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受（1 / 2）
兩人從solo出去的時候，雨停了有一段時間，出了太陽，地麵上殘留下的水漬深深淺淺，與梧桐葉隙裡漏下的橙黃色陽光交織，光怪陸離。
溫宛冰跟在傅珺雪身後，踩在這一片片斑駁上，感覺像是在踏上一條通往虛幻之境的路。
路的盡頭是傅珺雪那輛色澤鮮艷的紅色牧馬人，solo的停車場從不乏豪車，再加上傅珺雪這次停得偏，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確實不失為一個談秘事的好場所。
上了車後，傅珺雪先開了空調，隨後從包裡拿出溫宛冰的試卷和一份文件夾。
她隨手將包丟在了後座，瞥了一眼溫宛冰放在腿下的包問：「包要放後麵麼？」
「不用。」溫宛冰心想簽協議不需要花太久，等簽完就下車，再去後座拿包太麻煩了。
然而當傅珺雪遞過來一份整整六頁紙的文件，她隨手一翻竟然看到了選擇題時，溫宛冰有點懵：「這是……協議？確定不是考試卷？」
傅珺雪被逗笑了，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別懷疑~這就是協議，一式兩份的，三張紙為一份。」
溫宛冰粗略地掃了一眼，：疑惑道：「為什麼沒有價格？」
「價格等你勾選完所有問題，最後算。」傅珺雪突然想起來，打開儲物格從裡麵扌莫出一支簽字筆，「有什麼不懂的，別不好意思，隨時問我~慢慢看，細細選。」
她拖著尾音，字咬的很輕卻有一種著重強調的感覺，最後才把筆遞了出來。
「……」
溫宛冰懶得搭理她的調侃，接了筆。
筆杆上還殘留著傅珺雪手心的溫度，她攥在手裡，那抹溫熱從她的掌心滲進去。
隨著她一點點看明白協議裡的內容，持續擴散，幾乎融進了血液裡，不斷升溫發熱。
協議裡的選擇題其實並不多，有點像網絡上做的那種測試題，是詢問能接受的約會地點、想要和戀人一起完成的事之類了解喜好的問題，還算正經。
但是補充說明裡，被加粗的「這是另外的價錢」後，涉及到的戀愛細節，比傅珺雪早上發語音對她說的那些還要詳細。
詳細到肢體碰觸，寫了最大範圍可以到什麼程度，親親除了嘴還可以有其他部位，而那些部位光是字眼就足以讓人臉紅心跳。
甚至於動作都細細做了分類，是輕攏慢撚抹復挑，還是重揉快搓吮且吸。
溫宛冰死死咬著唇，才勉強壓下合上文件夾的想法，硬著頭皮往下看。
傅珺雪批改完了試卷，輕微側了側頭，朝溫宛冰看過去，頓時樂了。
眼睜睜看著溫宛冰近乎於冷調感的瑩白皮膚，被血色彌漫，從薄薄的耳垂到臉頰到脖頸都透出紅潤來，十分明顯。
溫宛冰長相清冷，性格又冷靜自持，之前就算傅珺雪時不時逗她，也多是露出無語的神情。
猶如一台冷冰冰的製冷機，從內到外都沒什麼溫度。
沒想到特別害羞的時候，會像是要冒煙的模樣。
反差越大，那一刻湧上的驚喜和新鮮感越大，吸引力也就越大。
傅珺雪饒有興致，忍不住逗她道：「隻是看看字就臉紅成這樣，等實際操作的時候你怎麼辦？不會熟了吧？」
溫宛冰鬆開咬著的下唇，抿了抿，認真嚴謹地回答：「文字有留白，會引發遐想，這個沖擊力會比實際接觸要更大些。」
「哦~」傅珺雪忍著笑拖腔帶調，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問，「 所以你遐想到了什麼？」
溫宛冰一時梗塞，泄氣地塌下肩膀，她沒有辦法把腦中構思的旖旎畫麵，堂而皇之地說出口。
「嗯~」傅珺雪話音裡的笑意溢出了些，「所以你今天上課抱我的時候，你臉紅什麼？」
溫宛冰肩線立刻支棱了起來，一本正經地為自己辯解：「是因為，上課走神，又把你當成了泳圈，略感羞愧。」
始料未及的答案，傅珺雪忍不住笑出了聲，意味深長地重復：「羞愧~」
溫宛冰頓時臉更紅了，她還有一點沒說。
因為當時貼身擁抱，她還有比過一下身材。
溫宛冰磨了磨牙，強迫自己鎮靜些，她扭頭反問道：「你沒有臉紅羞赧的時候麼？」
這一句令傅珺雪有些恍惚，她被勾起了一些塵封了很久的回憶。
傅珺雪唇邊的笑意斂了一點。她的目光落在溫宛冰手裡的協議上，眼神卻是不聚焦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溫宛冰沒有追問她，在等待回答的過程裡，燥熱感一點點褪去。讓她臉熱的紙張，握在手裡，透出鋒利的冷感。
也許臉紅羞赧過，但工作做多了，也麻木了吧。溫宛冰想，或許，傅珺雪接第一單時就如同現在的她，因為沒有經驗，青澀，忐忑。
「女孩子哪有不會害羞的。」傅珺雪又掛上了她招牌的微笑，慵懶隨性，「你可以試試。」
溫宛冰出走的神思收回，沒有接茬，靜靜地看著傅珺雪。
看著夕陽餘暉透過玻璃車窗，將傅珺雪包裹其中，為她精致的臉上染了一層風情又溫柔的妝，鼻尖那顆痣給她添了幾分嬌俏。
「試試讓我害羞，成功的話，我會送你一份特別的禮物。」傅珺雪說。
溫宛冰對禮物沒興趣，她不喜歡收別人的好處，因為有來無往是沒禮貌，有來有往是牽扯不清。但她唇瓣一碰，卻是「嗯」了一聲應下了。
傅珺雪也沒料到她應得這麼爽快，愣了愣，隨即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溫宛冰將視線挪回到了協議上，企圖早點選完，早點結束。
入目是協議裡倒數第二道選擇題——做攻還是做受？
溫宛冰攥著筆無從下手，糾結了好幾秒，她問：「選攻和選受的區別是什麼？」
「選攻的話，另外的價錢項目裡的那些，由你主動，由你主導。」傅珺雪注視著溫宛冰，長睫輕抬的眼睛像是慢鏡頭下的被拉近的細節，裡麵有著流動的光彩，忽暗忽亮，「做受的話，你就是承受、被動方。」
溫宛冰微微頷首，落筆就要在攻的選項上打勾。
傅珺雪在這時傾身湊近，為了更好的支撐上半身，她的手撐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指尖的部分從溫宛冰腿側擦過。
隔著薄薄的衣料，無意識地摩挲，隱`秘的刺`激感如同電流從相觸之處蔓延開。