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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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明玥家這幾個丫頭去找元盼妹玩,少不得是要聽元盼妹說起元招每日都早出晚歸,甚至是有時候幾天幾夜不見歸來,他一個人好生無聊。

姐妹幾個聽了這話,回去的路上年紀最小的耀光便道:「元家二哥哥也還是小孩子呢!和貫眾哥哥們一般的年紀,爹爹每日叫他去做那許多的事,會不會把他給累死了?」

而且耀光還覺得,元盼妹一個人在家裡也可憐,便提議道:「要不和娘說吧,爹一定會聽娘的話,這樣阿盼哥哥就不用整日一個人在家裡了。」

灼雲聽了覺得有一番道理,又因喜歡烹飪,所以和元盼妹感情也十分要好,聽到這話也是贊同地點頭了。

煌月卻笑了一聲,「不要理會,你們忘記了麼?阿盼哥哥明明不喜歡和他哥哥們在一起玩耍的,他哥哥不在家裡,他一個人自由自在,他應該好生快活才是。」

灼雲和搖光聽煌月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元盼妹不止一次說過,與其和哥哥們整日廝混在一起,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要作畫要烹飪,要繡花都沒人指指點點。

所以就很疑惑,「那阿盼哥哥如今為何說這些話?」

灼雲反應也算快的,「不會是元二哥教他的吧?」

煌月十分贊成,「肯定是的,不然阿盼哥哥怎麼會這樣說?指不定他二哥還威脅他,咱們姊妹幾個又心軟,到時候沒準真如了他的意,去和娘說,他不就得了清閒麼。」

她這分析得頭頭是道的,讓灼雲和耀光一時都認定了那元招不是個好胚子,居然這樣利用自己的弟弟,就是為了偷懶耍閒。

然這一次她們姐妹幾個著實是誤會了元招。

那元招如今已經投身到沈煜的事業之中了,哪裡顧得上和元盼妹說這些話?不過是元盼妹自己確實無聊了。

以前總見著哥哥們的時候,覺得他們每日吵吵鬧鬧的,做夢都巴不得自己住一個大院子呢!

但現在真正實現了,前兩日他覺得還挺好的,可是這時間長了,那麼大院一個院子,就他一個主子,下人們又都不活潑,他就覺得無聊透頂,開始懷念和兄長們在一起玩耍的日子了。

因此才和灼雲姐妹幾個說了那些話,就指望著他們到明玥麵前叨念幾句,到時候二哥就得了清閒,能陪自己,說不定還能帶自己去城外刷船騎馬呢!

