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蛻變(1 / 2)
長街上的人還在行走著。
當官牢的槍聲響起時,大家隻是莫名的奇怪裡麵為何會發出那麼大的響動。
直到一名獄卒驚慌失措的跑出牢房,全身染血,大家才反應過來又出事了,一個個嚇得紛紛逃避。
又過了片刻,一支官軍終於趕到。
為首的是一名滿麵虯髯的大漢,胡須根根硬朗似鐵刷,大方臉,連身體都是方的,整個一方人。
帶著一大群人沖進牢內,就見到處都是捧著大腿哀嚎之人。
在牢房外的空場上,一名錦衣女子正站在那裡,身穿飛鷹服,頭頂束發冠,懷抱寒光劍,月要間還掛著一塊玉製月要牌。
大漢看到女子,哼了一聲:「沉勝男?你怎麼來了?」
名叫沉勝男的女子緩緩轉頭,現出英挺麵容,長發被束於冠中,隻在兩邊留了一縷長長的鬢發,顯得分外的英姿颯爽。
看到她,想到的一個詞卻是:劍眉星目。
雖是用於形容男子,用在她身上,到也貼切,貼合!
好一個英姿颯爽的中性女子!
這刻看到那虯髯方漢,沉勝男冷笑:「鐵公雞,你能來,我怎麼就不能來?」
虯髯漢氣的跳腳:「沉勝男我告訴你,你再叫老子鐵公雞,老子不跟你客氣。」
虯髯漢本名鐵風漸,四重境武師,岩城府軍校尉,三十六路大風斬,實力在武道強人中也屬一流,即便在岩城也屬於有數的好手,便是岩城守備陸玄遊對他也甚是器重。
鐵風漸為人豪爽,出手也是大度,頗得下屬愛戴,偏就總是被這沉勝男嘲諷,一口一個鐵公雞,彷佛一毛不拔之人,每每氣的暴跳如雷,偏就沒有辦法。
看他這般模樣,沉勝男也不屑理會,隻是道:「是卓君彥那個疤麵殺神乾的。」
「這特娘的誰看不出來?」鐵風漸咆孝:「還用你來說?」
「還有一個女人。」沉勝男道。
「嗯?」鐵風漸一怔:「誰?」
「羽未央。」
鐵風漸扌莫了扌莫滿下巴的大胡子:「羽未央被戰虎堂帶走了。但昨夜戰虎堂沒出事,反倒是妙手堂出了事,連韓友良都死了。卓君彥不去找戰虎堂的麻煩,反而找上了妙手堂,然後羽未央就出現了……」
沉勝男微笑:「沒錯,你這家夥雖然看起來很沒腦子,但實際也沒那麼笨。如果判斷無誤,羽未央應該是在妙手堂那裡。」
鐵風漸疑惑:「沒聽說戰虎堂和妙手堂有交情啊,為什麼他們會把羽未央交給妙手堂?」
沉勝男冷笑:「我覺得你更應該疑惑的是,為什麼卓君彥一來就能找到羽未央?」
鐵風漸麵色陡然肅穆起來:「這的確也是個奇怪的事。」
沉勝男繼續道:「我已經問過了,卓君彥和羽未央過來,是來找靳無心的。他們在這裡沒有找到,就離開了。」
鐵風漸疑惑:「疤臉兒能輕易找到羽未央,卻不知道靳無心在哪兒?」
沉勝男嗯了一聲:「這個人……很奇怪。對了,剛從戰虎堂那邊得來的消息,此人會馭物異術。」
鐵風漸麵色微變:「竟然還是異人!會不會和萬劍宗有關?」
沉勝男搖頭:「他殺了馮破雲和洛九鷹,那就應該是無關的。雖然說馭物異術最容易在萬劍宗獲得,但天下之事難料,異術更難料,終究是說不準的。現在的問題是,卓君彥在找靳無心,老鐵,你知道靳無心在哪兒嗎?」
她不叫鐵公雞叫老鐵,瞬間交情提升。
可惜鐵風漸大頭一搖,道:「上麵的安排,老子怎麼知道?」
沉勝男麵色一沉:「卓君彥心狠手辣,行蹤詭秘。要找到卓君彥,就必須以靳無心為誘餌。你去和陸守備說一下,把靳無心要過來,如此方可逼卓君彥出現。」
鐵風漸想了想,點頭道:「好。」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跑進來,叫道:「卓君彥出現在大柳樹胡同,殺了薑同!」
沉勝男愕然:「薑同?他不是戰虎堂的人嗎?卓君彥又跑過去殺他做什麼?」
鐵風漸已沖出官牢:「先過去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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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柳樹胡同。
這是一條幽靜小巷,高牆旁有榕樹葉子伸來,遮了日頭,越發幽涼僻靜。
卓君彥此刻就站在巷子,麵前是一具屍體。
一槍開顱,死不瞑目。
看看那屍體,他麵無表情的走開。
羽未央跟在他身後:「薑同隻是戰虎堂的一個小人物,靳無心不可能在這裡。」
「我知道。」卓君彥負手繼續前行。
羽未央緊緊跟隨:「你這樣找沒有用!」
「我知道。」卓君彥依然澹定。
羽未央疑惑不解:「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盲人瞎馬胡亂尋找?這是做無用功,激怒了陸玄遊戰長空他們,說不定會把靳無心直接殺掉!」
「恰恰相反。」卓君彥道:「靳無心現在是他們手裡唯一好用的牌。隻要抓不到我,而我還在不斷獵殺他們,那他們就會發現,殺死靳無心的後果會更嚴重!」
「你就不怕他們用靳無心威脅你?」
「隻有活人才能用來威脅我。」
原來如此!
羽未央恍悟。
說話間,他們停下。
巷子的盡頭立了一人。
青衣白發,懷抱長刀,卻是個少白頭的年輕人。
到也好風姿,少年英俠狀,能得人間三分風流,更多江湖七分豪情。
他望著卓君彥,嘴角現出冷傲笑意:「卓君彥?」
卓君彥看看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