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李家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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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們順著西麵那條小路回的村,順便看看張詠還在不在原地。

不過可能性不大,一天多過去,人早該走了。

果然,那晚費允笙他們躲避村民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杜苓:「我沒下死手,他應該沒事。」

「聞酌……」費允笙突然指著不遠處滑坡說,「那裡好像也有白骨。」

聞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遠遠瞧著一大片密密麻麻的。

他走過去,片刻後說:「隻是狗骷髏頭。」

費允笙意外:「村民掛牆上那個?誰給扔這兒了?」

聞酌倒是想到地窖裡那些狗的腐爛屍體,聯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畫麵。

他聽過一兩起拐賣人口的案子,被拐賣來的基本都是家離當地特別遠的女人,或是去偏遠地方旅遊的獨身女人,剛被關起來肯定都會想方設法地逃跑,或想辦法求救,為了杜絕她們一切逃出去的可能性,村民會怎麼做呢?

他們一開始會裝得和氣,再見她們不聽話就會直接打,打到她們怕為止,再找個男人霸王硬上弓,有了孩子對方逃跑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當然,這還算是「好」的情況了。

再惡劣一點,他們會二話不說把買來或拐來的女人關進地窖,用鎖鏈限製行動自由,平日裡給點飯吃,人活著就行,充當生育機器。

更可怖一點,某些落後地方因為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女嬰一出生就過完了一生,導致當地男人過多,女人沒幾個,那拐來的一兩個女人哪夠平分?

自然會麵臨被共享的結局。

村子裡平日要乾農活,沒法整天看著地窖裡的女人,那就養幾隻餵生肉的惡犬守在地窖門口,時間久了,恐懼這種情緒都會變得奢侈,轉而隻剩麻木。

所以,李家村那些含恨死於地下的亡魂怕狗,即便是一個已經失去凶性的狗骷髏頭,恐懼也刻在了她的骨子裡,無法靠近。

沒了狗的防護,村民根本無法抵抗恨他們入骨的亡魂,所以在乘客到來的第二晚後,他們才一個接著一個死去。

所以趙小薇說自己看見魯向南拿走了牆上的那些狗骷髏頭就說的通了,這些狗的骸骨是那些卑劣村民的最後保障。

魯向南不是本人幾乎已經可以篤定了,但仍舊不清楚他出事的原因,或許是觸犯了禁忌,或許是鬼剛好看他順眼挑中了他。

腦子裡忽而靈光一閃,聞酌感覺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

「我回趟墳地,你們隨意。」聞酌轉身,「魯向南隻是套了個殼子,別靠近他。」

「……」大晚上的去墳地聽上去就很危險,斟酌後費允笙和杜苓還是決定回到一片死寂的村子。

經過了兩個晚上,村民死了將近半數,對他們的威脅也小了很多。

聞酌並不介意,說完就獨立離開了,周圍十分安靜,隻有風吹的聲音。

轉彎時,餘光看見一道身影不遠不近地跟著,走路

跟鬼似的悄無聲息。

聞酌沒吭聲,繼續朝墳地的方向去。

晚上的林子比地窖更冷,皮膚細小的絨毛被寒風吹得盡數立起,周圍幽暗一片,樹蔭下好像錯落著無數個影子。

「嗚——」

「嗚——!」

慢慢的,不知道是幻聽還是什麼,寒風逐漸夾帶著淒厲的哭聲,似遠似近。

身後的氣息倏然貼近,聞酌冷漠道:「再像前兩晚一樣,你可能活不出這個副本。」

席問歸遺憾收回手上的睡美人票:「你曾經那麼想睡個好覺。」

「這十年我確實沒睡好過。」

「因為我走了?」席問歸若有所思。

「與你無關。」

「所以在生氣我離開了?」席問歸靈光一現,依舊不是很清楚,「從你學的法律來說,十八歲的年紀就可以脫離監護人獨立生活了。」

所以他就走了。

就好像是任務一樣,養到十八歲,再不痛不癢地離開。

安靜了好久都沒人說話,彼此的麵容在夜色裡看不清晰,都難以琢磨對方在想什麼,十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天色越來越黑,不知道是月亮沒有升起,還是樹木過於茂盛,周圍幽暗到路都看不清。

聞酌想點燃蠟燭照亮,卻被席問歸冰涼的手按住:「別點。」

他蹙起眉頭,頓了頓後還是收回了蠟燭。

他並不畏懼黑暗,隻是難免煩躁,或許是身邊人太少,又或許是身邊人太多。

僅憑著記憶,聞酌仍舊走到了墳地,眼裡霎時間映起一片紅光!呼啦呼啦的燃燒聲響在耳邊,他甚至聞到了一些生肉燒焦的難聞氣味。

原來是墓地中間那圈燃起了熊熊大火,無數若隱若現的影子飄在空中,周圍盡是野狗的吼聲,像是在撕咬什麼,還有人的痛苦慘叫,但聞酌什麼都沒看到。

有些奇怪,雖然火勢很大,但聞酌並沒有感到灼熱,最重要的是光憑墳頭的那些雜草應該燒不起這麼大的火,火勢也沒有朝周邊蔓延的意思,好像隻針對中間那些墳墓。

「啊!!!!」淒厲的慘叫更多了,好像有一群他看不見的人被一圈看不見的野狗撕咬著,大火再灼燒著他們。

聞酌又往火圈靠近了幾步,席問歸沒出聲阻攔。

他這才發現,大火裡那些墓碑上黑白照片的人臉變得極其扭曲,臉上的褶皺皆因痛苦扭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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