隻是可惜他沒想到,自己卻因這點小小的私心,給元招身上抹了黑。

這使得原本就不喜歡元招的煌月更覺得那元招是個偷奸耍滑的小人了。

連帶著灼雲和耀光也那般認為。

回家自然跟明玥自然是一字不提。

轉眼就到了六月初,那天氣越發炎熱起來了,盧夫人幫忙介紹了的鍾夫子也來了。

她家夫君是上京玉璣書院的一位古琴先生,但原籍是這瀾州雍城人,父母雙親年邁了,便想歸這故裡,鍾夫子作為兒媳,便帶著兒女們一並來此。

隻是家中仆從數人,侍奉老人的事情,也不要她事事親力親為,自己又閒不住,得知盧夫人在找女夫子,便毛遂自薦。

她在京中之時,也是做過許多大戶人家小姐夫子,為此也是結識了不少權貴。

所以那公婆自然是願意她出門授課的,如此多結識些朋友,往後給小輩們也算的多開拓一條路。

她這樣一個給小姐們授課多年的女夫子,明玥是沒有哪裡可挑剔的,這廂說好,每日打發龐虎去接送,護她安全。

倒也是簡單。

所以那閣樓裡又重新開了課,幾個孩子被管束起來,家裡也就清淨了不少。

沈煜也趁著這個機會,帶著明玥去了瀾州其他縣府,等到那下旬左右,給鹿哥兒的師父也終於姍姍來遲。

虎背熊月要的高大個兒,滿臉的絡腮胡子,說話聲音又如同洪鍾一般,他跟著沈煜不知道談什麼,幾個孩子趴在拱形門外看,隻覺得這熊七師父一口可以吃下十屜包子。

後說得越來越離譜,說著熊七師父一頓能吃三個小孩子。

正是激烈地討論著,那廳裡忽然飛出來一個茶碟,頓時驚得孩子們一哄而散,除了那杜子規腿腳慢些,其他的連飛帶跳,全都躲開了。

好在那茶碟也沒真打在杜子規身上,但因那茶碟飛來時候帶著一股肅殺勁風,還是將他嚇得不輕。

鹿哥兒事後有些後悔,「怨我,還說以後保護你,可這真有危險,我跑得比誰都快。額,下不為例了,你也別生氣。」

杜子規白了他一眼,「我才從未指望過你,何況你也沒什麼錯,人之常情罷了。」他也沒有指望過別人,煜叔沒有給自己找到合適的先生,所以給了自己一本術數雜說。

他看了兩夜,雖隻是入門雜說,但他也覺得生澀難懂,不過杜子規知道,自己要是學好後,便是什麼也不怕了。

鹿哥兒以為他這生氣了,接下來幾日去私塾都替他背書包寫作業。

隻是卻被先生發現,兩人都被罰了一回,還叫明玥這裡曉得了,少不給訓斥了一頓。

如果不是孫少卿張羅的雜貨鋪在別處開了分店,明玥有些忙,該是要揍他們倆一頓的。

而這個時候,秦道幾也回來了,他這手裡的生意頭談穩妥了,開始準備張羅著去往上京。

明玥也沒料想到,沈煜回來後,這時間過得這般飛快,明明覺得才六月,可是今兒一看日子,居然已經快要七月。

如此,是該準備著上京了。

便開始跟沈煜準備行李,沈煜那頭呢,也忙著在碼頭裝貨。

這一次下江南他是不去了,讓元招自己張羅。反正元招那身邊還有元亦等人,到了那頭又有元家人接洽,沈煜是一點不擔心這貨出什麼問題的。

隻要叫他們與那邊的外商正常交易便是。

沈煜要進京,這李燼自然也是要去的,如此一來,雜貨鋪這裡人手便不夠,又重新聘用了兩個管事進來。

等著熟練了,李燼那邊也忙收拾行李。隻是有些不放心他母親一個人在家中,明玥本想將李母接家裡來,也好叫李燼放心考試,但李燼給拒絕了。

不過卻搬到了楊氏家隔壁。

明玥見此也行,到時候自己去瞧楊氏的時候,也方便照應些。

他們是七月初六啟程的,那日明玥帶著孩子們一路送到了城門口,依依不舍地揮別,直至秦家的車隊不見了蹤影,才回家的。

想是沈煜以往也跟著商隊出門,一趟便是幾個月,所以大家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那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沈煜走之前,去找了沈老爹那幾個老友,幾個老人家便都搬到家中來了。

用沈煜的話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家裡若真出什麼事情,老爹一個人隻會急得上火,叫上他這些朋友,好歹是有個能出主意的。

明玥知道,他是被上次自己忽然生病的事情嚇著了。

也是沈煜他們走了幾日,那金燕北也來府上告辭了,明玥沒有去見她,去送別她的是旻川。

分開的時候,她遞給了旻川一封拆過的信。

旻川打開一看,竟然是黃英娥寫來的,一時間又驚又喜。

原來黃英娥早在當初那場大火時就趁亂逃了,其他還好,隻是那姣好的容貌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幸得叫一個好心的樵夫收留了,如今她嫁了那樵夫,夫妻二人砍柴為生。

雖是貧苦,但也過得平靜安樂。

黃家的一切她都不要,也不希望任何人再聯係她,她如今改名換姓,不願意讓人知道她的曾經,哪怕她的丈夫。

而這封信寫給金燕北,還是因為聽說黃家男丁全都被雷劈了,她心裡惦記著旻川,才寫信給金燕北,讓金燕北幫忙替她給旻川上一炷香。

金燕北看了信後,便直接給了旻川。

旻川見了信中內容,又哭又笑,「尋了這麼久,始終沒有她的消息,我幾乎還以為她已經不在了,幸好還活著。」隻是可惜,信沒留地址,不然旻川是想告訴黃英娥,自己還活著一事。

