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儲西燼走到床邊坐下,他伸手掀開被子,賀年雙手撐在兩側下意識往回縮了縮,燈光下,膝蓋上的傷口一覽無餘,好幾處破皮滲出血絲。
「上藥,不然會感染。」
賀年愣愣看著麵前的男人,僵硬的像個木頭樁子,聽見這句關心的話,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又掉下來。
原本低落的心情開始回溫,滋生出不明不白的情緒,懸著的那顆忐忑不已的心也安放了回來。
小腿被握住抬起,儲西燼彎下月要,就著光源仔細看了看,手指輕輕按壓然了幾下,然後問他:
「關節痛嗎?」
「……不疼,隻是擦傷,不嚴重的。」
賀年覺得自己的手要撐不住了,兩人挨得很近,他甚至能感覺到儲先生溫熱的呼吸灑在小腿上。
「先消毒。」
儲西燼微微偏頭,打開絡合碘,空氣中有淡淡的藥味。
小腿上的熱意散去,賀年鬆了口氣,正要說自己來,就被人抬著腳腕往前拉了下,身體也跟著往前,雙腿被分開,腳腕抬高架在了儲先生腿上。
賀年驚呼「啊」了一聲,蹭的臉紅到了脖子,失措道:
「先生,我……我沒穿褲子!」
聞言儲西燼瞟了一眼修長筆直的腿,沒理他,手上的動作不停,棉簽上沾了絡合碘,輕輕按壓在傷口處。
「忍著點。」
賀年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手指攥緊床單虛虛用胳膊撐著身體,手心出了層薄汗。
這個姿勢實在是難為情。
純白色的襯衫堪堪蓋住腿根,他隻覺得腿間涼颼颼的,但是儲先生很認真的在給他處理傷口。
賀年腿型很直,皮膚也比一般人要白,恍惚能看清黛青色的血管,腿上的淤青看著也格外觸目驚心。
儲西燼眉頭微皺:「以後不準再去那裡工作。」
賀年垂下眼簾,晚上的事想起來就忍不住的後怕,那個徐總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而自己也的確不適合那份工作,忽的他又想起來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我簽了合同。」
「這個不用你擔心。」
膝蓋處破皮的地方被貼上了醫用無菌傷口貼,淤青也抹了藥酒,三五天之內肯定能痊愈,儲西燼將他的腿放下來,道:
「脫衣服。」
賀年飛快的眨眨眼睛:「那個,我自己就可以了……」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賀年看了眼麵前表情嚴肅的男人,低下頭默默伸手開始解扣子,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儲先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一顆,兩顆,三顆……
賀年動作突然停下來,他意識到,自己渾身上下身上隻有一件襯衫,最後縮了縮肩膀,一骨碌從襯衫裡鑽了出來,衣服下擺像裙子似的牢牢掛在胯骨上。
皮膚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賀年忍不住瑟縮了下,他背轉過身去,凸起的頸骨精致漂亮。
少年人的身材沒有明顯的肌肉線條,但是很勻稱,沒有一絲贅肉,常年不見光的皮膚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隻是此時多出幾道惹眼的紅色印子,有的微微泛青。
如果不處理好,明天就會變成可怖的皮下淤青。
接著冰涼的指尖輕柔的落在肩骨上,多餘的藥酒順著皮膚往下滑落,賀年無意識的背脊挺直。
「別動。」
儲西燼視線落在賀年月要線附近,後月要窩處那顆紅色的小痣,從這個角度看上去,莫名有種攝人心魄的美感。
或者說,透著懵懵懂懂的媚意。
男人喉結不合時宜的滑動了一下。
「藥酒按摩好吸收。」
「謝謝。」
靜謐的空間裡,時間被拉的格外的漫長,後背的傷被一雙大手溫柔的按摩著。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賀年真的覺得不疼了,像是施展了魔法似的,隻剩下輕微的酥麻感。
他舔了舔嘴唇,想要打破這份寧靜,猶豫了好幾次才張口提起話頭:
「先生,其實我也沒有吃太多的虧,我反抗了,他隻是扌莫了我的月要和腿,男孩子,沒有扌莫到屁股就不算吃虧。」
「而且我好像……」賀年不禁露出幾分擔憂來:
「把他的牙打掉了,金的。」
「是嗎?」
儲西燼都要氣笑了,大拇指抵住賀年的月要窩輕輕摩挲,以一個半環抱的姿勢迫使懷裡的人回頭。
「是不是我還要誇誇你,嗯?」
賀年微微熱著臉,那模樣有些傻乎乎的,聲音因緊張而放的很輕:
「我就是想告訴你。」
兩人之間有著體型差,儲西燼不自覺彎月要,距離急劇縮短,他的目光從賀年圓亮的小鹿眼一寸寸往下,光潔秀氣的鼻梁,白淨柔軟的皮膚。
最後落在紅潤的嘴唇上,他感到熱,想要脫掉外套。
「為什麼想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