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多情債(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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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談心之後,屋內的氣氛變得格外溫馨,江秋漁捧著林驚微的臉,跟她纏纏綿綿地接了個口勿。

林驚微眼裡的冷意化開,融成了和煦的日光,她的唇上尤帶著牙印,玉白的麵頰上滿是紅暈,這副仿佛被人糟蹋過的模樣看得江秋漁心口發熱,恨不能再過分一些,徹底將她拽下神壇。

不過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還是要稍微收斂一些。

江秋漁雖然不知道林驚微究竟將自己的話聽進了幾分,但沒關係,她們至少開誠布公地談了一次,一口總是吃不成胖子的,還得慢慢來。

隻要林驚微願意改變就行。

這幾日,江秋漁跟林驚微明麵上一直呆在少城主的院子裡,實則卻暗暗將整座寒雪城都打探了一遍,就連城主府也沒有放過。

可惜卻沒什麼收獲。

江秋漁也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真正的好東西果然還在禁地裡。

靈漪對她們的行為視而不見,因為江秋漁給了她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陪伴表妹霍纖雲。

靈漪從來沒跟女孩子這麼親近過,霍纖雲每回叫她姐姐時,她都覺得渾身不自在,隻想趕快遠離霍纖雲。

偏偏這個任務是江秋漁交給她的,靈漪自己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隻能暫且忍耐住內心的抗拒,裝作若無其事地陪霍纖雲逛街。

其實不僅是她,霍纖雲也隱隱感到不耐。

上次她還覺得這位表姐變得格外吸引人,眼眸裡流動的光芒足以讓任何人動容。

可這幾日相處下來,霍纖雲又推翻了自個兒的想法。

那一日估計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這位表姐分明古板正經到十分無趣,哪來半點兒誘人的姿態?

霍纖雲越發不耐煩,可想到來之前父母對她的交代,以及姨母對她的期盼,霍纖雲又隻好忍下心頭的厭煩,整日陪靈漪在街上閒逛。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便到了五日之後。

這天一大早,丫鬟們便開始替少城主梳洗打扮。

當然她們不知道,少城主已經換了一個人。

江秋漁坐在梳妝台前,任由丫鬟們替自己束發,她通過鏡子,瞥了一眼站在角落裡的一名侍女,那人也正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視線相對後,那人率先移開了目光。

這名侍女自然是靈漪假扮的,江秋漁要偽裝成莫蘭憶替她出席宴會,靈漪隻能假扮侍女,以躲過莫蘭謹的追殺。

等收拾完後,江秋漁才拉著林驚微的手,向大門口走去。

霍纖雲早被迷暈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此時的林驚微也幻化成了另一人的模樣,兩人十指相扣,看得圍觀眾人瞪大了眼。

少城主往日即便再寵愛哪位美人,也不會在外人麵前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更別說她身旁這名女子早就已經失寵了。

少城主前幾日不還跟表小姐形影不離嗎?

這可真是……

眾人偷偷打量著江秋漁的麵容,隻覺得她雖然表麵上看著比從前正經了些,行事卻還是如以往一般荒唐。

城主夫人前幾日就已經走了,不過她到底放心不下,派了自己的心腹前來接應。

那人見江秋漁帶的不是霍纖雲,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少主,這……」

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恐怕又得發好大的火。

這人暗暗在心裡叫苦,夫人寵愛少主,自然不會將怒火發泄在少主身上,她們這些下人卻逃不過,少不得要被狠狠地罰一遍!

