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雙標（1 / 2）
「我好像能聽到它的聲音。」
愛麗絲有些茫然，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看著海鬣蜥落入水中的瞬間，彷佛她也跟著墜入了水中，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周圍充斥著煩躁，不安的交談聲，細碎而又急促，但是又找不到來源。
這種被黑暗包圍的感覺，讓她剎那間回到了實驗室內。
她站在試驗台的旁邊，看著試驗台上的自己痛苦的抽搐，屋內因輻射而溫度升高，體內的基因發生病變，各種儀器在她耳邊發出嗶嗶的聲音，看不清臉的白大褂嘴角掛著陰森森的笑，拇指推著注射器裡的液體。
「啊！」
愛麗絲突然捂住了耳朵，像是受到了驚嚇，撲到迪克的懷裡瑟瑟發抖。
她可以聽到海和大地的聲音，這些噪雜的聲音，讓她回憶起了實驗室的試驗經歷，和這些被捕殺的生物有著共同的感受。
「海水的聲音很鹹，很苦…」
迪克感受到愛麗絲的恐懼，「我在這兒，不用怕。」
迪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就在超級老媽傾倒五號化合物的時候，一個曬得黢黑，帶著草帽的漁民光著腳氣勢洶洶地跑過來製止他們。
「餵，你們在乾什麼？這裡不是廢水池，不要亂倒東西，會汙染環境的。」
在他說話的功夫，身後的漁民用自製的鐵鈎抓住一隻年幼的海豚，深深地倒鈎輕鬆刺入海豚的腹部，身後的人用力一拉，翻起肚皮的海豚被他們拖了上來，緊接著旁邊的人拿起刀一捅，兩手用力一拉，內髒和血嘩的一下從傷口湧了出來，接著刀子深入，微微一挑，內髒和骨肉分離，摘取需要的胰髒和魚油，其他的器官則是直接被丟到了海裡。
這一舉動一氣嗬成，而這一過程也不過十幾秒，那些人臉上帶著笑意，對他們來說這是生活裡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有人收購，他們就殺，並且以此為生，這也很正常。
所以迪克也沒有和他們計較。
「我們走吧！」
就在迪克轉身離開的時候，後麵的那些人似乎把周圍的十幾戶都喊了過來，仗著人多勢眾，拿著魚叉朝著他們圍了過來，「餵，問你們話呢，剛剛你們到底往海裡倒了些什麼？」
「說話啊！」
超級老媽見到對方身上散發的敵意，站在兩方之間，肌肉徒然暴增，用出了最大力氣，將那裝有五號化合物的大桶暴力捏成了鐵餅。
隨手一扔。
哐，鐵餅砸在地上一半。
圍上來的人見到這一幕，咽了口口水，慫了。
手裡的魚叉都有些臥不穩了。
本來這些人想著仗著人多，讓他們賠上一筆，但現在，誰敢提這事？
人家連鐵皮都能捏扁，要是捏人的腦袋，那不得捏爆？
站在最前麵的人硬著頭皮，扯著尷尬地笑臉，趕緊催促著其他人，「你們乾什麼，趕緊回去，回去。」
然後對著迪克笑：「嗬嗬，沒……沒事了！」
迪克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
不過他們倒是熱情，朝著迪克鞠躬點頭：「哈尹，慢走，不送，慢走，哈哈…」
看著迪克離開後，這些人才圍在一起，看著水裡的五號化合物散去，「他們倒的什麼東西？」
「可千萬不要是什麼毒藥啊，這魚死光了，咱們以後還怎麼捕撈。」
「我下去看看？」有個年輕人膽子大，提議道。
「那…小心點！」
年輕人隻是簡單的帶上氧氣麵罩和護目鏡，然後就潛入了水下。
四周的海水朝著年輕人擠來，但是年輕人卻靈活的像是一隻魚，遊刃有餘地利用海水裡的一切。
嗖！
一道黑影從他身邊經過，撞了他肋部，差點讓他嘴裡的一口氣吐出來。
吱吱～啾啾～
尖銳的海豚叫聲在海裡他居然都能聽得見，真奇怪。
不過那句話不是什麼好話，應該是海豚語的髒話。
「該死的蠢貨，回頭就把你抓上來。」
年輕人看到裡麵的生物如此活躍，根本就沒有受到影響，放下了心，準備遊上去。
就在他準備上去的時候，一隻觸手突然間從海底抓住了他的腿，掙脫了幾下沒有掙脫掉。
回頭看去，是一隻章魚正抓著他的腳，而章魚其他幾隻腳全都抓在石塊上。
煩人的東西！
正當他準備把這隻章魚抓起來時。
吱吱～啾啾～
旁邊的那隻黑影再次朝他而來。
他愣住了。
那隻海豚似乎帶著笑。
詭異的笑。
它隻是條魚啊！
怎麼會笑？
他突然感覺頭皮一陣麻意，腿上的觸手開始收縮了。
他拚命的掙紮，想要逃跑，但章魚的觸手力氣越來越大，像是蛇纏繞著獵物一般，將獵物肋死。
咯嘣！
大腿直接被章魚的觸手扭斷了。
他嘴裡的氣此刻全都吐了出來。
吱吱～啾啾～
海豚張開嘴巴，麵對著他，海洋裡出現一道道聲波，正朝著他擴散。
那波紋清晰可見。
潛水的人接觸到波紋的瞬間，像是蠟一般融化了。
皮膚，眼睛，大腦，一點一點地融化。
連章魚的觸手都一同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