盛開的花,她的發絲被風吹得微動,那張臉上的神色越發聖潔清冷。

江秋漁也跟著踏進了陣法之中,此時的防禦陣法已歸林驚微所有,隻要林驚微不想傷害江秋漁,陣法便不會主動攻擊江秋漁。

剛才那一幕著實有些精彩,江秋漁心想,她給自己找的這個苦力果然很不錯。

接下來進入佛堂時,還是林驚微打頭陣,江秋漁則是氣定神閒地跟在她的身後,那樣子倒不像是闖入了何等危險之地,反而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悠閒自在。

反正有林驚微替她擋住佛像的攻擊,江秋漁隻需在旁邊觀察情況,順便收割勝利的果實即可。

這佛堂內的經幡還在,供桌前的吃食卻已經壞了,佛像也不見了,佛龕裡空空如也。

林驚微用靈力護體,直直地走向佛龕,在供桌前停了下來。

她的神識掃過整間佛堂,隻覺得四周霧蒙蒙的,似乎有什麼極危險的東西隱藏在了黑霧之下。

江秋漁在她背後輕聲道:「這佛像詭異無比,你待會兒若是同它對上了,千萬記得不要直視它的眼睛。」

林驚微點了點頭,猶豫了幾息之後,又道:「你也要多加小心。」

雖然江秋漁好似月匈有成竹,但眼前的一切都未可知,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江秋漁沒想到她還會關心自己,忍不住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林驚微也不知怎的,明明江秋漁沒再故意打趣自己,她的耳骨卻還是紅了一片。

兩人在這佛堂裡轉悠了一圈,江秋漁比林驚微看的更加清楚,佛堂四周的黑色霧氣越來越濃,仿佛吞噬人的巨獸一般,將她們緊緊地包圍在了中間。

林驚微雖然無法清楚地看見黑霧後麵究竟有什麼,卻也能感受到那股危險的氣息在逐漸逼近,想來從她們踏進佛堂開始,便如同甕中之鱉,落入了佛像的圈套之中。

隻是兩人的神色都很冷靜,不曾有絲毫懼意。

簡單地搜尋了一圈之後,江秋漁和林驚微都將目光落在了空無一物的佛龕上。

兩人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一切盡在不言中。

江秋漁後退了一步,仿佛對林驚微極為信任:「這事兒就交給你了,清蘅君。」

林驚微知道她約莫是看不上這佛像,此等小事也還輪不到她出手,她也不推辭,手中的霜須徑直刺向空盪的佛龕。

那根龍骨針在空中一分為二,隨即又分出無數根來,如同一陣急雨,帶著勢不可擋的淩厲殺氣,在林驚微的操縱之下,直直地射向佛龕。

此時,佛堂內的黑霧越來越濃,逐漸蔓延到了佛堂之外,整座院子都被包裹在了濃鬱的黑色霧氣之中。

這股黑色霧氣陰冷無比,帶著狂風的呼嘯聲,徑直卷向江秋漁和林驚微,分明是要阻止她們對佛龕下手。

見狀,江秋漁笑了一聲,悠悠道:「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那股襲向她們的黑霧似乎在空中頓了頓,隨後又以更加瘋狂凜冽的氣勢朝著她們襲來,仿佛惱羞成怒一般。

江秋漁祭出了花弄影,白底紙傘上繪著幾朵鮮紅的扶桑花,淡淡的赤色光芒看似柔和,卻將黑霧都擋在了外麵,如同一道透明的紅色屏障,將江秋漁和林驚微牢牢地護在了屏障中。

那股黑霧直直地撞在了花弄影的光芒上,顏色竟然淡了幾分,仿佛被烈日灼傷了似的。

江秋漁好似聽見了一到憤怒的吼聲,想來應該是林驚微已經操縱著霜須,將那佛像逼了出來。

事實正如兩人所料,薛如鈺根本沒將佛像轉移地方,這佛像分明還在原來的位置,那空盪的佛龕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此時,佛像被霜須逼得不得不現身,那雙被江秋漁嫌棄過的紅色眼眸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霜須乃是由龍族的骨骸製作而成,專克一切陰穢之物,用來對付這佛像是最好不過了。

四周那股陰邪的黑霧有江秋漁擋著,林驚微則是專心對付佛像,她衣袖翻轉,操縱著霜須從四麵八方刺向佛像,勢必要找出它的破綻和弱點。

佛像也不甘示弱,像是要活過來一般,那雙詭異的眼眸中閃爍著紅光,一張嘴張得極大,鋒利的牙齒盡顯,表情越發猙獰。

頃刻間,竟有麵貌醜陋的怪物從黑霧中沖了出來,徑直襲向林驚微。

那些怪物呈人形,麵目扭曲難看,臉上的肉早已腐爛,眼窩處空洞洞的,臉上爬滿了白色的蛆蟲,甚至不時有蛆蟲從它們的嘴裡爬出來,又掉落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著。

這些人形怪物有著鋒利的黑色指甲,身上的肉也是破破爛爛的,能看見大片空洞的骨架,身上還掛著看不出顏色的布條,渾身散發著腐爛的腥臭味,聞之欲嘔。

林驚微的神色越發冷厲,這些怪物生前也是人類,隻是被這佛像殘害之後,又成了這等沒有思想的傀儡。

這佛像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林驚微一邊操縱著霜須攻擊佛龕內的佛像,一邊則是祭出了浮月流光,所幸四下並無旁人,也不必擔心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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