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下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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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也出去嗎?」埃姆裡斯問,他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我們該如何看待狼人》,時不時瞟一眼準備出門的茱莉。

茱莉把圍巾纏的更緊實一點,好像戴頭巾的國家的人們那樣的打扮。她回答,「對,我待會兒要去海格那裡吃晚飯,他給我捎信說,他準備了一些白鼬三明治——白鼬的肉是什麼味的呢?我還從來沒有嘗過。」

「一定很難吃。」埃姆裡斯翻了一頁書,卻一個字都沒有看,「你一個人去嗎?」

「和詹姆他們一起,」茱莉說,心裡仍然很期待「白鼬三明治」,她奇怪地看了一眼埃姆裡斯看的書,「那是什麼?」

「關於狼人的,你要看看嗎?」埃姆裡斯歡快地說,「非常有趣……」

茱莉接過書,接著埃姆裡斯剛才看的那頁讀下去,她馬上就被一大段用紅墨水圈劃出的段落吸引了:「狼人即使在人類形態也是極度危險的,他們的道德感缺失,藐視社會的規則。部分證據有力地表明:狼人即使在人類形態也會蓄意攻擊他人。毫無疑問,狼人群體是巫師社會的隱患……」

最後一個句子被畫了代表「重點」的下橫線:

「忠告讀者:不要嘗試和狼人交朋友。」

「你怎麼了?」埃姆裡斯繞到她背後輕輕問,把那頁翻過去,「你好像很不舒服……」

「我覺得這本書說的不對,」茱莉把那頁翻了回來,毅然地說,「寫書的人在以偏概全,我爸爸告訴我,『以個別人的惡行覆蓋至整個群體,是一種懶惰的、粗暴的、傲慢的醜行』——」

「叔叔不了解魔法世界,」埃姆裡斯微笑著說,「也不了解狼人——」

「無論在哪裡,這個道理都是不變的。」茱莉堅持道。

「我想,如果未來有什麼狼人權益促進協會,那一定會有你,」埃姆裡斯溫和地說,「然而現在,巫師社會普遍厭惡狼人,狼人不受歡迎,有一些狼人出於一種報復、殘虐的心理,故意咬傷像『你我這樣的小孩』,甚至更小的嬰兒,惡意傳播狼化病……大家害怕他們,排斥他們,並且盡可能地驅逐他們。沒有人會給狼人工作,狼人大多窮困潦倒,碌碌無為,甚至無法結婚生子,沒人願意接納他們。」

「如果我能進入魔法部,」茱莉冷冷地說,「我會想個合理的方式改善狼人的待遇,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指望狼人自己站出來,承認他是會被歧視的那一方。」

埃姆裡斯啪地把書合上了,他在茱莉耳邊低聲說,「那會有人很高興的。」

埃姆裡斯坐回他的扶手椅上輕盈地轉了一圈,又拿起一本《教你如何在決鬥中取勝》專注地看起來,指揮一根羽毛筆不停地在紙頁上寫寫畫畫、塗塗改改。如果圖書館的平斯夫人看見她所管轄的書籍被這麼糟蹋,她一定會大發雷霆。

茱莉忍不住提醒道,「埃姆,學校的書是不允許亂塗亂畫的,而且書上有防止破壞和汙損的咒語,你——」

「我有辦法讓平斯夫人一點都看不出來。」

埃姆裡斯慢悠悠地回答,他把那本《教你如何在決鬥中取勝》放下,又看起《十八世紀魔咒選》。茱莉瞧見,他的桌子下麵還有厚厚的一摞書。埃姆裡斯是圖書館的常客,他幾乎每天都把眼睛黏在形形色色的藏書上。他最近在斯拉格霍恩那裡獲得了在禁書區借閱的許可證,正在研究一本內容艱深晦澀、提及黑魔法的書,插圖十分嚇人,茱莉翻了幾頁就扔的遠遠的了,阿蘭更是碰都不想碰,且由於他最近和埃姆裡斯吵架,他揚言隻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會去讀那些讓人本能地厭惡和排斥的東西。

埃姆裡斯似乎完全不介意,他看那些荒誕詭異的圖像就好像在看一盤再普通不過的早餐。他稱裡麵的東西並沒有牽涉到太多不好的東西,不然斯拉格霍恩也不會批準他借閱。

茱莉想,如果是她向斯拉格霍恩提出申請,她一定會被三言兩語打發走。斯拉格霍恩不吝嗇於對他欣賞、喜愛的學生行行方便,賣個人情,但這其中不包括茱莉。與之相反,斯拉格霍恩把她劃分為「少見的令人頭疼的魔藥差生」,麵對她總是忍不住唉聲嘆氣,「希思小姐,在我的課上,哪怕你有你哥哥的一半也足夠用了。」

茱莉垂頭喪氣。斯圖爾特魔藥學的一直不錯,魁地奇也很出色,斯拉格霍恩對他總是眉開眼笑,很是看重,還邀請他加入了「鼻涕蟲俱樂部」——校內一個由斯拉格霍恩開辦,專邀他認為的前途無量的優秀學生們參加的集會,用斯圖爾特的話說,斯拉格霍恩和茱莉一樣有「收集癖」,精心挑選那些有背景、有才能、有用處的學生,用他海象般茂盛的胡須編織一張龐大的「人脈網」。

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也看中了埃姆裡斯,這大概是因為這次期末考試,埃姆裡斯是一年級新生中為數不多接近滿分的學生之一,是赫奇帕奇新生中的佼佼者,「飛行課事件」的主角之一。

