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一掌一個小朋友(1 / 2)
紛亂還在繼續,所有野人都在朝湖邊那道人影投來目光,大家似乎已經全都忘記了,今天月祭仍在進行中,湖中的月之眼尚未閉合。
而在沙地中的那張兜網之內,天狼看到突然現身的沐遊,也是目瞪口呆了數秒,才反應過來,頓時狂喜。
他沒死?
他真的做到了!
原本在自己被生擒,眼看著脫身乏術時,天狼的心已經沉入了穀底,卻沒想到短短幾秒內,就讓他的心情迎來了過山車般的劇變。
此時在湖邊,沐遊也正在低頭觀察自己的復原後的身體。
身上這層赤霄戰甲,不,應該叫戰衣,就像一件真正的衣服一樣,如臂使指,重量輕盈的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但就是這麼一件輕薄的戰甲,卻給他帶來了不亞於普通野人的防禦力和身體素質。
剛才在水底復活後,沐遊看到上空那名剛剛躍起的野人,心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或許他有能力阻止對方跳湖。
沐遊順從了這個想法,於是他也真的成功了。
他隻是稍一屈膝,整個人便像一道火箭一樣從水底彈出,飛起一腳,直接將這個野人大漢踹飛了出去,而他自身毫發無傷。
這個過程中爆發出的力量和速度,放在之前沐遊絕不敢想象,但在這套戰衣的加持下,這一切卻仿佛理所當然。
此外,就是這套戰衣本身的防護作用:戰衣的堅甲內部,有一層看不見的保護罩,覆蓋了他的全身,類似於麒麟的鱗片,不但可以隔絕各種腐蝕和詛咒能量,還可以隔絕寄生物的侵入。
也就是說,隻要戰衣還沒有被完全破壞,寄生行為就不可能實現。
沐遊也不得不佩服機械師的天才,這套戰甲完美符合了他最初的設想,如果淬煉中沒有發生縮水,這戰衣的確可以將神族武裝成完全克製噬神獸的形態。
隻可惜……
沐遊搖了搖頭,戰衣強歸強,但終究是外物,除了戰衣之外,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本身的變化。
此刻,他的身體完好如初,沒有任何傷口,一切看似和跳入月湖前一模一樣。
但是沐遊很清楚,不一樣了:他的體內,多出了一隻月蝶!
在剛才無數月蝶返還他身體組織的過程中,跟隨他的肉身復原,一同成型的蝴蝶。
不過,這隻月蝶和其他月蝶不太一樣,首先體型比其他月蝶巨大得多,其次存在狀態也完全不同。
如果說其他戒林生物體內的月蝶都是與生俱來,伴隨著生物整個生老病死的周期,平時看不見扌莫不著,但卻是等同於靈魂一般不可或缺的存在,一旦沒了就會死。
他這隻月蝶則是臨時『寄宿』在了他體內,沐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就算這隻月蝶將來飛走,也不會對他本身造成什麼影響。
而這隻月蝶的『寄宿』,也給沐遊帶來了兩種特殊能力。
第一,他現在可以直接看到其他生物體內的月蝶。
這種藍色蝴蝶,當尚未孵化,位於生物體內的時候,本來應該是不可見的狀態。沐遊現在卻可以用一種『上帝視角』,直接看到周圍每個人體內的月蝶輪廓。
也正因此,沐遊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在場哪些人體內的月蝶有著問題。
土生土長的戒林生物,體內的月蝶都應該是和生物本身處於一種十分和諧的狀態,就像靈魂和身體的契合一樣,自然而然,完美無缺。
就如此刻,在場的絕大多數野人,體內的月蝶都是這種很自然的狀態。
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群,體內的月蝶狀態明顯有些不正常。
這部份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都是寄生者!
因為這些人原本的意識被寄生獸強行鳩占鵲巢,表麵上看起來毫無異樣,但體內的魂蝶,卻無法和外來的思想完全契合。
而第二種能力:沐遊感覺自己似乎可以通過肉身接觸,用體內這隻月蝶,間接控製其他人體內的月蝶。
就比如……
沐遊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正想要找個人試驗一下。
一道大吼聲忽然響起。
「他不是月祭之子!!!」
就在這時,尤曼的聲音如同滾滾天雷,傳遍全場。
附近的嘈雜聲被這道大吼強行壓了下去,現場暫時安靜了下來,周圍的野人下意識的朝尤曼看來。
「他不是月祭之子!」
尤曼再次重復了一遍,遙遙的指向沐遊:「他隻是一個外人,外族人怎麼可以算是月祭之子?」
「何況,你們仔細看他的身上,看到他身上的衣物了嗎?從月湖裡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有衣物?」
「昨天,我們都是親眼所見,這個人在月湖中屍骨無存,說明他根本沒有獲得月湖的承認!」
「他隻是用了投機取巧的辦法,躲過了月湖的抹殺,這樣一個想要蒙騙我們的人,怎麼能算是月祭之子?又怎麼配和先王相比?」
尤曼一番詭辯,順利帶歪了周圍的野人。
不少野人都開始本能的撓頭思索起來。
貌似尤曼說的也有道理,有關月祭之子,其實並沒有一個書麵的定義,隻有一個廣義上被眾人接受的說法:跳入月湖中還能存活下來的人,即是月祭之子。
然而這裡的『人』,其實在廣大野人印象中,還有一個沒有明說的附加條件:『本族人』,外人從湖裡跳出來,到底算不算月祭之子,這的確是個問題。
如果算的話,他們作為先民,一個獨立完善的種族,卻要接受一個外人的領導?
而如果不算,這個外人又為什麼能獲得月湖的認可,死而復生再次現身?
這人究竟是不是月祭之子?
不少野人糾結的腦子都快冒煙了,以他們的智慧,著實不適合進行這種深度的思考。
尤曼看到大部分野人麵露迷茫,發現勉強將這股認可月祭之子的趨向壓製了下去,也是大喜,急忙朝遠處沙灘上的幾個寄生者投去一個眼神。
沙灘上幾名野人立即會意。
管他是不是月祭之子,隻要在對方坐實這個身份之前將他乾掉,那麼是與不是都沒有意義了!
之前被沐遊踢飛的那名野人,此刻從沙地中爬起,朝沐遊直沖而來。
「這人不是月祭之子,他在弄虛作假!看我破除他的假象,讓他顯出原形!」
野人口中高喊著破除假象,然而臉上卻帶著騰騰殺意,明顯是沖著要沐遊命來的。
不遠處的漁網中,天狼到這一幕頓時大驚,也瞬間明白了這些寄生者的想法,急忙想要救援。
可惜身周四個野人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死死拖拽著繩子壓製著天狼,不讓他有掙脫的機會。
天狼隻能眼睜睜看著沐遊直麵這個寄生者的沖擊,兩人的體型對比實在過於懸殊,就好像石頭砸向一顆雞蛋,結果幾乎沒有懸念。
此時沐遊卻還在觀察自己的手掌,直到野人即將臨身之時,他才抬頭掃了眼沖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