不過後來一想,黃英娥如今雖是毀了容,但過得平靜,便不去打擾她了。

明玥不是旻川,但也曉得旻川和黃英娥姐妹之情,當下見她哭,隻安慰道:「看她來信,可見如今是過得極好,你當為她高興才是。」

旻川收了信,整整齊齊疊著揣進衣袖裡,擦了擦眼淚,「是了,我該替她高興才是。」但仍舊是有些不放心:「她一千金小姐,怎麼過得了那日日打柴為生的苦日子?怎也不留個地址,便是不要黃家的銀錢,那我的總可以了吧?」

明玥想那黃英娥大概是太想忘記從前了,所以想和從前的那些痛苦記憶徹底斬斷,這其中也包括著旻川。

所以就算是旻川的銀子,她大概也不要的。

不然,怎麼可能寫信給金燕北,讓幫忙給旻川上香呢?難道她那汝州就不可以隨便找個庵上麼?

到底還是不願意和從前再有任何牽扯,可惜旻川沒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明玥也沒直接道明,怕旻川自己難過。

畢竟旻川這樣惦記著黃英娥,黃英娥卻是打算將她和以往前塵舊夢一起給斬斷。

但這也不怨黃英娥。

她也隻是想忘記從前的惡夢罷了。

於是怕旻川為黃英娥的事情擔心難過,便給她找了些事情來做。

旻川是識字的,正巧雜貨鋪那邊賬本自己看不過來,便叫她去處理,自己隻在她看完的那一疊中抽一二本來瞧,看看有沒有差錯。

這樣一來,旻川也就沒旁的精力去想別的事情了。

日子這樣平靜地過著,等那中元節過後,一日夜裡,下著雨白阿傑來敲門。

八角一開門,看著淋得濕漉漉的白阿傑,忙將他拉到自己的屋子裡,拿了毛巾給他擦著身上的雨水,「怎麼不打傘,這半夜三更的,可是你娘要生了?」

白阿傑原本是帶傘的,可是因為跑得太急,又有風,他嫌棄那傘礙事,就扔了快些跑來,如今叫八角一問,隻著急地回道:「我來借車。

原來果然是楊氏提前發動了,可算著日子還沒到,提前說好的產婆自然是去給別人接生去了,這會兒隻能去城裡別處找產婆,但是下著雨,怕人家不願意來,便來明玥家這頭借車。

也是幸虧離得不遠。

八角一聽,也不敢耽擱,「你這裡等著,我馬上去叫夫人。」

白阿傑應著,一麵脫下自己的外裳,將那雨水都擰掉。也就這麼點功夫,八角就回來了,不知道從哪裡順手拿來的蓑衣,往白阿傑身上一罩,拉著他沖進雨簾,推門出去,隻見外麵龐虎已經把馬車趕過來了。

「你先回去,這個時候在你娘跟前,別叫她擔心,產婆我們夫人親自去接。」八角正說著,隻見孟婆子抱著還沒來得及穿的外裳,一手撐著傘追來,「等我。」

八角連忙喊了龐虎一聲,等孟婆子跟著上了馬車,他才進門。

隨後明玥也讓大個頭的貫眾架著車,去了城東那邊請產婆。

這城裡的產婆大約有二十來個,幾乎都是紮堆住在城東那邊,所以去那邊應該能找到的,總不能今夜全都出去接生了吧?

