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當年舊事 月城:總之,加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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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在不緊不慢的下著,不算大,如碎玉屑,星星點點,落地無聲。

棉貫辰三的秘密別墅外,第四課的行動二組成員已經分批潛入附近,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沒有驚飛一隻雪中淺眠的鳥。

躲藏在掩體後麵,秋庭幸也小心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防彈衣,跟著身邊的同伴繼續往前移動,神色認真專注。

前段時間,在第四課大家的建議下,秋庭幸也把頭發大概修理了一番,額前過長的劉海也剪成了合適的長度,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雖然他依舊是內向的性格,平常在第四課裡也總是少說多做,但是比起曾經的陰鬱、孤僻,現在的秋庭幸也漸漸開朗起來。至少在同伴們麵前,他能夠放下防備,不再像以前那樣,豎起滿心的尖刺,拒絕對所有人交付信任。

雖然還有一些新人的生澀,但相對於剛剛加入第四課的那段時間,現在的秋庭幸也已經成長了不少。

現在他舉槍的手可以很穩,不會再因為手心的汗太滑而拿不穩槍柄——他的槍法進步了很多,這可是月城警官的親口表揚。

秋庭幸也的槍法是月城林親自指導的。在工作的空閒,月城管理官專門帶他訓練了一段時間。

風忽然大了一點,吹亂滿天碎雪,又吹過樹梢,帶起莎莎的響聲。

黑暗的夜色裡,秋庭幸也注視著不遠處那座宅邸,回憶起月城林教他射擊時說的話。

「槍口往上抬,注意手腕,保持住——如果姿勢不對,當心後坐力讓你受傷。」

說這句話的時候,月城林握住他的手腕,幫他調整好姿勢,然後戴好隔音耳罩,站在旁邊看秋庭幸也一遍遍嘗試,不時給出自己的建議。

有時候射擊成績不好,秋庭幸也會有點心浮氣躁、羞慚愧疚,覺得自己做的太差,耽誤了月城警官難得的休息時間。

但月城警官總是能看出他的心情。

「已經有很大進步了,不要心急,自信一些。心浮氣躁可是大忌……」

說到這句話,月城警官微微笑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誰,然後才繼續說下去。

「控槍要穩,心不能亂。其實你很有天賦,不要被心態影響。」

月城林用那雙淺色的眼睛看著他,語氣溫和,表情卻嚴肅起來。

「有時候開槍的時機就在一瞬間。身為警察,拿起槍是為了保護民眾,在不能退後的時候,保持鎮定——你沒有猶豫不決的時間。」

秋庭幸也握緊槍柄,點頭。

「幸也做的已經很好了,我第一次用狙擊槍實戰也是因為突發意外,很緊張的。誰都是從新手開始慢慢學習啊。」月城警官笑了笑。

秋庭幸也記得,說完這句話,管理官微微垂眸,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裡的神色。

「不過,有位前輩對我說,狙擊手要保持絕對的冷靜——要記住,如果你的同伴把後背交給你,你是同伴的後盾,就決不能退縮。」

「現在再來一次。調整姿勢,平穩呼吸,瞄準——」

秋庭幸也扣下扳機,「砰」的一聲,銀色子彈擊中靶心。秋庭幸也激動地回頭,就看到管理官在對自己微笑,剛才提起不知名前輩時的落寞情緒,似乎隻是秋庭幸也的錯覺。

……

畢竟是能被組織看中並安排到警視廳臥底的人,秋庭幸也各方麵的天賦都不差。隻是心態比較敏感,容易受到影響。在調整以後,秋庭幸也在射擊上的進步很快。

回憶一閃而過,秋庭幸也把注意力重新放到眼下的任務上。

他摩擦了一下手裡的槍,又抬起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宅邸。宅邸裡亮著幾盞暖色的燈,看起來靜謐又溫馨。然而秋庭幸也知道,那裡隱藏著的,隻有不可告人的黑暗秘密。