勸說的話還沒能說出口,便被江秋漁一個眼神給鎮住了。

這人的神色恍惚了片刻,隨後默不作聲地退到了一旁,好似沒有看見江秋漁攬著林驚微上了馬車一般。

其餘人見狀,自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這名心腹代表的是城主夫人,既然連她都沒出聲阻攔,他們這些下人就更不必操心了。

眾人還沒有膽大到敢當著江秋漁的麵議論她,將這一幕瞧了個仔細的城民們卻沒那麼多顧忌。

「先前還有人說少城主已經變了,如今看來,她果然是變了,變得更會偽裝了!」

「那位表小姐不是城主夫人為少城主選的妻子嗎?少城主這樣做,不就是在打城主夫人的臉嗎?」

「打她的臉又怎麼樣?這種事少城主從前也沒少乾。」

「……」

江秋漁的神識早就鋪開了,即便是再細小的聲音,也逃不過她的耳朵,且她有意聽一耳朵八卦,自然將這些話都聽了個清楚。

她吃瓜吃的心滿意足,末了嘆了口氣,「這位少城主別的不說,府上的美人的確不少。」

江秋漁以為自己就已經夠會擺爛的了,沒想到這位北陸寒域的少主比她還要會享樂。

她雖然擺爛,好歹自身實力還算過得去,這位北陸寒域的少主修為平平,若不是有著旁人無法超越的血脈,恐怕這少城主之位,早就不屬於她了。

林驚微雖然知道形勢所迫,幻化成旁人的模樣,實屬無奈之舉。

可聽著眾人對她的評價,什麼「後院的美人之一」、「以色事人的妾室」等等,她還是忍不住沉下臉來。

尤其是在聽見江秋漁的這句感慨之後,林驚微更是忍不住抿了抿唇,用餘光瞥了江秋漁一眼,「你羨慕了?」

江秋漁握緊她的手指,兩人十指緊扣密不可分,她坐得筆直,一副心無外物的模樣,「我有什麼可羨慕的?」

「我已經有了這世上最最好的那個人,這些庸脂俗粉哪能比得上我的清蘅君?」

林驚微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唇角揚起了一個微弱的弧度,輕聲評價道:「花言巧語。」

江秋漁裝作沒有聽見,情話永遠不在乎有多土,隻要管用就行。

從前她以為林驚微清冷矜貴,恪守規矩,許多話都不好意思在她麵前提及。

如今江秋漁總算明白了,林驚微不是不喜歡,她隻是太能裝了,明明高興的不得了,還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

誰能想到,凶名在外的清蘅君,竟然是個喜歡聽土味情話的純情劍修。

雖然她的技術相比從前精進了不少,可在談情說愛這方麵,還是遠遠比不過江秋漁。

輕易就被江秋漁拿捏了。

哄好老婆之後,江秋漁倒在林驚微的肩上,掩唇打了個哈欠,「我有預感,禁地裡的東西,一定是個大家夥。」

那天她本想進去看一看,卻無奈怎麼都找不到入口。

自從死遁之後,江秋漁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來自未知的威脅和緊張。

要知道她跟林驚微如今的修為都已經到了半神之境,按理來說,修真界裡沒人能再對她們造成威脅。

除了付星逸。

但江秋漁不覺得城主府裡的禁地跟付星逸有關。

江秋漁暗自思索著,沒注意到林驚微的沉默。

林驚微垂眸看向身旁之人,低聲嗯了一句。

其實她沒告訴江秋漁的是,那天在禁地外,林驚微恍惚中聽見了一聲極輕的呼喚。

這一聲呼喚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邊,低沉悠遠,帶著無盡的威壓,即便修為高深如林驚微,也被它震得心頭一緊,差點兒沒能控製自己體內的魔氣。

她所感受到的壓力比江秋漁要大的多。

林驚微知道,這道聲音在召喚她,想讓她進入禁地。

她其實遠沒有江秋漁那般樂觀,林驚微左思右想,這道聲音為何獨獨選中了她?

因為她體內的法則之力嗎?

付星逸想要她的法則之力,禁地裡的東西是不是也在打著這樣的主意?

