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冰墩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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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道盡頭,薑冉摘下雪鏡和頭盔,叉著月要仰頭看大屏幕上計時器現實的數字,剛開始她還沒多大反應,就是微微眯起眼,看上去有點呆。

聶辛坐在高處:「她怎麼不歡呼?難道41秒還不滿意?我怎麼不記得省隊有誰對自己要求能有那麼高?是不是人傻了?」

王佳明沒說話。

這時候,又看見薑冉猶豫了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她的臉,她低下頭打開某個網頁輸入了幾個字——

看著大概是在搜索引擎搜什麼。

幾秒後,她定定地看著手裡的手機。

深呼吸一口氣,她收起了手機,「唰」得一下抬起頭往上看過來。

在和聶辛對視上的第一秒,她手一指,氣勢如虹地指向計時器大屏幕,意思是:你看!

……哦,所以這是剛現場搜了下冬奧會資格賽成績排名,才知道4101s到底是個什麼概念唄?

撐在欄杆邊低頭往下看,聶辛笑出聲,在薑冉森森的注視中抬手「啪啪」給她鼓掌。

在薑冉彎下月要拾起雪板走上升降電梯的空擋,聶辛回頭看王佳明:「怎麼樣?」

王佳明還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樣,但是掀了掀眼皮子評價卻很高:「這是我們認識十年以來你對我做過的最大貢獻。」

聶辛一點也不生氣:「我省隊人才多了去了,改明天再給你輸送幾個。」

王佳明「嗯」了聲,「去芬蘭的是不是還有一個?」

「嗯,咱們女隊的隊長——平時訓練時候和薑冉沒差太遠,就是年紀小大賽經驗不足,緊張了,沒滑好。」聶辛說,「還得打磨一年半載的。」

「好苗子就帶來我看看,別打磨了,浪費時間。」

王佳明嘆了口氣,「下一個四年的征途已經開始了,2026年米蘭的冬天,我非得看見咱們的五星紅旗飄在最高領獎台不可。」

……

有時候聶辛都覺得可能是天注定的師徒緣分,薑冉和王佳明氣場挺合拍的,這兩人都是不達到目的誓死不休的性格。

跟萬年老王八一樣,叨著什麼玩意兒了不咬塊肉下來打死不鬆口。

這種畫風其實和滑雪運動不太匹配。

夏季運動會另當別論,介於冬季運動會性質特殊,太多其他國家的的運動員來自民間而非專業運動員出生,整體的氣氛比較散漫——

養尊處優、經濟發達的北歐國家運動員其實不太理解也不太看得起亞洲國家這種玩什麼東西都特別固執、非要吃透的鑽研精神,他們覺得滑雪運動應該就是娛樂,娛樂至上。

這就有了在冬季奧運會這種殿堂級的賽事上,有選手直接在比賽賽場上做出放棄比賽的姿態……

比如單板滑雪大跳台,一般跳個五輪取三輪最高成績綜合。

可能有選手前麵三跳沒跳好,第四跳直接擺爛,做一個花裡胡哨的好看但是毫無難度技巧、不會給難度係數基礎分的花式動作,作為自己本屆比賽的華麗謝幕。

這種事放夏季奧運會等同於一個體操運動員直接站在單槓上跳了一曲桑巴舞,理論上來說這樣的行為可能是要血洗全球社交媒體熱搜的,運動員回國也可能被狂熱粉絲寄刀片——

但是在冬季奧運會上,如此擺爛,卻依然會獲得滿堂喝彩,總有人為運動員的灑脫鼓掌與尖叫。

冰雪強國大多數人是想來娛樂玩耍順便證明自己。

但是亞洲國家的人卻隻想證明自己。

畫風迥異讓冬奧會的氣氛逐漸緊張,眼看著中國作為冰雪運動弱勢國家逐漸崛起,他們有點兒不安,又無能為力……

隻能越發地從娛樂精神角度或者舊冰雪強國的地位上高姿態地俯視——

但是龜兔賽跑的故事向來家喻戶曉。

最後輸掉比賽的兔子有什麼資格指責老王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拚命折騰自己?

老王八合法合規,隻是想贏而已,有什麼錯?

搭乘著薑冉的電梯到了半山月要,她抱著板從電梯裡走出來發出「咚咚」的聲音,向著聶辛走過來。

聶辛的身後坐著望著遠方發呆的王佳明。

聶辛突然覺得,這應該就算是偏執狂的王炸組合。

四年之後的米蘭冬季奧運會,想不出成績都難。

……

第一天上午的見麵很順利,薑冉能從王佳明的氣氛感受到他的滿意,於是這也讓薑冉覺得十分滿意。

單板滑雪的平行大回轉項目全部結束了,但單板滑雪公園地形那邊的項目比較多,且有重點項目,王佳明作為單板滑雪這邊教練組一員自然工作不是全部結束,他說下午還有個會議,就讓薑冉在奧運村自己逛逛玩。

奧運村有什麼可玩的呢?

