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供(1 / 2)
陸爸也沒想到陸馳居然會在這別墅裡。
三方都沒說話。
混亂中,宋航不小心蹭到了掛斷鍵。
空氣驀地寂靜起來。
更安靜了。
宋航識時務為俊傑,從床上蹦下來,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陸馳蹙眉,他□□著上身坐在床上,憤怒使他額頭青筋暴起,結實的臂膀指向外麵:「滾。」
「或者……」陸馳繼續說,「我把你扔出去。」
宋航心道那可不行。
他試探性地說:「你爸還有別的房子嗎?我住那兒去。」
他是真的沒地方住了。
之前租的房子也退租了。
既然陸馳能從之前的別墅搬到這莊園,那陸家肯定還有別的資產。
陸馳看著一臉希冀的宋航,冷笑:「這莊園是他在國內的最後一棟房產,但很快就要過戶到我頭上。」
所以陸家有,陸馳有,但他的金主爸爸沒有。
宋航看到陸馳起床,光著膀子看樣子準備去喝水。
宋航氣急之下一把握住他的手:「陸總,還沒過戶呢,這房子還是陸叔叔的吧。陸叔叔讓我來住一段時間,我真的沒錢了,我可以乾活,你缺園丁嗎?我開花店的,我會園藝!」
陸馳厭惡地抽手:「宋航,我看在宋嘉的麵子上才給你幾分好臉色。」
他眯起眸子,伸出手掐住麵前青年的下巴,用力做痛:「不然,我就把你扔進大海裡餵魚。」
宋航背部一涼。
他並不懷疑陸馳會不會這麼做。
原著中,雖然對陸馳的描述,都是在著墨可憐舔狗屬性,但他這個人,可是對上慕容重那個年輕氣盛的偏執狂,還成功一度把宋嘉以愛為名,囚禁在他的一處房產裡數月。
反派的變態比起慕容重有過之無不及。
如果慕容重是小打小鬧,乾的事是去派出所和人調解調解的話。
那文中沒有寫到的地方,陸馳就是在追老婆的過程中,在違法犯罪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也就仗著是宋嘉是瑪麗蘇女主,但凡她報個警,陸馳間接軟禁她的時候。
陸馳和宋航就能一起吃上香噴噴的牢飯。
在監獄裡改過自新,發人深省。
要不怎麼說宋航能乾上牢飯,當上詐騙犯呢,他現在腦袋靈光一閃,想到拿慕容重這個情敵來激怒陸馳。
情敵的敵人就是朋友。
宋航嘴唇囁嚅,一翕一張,眼圈發紅,哽咽了一聲:「陸總,我知道您厭惡我,但我是被慕容重逼得沒辦法,才找到您的父親。如果沒有慕容重……」
宋航從脖子上扯下一塊小玉墜,玉的品質不是很好,不透、不冰,勉強算得上糯種,樣式是意形,看起來像兩片交疊纏繞的長柳葉。
「陸總,您請看!」宋航如視診寶地呈給他過目。
陸馳蹙眉。
宋航痛心地說:「我妹妹已經下葬,這是我拿她的一部分骨灰做成的骨灰寶石,請大師開過光。墓地遙遠,我怕她一個人落寞,想著讓她貼身陪著我。」
陸馳身子猛地一抖,向後一步。
可見這玩意對他的意義有多震撼。
宋航看氛圍烘托的差不多了,忿忿不平地說:「那慕容重得知這東西後,一邊非要我承認我妹妹還活著說出下落,又一邊抽風非要我交出這吊墜。」
「我為什麼大半夜來這裡,就是為了躲避他的追查。如果你把我趕走了,這吊墜就歸他了。」
宋航說到這裡,扌莫了一把不存在的傷心淚。
這吊墜其實是小時候,一家四口外出遊玩,他在某個小攤上看到,然後還沒有離異的父母買給他的。
不值錢。
但這玩意在宋航的一頓吹噓下,上升到了一種不可企及的高度。
第二天。
林管家奉自家陸總命令買來一些衣服時,一走進客廳,隻見一向唯物主義的陸總重設神龕,正在那上香。
虔誠地供奉一個吊佩???
沙發上的宋航拿著一個蘋果哢嚓地吃著咀嚼著。
他托著腮看著男人對著吊佩喊了大半天的老婆。
還好跑得快,這要是讓陸馳知道他的網戀老婆是自己假扮的,陸馳能發瘋。
至於這神龕。
莊園是上個世紀修建的,主持修建者是陸馳的曾祖父,老人家是南方某省的,按照他老家習慣要在家裡供奉祖先,就修了一個神龕。
昨晚陸馳聽說這吊佩是他老婆的骨灰做的,緬懷兩個小時後,今早上就開始給上香。
林管家看到宋航在,吃驚他居然沒被陸少爺打斷腿扔出去。
再想一下陸馳讓他送來的衣服尺寸,好像不是陸馳的碼數,更合適宋航。
林管家心道:不該問的別多問。
但他還是很快就搞明白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然後林管家就開始做自己的本職工作,這住處以前都是空著的。
如今陸馳住進來休養,就要招人好好地休整一下。
「主廚兩位,一萬五起,廚房采購……住家阿姨四位,包吃包住,五險兩金,輪休製,作四休三,花匠……」
宋航看到林管家的招人情況時,震驚了。
他自己算了算。
假設陸馳就在這莊園住三個月,人員開支加各項開支就超三十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