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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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裡,隻來得及開了玄關處的落腳燈,柔軟的大床上,梁頌時感覺他整個腦子都燒了起來。

他憑著本能掠奪,隻是身下的人又一次問出了那個問題,「你,你有印象了嗎?我們原來第一次上床也是在這裡。」隨著時間的流逝,顧溪的五分醉意變成了七分,聲音也帶著淡淡酒意。

梁頌時疑心自己聽錯了,他一邊在顧溪的肩膀上留下一個個印記一邊啞著嗓子問,「你說什麼?」

顧溪弓起身體,聲音不由自主拔高了,「我說我們第一次上床也是在這裡,你想起來了嗎?」

梁頌時動作猛地一僵,登時就像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頭上,他盯著顧溪急促的顧溪道:「顧溪,你剛剛說了什麼?」

顧溪有些煩了,他怎麼又問這個問題啊,不過因為這是梁頌時,他還是好脾氣回復道:「我說你想起來了嗎?我們第一次上床就是在這裡。」

欲望瞬間消失,心頭隻餘一片恐慌,梁頌時忽地伸長胳膊,按下床邊的按鈕,霎時間,漆黑的房間亮若白晝,燦白的光打在顧溪的身上,顧溪微紅的眼睛不自覺眯了起來。

「顧溪,你喝醉了。」梁頌時深吸口氣道。

梁頌時垂眸望著顧溪,顧溪現在很淩亂,字麵上的淩亂,寬大的黑t下滑,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雪嶺般的鎖骨,而現在,肩和鎖骨上都彌漫著大片大片緋紅的痕跡。

「我沒喝醉,我很清醒。」顧溪不滿意梁頌時話,他蹙眉指責梁頌時,「是你一直想不起來。」

「可是,我和你沒有在這裡上過床!」突然間,梁頌時腦子裡冒出一個最後可能的推測,他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顧溪,你不會是把老子當替身吧。」

顧溪七分的酒意變成了五分,他抬起水光瀲灩的眼睛,望著眉眼鋒利的梁頌時,很有些佩服梁頌時的智商了,他同情地扌莫了扌莫梁頌時臉,「笨。」

說完,顧溪懶洋洋地加了一句:「我說的是第一次上床是上輩子第一次上床。」

上輩子第一次上床?

梁頌時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他讓顧溪再重復一遍。

顧溪口齒清晰地重復了一遍剛剛那句話。

見梁頌時還是滿臉愕然,顧溪推了把梁頌時,讓他從自己身上挪開,他坐在梁頌時對麵,臉色很無奈地道:「梁頌時,你就真的沒有想起一點點嗎?」

梁頌時扌莫了扌莫顧溪的額頭,漆黑的眉宇擰著:「你醉了,我去給你叫一碗醒酒湯。」說完,梁頌時要從床上起身。

顧溪拉住梁頌時的手腕,「我沒喝醉。」說完,他加了一句,「我是從七年後重生回來的。」

梁頌時:「……」顧溪一定醉的不輕。

梁頌時動了動唇,正想安撫顧溪睡覺,這個時候,顧溪忽然不快地皺眉說:「明天北京時間五點十六,北國加亞福利也會發生四點一級地震。」

顧溪的臉色太正經了,梁頌時下意識就要相信了。

而顧溪看著梁頌時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是不相信自己,顧溪有些不爽,他掀開被子躺下,理了理破爛的黑t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梁頌時根本不相信,這一定是顧溪喝醉了,胡言亂語。他給顧溪捏了捏被子,在顧溪的旁邊躺下,然而肯定是顧溪昨天反應太嚴肅了,梁頌時下意識把五點十六這個時間點記在了心裡,早上五點不到,他就醒了,醒了也沒有睡意,隔幾分鍾就刷一次手機,直到看到手機上顯示五點十六,他神經陡然一震,坐起身來,點開微博。

大概刷了兩三分鍾,他看到外媒發送的地震消息,他瞳孔驟然一縮。

顧溪的生物鍾是六點醒,不過他潛意識也記住了臨睡前發生的事情,不到六點,他就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睛,顧溪就看見身側的人低著頭猛刷手機。

顧溪坐起身,按亮了旁邊的床頭燈。

明亮的燈光陡然落入視線裡,梁頌時猛地向身側看去,就見顧溪揉了揉太陽穴問:「加亞福利也地震了吧?」

梁頌時神情有些怔愣,「嗯。」

顧溪打了個嗬欠,張嘴又說了幾件未來幾年裡會發生的事情,比如某個大國領導人的變換,一些極端的地理自然災害。

梁頌時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受到了沖擊,不過自然界現在本來就錯在很多未解之謎,梁頌時想不清楚乾脆就不想了,他更關心另外一件事,「你說我們上輩子第一次上床是在這兒?上輩子我們發生了什麼?」

顧溪最想說的事就是這些,雖然梁頌時現在沒記憶,但是他把上輩子發生的事情說一遍,說不準就能激發出梁頌時的記憶了。

顧溪先從上輩子他高考因為秦峰失利說起,梁頌時聽到這件事,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顧溪連忙補充道,「不過他後來結局很慘,吸毒又賭博,不需要我出手,就自作自受了。」