按照安排,他需要和其他隊友一起潛伏到宅子的後方,等待進一步指令。

秋庭幸也呼吸平穩,月城警官說過,不論什麼時候,拿起槍就要保持鎮定。

泥慘會,一個不太好對付的□□組織,對方成員手裡一定有槍,可能會反擊。但是那些危險的「貨物」決不能在暗處被轉手交易,特對部必須想辦法繳獲。

今天晚上就是一舉解決走私案的最後時限,也是解決掉泥慘會這個毒瘤的最好時機。

月城警官因為傷勢的原因,沒有參與今天晚上的行動。而且雲居前輩也不在這邊——今天晚上的兩批「貨物」分別出庫,第四課也不得不兵分兩路。鑒於另一邊可能涉及到組織的線索,所以由雲居前輩帶著行動一組跟進,而宅邸這邊的行動二組,則由另一位前輩作為二組組長,負責帶隊。

這位前輩性格穩重,資歷很深,原本在銃器對策部隊任職,卓有功勛。特對部成立之初,銃器對策部隊並入特對部,這位前輩也一起調動過來,算是特對部的元老之一。

雖然管理官不在,但第四課的成員們和各種各樣危險的任務打過交道,訓練有素,不會因為這些原因而失措。反而一想到假如任務失敗,又要讓自家傷勢未愈的管理官操心,大家立刻有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決心。

第四課成員:月城管理官已經很辛苦了!這些事情不用管理官費心,他們自己就能做好!

但不知為何,秋庭幸也莫名有些不安。

秋庭幸也一向是敏感的人,他有些憂慮地往左右看了看,但是依舊沒有找到什麼不妥的地方。

身邊的前輩以為他在緊張,一邊往前走,一邊回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撫:「別擔心,幸也,跟在我後麵就行。」

因為他是第四課裡年紀最小的,所以被大家照顧也最多。秋庭幸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正在這時,突然一聲槍響震碎了夜晚的寂靜。緊接著,又是第二聲、第三聲。

槍響聲音不大,應該是安裝了消/音/器,但在安靜的環境中依舊不容忽視,立刻讓第四課埋伏的成員們警覺起來。

不是第四課的人開槍!

秋庭幸也和身邊的人停下腳步,對視一眼。

「是別墅裡傳來的聲音。但是因為視野遮擋,看不清楚。」

難道是泥慘會內訌嗎?

但是槍聲又很快停止,歸於沉寂,宅邸裡也沒有再傳出慌亂的打鬥聲,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身邊的前輩很快反應過來,壓低聲音道:「今天晚上來的,很可能不止有我們。情況復雜,當心。」

「既然有突發情況,泥慘會轉移『貨物』隻會更加迫切。不過這裡都是棉貫辰三的親信,人不會太多,應該不難處理。」前輩說道,「我們繼續前進。」

他們動作很快,但後門處的情況,卻讓秋庭幸也幾人皺起了眉。

遠遠看去,守門的兩個泥慘會成員似乎暈倒在地,不知被何人襲擊了。

「確實有人比我們先來。」秋庭幸也在心裡回憶了一遍今夜的經歷,很快反應過來,「也許是那個組織的人?」

根據第四課掌握的情報,「那個組織」也在打這批「貨物」的的主意。既然另一邊的貨物已經被組織劫走,這邊的貨物,組織自然也不會放過。

「不能讓他們把貨物拿走……如果可以抓到那個組織的成員,倒是一個意外之喜。」前輩低聲道,「但還是以這批貨物為首要目標。」

正在這時,後門處暈倒的守門人似乎終於被泥慘會發現。幾個泥慘會成員把暈倒的人抬進去,換了幾個人出來,手裡毫不遮掩地拿著槍,警惕地往左右監視著。

秋庭幸也幾人壓低呼吸。

很快,後門被拉開的更大,那幾名持槍的泥慘會成員讓到一邊,似乎要給什麼東西讓出一條路來。

接著,幾輛低調的小型貨車駛出後門。

秋庭幸也幾人對視一眼。

「這就是他們打算轉移的貨物?」前輩嘖了一聲,「泥慘會的動作倒是夠快。」

那些貨物裡有不少易燃易爆的危險品,裝車也需要費一番功夫,能這麼快就開始轉移,看來泥慘會是真的很急迫,動作十分迅速。

前輩按了一下藍牙耳機,打開內部頻道,快速壓低聲音說明情況,下達指令:「跟上,準備動手。」

秋庭幸也內心不安的直覺卻更強烈了一點。

細節……秋庭幸也努力在心裡思索。

裝車的速度太快,泥慘會的反應能這麼迅速?

