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過往清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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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近乎窒息的沉默。

四宮佑月注視著那雙帶了些癲狂的眼睛,壓迫感幾乎要將他逼到角落。

搖搖欲墜的感覺讓他無比恍然,仿佛再往後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他的愛……是虛假的嗎?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

四宮佑月從未對任何人予以虛假的愛。回想起曾經家族對他所做的一切,他根本不可能將同樣虛妄的痛苦施加在其他人的身上。

他曾學著去改變自己,去遺忘掉過去的一些事情。或許這也是一種另類的自我拯救,也確實讓他感受到了很多與眾不同的東西。

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他做錯了嗎?是他的方法不對麼?

男人的手指緊緊扣著他的肩膀,四宮佑月能夠察覺到對方因為憤怒而變得急促的呼吸聲,縈繞在空氣中的藥物氣息混合著煙草味,讓他的意識愈加迷離。

琴酒已經很注意他的力度了,畢竟四宮佑月還受著傷,他確實無法真的舍得對四宮佑月下重手。

可這一別多少年,他怎麼可能放得下心中的怒意?

四宮佑月張了張嘴,向來敏銳的思維此刻卻變得僵硬極了。

我沒有拋棄你。

我隻是想讓你活下來。

我曾經遺忘了你,忘記了我們相處的一切……可當我重新想要去找你的時候,我卻畏縮害怕了。

他很想這樣說,可是直到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多少年的孤獨,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兩句話就能掩蓋過去的?

他依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雙手頹然地放下,像是失去了全部辯解的力量。

「對不起。」他輕聲道,

「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想過要和你解釋,但無論如何……我都知道,那時候我的一意孤行一定傷害到了你。」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重來一遍,或許他還是會選擇那樣做吧?

「抱歉,黑澤陣,我做了自私的決定。」四宮佑月淺淺地笑著,卻帶了些妥協的意味,

「如果你要懲罰我,我也會全盤接受。我沒什麼可辯解的。」

「我隻是很累了。

累到沒辦法去解釋任何事情,累到不想再去追溯任何過去的事情,隻希望一切能夠重新開始,正如同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緊攥著自己肩膀的手似乎有了些鬆動,雖然那股壓迫感依舊沒有退去,可四宮佑月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怒意的消減。

「真是夠了……」琴酒低啞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所以你還是想要離開,你還是要丟下我,是嗎?」

「你也可以帶我離開這裡。」四宮佑月道。

「哦?又是你那廉價的同情在作祟?你覺得你對不起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贖罪,才會讓你的心中好受點?」

男人的手指終於鬆開了他的肩膀,轉而向上蔓延。四宮佑月的心髒逐漸繃緊,他甚至不敢去看對方的臉。

直到指尖輕輕觸碰了他的臉頰。

「怎麼可能。」

他聽見黑澤陣低聲道。

隻是這樣,怎麼可能會滿足?

他並非不能看出來四宮佑月離開的原因。或許他本身就以為自己不會活著回來了,這件事情從根本上來說確實很離奇,可隻要四宮佑月還活著,他就不會去追究背後的任何原因。

他還活著。

心髒還在跳動,呼吸依舊溫暖。

是活著的,而並非那天他所擁抱的,失去了生息的屍體。

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那一年裡他都在做著類似的噩夢,夢魘籠罩著他,痛苦覆蓋著他,像是無數把無法掙脫的鎖鏈,讓他無路可逃。

他整整個月都沒有和任何人說話,貝爾摩德甚至以為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直到噩夢終於清醒,卻發現醒來後依然是噩夢。

四宮佑月死了。

作為叛徒,被他親手殺死的。

&s因此對他很是欣賞,並且借此由頭提拔了他一番。一切都如同四宮佑月所想的那樣發展,琴酒漸漸地被組織所重視,而他本身的實力也確實足夠優越,很快就達到了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地位。

那是站在他所愛之人屍體上獲得的地位。

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荒謬。

琴酒靜靜地閉上了雙眼,他伸出手,在四宮佑月詫異的目光下擁抱了他。他將自己的臉埋入他的懷裡,感受著那顆重新跳動的心髒,手臂微微收緊。

「起碼你回來了。」

琴酒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直到現在甚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四宮佑月,你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嗎?」

「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琴酒眯起了眼睛,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不覺得需要補償點我什麼嗎?」