梁頌時眼睛裡著才有了溫度,他示意顧溪繼續。

顧溪便把上輩子兩人的感情發展說了一遍,因為高考失利,他媽媽看著又護著秦家,他心情不好,酒吧買醉,然後恰好遇見了他。

一個小時後,顧溪把上輩子發生的事基本說了一遍,他看著梁頌時道:「你現在有印象的嗎?」

梁頌時搖了搖頭。

顧溪聞言,有些失望。

而梁頌時看著顧溪的表情,他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蜷縮了下,他忽然問:「那你是因為上輩子喜歡我才和現在的我在一起,還是因為喜歡我和我在一起的。」

梁頌時這句話的邏輯有些不好整理,顧溪愣了下,片刻後,他弄清楚梁頌時的邏輯後說:「上輩子的你和現在的你,不都是你嗎?」

「當然不是!」梁頌時猛地從床頭站了起來,「我沒有你說的那些事情的記憶,你說的那些事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是一個陌生的人和你就一起經歷的。」他聲音有些激動,「所以那個人怎麼可能和我是一個人。」

顧溪徹底愣住了,梁頌時的反應徹底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以為梁頌時得知了這件事,會追問上輩子他和他發生的每件事,但現在……好像是梁頌時覺得上輩子的他不是他。

顧溪正想解釋一下,梁頌時手指插進頭發裡,又突然道:「你是什麼時候有了上輩子的記憶。」

「九月中旬。」顧溪說。

九月中旬,那不就是顧溪態度忽然改變的那一段時間?梁頌時一顆心直往下墜。

看到梁頌時的表情,顧溪剛想說明兩句,梁頌時騰地起身,心煩意亂說:「我需要時間理一理。」

顧溪隻好把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梁頌時現在的心情好像聽不進去他說話,或許回去自己想想就清楚了。

不過梁頌時說他先回去了,還是先把顧溪送回了家,甚至因為顧溪身上的黑t昨天晚上撕爛了領口,他還先下樓去給顧溪買了件衣服上來。

今天是周日,顧溪回到家,曲雯不在家,她去公司加班了。顧溪一個人待在家裡腦子老是想起梁頌時,想了想,他把昨天準備好的高中筆記用裝好,給於一甜送了過去。

這次高考顧溪不是南省的狀元,不過總分就比省狀元低一分。所以,他的學習筆記,很多人都想要。

前幾天,於一甜的媽媽路阿姨也提了,顧溪和於一甜的關係本來就好,而且路阿姨也幫了她媽媽很多。高中筆記留著也沒用,顧溪前兩天整理好了,就準備選個時間給於一甜送去。

顧溪來到了於一甜家,把筆記交給她,於一甜這半年也在努力學習,周末路阿姨甚至還請了家教幫她輔導,不過今天家教有事請假了。顧溪來的時候,於一甜正對著不會寫的數學題,滿臉痛苦。

顧溪既然都來了,自然免不得就拉了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給她講了大半天的數學和物理。

此外,於一甜還乘忙裡偷閒說了說秦家的事,秦明住他們樓下,稍微留心,就能注意到他們家的八卦。

於一甜啃了口蘋果說:「他們家半年換了六個保姆!」

顧溪一邊檢查於一甜的卷子,一邊抬眸疑惑地嗯了聲。

於一甜道:「好像是秦明他媽太難伺候了,處處挑刺,所以沒有一個保姆能在他們家待夠一個月,現在據說她們家在家政界的名聲都臭了,沒人願意去他們家做保姆。」

顧溪倒不是很意外,秦老太太思想封建,對待媳婦苛刻挑剔,那對待花錢雇來的阿姨,那不是得恨不得像封建社會的主子對奴才一樣?

於一甜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而且秦峰據說上次考試,考了年級倒數第一,氣的他爹追著他打。」

顧溪挑了挑眉,他記得他沒走之前秦峰在他們學校還能混個中間成績,最後一名,這還不得氣死秦明,秦明可是靠高考改變命運的小鎮做題家。

不管怎麼說,顧溪還挺喜歡聽秦家人過得不好的消息,不過見於一甜有喋喋不休說下去的趨勢,顧溪手指微曲,敲了敲書桌:「你該寫卷子了。」

晚上六點,顧溪從於家離開。

走出於家所在的小區,顧溪點開手機微信,十一個小時過去了,梁頌時依舊沒給他發任何消息,難道還沒有想清楚?想到這兒,顧溪先給梁頌時發了條短信過去。

【吃晚飯了嗎?】

發完消息,他等了幾分鍾,見梁頌時沒有回復,顧溪皺著眉往地鐵站走。

梁頌時從酒店回來後心情一直就不好,他早飯沒吃,午飯也沒吃,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太難以置信了,顧溪居然是從七年後回來的?