小型貨車的載貨量有限,真的能轉移走所有的貨物嗎?

在有組織的人潛入的情況下,這幾個轉移貨物的泥慘會成員看起來並不是很緊張……他們在盤算什麼?

「組長……」

越想,秋庭幸也越覺得不對勁。他正想提醒前輩,前輩突然輕輕眯了一下眼睛,嘖了一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忽然回憶起一件舊事,」前輩扌莫了扌莫下巴,「感覺不太對。」

—————————————

另一邊,雲居江川外帶隊追蹤另一半貨物。

因為蘇格蘭的威脅,幾輛貨車司機不得不把這批貨物送往蘇格蘭的指定地點,一路不敢耽擱。這些司機心神不寧,因此沒有注意到後麵墜著的幾輛車,以及車裡荷槍實彈的警察。

「你覺得中間那輛車裡可能有炸/彈一類的物品?」雲居一邊盯著前麵的貨車,一邊問道。

柯南坐在雲居身邊,點了點頭:「是的,可能性很大。」

剛才在泥慘會與組織的交易現場,柯南趁著兩聲槍響引起的騷亂悄悄溜走,成功和雲居接上頭。雲居需要追蹤載著貨物的車隊,時間緊迫,附近又屬於泥慘會的地盤,實在不安全,雲居乾脆把柯南帶上了車。

他打算等行駛到安全的地方再把這個小朋友送走。

而柯南也顧不上其他,趁著這個時間,對雲居做出了提醒。

「我覺得剛才槍響的很蹊蹺,那位棉貫會長看似憤怒,實則並不驚訝,會不會槍響是他自導自演,趁著混亂在貨物中做了手腳?畢竟,棉貫會長好像並不情願送出貨物。」

「而且我剛才注意到,在往貨車上搬運貨箱的時候,有一個被搬到中間貨車裡的箱子比較輕,裡麵應該沒有裝滿。但是搬東西的泥慘會成員似乎非常小心,不敢讓箱子劇烈震動。」

雲居想了想,挑眉:「棉貫辰三確實很有可能動了手腳。」

根據第四課的掌握的消息,棉貫辰三這個人睚眥必報,在組織這裡吃一個大虧,多半會找機會報復回來。

在貨物裡藏炸/彈,確實是很有可能的一種方式。要知道彈/藥這類物品,是很容易引起連鎖爆炸的。

「觀察能力很強嘛,柯南,我會把這個可能性考慮在內的。」雲居笑眯眯地說了一句,「幫大忙了。」

第四課距離現場稍遠一些,觀察無法那麼仔細。沒想到柯南一個小孩子,在麵臨危險的情況下,不僅能抓緊機會脫困,還能觀察到這麼多細節。而這除了觀察力,更需要有鎮定與冷靜的心態,絕非一般人能夠輕易做到。

雲居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柯南:「真不像普通的小孩子啊。」

柯南:……

柯南眨了一下眼睛,看起來天真可愛:「嗯……我是隨便說的,我看電視劇上就是這麼演的嘛。雲居警官,剛才幸好有一個哥哥幫忙,我才能跑出來呢。啊,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其實柯南是確認過那個綠色眼睛的少年應該安全後才離開的——雖然對方應該沒有注意到。

而對那位「長穀川司夏」,柯南還隱約有所察覺,對方似乎在有意接近泥慘會。對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少年嗎?

