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求豆麻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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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屋子裡塞得滿滿當當,不僅擠進了十幾個人,桌上、地上擺滿了村民送來的各式禮物,甚至外頭還栓著兩隻正咯咯叫的母雞。

村子裡的郎中有資格拿到這樣的待遇,昨日朱傑抬回去奄奄一息,今日已能說話了……李善心想,沒有抗生素的時代,人的體質說不定更強一些。

坐在主位的朱氏笑著和眾人寒暄,不時提起……早年就教導兒子,要以義為先,路遇此事不肯相救,此失義也。

一旁有個青年笑著說:「大郎,昨日那肚兜還回去沒?」

屋內登時哄然大笑,一族之長的朱瑋都笑得喘不過氣來,李善忍不住甩鍋,「是朱八……」

站在門邊的朱八立即高聲打斷,「是你讓我去拿的!」

李善都被氣笑了,正要掰扯個清楚,一個小小圓圓的光腦門突然從門外冒了出來。

小和尚拉著李善的衣衫,眨著眼問:「大郎,八兄說昨日你去了平康坊,那是作甚的?」

屋內安靜了片刻後又是一陣爆笑,朱瑋忍笑將人都趕了出去,對朱氏說:「大郎也十六了……他這等身份,娶妻不好說,要不先納妾?」

朱氏有點意動,看了眼李善。

李善無所謂的聳聳肩,「娶妻娶德,納妾納色。」

朱氏拍板道:「那就先挑兩個丫鬟。」

平康坊那個小妖精倒是不錯,李善有點惋惜,可惜是教坊司的,自個兒可沒本事弄出來。

又閒聊了一陣,朱瑋臉上浮現愁容,「今日聽得消息,若東山寺被裁撤,寄托田產戶主需出丁應府兵,還要補繳四年稅賦……」

「四年稅賦?」朱氏氣極反笑,「不過四五年光景,西京府庫的麥粟都用完了?」

屋內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朱氏才開口,「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去……」

「朱家溝兩百三十戶,他能管得了幾個?」朱瑋搖頭道:「到時候你若不肯……等戰事歇了,就回嶺南吧。」

朱氏斬釘截鐵道:「不回嶺南!」

一旁的李善將手裡的黃豆從左手倒騰到右手,再倒騰回左手,耳朵豎的尖尖的,母親和朱瑋可不會在前身麵前說這些話。

「大郎?」

李善對母親露出個溫和的笑容,「孩兒知曉以前錯了,今後都聽母親的。」

朱氏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對於一個已經失去丈夫的女子來說,兒子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過,李善的確不想回嶺南。

要知道這是長安,是大唐的長安,是詩酒風流的長安,這是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的長安!

這是貞觀之前的長安,是即將開始貞觀之治的長安,是即將威服四海,力壓天下的大唐京兆長安。

腦子進水了才會回嶺南!

如今的嶺南是什麼存在?

直到北宋年間,嶺南還是貶謫官員、流放犯人的主要地點,差不多和清朝的寧古塔一個意思。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後世還以為蘇軾是在贊美嶺南呢……

「何時查驗尚不知情,倒不是十大德,據說是個掛單的外地高僧,法號玄奘。」朱瑋丟下這句話起身離去。

李善齜牙咧嘴,居然是禦弟。

……

母子倆相對而坐,桌上擺著兩碗粥,黃橙橙的,看起來是小米,實際上這是粟米,這個時代關中最主要的糧食之一。

留在長安,不登裴門。

自從昨晚李善做出這樣的保證後,朱氏臉上漸漸有了些暖色,但正在食不下咽的李善隨口提到做些買賣,賺些銀錢的時候,朱氏的臉色又難看起來。

「不能經商!」朱氏斬釘截鐵道:「一旦經商,日後難入仕途!」

看李善懵懂模樣,朱氏冷哼道:「河東裴氏,好大威名,若不能出人頭地,他日何以揚誌?!」

明白過來的李善笑著勸道:「母親,他走他的陽關道,咱走咱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朱氏拍桌喝道:「難道你忍得下這口氣?」

心髒似乎蜷縮起來,一股恨意湧上心頭,這是原身使然,李善努力抑製這股情緒,在沒有實力的時候,任何復仇的舉動甚至念頭都是愚蠢的。

前世李善一個最好的朋友在喝醉之後曾經說,你取錯了名字,口口聲聲與人為善,實際上是個老銀幣。

那邊朱氏喋喋不休的罵著裴家和李德武,又說起等寺廟裁撤後落戶朱家溝,購置田地……這是母子倆落戶關中的好機會。

「如今中原已定,但河北大亂,而且邊塞難寧,正是建功立業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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