北皎給了薑冉答案。

事兒還得從關於全民冰雪運動熱情度說起,此時冬奧會進程過半,而外麵的世界也正如火如荼地全民參與冬奧會:比如大家搶破了腦袋,蹲點鬧鍾找黃牛,使出渾身解數,就為了搶那一個冰墩墩的鑰匙扣。

能賣這玩意的渠道就幾個,官方網店上架秒空,奧運村倒是有紀念品商店,但是整個崇禮都封閉了,進出需要通行證,黃牛們渾身是勁兒也不知道往哪使……

一時間還真是供不應求。

北皎很會看時機,也不知道是得到了什麼第六感的啟發,感應到了這會兒薑冉心情不錯,一個電話打過來,讓薑冉給她弄一個鑰匙扣——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跟她要東西。

問就是阿團想要,他作為師父承諾了他期末考試三個一百分就送給他一個。

薑冉聽他信誓旦旦給小屁孩畫餅然後喊她來完成就頭疼,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多了兩個兒子:「萬一買不到呢,不一定能做到的事為什麼要答應人家——男人怎麼這麼喜歡畫餅!」

她還在記恨他說什麼要追來張家口,其實人在大冰箱上課的事。

「阿團期中考試考的不太好,我不是得給他一點激勵嗎?」北皎被罵的很委屈,「你就去看看,沒有的話,我再找黃牛買高價咯。」

薑冉嘆了口氣,狗崽子一塊錢想掰成三瓣花,讓他買黃牛高價產物,他可能會心疼的三天睡不好覺。

「要幾個?」

「兩個。」

「……」

「……」

「到底是你想要還是阿團想要?」

「阿團。」

「你放屁。」

掛科電話,薑冉平復了下心情,琢磨算了反正她也沒別的事乾,一路問著工作人員路找到了紀念品商店——

然後被紀念品商店大排長龍的景象震驚了,她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的商場,踩著高跟鞋、抹著大紅唇平日裡舉止優雅的老太太們踩著同胞的頭顱,就為了搶購一台打折的榨汁機。

她看見排到門口的隊伍就想往後退,這時候還有大學生誌願者拿著大喇叭,大喇叭錄音器用上了他畢生所學(*也可能是現場學的)八國語言,輪流在循環播放:沒有冰墩墩,沒有冰墩墩,冰墩墩賣完了。

薑冉微笑著轉身。

然後在餐廳碰到了熟人。

當時薑冉正捧著餐盤找座位,心煩氣躁一會兒該如何麵對兩個兒子四隻失望的眼睛……

一抬頭,一眼先看見了角落裡一張空桌的位置上掛著件紅色的外套,在一係列花裡胡哨的各國戰袍裡,她第一時間就被同胞的色彩吸引了目光。

然後下一秒才注意到懶洋洋坐在靠窗位置發呆的男人——

他側坐在窗下,一頭黑短發看上去有一段時間沒修剪了有些偏長。窗外的光半照在他成熟英俊的麵容上,年過三十的男人與二十出頭的半少年感年輕人完全不同,老天爺偏心眼子,歲月沒有造成他任何容顏上的侵害,留給他的隻有成熟的沉澱與強大的氣場。

正是讓王佳明羨慕的半個月沒睡好覺、本屆冬奧會單板滑雪公園大跳台的摘牌熱門選手,單崇。

——不愧是和北皎撕崇禮第一美男撕的你死我活的人。

單崇真的長得很好看。

他手裡的冰墩墩鑰匙扣更好看。

薑冉端著餐盤蹭到了單崇的桌邊,想了想,喊了聲「崇哥啊」。

這個「啊」,一下子給男人警惕心「啊」了出來,原本他目光渙散,整個人反應遲鈍似的,還有點兒驚訝薑冉是怎麼出現在奧運村的——

現在他不在意了。

直接手一轉就把原本拎在手上打量的冰墩墩鑰匙扣收在掌心,他掀了掀眼皮子,倒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上一秒的疑問:「王佳明把你弄來的?」

薑冉直勾勾地瞅著他手裡露出半個熊貓腦袋的鑰匙扣,「唔」了聲。

「早點把你弄來估計今年單板滑雪第一塊牌子在平行大回轉。」單崇說,一邊說一邊手伸向旁邊掛著的外套口袋。

「您別說好聽的話了。」薑冉揭穿他,「鑰匙扣哪來的?」

「早上七點起床排隊去買的。」

說的犧牲多大似的,老年人不都早睡早起嘛?

薑冉捧著臉「嗤嗤」發笑,她早就聽說單崇單身多年然後突然一朝閃婚的偉大事跡:「哄媳婦兒開心啊?」

單崇沒說話,薑冉「哎呀」了聲:「也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喜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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