「你說那個年輕人?我剛剛在旁邊看到他了,但他很快躲藏起來了。我留了幾名警察在那邊,如果發現他,會想辦法救他出來。」雲居嘆氣。

他記得那個看起來體質虛弱的少年,對方因為珠寶店搶劫案去警視廳做過筆錄。而且,雲居發覺月城似乎對這個孩子有特別的關注。

雲居沒有再多說,心裡盤算著,應該找時間再查一查這個人。

出於一種警察的敏銳直覺——雲居覺得,這個少年很可能並不是無辜被卷入了今夜的走私事件。

車輛跟隨著貨車拐了幾個彎,很快遠離了泥慘會的地盤。

「小朋友,這裡安全一些,下一個路口我把你送到路邊,能自己回家嗎?」雲居說完,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學生,「算了,還是我找人送你回家吧。」

柯南眨眨眼:「沒問題,我可以自己回家的,不用擔心我,雲居警官。」

柯南沒有執意留下。雖然他很樂意幫幫忙,但很明顯,接下來應該沒什麼必須破解的案子和難題。第四課的警察們要麵對的很可能是一場硬碰硬的火並,或者是悄悄圍觀那顆炸/彈爆炸,看泥慘會和組織狗咬狗。

他也在場的話,警察們會格外擔心他這個小孩子吧?

雖然他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柯南無奈地想。

雲居揚了一下眉毛。

經歷過上次格蘭威特的事件,又見到剛剛這個孩子的冷靜鎮定,雲居自然察覺到這個孩子遠超同齡人的聰慧。不過,再怎麼聰明,在雲居看來,也還是一個小孩子,還是不要參與那麼危險的事情比較好。

「柯南,你也要記住,沒有萬無一失的行動,要謹慎行事,不要輕易把自己處於危險之中。」雲居半開玩笑道,「這是第四課的經驗教訓——成立之初,就差點全員陣亡呢。要不是月城在,真的會出大事。」

柯南愣了一下,有些好奇地抬起頭,看向雲居江川外。

「那次事故我不是親歷者,」雲居扌莫了一下下巴,「不過直到現在,那件事都還會被當做案例,拿出來在特對部內部反思,我多少了解一些。」

其實那件事已經過了保密期,不過涉及到組織,所以也不能全盤托出。雲居想了想,簡單說道:「是特對部剛成立時的一次行動,當時內部還不夠嚴密,消息走漏,被目標察覺,所以在死士身上綁了炸/彈,打算帶著特對部的行動隊員同歸於盡。」

「還好,月城在後方發現情況有變,及時狙擊成功,阻止了爆炸發生。當年他也還是個新人,那應該是他第一次拿狙擊槍實戰吧?可以說是力挽狂瀾……不過,其實也算不上什麼美好的回憶。」

柯南一愣,有些好奇,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讓他察覺出不同尋常的滋味。

「那次……有傷亡嗎?」

「嗯。雖然他不提,但是我想,他其實一直記得。」

「如果你好奇,可以找機會問問月城……我想他不會介意。」

柯南抿了一下嘴唇。

自殺式炸/彈,帶著警察們同歸於盡……從簡單的幾個字裡,柯南就能想象出情況有多危險。

能想出這個辦法的人,心思不可謂不狠毒。

「到了現在,月城也很在意每個人的安全。」雲居說道,「他不會允許當年的事再次發生。」

如果舊事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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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舊事重演。

是不是能讓人體會到最深切的痛苦?

棉貫辰三的別墅內,名嘉真佑轉了一下手裡的槍,然後又輕輕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肩膀。

傷疤還在,時間流逝,它越來越淺,卻始終不會消失。

那是他第一次失敗留下的恥辱。

名嘉真佑又回憶起自己加入組織,計劃的第一次行動。

他差一點就可以成功。他拿到了特對部的行動消息,提前槍殺了特對部的狙擊手,安排了死士帶著炸/彈走向特對部行動組的埋伏圈,隻等最後一刻按下引/爆/器,就可以帶著所有警察一起葬身地獄的火海。

如果成功,他可以獲得在組織的地位和話語權。那些生命,則是他遊戲這個世間的墊腳石。

那也是他第一次嘗試在這個世界殺人,他至今還記得。

兩個特對部的狙擊手,全神貫注地盯著瞄準鏡,卻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已被同伴出賣。