事實上,斯拉格霍恩教授對搜羅「好苗子」很有一套,在第一堂魔藥課上,他饒有興趣地讀著那卷長長的新生名單,讀到埃姆裡斯時,他興奮地說,

「諾曼先生,我想你或許來自『北方』那邊嘍?據我所知,『諾曼』是『那邊』的一個神秘的家族,傳言在『變形學』上卓有成就——」

「抱歉,教授,」埃姆裡斯冷淡地回答,「我完全不知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上去很失望,估計他原本打算在埃姆裡斯這裡問出什麼的。

「他以為我是純血家族的孩子,說不定還是一個繼承人什麼的。」埃姆裡斯對茱莉和阿蘭輕蔑地說,「我很慶幸我不是。」

「我是,」阿蘭懶洋洋地說,「可他連我叫什麼都記不住。他自作聰明地把『阿蘭·卡爾』這個名字安在了一個女孩身上。他到現在還喊我布爾先生呢。」

「可是你魔藥成績很好啊,」茱莉酸溜溜地說,「他應該記得你。」

「那是阿蘭·卡爾的功勞,不是勞裡·布爾,」阿蘭滿不在乎,「我猜他肯定不關心卡爾這樣名不見經不傳的純血家族,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紅眼睛』的家族醜聞。」

茱莉倒真心地希望斯拉格霍恩也能把她和哪個人弄混,然而在那場心有餘悸的魔藥事故過後,她就成了斯拉格霍恩印象最深刻的新生;斯拉格霍恩幾乎是每一堂魔藥課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像看守隨時隨地會製造危險的囚犯一樣牢牢地監視她,毫不誇張地說,他在茱莉身上花費的注意力甚至超出了那些他很喜歡的,或屬於自己學院的、或有背景、或成績突出的同學。

接下來的休息時間,埃姆裡斯安靜地看書;而茱莉忙著打理自己,她把一綹總是惦記從頭巾裡溜出來的粉色頭發用澆花的小噴壺噴濕並塞了回去。她照了照鏡子,覺得這樣兒打扮反而更顯眼了,不過,這總比像某種奇異的神奇生物出現在海格眼前要好得多。

她和掠奪者保持聯絡的小獅子又讓人心煩地吼叫不停,這表明他們已經在等著她了。茱莉趕緊出去;臨走時,她看見埃姆裡斯在仔細地清除那本《我們該如何看待狼人》上做的標記。

茱莉歪了歪頭。

他用的是什麼咒語?『修復如初』嗎?

她沒來得及多想,因為小獅子催促的很急,她暫時不去琢磨這事了。

等出了門,茱莉意外地發現隻有西裡斯一個人,他坐在木桶上,可能是因為無聊,他正想方設法折磨那隻用來召喚茱莉的小獅子,即使茱莉已經站到他麵前了,他仍然暴力地用魔杖杖尖一下下戳著那隻可憐的小獅子的肉墊,幾個破碎的窟窿翻出發黃的棉花,漆皮也剝落了。

他見茱莉來了,把魔杖和小獅子都收回褲袋,站了起來。

「怎麼就你一個?詹姆他們呢?」

「他們不去。」西裡斯直截了當的回答,「因為他們不想死。老實說,我也不想來的。叫我吃白鼬三明治還不如叫我吃沃爾布加做的肝。」

茱莉聽的奇怪。白鼬三明治又不是毒藥,而且西裡斯討厭他的媽媽,但又經常提到他媽媽。

「你媽媽做的肝?」

「對啊,她喜歡弄那個吃。而且還強迫我們吃,」西裡斯滿臉憎惡,「她簡直是個母夜叉。」

他們向海格的小屋出發,聊著「母夜叉」。西裡斯在麵對他的家庭,尤其是他的媽媽,用詞總是刻薄而尖銳的,這也是他第一次和茱莉聊自己的事,「……她是一個瘋女人,帶著一群瘋子整天瘋叫,變著法慫恿別人乾齷齪的事。當然,她有時也親自動手。她成天死盯著每一個布萊克,提防著誰做出點什麼玷汙那張臭烘烘的家族掛毯的事,她這輩子的意義就是這個。她很自豪她有這個權利——她年輕的時候,親手把塞德瑞拉·布萊克從那張掛毯上銷毀了。」

「為什麼?」

「因為她做出了純粹的讓人反胃的布萊克不能原諒的事。塞德瑞拉·布萊克是我曾祖父的親侄女,她嫁給了塞普蒂莫斯·韋斯萊,布萊克認為韋斯萊是「純血叛徒」,所以就給她除名了。」

「純血叛徒?」

茱莉反復咀嚼這個富有深意的詞,她聽埃姆裡斯和阿蘭提過好幾次,康拉德·奧科維塔諾就是「純血叛徒」的後代,因為他的祖上和麻瓜、麻瓜出身者有通婚,這被純血家族視為『不潔』。

「對,純血叛徒。這可是個大帽子,扣在誰腦袋上完全由那幫老瘋子說了算——我的好媽媽近些日子一直警告我,要我老實本分一點,否則那張掛毯又要多出一個焦洞。她早在去年我分到格蘭芬多時,就在吼叫信裡破口大罵,賭咒發誓要把我掃地出門——真是難為她忍到現在,我的好媽媽。」

「為什麼你分到格蘭芬多就要讓你滾蛋?」

「因為格蘭芬多有很多你這樣的人——麻瓜出身者。她想讓我進斯萊特林的糞坑和一群純種水蛇遊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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