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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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沉著,烏雲遮蔽了已是午時的天空。潮濕的氣味遊離著,彌漫在每個人的鼻尖與心口。

一位身披金色織邊,下擺繪有櫻花紋樣羽織的少年坐在紫藤花樹的枝丫上,注視著不遠處時不時有人進出的屋邸。

他慢慢將手從月匈口處放下,臉上與那些人悲戚的麵容如出一轍。

忽然一陣強勁的風吹來,錯落下垂的枝條被吹起,將他的身影遮蔽的嚴嚴實實。

山雨欲來。

待風停下,已不見樹上少年的身影。下一秒,雨滴斜灑,霎時,漫山遍野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

「主公,該用膳了。」羽染和希端正的跪在和室門外,將手中的托盤輕輕放在一旁。

門內傳出了細碎的嗚咽聲,很輕,夾雜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更是聽不真切。和希無奈的嘆口氣,他的五感極其敏銳,這點動靜自然逃不脫他的耳朵。

低頭嗅了嗅,除了紫藤花的味道,還沾染了絲絲涼意,想來是剛才在樹上的時候被雨打濕了些許。

和希將羽織脫下疊好放在一旁,不露聲響的將隔扇拉開,確保身上溫度還算可以,圈住了年僅六歲的產屋敷耀哉。

被抱了個滿懷。

熟悉的紫藤花香和微涼的體溫侵入了產屋敷耀哉的感官,積蓄已久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可他沒出聲。他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緊緊攥住和希袖口的指尖已經泛了白,任由眼淚糊了滿臉也不吭聲。

還真是,應景的天氣啊。

羽染和希自嘲的想著,似乎每一任鬼殺隊主公去世的時候,不是烏雲密布便是飄雪漫天。

他輕輕地拍著耀哉的背,垂眸看著懷裡小小的一團。

產屋敷一族的血脈因為詛咒,代代都英年早逝,為了延續血脈每一任家主都會與擁有神官血脈的侍神家族通婚。但上一任產屋敷家主碰見了自己心儀的女子,在自己的鼓勵下拒絕了歷來的規定而後,誕下了一子。

這是懲罰吧。和希痛苦地閉上眼,這就是打破規定的懲罰吧,不然怎麼會不管自己怎麼幫忙,他們也隻有耀哉這一個孩子呢?

好在還誕下了一子。

和希內心並不像表麵那樣平靜,他深知產敷屋一族背負著怎樣的使命。他不敢想如果真的從此斷絕了血脈,鬼殺隊的未來會如何,他們又該怎樣去與詛咒的源頭抗衡。

產敷屋一族已經與吃人的惡鬼抗衡了千年之久,其中的艱辛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無數的鮮血才鑄就了前進道路上微茫的希望之光,無數身軀的前仆後繼才留下有關鬼無辻無慘一星半點的記錄。

可是耀哉主公才六歲啊,這麼小的年紀就肩負著鬼殺隊第97代主公的重任,而這條路未來依舊充滿著荊棘。

羽染和希重新睜開眼,摘下自己右眼的金邊框眼鏡,稍稍用了自己的一絲能力。

很快,耀哉睡著了。

和希示意外麵的動靜小一點。

「羽染大人,耀哉大主公如何了?」

煉獄槙壽郎看著門口已經冷掉的飯菜,有些憂心。

他跪坐在和室門口,壓低聲音向羽染和希匯報:「葬禮已經安排完畢,由於鬼殺隊性質特殊,通夜取消,告別式也隻有內部人員參加。友香夫人明日告別式之後便啟程返回娘家。」

「明天就走?」和希皺眉。

這個時候是耀哉最需要親人的時候,產屋敷友香是怎麼回事?

「啊是的。」槙壽郎也有些不確定,但還是如實稟告:「友香夫人說她知道耀哉主公身負重任,所以不方便帶他一同前往。此番事大,她也需要稟告家人一番。」

這倒也無可厚非,但是晚走幾天也是可以的,產屋敷友香究竟怎麼想的?

和希斟酌著開口:「此番路程較遠,派個乙級隊員貼身保護友香夫人,隨時保護夫人安全。」

槙壽郎躬身領命。

「啊,對了。」和希叫住了正要告退的槙壽郎:「你回家之前去一趟醫療室,琉火夫人所需的藥已經備好了,你直接去取便是。」

槙壽郎自然是感激不盡,對著和希又是一個躬身:「萬分感謝,家內的身體一直以來麻煩大人了。」

「這是我的分內之事,炎柱大人不必如此客氣。醫者仁心,我自然也是希望琉火夫人的身體能好起來的。」羽染和希微微一笑。

如果說歷代產屋敷的聲音都像和煦的春風般輕易的便能安撫心靈,那麼這位大人不止是聲音能夠讓人放鬆,僅僅是一個笑容,就能讓人體會到無限的溫柔。

煉獄槙壽郎覺得很不可思議,隨即又釋然,主公一族的少年即使年齡再小,也深知他們背負的使命。

緊繃了幾天的精神稍稍放鬆,他金紅色的瞳孔倒映著少年精致的麵孔,揚唇笑道:「過段時間大人來我家坐坐吧,杏壽郎也三歲了,小時候他可是很粘著你呢。」

「好啊。」和希知道槙壽郎的好意,又想起煉獄家那隻特別鬧騰的小貓頭鷹,頓時笑了起來:「那屆時可能要麻煩你和琉火夫人了。」

鬼殺隊失去了第96代主公,無疑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可是他們沒有時間沉浸在悲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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