阿漁認為禁地裡有機遇,可林驚微明白,機遇往往伴隨著危險,她不想讓阿漁涉險。

但她沒法跟江秋漁明說,阿漁明顯對這個禁地表現出了強烈的興趣,林驚微若是跟她說裡麵有危險,江秋漁不僅不會答應她獨自留在外麵,反而會更加堅定地選擇同她並肩作戰。

就像她不想讓阿漁涉險一樣,阿漁也不會任由她一人獨自麵臨威脅。

林驚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無聲地嘆了口氣。

城主府很快到了,雖然隻是側夫人的生日宴,但因著莫蘭謹對側夫人寵愛至極,這場宴會也辦的格外熱鬧隆重。

城主夫人眼不見為淨,並未在外迎接賓客,但她早就派了人來接應江秋漁,因此很快,江秋漁帶林驚微前來赴宴一事,便被城主夫人知曉了。

城主夫人差點被她氣到昏厥。

「憶兒,你到底在想什麼?如此重要的場合,你卻帶著一名侍妾,你讓纖雲怎麼想?」

城主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用不滿的視線打量著林驚微,話裡話外盡是對林驚微的貶低。

林驚微坐在江秋漁身側,抬眸瞥了她一眼,眼底無波無瀾。

這一眼卻看得城主夫人心頭一緊,仿佛被黑暗中的毒蛇盯上了似的,剩下的話竟再也說不出口!

她反應過來之後,不免更加生氣。

「簡直是太胡鬧了!」

江秋漁安慰她,「母親,今日情況特殊,為保表妹安全,我這才沒有帶上她。」

城主夫人一愣,「你是不是……」

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江秋漁沒說話,抬手指了指門外,示意她隔牆有耳。

城主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那你也不該……」

江秋漁伸手拉住林驚微的手,指腹微微摩挲著林驚微的手背,「母親放心,卿卿她很乖,斷不會惹事。」

城主夫人又怎會記得後院女子的名字?

江秋漁叫林驚微卿卿,她還就真信了。

「但願如此吧。」城主夫人話鋒一轉,「你是怎麼說服纖雲的?」

江秋漁麵不改色,「表妹通情達理,最是體貼不過。」

其實她們根本沒給霍纖雲說話的機會,林驚微一道魔氣過去,霍纖雲便陷入了沉睡之中,起碼要明日才能醒來。

城主夫人聽見這話之後,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之後你要多多陪伴纖雲,不能讓她誤會你的用意,明白嗎?」

反正今天就是最後一天扮演少城主,江秋漁的大餅畫得賊香,「母親放心,憶兒日後必定好好對待表妹。」

莫蘭憶的事情,跟她江秋漁有什麼關係?

江秋漁一邊畫餅,一邊不著痕跡地捏了捏林驚微的手指,免得這人又默默吃一大缸子醋。

林驚微心頭的那點兒不舒坦徹底被江秋漁撫平,她不再搭理城主夫人,而是悄悄勾住江秋漁的指尖,細致緩慢地撫扌莫著江秋漁的指根,仿佛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暗示。

江秋漁猛地打了個寒顫,說到一半的話頓時止住了,她的眼尾迅速爬上了一抹緋紅,活色生香。

江秋漁不由得後悔自己從前在林驚微麵前表現的太過放肆,教壞徒弟累死師傅,林驚微把她的一身本領學了個十成十,城主夫人還在說話呢,她就敢偷偷吃自己的豆腐。

簡直是……太刺激了!

江秋漁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城主夫人的話,「母親,有什麼事情咱們之後再說。」

反正之後也沒有機會再說了。

城主夫人不疑有他,絲毫沒有發現,江秋漁又在給她畫餅。

等到府上的賓客來的差不多之後,城主夫人才帶著江秋漁出去,幾人到達大殿時,一眼便看見坐在主位上的莫蘭謹正拉著一名□□的手,笑著同她說些什麼。

看見城主夫人等人到來時,莫蘭謹的目光頓時落在了江秋漁身上,眼神頗有一些意味深長。

江秋漁隻佯裝不知,盯著莫蘭謹身旁的女子看了一會兒,臉上盡是不滿之色。

身為女兒,她看著自己的父親寵愛妾室,卻冷落了自己的母親,理應露出這樣的表情。

莫蘭謹果然沒有懷疑她。

江秋漁帶著林驚微赴宴,到底還是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滿,隻是眾人並未明說,目光時不時掃過林驚微,將嘲諷和不屑都表現在了臉上。