名嘉真佑隨意挑選了一個先動手。他推開那扇天台的門,不等狙擊手反應過來,便快速舉起槍,扣下扳機。

血在他麵前濺起。

他看到應聲倒地的男人,看到他不可置信瞪大的雙眼,看到血泊逐漸蔓延一地,看到紅色液體淌過男人手腕的藍玫瑰紋身。

名嘉真佑手微微抖了一下,心跳加速,有一點害怕,點更多的是激動的顫栗。

而害怕隻是轉瞬即逝,激動卻讓他回味無窮。

那個狙擊手死去也沒有閉眼,遠天的雲和飛鳥倒影在這個中年人的眼中。名嘉真佑看著他的瞳孔一點點擴散,失去色彩,卻還是死死盯著自己。

名嘉真佑感到厭煩,於是把那人的頭踢到另一側去。

沒有生命的人自然不能反抗,於是名嘉真佑擺脫了那雙讓他不適的眼睛。

然後名嘉真佑笑起來,鼻尖彌漫著血腥味。

名嘉真佑想,他並不是殺人狂,也並不迷戀殺死生命的快感,甚至還有點討厭難聞的血腥氣。但那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有趣,可以肆無忌憚,可以盡情發泄,可以隨心所欲。哪怕燦爛如生命,也不過是他槍下的草芥——

這是最好的舞台,是他的戲劇場。他可以獲得其他人的關注,也可以主宰其他人的命運。

他喜歡這種感覺。

名嘉真佑快速離開了現場,沒有再去看那具沒有氣息的屍體。他故技重施殺死另一個狙擊手,然後躲在旁邊的小樓,等待欣賞接下來的發展。

他等待炸/彈爆炸,把那些警察埋葬。他並不憎恨警察,但是他想要看爆炸的煙花。一定很絢麗吧?那是他在世界導演的第一場戲劇,理應有一個華麗的開端。

他洋洋得意,準備為自己偉大的作品而慶賀。

但是他沒有等到爆炸與煙花,隻等到了遠處的槍響,與射向他的子彈。

第一槍是穿/甲/燃/燒/彈,第二槍劃過了他的肩膀。

車輛油箱被引爆,名嘉真佑跌倒在地,槍傷處劇烈的灼燒感讓他痛的渾身大汗,身後轟然而起的烈火讓他狼狽不堪。

他願意看煙火,但並不想要自己變成煙火。

他剛剛才生出的一點遊戲世界的得意,便被這兩槍擊碎,好像是世界對他的嘲諷。

那一次的失敗讓他記憶猶新,也讓他耿耿於懷。

雖然後來他的執念發生了偏移,從報復一個人,到現在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心理,但是那件恥辱的經歷他依舊沒有忘。

而現在,他有一次新的機會。

名嘉真佑站在棉貫辰三的宅邸窗邊,看著後門處駛出的幾輛小型貨車,露出一個微笑。

比起當年,現在的名嘉真佑要更加成熟一些。他想,他不會再因為失敗而方寸大亂了。

而且這一次,月城警官並不在現場。

「但我並不是想要報復月城警官和特對部,」名嘉真佑按著自己的肩膀,笑著想,「和上次完全不一樣……這一次,我會想辦法救那些警察的。」

雖然,他不會救下全部——他會盡力的,但是總有一些人,他來不及救,這很正常。

月城警官也會理解他,感激他吧?

這麼多年,月城警官已經是第四課的管理官。他對同伴們的在意隻會有增無減,失去同伴的痛苦,隻會比當年更重。

痛苦越重,感激越深。

名嘉真佑敲了敲窗沿,扭頭看向身後等著他指示的那名泥慘會高層。

「『灰』先生,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安排了幾輛車,裝載一部分貨物先行離開,希望通過這種方法,能夠把第四課那些人引開,」那名高層恭敬道,但是眉宇間還有著淡淡的擔憂,「不過,隻靠這幾輛車,不一定能拖住那些警察多久,第四課的反應一向迅速……根據估算,我們的其他貨物不一定來得及轉移走。」

「沒關係,隻要能拖住十分鍾就夠用了。」名嘉真佑微笑道,語調安撫,「放心吧,會有辦法的。」

笑話,他可不是真的來替泥慘會解決難題的。

泥慘會隻是他用來實施計劃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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