他回家後,下意識睡了一覺,祈禱一覺醒來,一切是夢,結果身上昨天晚上被顧溪抓出來的紅痕依舊在身上,所以,那不是夢。

但梁頌時仔細一想,也並非毫無蹤跡,畢業宴那天,顧溪喝醉了,就曾經問過他有沒有想起來,記不記得大白二黃,他們去雲南旅遊的時候,顧溪偶爾也會問,會不會覺得這幕場景似曾相識。

梁頌時心情復雜地捂住了自己月匈口。

幾分鍾後,梁頌時神色復雜地拿起手機看了眼,下午六點了,顧溪還沒有發來一條關心他的消息,他是真的把他當成上輩子的替身嗎?

梁頌時倒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拿起手機,顧溪還是沒有新的消息發來,梁頌時用力地將手機往床頭櫃上一扔,這個時候,手機突然叮地響了一聲。

梁頌時猛地坐了起來,伸長胳膊,速度敏捷地夠過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吃晚飯了嗎?】

梁頌時手指落在鍵盤上,劈裡啪啦按了兩個字,他深邃的眉眼盯著輸入框,幾秒鍾之後,刪除掉剛剛輸入的字,一眨不眨地盯著泛著冷光的屏幕。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顧溪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明天一起去滑冰嗎?前幾天不是說一起去滑冰?】

梁頌時:【不去】;

消息發送,梁頌等了兩分鍾,才收到了顧溪的消息,「那去打籃球?」

梁頌時:【沒心情】;

顧溪看著梁頌時發來的消息,舌尖舔了舔牙齒,這話裡的意思是還沒想清楚。

顧溪又打了幾個字,正準備點擊發送,下一瞬,他的手指又撤了回來,他有些糾結地站在路口上。

汽車引擎熄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溪抬眸,一輛黑色寶馬忽然在他麵前停了下來,顧溪抬起頭,就見後車位的車窗搖下,露出一頭粉毛。

「顧哥,你站我們小區外麵的路口拐角乾什麼?等頌哥嗎?」林星燃的粉色腦袋伸出窗外,「怎麼不進去啊?」

「我……」

「嗯?」

顧溪握著手機,無奈一笑:「我好像惹他生氣了。」

林星燃伸手扌莫了扌莫自己耳朵,他聽到了什麼?顧哥說他惹頌哥生氣了?靠,頌哥居然敢生顧哥的氣?

「發生什麼了?」林星燃驚道。

「沒什麼,我能解決的,你先回去吧。」

林星燃才不想就這樣回去呢,他下車在顧溪麵前打探了一會兒,可惜什麼都沒有從顧溪嘴裡打聽出來,林星燃隻好聽顧溪的吩咐回家了。

但是車子進了小區,他就忍不住了,他甚至都等不到寶馬停在梁頌時的家門口,沖上去找他,而是直接給梁頌時打了個電話。

梁頌時回完顧溪的消息後,雙腿盤膝,等著顧溪消息,然而好一會兒過去了,顧溪都沒有新消息發來,反而是林星燃打了電話來。

梁頌時煩躁地接通電話,「什麼……」

「你還在家?」

「不然?」梁頌時語氣不太好。

「靠,顧哥是怎麼惹你生氣了,你居然舍得讓他孤零零地在小區門口站著!」

梁頌時身體頓時一僵,他迅速地從床上起身,「你說什麼?」

「我說顧哥在小區外麵站著呢?怎麼?你不知道?」林星燃皺眉道。

「知道個屁啊?」梁頌時急匆匆地沖下樓,玄關處換了鞋,就急沖沖地往外沖。

身後阿姨端端著鴿子湯從廚房出來,見梁頌時開門要走,忙提醒他道:「小頌,吃晚飯了。」

「不吃。」梁頌時頭也不回地說完,扭開門把手,急吼吼地往小區門口沖去。

成雅別墅區占地麵積廣,梁頌時疾步跑了十分鍾,才出了小區大門,梁頌時根據林星燃所說,沿著小區外麵的長街走,果然在路口拐角,看見了站在黃昏裡的顧溪。

他雙手扶住月要,曲膝喘了幾口氣,才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向顧溪走去。

顧溪若有所感,扭頭看了過去。

兩分鍾後,梁頌時走到了顧溪身邊,他擰眉不快道:「你怎麼來了?」

語氣稍凝,梁頌時語氣不善地補充說:「來了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就傻呆呆地現在路口,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現在很熱啊?

最後幾個字,梁頌時沒臉繼續說出。

顧溪微微抬頭,看著梁頌時,笑了一下:「我是想見你,但是又不知道你想不想見我,隻好在這兒站著糾結了。」

梁頌時用力地握了握拳,狹長的眸子倒映出顧溪的臉來:「你確定你想見的是我嗎?」

顧溪確定了,確定了梁頌時這一天還是沒想清楚這個問題。

「梁頌時,我問你一個問題。」顧溪正色道。

「嗯?」

顧溪問:「如果你現在回到了高二,我沒有我高三的記憶,你會喜歡我嗎?」

梁頌時想都不想:「當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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