林驚微隻裝作沒有看見,伸手夾了一塊油亮亮的雞肉,放進了江秋漁的碗中。

莫蘭謹還沒有蠢到在飯菜中下毒,雖然這場宴會著實不怎麼樣,席間的菜品卻還不錯。

興許是北陸寒域環境特殊的緣故,就連養出來的雞也格外不同,雞肉的口感尤其嫩滑,江秋漁一連吃了好幾塊。

吃飽過後,林驚微又替她倒了杯茶,江秋漁捧著茶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味道甜甜的,還挺好喝。

林驚微自己沒吃多少,光顧著給江秋漁夾菜了。

蔓延開的神識將整座城主府包裹,林驚微將莫蘭謹的打算聽得一清二楚,等江秋漁放下茶盞後,她借著替江秋漁擦嘴的動作,輕聲道:「來了。」

江秋漁微微頷首,「放心。」

酒過三巡,莫蘭謹忽然看向江秋漁,「憶兒這幾年在外遊歷,想必收獲不小吧?」

江秋漁抬頭對上他的視線,「還行。」

莫蘭謹哈哈大笑了兩聲,「回來之後,你還沒有跟你弟弟切磋過吧?」

「正好今日大夥都在,你們姐弟倆不妨切磋一下,赫兒年輕氣盛,是該好好搓一搓他的銳氣!」

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莫蘭憶隻有元嬰中期的修為,側夫人所生的兒子,她同父異母的弟弟莫蘭赫卻已是合體初期的修為了。

讓他倆切磋,到底是想打壓莫蘭赫,還是讓莫蘭憶丟臉?

江秋漁順勢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父親,這……」

莫蘭謹大手一揮,「反正隻是切磋,點到為止。」

江秋漁無法拒絕,隻得站起身來,「都聽父親的。」

一旁的城主夫人麵色鐵青,可今日的賓客中,不僅有城內的世家貴族們,就連長老也來了好幾個。

因著莫蘭憶修為不高,長老們對她也很不滿,若是她再拒絕,難免要落得一個懦弱膽怯的壞名聲。

城主夫人隻得忍下這口氣,心中對莫蘭謹的恨意卻更濃了些。

莫蘭憶的本命法器是一把折扇,江秋漁雖然用的不太習慣,但因她跟莫蘭赫之間的修為差距太大,她應付起來幾乎毫不費力。

隻是表麵上,江秋漁仍然得裝出一副十分勉強的模樣。

莫蘭赫還以為她真被自己打得無力還手,眼裡盡是嘲諷,近身之時,江秋漁忽然聽見她在自己耳邊輕聲道:「你這個冒牌貨,真以為自己是莫蘭憶嗎?」

江秋漁裝作震驚地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蘭赫冷笑了一聲,一掌將她打飛出去,江秋漁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雖然敗了,卻也並不太狼狽。

莫蘭赫滿臉得意,卻沒發現,有一股淡淡的黑霧順著他的眉心滲了進去。

他隻覺得身子一涼,但因即將揭穿「莫蘭憶」身份的興奮占據了他的所有思緒,他根本沒空去想,這股涼意究竟從何而來。

林驚微不動聲色地伸手扶住江秋漁,「少主,您沒事吧?」

江秋漁擺了擺手,不等她說話,坐在席間的一位長老忽然站起身來,「城主,少主這麼多年來,修為毫無精進,實在難擔大任!」

江秋漁心想,這人多半是城主找的托。

莫蘭謹絕不可能隻安排了這麼一個人。

果然,在他站出來之後,又有更多人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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