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來相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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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敲門聲響起,很快,一道低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從門內響起。

「請進。」

池澤言推門進去,視線恰好就撞進了一雙帶著笑意的紫紅色眼眸。

現在是深夜,月光從側麵的玻璃窗灑了進來,將整個地麵蒙上了一層乳白色的薄霧。

首領的辦公桌恰好處於一個光影交界的地帶,他坐在桌子前,朦朧的光線從窗外射入,照亮了森鷗外的半邊身體。

他的臉龐一半埋在陰影裡,晦暗而神秘;一半暴露在皎月下,寒冷而透徹。

可月光照射的位置,剛好包含了心髒。

池澤言微微欠身行禮,對著眼前之人輕喚了一聲:「首領。」

「做的不錯,」森鷗外彈了彈手裡的情報,又從桌子上抽出了一份文件寄了過去,說道:「那麼池澤君,這個任務交給你沒有問題吧?」

池澤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鏡框,藕色的眼眸中沉寂如深海。他接過了森鷗外手中的文件,就這樣毫無顧慮地當著眼前人的麵翻了起來。

在短暫地瀏覽查閱過上麵的內容後,池澤言才朝森鷗外點了點頭:「沒問題。「

辦公室中,陷入了短暫的靜默。

片刻後,森鷗外輕笑起來:「既然如此,那麼池澤君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得到許可的池澤言微微頷首,收好手上的文件便轉頭朝著外麵跨步而出。

可就在他即將邁出那扇棕褐色的木門之時,森鷗外的聲音又在他的身後響起:

「對了,這次我給池澤君安排了一位搭檔,是我教導多年的學生,我很期待這次池澤君的表現。」

池澤言沒有轉頭,一腳踏進了門外的月光中,隻給森鷗外留下了一句毫無起伏地回應:「知道了。」

******

破碎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掛在天空。

劍下之人張開了雙臂,以往高傲豎起的劉海此時有些坍塌,幾抹發絲頹散在他的額頭。

天色暗了下去。

黑色的煙霧緩緩地在劍四周升起,在煙霧的抖動中,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碎片砸向劍下之人。

隨著黑煙越來越濃,掉落的碎片加快了速度,緊接著,高懸的劍柄仿佛掙脫了束縛,直直地朝著地麵墜去。

周防尊站在墜劍的中心,不偏不倚,臉上全然一副解脫的神色。

「不要!」

……

「叮咚——」

刺耳的門鈴聲打斷了池澤言的惡夢,他驚得從床上彈了起來,回應他的是牆上嘀嗒嘀嗒走的時鍾。

池澤言扌莫了扌莫頭,才發現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變得急促起來。

池澤言揉了揉眼睛,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扌莫起自己的金框眼鏡,有些不爽地下樓開門。

房門打開後,池澤言看到了一個長相極為精致的少年,皮膚蒼白沒有血色,渾身任性地纏著繃帶,隻留下眉睫濃密的左眼。

「你是?」池澤言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小鬼頭。

纏著繃帶的怪異少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自我介紹道:

「池澤君下午好,我是太宰治,是森先生讓我來的。」

聽到太宰治這麼一說,池澤言這才想起,昨天離開首領辦公室的時候,森鷗外好像是有說過要派一個人過來。

「你就是首領教導多年的學生?」池澤言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沒有被繃帶覆蓋的臉龐顯得有些稚嫩,身上披著一件過大的黑色風衣,看起來年齡不大,也不知道上國中了沒有?

還有,真的好矮啊——

池澤言在心裡默默吐槽。

太宰治揮舞著雙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並沒有被森先生教導多年?」,少年的聲音稚氣未脫,清冷的嗓音中流露出一股痛心疾首的情緒。

「還有」,太宰治指了指自己左手上並不存在的表,神情和語氣都變得幽怨起來:

「距離森先生定下的時間,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

所以為什麼他眼前的家夥還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

「啊!」池澤詫異了一瞬,驚訝道:「都那麼晚了嗎?太宰君你等等,我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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