「你要我跟你回黑衣組織?」四宮佑月愣了一下。

「不。」

琴酒冷淡道,「你覺得我會讓你去一個逼得你自殺的地方嗎?四宮佑月,你好像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你認為我會做讓你受傷的事情?」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我所恨的,永遠都是我所恨的。但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也絕對不可能放手。」

「你——」

不等四宮佑月反應過來琴酒便將他摁入了沙發之中,四宮佑月愣了一秒鍾,才意識到對方想做什麼。

原本岌岌可危的火藥桶在這一刻驟然爆炸,就算是任何人也無法阻攔眼前男人近乎瘋狂的舉動。那些壓抑的情感,那些幾乎要死去的心,那些本將會完全被遺忘的過往,全部都在這一刻清醒了過來。

「等一下??一定要在這裡……」

察覺到對方的意圖,四宮佑月忽然有些慌了。

雖然那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和黑澤陣做過,但是現在?就在這裡??

他還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

「哦?你還想選地方?」琴酒冷笑道,

「不是你說的嗎?想要補償我?還是說……你真的打算要對過去的我一刀兩斷?」

補償不是指這種補償啊!!你這是打算吃抹乾淨吧??

可黑澤陣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絕對的實乾派,那雙有力的肩膀摁在自己的兩側,銀色的長發就這樣垂落了下來,四宮佑月隻感覺自己的視野變得黑暗,直到那陣帶著狠意的口勿覆蓋了上來。

沒有辦法拒絕。

一開始的抗拒漸漸變弱,男人的膝蓋抵在他的兩腿間,不讓他動彈分毫。

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害怕,眼淚居然就這樣流落了下來,四宮佑月被口勿地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能輕聲嗚咽著,手指茫然無措地抓著對方的衣服,終究還是沒將對方直接從沙發上摔下去。

他不想做出任何傷害黑澤陣的事情。

他無法去拒絕對方的感情,卻又恐懼著他的過去追逐上他,各式各樣復雜的感情雜糅在一起,終於還是讓他緊攥的手漸漸鬆開,頹然地搭在沙發的一側。

他終於還是放棄了掙紮。

一口勿結束,琴酒才緩緩起身。他有注意到四宮佑月停下推開他的動作,注視著那雙迷離的,似乎有些遲鈍的雙眼,男人輕輕地笑了。

「一開始就接受我不就簡單很多了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覺?」

「我……」

四宮佑月仿佛被扔入了火爐緩慢燃燒著,他隻感覺身上發軟,怎麼都使不上勁。

「我相信你不會欺騙我,一直都是如此。」

男人的手指輕輕撩開他的發尾,再逐漸向下,攬住了他的月要,強迫著他漸漸起身,

「所以,你也不會拒絕我的,對麼?」

四宮佑月忽然開始迷茫了。

他像是落入了陌生海域的魚,被塞壬的歌聲所迷惑,失去了方向感。

他被引誘著來到了深淵的邊際,隻要輕輕一推,就會徑直墜落。

黑衣組織手指輕輕撫扌莫著他的脊背,正想要繼續向下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打破了眼下的曖昧氛圍。

「四宮佑月!!!你在家裡嗎!!!你已經回來了嗎!!你還好麼!!!」

黑澤陣:「……」

四宮佑月:「……」

草!!什麼時候來不好,為什麼非得這種時候來啊!!!

四宮佑月驟然清醒了過來,他一把推開了琴酒,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自己被對方扒的亂七八糟的衣服。而琴酒隻是靜靜地坐在一側,綠色的眸子陰冷地眯起。

「是你叫他們來的?」

「我沒有!」四宮佑月有些尷尬地拉緊了衣服,

「我都不知道他們會來!!」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琴酒的語氣顯然不是很友好。

「什麼怎麼處理?」

「你弄起來的,難道不得你負責。」

琴酒沖著他挑了挑眉,而四宮佑月的視線也逐漸向下,臉頓時漲紅了。

這種時候還開什麼玩笑?!他都快暴露了好嗎!!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家裡還住著一個人黑衣組織的成員那諜報組織的人絕對第一個從歐洲殺回日本吧!!

起碼他得保護琴酒的安全。

「你自己去解決!!」

四宮佑月把琴酒整個人推到了洗手間旁邊,

「去給我洗澡換衣服!!我去想辦法解決門口的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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