等著她和貫眾快馬加鞭到了這城東,卻已經是有一炷香的時間了,這還虧得是大晚上的,路上沒人,這馬車一路暢通無阻。

隻是運氣還真有些差,連續敲了兩個產婆家的門,都叫人接走了。

後來尋到一處深巷子裡,找了個稍微年輕些的產婆,是個寡婦,男人死得早,和她婆婆學的手藝,隻是她婆婆也叫人家接走了。

如今就她在家中。

坦白地說,看著她這樣年輕,明玥是有些擔心那技術問題的,但如今也找不到別的,隻能先叫她收拾上馬車。

又一路往楊氏家中趕去,路上還遇著了宵禁的巡邏隊伍,又耽擱了些許的時間,好叫明玥一顆心都快急得從月匈腔裡跳出來了。

等到了楊氏家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子夜時分了,明玥和那年輕的產婆剛進大門,便聽著屋子裡傳來楊氏痛苦的慘叫聲。

那聲音聽著隻叫人頭皮發麻,李燼的母親也聞訊過來了,隻是她身體不好,也幫不得什麼忙,這會兒裡頭就是孟婆子在。

白屠夫和兒子一臉焦急地等在門外。

見著了明玥也是鬆了口氣,隻是隨後看到明玥身旁跟著的年輕婦人,白屠夫有些擔心,「她……」

這年輕的駱寡婦也知道自己年輕,人家不信自己是正常的,但還是當即表態,「爺放心,我雖年輕,這一行卻是做了十年有餘了,何況我年輕眼神好,手腳麻利,必然叫夫人和孩子順順當當的。」

也是全憑著她和婆婆有這門手藝,不然家裡四五個孩子,她們兩個寡婦人家怎麼可能養得活?

白屠夫聽了她這話,似覺得也是有些道理的,更何況這緊要關頭,也沒有挑選的餘地,隻忙請她進去,自己又怕熱水不夠,急忙去廚房裡燒火。

李母見了明玥,隻叫她先到隔壁坐一坐,「這樣的事情,咱們也幫不得忙,站在這裡倒是擋門攔路的。」

白屠夫家這房子是最尋常的廂房,不似自家大院那般,還有延升出來的屋簷,院子裡有雨,隻能站在這屋簷下,的確是擋路得很,耽誤白屠夫他們往裡送熱水。

於是也就和李母到隔壁去等著。

可是才坐下,耳邊又傳來楊氏淒厲的叫聲,好似楊氏整個人被撕裂開了一般,明玥是再也坐不住,和李母說了一聲,當即找了頭巾來包著頭發,洗了手便進去瞧。

屋子裡,已經聞到些血腥味了,這讓明玥的呼吸一下緊促起來,「怎樣了?」

孟婆子此刻已經是滿頭的汗水了,「她年紀不小,又才是第一胎,孩子個兒還大,是要吃苦頭的了。」

明玥走過去,旁的忙她是幫不上,隻能替她們三人擦汗。

楊氏雖是叫得苦,但那精神卻是有的,隻是見了明玥便開始說胡話,「你來了,我要是不得行了,往後阿傑他爹再另娶,你便幫我把孩子送我幺姨婆那去,不然你留在家中做個丫鬟小廝也使得。」

她是怕了,以前她也覺得宋胡子好,可是後來宋胡子變成了什麼樣子?所以她怕自己真不在了,到時候白屠夫又重新說了個媳婦進門,虧待自己的孩子。

「莫要說胡話,我瞧你精神這樣好,隻是往日說了你不願意聽,總擔心把肚子裡的孩子餓瘦了,使勁兒吃,這如今倒好,你沒胖,孩子倒是如你所願,胖乎乎的,忍著吧。」明玥又好笑又好氣,早些時候看著楊氏肚子特別大,她就提過了,少叫她吃些,不餓就別吃。

偏楊氏胃口好,什麼都能吃。即便是不餓了也吃,覺得是肚子裡的孩子還能吃。

孟婆子在一旁聽了,也是哭笑不得,「我們夫人說的是正理,讓你不願意聽,這會兒有苦頭吃了。」

駱寡婦也在這個時候開口安慰,「出不了什麼大事,就是孩子個兒大,胎位是好的,你這會兒別說話了,節省些力氣,一會兒我叫你用力,一下就好。」

楊氏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心裡是有些委屈的,但這會兒隻要是為了孩子好,她是願意聽的。

又聽到駱寡婦說胎位正,沒什麼要緊的,也鬆了一口氣,一時間竟然覺得沒有那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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